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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将他往外推

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鹿燃 5465 2024-04-17 20:05:21

不知是不是错觉, 外面的雨好似越下越大,声响砸在砖地上,使得铺面里的人五内不安。

小双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劝着自己, 就当没看见,就当不知道。

可若凡事都这般轻易的欺骗自己便好了。

最终还是小双向自己投降,起身来到窗前, 只瞧着冷长清一张死人脸,仍站在桥头一动不动朝这边望着。

外头的雨砸在屋檐上起了烟雾,溅的窗前一片一片的水花。

小双将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丢,七零八落的跌的到处都是。

叔叔手里的帐又被她弄出的动静打散,才抬起来想说两句,便瞧着小双自屋里取了两把伞往外奔去。

无论他在后面怎么喊也不回头。

下着这么大的雨, 外头几乎没有行人,偶有一两个撑着伞路过, 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傻子。

噼里啪啦的雨珠子若豆子一般在伞上跳跃,才走出来没两步,便被溅起的雨水打湿了衣裙。

处处透着泥香。

冷长清就这么眼看着小双朝他走过来,垂在身侧的双手, 在湿透的长袖下轻轻捏了拳。

那一刻, 冷长清头一次感知何为欣喜若狂。

好似又回复到了年少时的心境,瞧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终于走向自己。

将手里竖拿着的一把伞递给冷长清, 语气是刻意的生疏:“下这么大雨你站这干什么, 桥下就是我们家铺子,你站在这还以为我们家铺面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

“伞给你, 快回家吧。”

递过来的伞他一眼也不瞧。

来时已经打定了主意, 将想要说的话同小双一次性说个干净透彻, 但一走到桥上,瞧着窗下她忙碌的身影,便怂的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只得这么静静的站着,远远望着她。

哪知天公不作美,天降大雨。

“给你啊,愣着做什么?”见他动也不动,于是小双将伞又朝前递了一递。

冷长清仍旧不接。

小双是个急性子,嘴里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冷着脸道:“你不接我可就走了啊。”

话落,她不顾旁的,将伞往地上一丢,扭身便要走。

转身时伞上散过来的珠子正好甩在冷长清的眼睛里,他猛眨两下,心里有些急:“等等!”

闻声,小双只驻足却不回身,只在伞下微微给了他一个侧脸,却是很不耐烦的语气:“干什么?”

此刻天空中积云无雷,冷长清却觉着心中雷鼓声响亮,一颗心几乎跳窜到嗓子眼儿,借着这股子脑热的劲儿,他在长袖口中紧捏了拳,声音低沉且有力,一字一句说道:“小双,嫁给我成不成?”

此刻天水由雨幕相连,水滴子落在水面上发出阵阵扰人声响,小双却似听不到旁的声响,她身子微动,又朝后稍扭挪了一下,回头望着他,不确信地问:“你说什么?”

反正方才已经说了一遍,这回没什么再讲不出口的,于是冷长清便又将声音提高了一些,重复道:“我说,小双你能不能嫁给我!”

这回小双彻底听清了,伞沿上的水珠子也落入了她的眼,跟着呛红了眼眶,却使得眼前人的身形轮廓越发清楚。

这回换成小双傻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活似石像。

话一讲出来,便没再觉有什么难处,冷长清终朝前迈了一步,一人在阶上,一人在阶下,冷长清再加一言:“我想娶你,小双。我冷长清想要娶你。”

就在他讲出这句的时候,小双那飞游天外的脑筋好似一下归了位,鼻头一酸,眼眶温热,有泪水混着雨水齐齐滑落。

这句话她等了许久,久等不来,等到她已经放弃了,久到她已经开始适应再也见不着冷长清的日子,就在她自信满满,觉着很快便能挺过来时,偏却这个挨千刀的就来晃她的心。

似小双的泪又给了他前行的勇气,他再朝前一步,伸手将人自阶下拎了上来,而后钻入她的伞下,将小双紧拥入怀。

此刻冷长清漫身湿透,丝丝凉意沁到她的鼻尖儿,满身的水气。

小双个子娇小,稍一抱便是满怀。

二人距离这般相近,他才用唯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说话声音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吃不下,睡不着,连公事都忙不下去,实再想你,我就来了。”

一想到他比小双大十几岁,他寒窗苦读时小双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奶娃娃......

他当真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还说这样的话当真是羞死人了。

明明这些日子小双也是这么过的,但她咬着牙不肯如实告诉他,只委屈的瘪嘴提眉道:“那你那早死的未婚妻呢?你不在意她了?不愧对她了?”

