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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皇上,嫔妾想亲您。”

小宫女想上位 屋里的星星 3894 2024-04-20 11:20:38

行宫, 祁贵嫔安静了数日,特意让人备了莲子羹,带着铜芸来找皇上, 结果勤政殿前只有路元在外守着。

祁贵嫔扫了四周一眼, 没瞧见许顺福, 有点纳闷, 但也没没放在心上,只当他在殿内伺候,她调理好了情绪,见到御前的人, 面上也能带了笑:

“路元公公, 皇上现在忙不忙?劳烦公公替我通传一声。”

往日她都是自称本宫,乍然换了称呼,她心底各种不得劲,但再不得劲也没办法, 她只能盼着早点回宫,好能重回三品位份。

路元毕恭毕敬地迎过来, 闻言,他讪笑了一声,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

祁贵嫔眼底闪过一抹狐疑, 她朝殿内看去, 恍然觉得勤政殿有些过于安静了, 难道皇上不在?

但若是皇上不在, 去了别人宫中, 路元怎么会在这儿?

路元没瞒她, 皇上调动了禁军, 左右这动静瞒不过人, 路元拱了拱手,躬身道:“回祁贵嫔的话,皇上不在勤政殿内,祁贵嫔还是请回吧。”

祁贵嫔皱了皱眉头,她再看殿前,发现平日守在殿前的禁军都少了许多,心底清楚路元说得是实话,她只能原路返回。

才出了勤政殿,祁贵嫔就冷声吩咐:

“派人去打听一番,皇上今日去哪儿了。”

她总觉得路元的态度不对劲。

铜芸不解地抬头,但也没质疑她的命令,立即派人去打听。

等祁贵嫔回到绥钰苑时,宫人也回来了,一脸地犹豫,不敢看向祁贵嫔,跪在地上吞吞吐吐:

“奴才打听到,皇上一早就和云婕妤一同出宫去了。”

有什么落地的声音,宫人斗胆抬头,看见是杯盏落了地,好在地上铺的是竹板,杯盏才没有破碎。

祁贵嫔愣在原地,手中的杯盏无意识地落在地上,铜芸给宫人使了个眼色,等宫人退下后,铜芸看了眼主子的神情,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明知皇上是个薄情人,却偏偏是要动心。

如今这般情况,也不知到底是谁的错。

铜芸跪在地上捡起了杯盏,低声:“主子,皇上许是在行宫待得闷了,出去散散心罢了。”

散心?

祁贵嫔自嘲地勾唇,再不会信这种安慰之词:

“往年来行宫避暑,怎不见他要出去散心?”

偏偏是今年,偏偏带了云婕妤,他是要处处彰显对云姒的不同么?

她嫁入王府整整八年,他再宠她,也不曾给过她这般恩典。

祁贵嫔整个人都有点茫然,她不解地看向铜芸:

“我不懂……”

她曾觉得她也足够得宠,后宫无人能出她左右,但如今出了一个云姒,两相对比,她越看得清楚,却越觉得心惊。

清风拂过,只剩下心底冰凉。

她声音呢喃:“……是我何处不如她么?”

殿内安静,铜芸听得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家主子骄傲至今,什么时候这般不自信过?

她拼命摇头,告诉主子:

“在奴婢心中,您是世间最好的人,谁都比不过您。”

但铜芸也清楚,这世间的男女之情,岂是处处比得过旁人就能得偿所愿的?

铜芸不敢让主子在殿内胡思乱想,她擦掉眼泪,给主子出主意:

“主子,现在甘泉殿无人,不如主子去泡泡温泉吧?”

虽然都说甘泉殿要有皇上恩典才能去,但往年来行宫皇上都从没吝啬过给主子这个恩典,主子便是先斩后奏,皇上回来后也不会有过多苛责。

祁贵嫔闻言,她低笑了一声,铜芸都担心她至此了么?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身体不适,便不去了,你去把刚才的莲子羹端来,我亲自挑选出的莲子,弃之不用倒是可惜。”

铜芸有点失声。

往日再多的珍馐美馔,主子都是说扔便扔,什么时候会替一碗莲子羹觉得可惜了?

铜芸去端莲子羹前,担忧地看了眼主子,她忽然觉得,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这一趟行宫。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受尽了委屈,落得一身罪名。

******

祁贵嫔白跑了一趟勤政殿的消息传出去后,皇上不在行宫的事也跟着传遍了行宫。

德妃正享用着甜羹,闻言,她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下一刻,她放下手中的银勺,扭头看向归秋:

“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么?”