冷长清眸光一窒,而后缓缓回落,将怀里人搂的更紧,他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为了那早死的未婚妻守了许多年,二人青梅竹马,她死与人生最美的二八之年。

他以为他这辈子不会成亲,不会再娶旁人,不会再为旁的女子动心,直到遇到了小双。

关于那未婚妻,他爱过,他无法不承认,也不会此刻为了讨好小双而哄骗她什么。

因为那些的确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愿你在我的来日。”他一顿,“你可乐意?”

未等小双答话,他又是先一步自嘲笑道:“我只是怕你会嫌我老。”

“的确是嫌弃的。”小双被这一句话逗笑,不过很快便又板正过脸,“所以我还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嫁你。”

“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小双听到他沉叹ᴶˢᴳᴮᴮ了一口气,“反正我都这么老了,不介意再等你。”

“你可别忘了,我先前不过是个农家女,祖业贫瘠,往上数十八代就没一个做官的,可你不一样,你是朝廷里的大官,娶了我这样身份的女子,是会被旁人笑话的。”

“我向来不在意这些的,你清楚。”

只见小双抿嘴一笑,将头贴靠在他的身怀前,任凭风雨吹来。

......

积云散去,风雨聚停,夏日雨后遍处开花,自泥土里返出的香气透往各处。

残在叶上的水珠子一经风响,便坠落在地,似一片碎星河。

天上的积云虽散,可朝中又有暗色袭来。

蜀地一直是何呈奕的一块心病,当初赵林宗身死,赵镜之大病一场,虽蜀州一直按兵不动,可何呈奕清楚,对于杀子之仇,赵镜之不可能无所作为。

就在两相对望紧张之事,一封自沙城来的八百里急奏打破了朝堂上下的暂时安宁。

当初被何呈奕派驻往沙城的王家傲将军死于风疾之症,毫无半分预兆。

此噩耗一经传来,四野不得安生。

对于何呈奕来说,王家傲是何呈奕手底下的一员猛将,曾经是他舅舅的部下,忠君爱国之臣,死的这般突然,不仅让何呈奕措手不及也更让他心痛。

这可谓是这阵子以来最坏的消息。

于公于私皆属噩耗。

沙城与蜀州相近,当初由他在那坐镇一方面是为了抵挡叛军,一方面便是震慑蜀州,而今叛军平息,只怕南面蜀州得此消息会趁机北上。

毕竟对急于报杀子之仇的赵镜之来说,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时。

下了朝,何呈奕并未让冷长清离去,反而留他下棋。

天大的事于何呈奕面上也瞧不出慌乱之意。

由他的话讲,该来的总会来,急慌是最没用的处事方式,还不如冷静下来细想对策。

自打今日冷长清上朝,何呈奕便怎么瞧他怎么别扭,就连一局棋也下不安生。

左看右看他就是别扭,最后才反应过来冷长清今日哪里不对,只瞧何呈奕拧着眉道:“你将胡子剃了?”

早年间冷长清便一直于人中下巴蓄了一层浅薄的胡须,日日打理的很是整洁,多年如一日不曾变过,以至于他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老气横秋。

而今突然一剃了个干净,倒像是变了一个人。

许是近日朝堂事多,打眼一瞧,倒是没瞧出来。

只瞧冷长清难得不好意思的一笑,竟露出些许娇羞来,“回陛下,前日便剃了。”

他想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一些,更加配得上小双一些。

“这样倒显得年经许多。”何呈奕轻笑一声。

冷长清一听他这般说,便越发觉着不好意思了。

今日何呈奕便左瞧细看也觉着他不对劲,好似不光因为这胡子,且问道:“冷卿近日来是有什么喜事?”

时常藏不住的笑,就算闭口不言也能轻易的自角眉梢流露出来,让人想忽略也难。

“臣不敢欺瞒陛下,臣要与小双成亲了。”他直言道。

话一出口,倒让何呈奕惊住,一早就觉着他好似待那个小双有些不一般。竟没想着私底下能发展成这样。

怪不得,先前何呈奕每每说要杀了小双,他连劝也不劝,恨不得跑去提刀替他动了这个手,而后渐渐的便不再提这话了,反而自己偶要说要她性命时,冷长清还千方百计的劝阻。

原来事出有因。

只是没想到冷长清竟说的这样直白。

何呈奕半晌没说话,只捏了两颗黑子在手中把玩,“冷卿可想好了?”