归秋恭敬地垂头:“娘娘您放心,人已经安排进颂雅轩了。”

德妃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余光瞥见一旁低眉顺眼站着的陆淞,陡然想起什么,她挑了一下眉头:

“本宫记得陆淞的家乡就是在渝州城?”

陆淞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手,他低下头:“娘娘惦记,奴才的确是渝州城人。”

德妃轻笑了一声,了然地点头:

“那倒是怨不得皇上会带云婕妤出了行宫。”

陆淞蓦然一怔,他跪在地上,忍不住有些恍惚。

云姒……是回家了么?

渝州城前些年灾情甚多,陆淞记忆中能想起来的欢快时光,几乎都和云姒有关。

李家村后有一片湖,湖边靠岸的路上,尤其是山脚下,有一排子的山茶花和野杜鹃,交杂而生,那是李家村难得一见的美景。

云姒借住他家中后,人人偶尔会玩笑说云姒和他一同长大,知根知底,与其等待日后,还不如早点定下亲事。

每有这话时,云姒都会羞涩地躲在他身后,她脸皮薄,一贯经不得人打趣。

他会带着她赶紧离开。

他和云姒会成亲的这个念头,少时便牢固地刻在了他骨子中。

云姒喜欢花,他便在后山开花时给她摘一捧花,他觉得山茶花好看,总摘山茶花给她,却总惹她怨怪,道是杜鹃比山茶花盛丽。

再到后来,却是一切都变了。

他曾四处寻找云姒,如今云姒就近在咫尺,他却一句话都不敢和她多说。

陆淞袖子中的手一点点收紧,最终狼狈地蜷缩在一起。

德妃轻飘飘地问他:“你想不想也回家看一看?”

陆淞极快地否决:

“奴才不想!”

他埋低了头。

他和云姒不同,云姒回家算是锦衣归乡,他算什么?

曾经被村中人人寄予厚望的读书人,如今当了一个没根的奴才,他根本无颜返回家乡。

德妃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温声:

“瞧你,惹得本宫都心疼了。”

陆淞拘谨低头:“奴才不敢。”

德妃一手抵额,一手轻轻拨了下陆淞的手,问:“这双手还能拿笔么?”

陆淞浑身一僵,不等他回答,德妃凑近他耳边,轻语:

“不能再拿笔,总能拿些别的玩意,是不是?”

她话中带着点调笑,奴才能得主子这般看重,该是要感恩戴德的,陆淞埋首,没人瞧得见他的神色,只见他越发恭顺地低了低头:“……娘娘说得是。”

与此同时,李家村中,云姒听见身后传来动静,她转头一看,待看见谈垣初过来时,人都有点惊愕:

“皇上您来做什么?”

禁军都退到百步之后,许顺福频频朝这边看来。

云姒跪在地上,手中拿着纸钱,泪珠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的,轻轻一眨就成了水珠落下。

她被谈垣初弄得很懵,那点子伤感情绪散得一干二净,都有点哭不出来了。

谈垣初接过她手中的纸钱,放在面前的火盆中,替她擦了一下眼泪,淡声:

“你身体弱,不能哭许久。”

云姒慢半拍才听懂他话中含义,一头雾水,这是来监督她的?

云姒抿了抿唇,小声嘀咕:

“旁人瞧见,还以为您要和嫔妾一起烧纸祭拜嫔妾爹娘呢,传出去,嫔妾得被冤枉死。”

她碎碎念念,全是不安,谈垣初瞥了她一眼,拿过她手中的香替她点燃,云姒不解地抬头,就见他也同她一般跪了下来,云姒骇得睁开了双眼。

秋媛也险些惊愕出声。

云姒忙忙要拦他:“您做什么呀!”

谈垣初握住她的手,抬眼,轻描淡写道:

“你慌什么?”

云姒要被他吓死了,她哪有这个胆子让当今圣上跪她爹娘,传出去,后宫众人不得把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是真的要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了!

云姒怎么可能不慌?

结果就听谈垣初不紧不慢的一句话:“死者为大,再说,既是你父母,朕跪拜一次也是应该。”

云姒蓦然怔住。

什么叫她的父母,他跪拜一次也是应该?

见女子呆住,谈垣初似乎隐约低笑了一声:

“跪泰山,难道不应该么?”

云姒咬唇,她一个不足三品的婕妤,她的父亲,哪有资格被他称一声泰山?

不等她回神,谈垣初又轻描淡写地道:

“如此一来,再有什么风声传出去,也不算冤枉了,你也不用委屈。”

他又在故意逗她。

云姒止住的泪意又有点汹涌,她一直都知道谈垣初是个薄情之人,但在某一刻,云姒还是抬眸看向了他。

祭拜没耗费许久,他不许她哭,待纸钱烧完,云姒就被谈垣初牵起:

“时辰还早,云婕妤带朕转一转?”