“那个小双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家世地位更是一点没有,你与她在一处,怕是要受诸多非议,毕竟以你朝廷大员的身份,想娶什么样的女人不能。”

何呈奕小气且记仇,他和小双的梁子从前在村子里便结下了。每日小双便是村子里最为聒噪的那个,离的老远就能听着她扯着嗓子唤秦葶。

整日吵嚷的就如冬日树上的麻雀。

对此,冷长清早就料到何呈奕会这般讲,可听着他语气虽有反对之意却并不决绝,姑且大胆应道:“若是钟情一女子,便眼中只有她,再容不得旁人,此事陛下应当比臣更清楚才是。”

意有所指。

某种意义上来说,小双与秦葶是身份是一样的。

可若当真在意了一个人,便也就不会介意她的家世身份,更不会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自是会想尽一切法子堵了旁人的嘴。

何呈奕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有君例在先,他身为家臣,又怕得了什么。

听到此答,何呈奕突然失声一笑,倒也释然。

他摇头无奈道:“冷卿,你当真是将了朕一军。也罢,随你们去吧,只一点,少让那个小双出现在朕的眼前,一瞧见他朕的脑子就疼的厉害。”

从前小双没少给他气受,每一笔他都记得清楚,只是苦于秦葶护着,他没时机报复。

“臣遵旨。”冷长清心领神会,“不过臣的事再大也是小事,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沙城一事。方才在朝上臣就在想,王将军这一身亡,只怕蜀州那边会动心思。”

沙成为边关要塞,冷长清担忧的,何呈奕一早便想到。

一提此事,君臣二人齐齐正色,

何呈奕便道:“王将军虽死,可任桓征还在,当初他可是王将军一手举荐。”

冷长清的担忧正在此处,“可是陛下,任桓征此人如何先不说,且说他妹妹任妙彤......名上还好端端的养在宫里,实则人早就不在了,此事不传出去还好,一旦传到任桓征耳朵里,只怕会有所影响。”

“朕早就想过此事,所以朕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提拔人才,以盼有朝一人有人能顶得了王将军的空缺。而今眼下之计便是先稳住那头,只要宫里的事与沙城连接不上,一切好说。”

倘若不提,何呈奕几乎快要忘了任妙彤这个人。

因着她兄长的关系,当初才封了她个才人,哪知千条大路她不走,非要黄泉路上闯一回。若非是碰了何呈奕的底线,哪里会结束了她的性命。

人既已死,何呈奕自是不会回想,这么多年,他手上杀的哪一条人命他都不曾后悔过。

“沙城那边要多留心,既王将军已死,将灵柩运回京中,好生安葬。命任桓征先镇守沙城,再调配几名可信之人前往沙城,以确保万无一失。”

“是。”冷长清见先前众人在朝上议论此事,而何呈奕始终不发一言便知他心有主意,果不其然。

“罢了,都这个时辰了,你早些回去吧,朕也有些累了。”一盘棋都没下完,何呈奕将手上棋子丢回棋盘,起身扬长而去。

冷长清知,他是奔着宸琅殿去的。

何呈奕来时,秦葶正坐在窗下剪花叶,她每每得闲时最爱做的就是此事。

宫里的人一瞧见他来了,皆默契的不出声轻步退出去。

仅留秦葶一人在窗下,对身后缓步而来的身影毫不知情。

她背对着门口而坐,何呈奕半点声音也没有,直直贴着她的背坐下。

突感身后有人贴过来,吓的秦葶打了一个激灵,手里的小铜剪险些没拿稳,稍一别眼瞧看是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吓死我了......”

这好似一直都是何呈奕的乐趣所在,他身子稍稍歪下,手肘正杵在窗榻下的软方枕上,一只手自她耳垂后轻轻弹动一下,笑问道:“今日都在忙什么?”

“你不是看着了吗?”铜剪一动,手底下又一片虫蛀的叶子剪落下来。

他指尖儿顺移,挪到她的腰侧来轻捏一把,“朕今日听冷长清说了,他要和小双成亲了。”

对此事秦葶一点也不意外,她提前一天就知道了,只点点头道:“听说了。”

“你早就知道?”他手上力道一顿。

秦葶点头:“早就知道。”

不过是简单的两句对话,偏生让何呈奕有些吃味,“既你早就知道,为何没听你同朕说?”

要知从前,每日他自铁匠铺上工回来,秦葶都要将当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他讲说一遍。

三叔家的鸡下了双黄蛋,赵婶家的羊生下来便死了......

可现在,很少能从秦葶的口中听到闲事。

更多时候,是他不问她不讲。

他问了才能勉强挤上两句。

当年秦葶好似所有的心思都在手底这将死不死的杂花上,回话也是漫不经心,语气淡然,“因为你早晚会知道啊,这有什么好说的。”

何呈奕哑口无言。

眼中有些暗色,不过很快便被冲散,他另起话头便问:“除了这些,今日上午朕不在时,你都在做什么?”

一提到此,秦葶便有些想要叹气,自打她住到这宸琅殿中,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她是皇后,整日来宫里请安的人不计其数,送走了一个又是一个。

每日起早便会有几位后妃结伴来请安,甚至她还未睡醒人便已经在外殿候着了。

秦葶自ᴶˢᴳᴮᴮ是没见过这种架势,自是不敢也不好意思怠慢。

那些人不仅给她送东西,还左一句好话右一句的恨不得将她恭维到天上去。

接连几日,将她弄的心力交瘁。

这些示好没有让秦葶感到半分快意,反而负担很重,而且有些惶恐。

先前她不过是个宫里的无名小卒,任由旁人责骂,从前在行宫里吃的亏挨的骂她现在还记得清楚,而今处境与先前天差地别,她心知肚明,那些人并非是冲着她,而是冲着何呈奕给的脸面。

明明她现在还未被封后,可那些人便已经开始流水似的踏到这宫里来。

不过她们好像清楚何呈奕的脾气,他在时没人敢来露脸,一旦他不在时,那些后妃便穿插着过来。

说白了目的也只是一个,无非是想借着与她交好的美称,而有机会在何呈奕面前露脸,既入了宫,若不得一回圣宠,大多都是不甘心的。

秦葶也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也许是收了人家的东西还不晓得该如何巧妙的拒绝,干脆将手中铜剪一放,而后微侧了身子说道:“往后你少来这吧,若是有空你便多去别宫瞧瞧,后宫里那么多人,若是都冷落了也不太好。”

在秦葶的认知里,既入了后宫那便是何呈奕的妃子,得君心或是获圣宠都是天经地义。

况且她也存了点私心。

尤记得当初她在宫里时惹了许多人眼红,不乏千方百计跑过来算计她的,也是为了息事宁人,她想着将何呈奕分出去,或是最好的路子。

哪知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他方才还晴着的脸色立即阴了下来,似六月的天娃娃的脸,“秦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葶一见他脸色不好,心里便有了怯意,“我知道,我也是好意。前两天老太妃来送灼灼的时候,对我说,宫里的孩子还是多一些好,我大概是不成了,也不想耽误你,你开枝散叶总是好事。”

老太妃自也是出于对皇帝的关心才会这般提点秦葶。

她清楚。

秦葶也不乐意因为何呈奕成为众矢之的,坦白了说,是她怕了,她只想自保。

“所以你就想将朕送出去?”他撑着胳膊坐直起身,眉头深皱,轻咬后牙。

这个角度他看不着秦葶面上的表情,只瞧她一点头,耳垂上的东珠便跟着晃动,“你是皇上,你总要有孩子的吧,你后宫里那么多人......”

“朕若是去了别人的宫里,你会高兴吗?”他的心一点一点寒凉下去。

他万没想到,一直到了今日,两个人千帆过尽,他的秦葶,还能大言不惭的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千方百计的将他往别处推去。

原来,那些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自以为秦葶会一点一点好起来,他本以为......

谨慎感知身后人的情绪似不太对,秦葶下意识觉着脖子有些发紧,身子也不由朝前探了一探。

以防万一,她自坐位上起身,调转身姿面对他站着,“我的意思是说.......”

“朕只问你,若朕去了别人宫里,你可高兴?”他一双眼隐隐泛着青黑。

明明昨夜里两个人还那般紧密相靠,今日她却面不改色的可以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寒人心的话来。

目光躲闪,秦葶不敢再去瞧他,手指紧张的在袖子里轻抠起来。

瞧她这副样子,何呈奕便知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自低笑一声复而起身,身子微侧,仅以目光斜量她,“到底,你人是回来了,可你的心思却一直留在旁处。”

“既你想让朕去别处,那朕就如你所愿。”

话落,他一甩袖口,袖沿不慎搭刮在才修剪好的花枝上,许是用力过重,经他一带,那盆花便倒落下来,直直砸在地面上,泥陶的六边花盆最是不经摔,一落地便成了两半,好在秦葶躲的早,若不然只怕要砸在她的脚面上。

这次何呈奕当真不是有意的,他第一眼朝秦葶脚下望过去,见她无恙,这才不置半眼,转身大步离开。

卷带着一股风。

作者有话说:

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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