云姒回头看了一眼爹娘的墓碑,最终还是和谈垣初一起离开,往日不可追,她要做的从来都是向前看。

她吸了吸鼻子,软闷着声:

“您又臊嫔妾。”

好端端地偏要叫她云婕妤,让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谈垣初轻勾了下唇,慢悠悠地摇头否认:“朕可没有。”

许顺福又重新跟了上来,他擦掉了额头冷汗,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和皇上并肩而行的云婕妤,在心底将她的位置一抬再抬。

云姒带着谈垣初去了山脚,她家曾在那里,但后来被陆家父母所卖,卖的银钱也拿去供陆淞读书,云姒便再也没了家。

后来灾情发生,这里也彻底没了人住。

房屋早就破败不堪,云姒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房屋卖了许多年,早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了。

没必要再观。

她领着谈垣初过来,不是回顾往日,而是她记得山脚处长了许多的山茶花和杜鹃花,但等到了山脚,云姒却是有点傻眼了。

山脚处光秃秃了一片,处了杂草,什么都没有。

也不对,倒是有点黄色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谈垣初扫了四周一眼,忍不住挑了挑眉,问她:

“你带朕来这儿,就打算让朕看这一地杂草?”

云姒百口莫辩,她慌忙道:“不是!以前这里长着好多花的!嫔妾年少时觉得这里是世间最美的地方,才会带皇上来看。”

她委屈得要命,谈垣初不得不相信她这话,但他瞥了眼山中光景,低笑了声,又问:

“你还记得是什么花?”

云姒脱口而出:“山茶花和杜鹃花,嫔妾记得很清楚。”

秋媛没忍住,偏过头去。

谈垣初抬手抵住了唇,抑住眼底的笑意:

“再问云婕妤,还记得如今是何时了么?”

云姒陡然一愣。

八月,将近中秋。

谈垣初没忍住,抬手指骨敲点在她额头:“杜鹃花期在四五月,山茶花期还未到,你这时领朕来,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

云姒猛地涨得脸颊通红,绯色飘上脖颈,见他笑意不止,她有点恼了:

“您别笑了!”

谈垣初轻挑了下眉梢,她倒是一贯懂得过河拆桥,一个时辰前还各种乖顺,刚祭拜完父母,人陡然变了一种态度,也敢冲他生恼了。

许久,谈垣初抬眼看她,语气平淡:

“现在,能安心和朕回行宫了么?”

云姒一顿,她蓦然抬头看向谈垣初,她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她这些时日的心绪不宁,是不是都被他瞧在眼底?

云姒颤了颤杏眸,许是今日发生了许多事,解了她多年的执念,让她情绪有点汹涌。

她也生出了一点冲动。

她伸手拉住了谈垣初,在谈垣初询问地看向她时,忽然说:

“皇上,嫔妾想亲您。”

话音直白,让众人一片愕然。

也让谈垣初陡然掀起眼,他看了她许久,眼底神色仿若很淡,但却让云姒觉得心下一紧,她呼吸有点微不可察的紧促。

时间好像变得缓慢,四周也变得格外安静。

云姒都不知道秋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她回过神时,四周人都退到了百米处,一个个都背过身去,仿若背景板一样地低垂着头,也围着这里,阻挡了任何人靠近。

云姒似乎听见了她砰砰乱动的心跳声,有点说不出的热意,让她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有人问她:

“往日脸皮都薄得紧,今日怎么这么大胆了?”

云姒瞪圆了杏眸,想要解释,但他不给她机会,低下头来,封住了她的唇,阻止了她要说的话。

仿佛是要把大胆的这个名头按在她身上。

不许她有任何辩驳。

他吻得有些急迫,让云姒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坚持不住地软下身子,杏眸积攒了盈盈泪水,他往日疼她,舍不得她哭,这时候也是疼她,却又截然不同。

她许久未.承.欢,浅尝辄止间,都有点经受不住,她身子忍不住地轻颤,碎着声音喊他。

他停了一下,似觉得她比往日都紧绷,他与她低声:

“不折腾你。”

身下有锦帛铺在地上,他把她护得很好,没让她碰到一点泥土,只有一截裙裾落在地上。

衣裳半解,要褪不褪得挂在臂弯,他没舍得解下她的衣衫,四周都是人,他不喜旁人见她春色,一点都不喜欢。

云姒哭着埋在他怀中,声声控诉:

“您、呜……骗人……”

谈垣初被她惹得低笑,忍不住地低垂下头一点点亲她。

该笨时不笨,怎么这时什么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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