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上。
月影朦胧，两道身影在流光的映照下静默于此。
“嘘！”
营地里，正喝到兴头上的众人终于发现了离开许久的林天和江灵两人。
“这两个家伙。”
陈浩轩瞥了一眼过去，二人肩并肩坐在那里，声音很小，听不清具体内容。
虽然想要听到的话还是能知道一些的。
但……
“人家俩人的私事，我们继续，被把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打破了。”
“对。”
吴越又打开一罐啤酒。
窗外落下零零散散的雪花。
灯光下，几人面色微红，却依旧乐此不疲的交谈着。
高远长舒一口气，这才想到，“对了，还有两个月左右，你们这一批最先进入黎明学院的应该就正式毕业了吧。”
提起这件事，薛佳佳几个身自黎明学院的学员这才想起来。
“啊是高司长，还有两个月，不过在这之前似乎新学员入学时间比我们要早，大概一个月之后。”
刘陆详细回复道。
牛大亮声音粗犷老实，“想之前我们入学的时候，还是吴越教官带着我们训练的，没想到快三年过去了，还是吴越教官。”
“可别提这件事了。”
吴越喝了一大口啤酒，半窝在桌子上，诉苦道：“刚开始是因为新时代刚开启，成长起来的人手不够，所以才拿我顶替。”
“结果倒好，司里算是彻底把我总教官的名头做实了，说是我比较有经验，包括台词和调动新学员情绪一方面比较老练。”
听完，众人当场笑出声来。
“没事，这不还有我呢么。”陈浩轩拍了拍吴越肩膀，对此深有同感。
高远淡淡笑着，“在你们毕业之后，学院其实是有意愿让你们到边境历练一段时间的，之后可以直接回到巡夜司就职。”
“边境虽然苦，但可以在短时间内磨炼意志，时期也很短，大概在三个月以内。”
“我觉得没问题。”
在场几位黎明学院的学员纷纷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就当做毕业后对自己的一场历练。
一下子脱离学院，短期内说不定会不太习惯外面的生活方式，正好去边境待一段时间，就当做缓和期了。
……
不远处。
月光依旧，只不过在漫天的雪花落下，将整片夜空都照的明亮起来。
借着酒意。
江灵左手不知为何，死死攥着林天的衣袖，“所以，你一直在吗。”
“一直都在。”
林天迎着对方的目光，“比起刚开始进入黎明学院的时候，你现在好像有些胖了。”
他额戳了戳对方温热的脸颊。
“胡说。”江灵略有些不满，“什么时候。”
“嗯……你和那个叫赵明非的队伍切磋的时候，还有去腐化之地历练之前，我都在。”
林天认真回道：“还有很多次路过，只是看了几眼。”
“倒是你，怎么用起刀来了，剑不香么？”
“我就不。”
江灵嘟着嘴，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再加上醉意浮现的绯红，简直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不知是不是说开了的缘故。
二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倒是柔和了不少。
对话也相对轻松许多。
“我用刀能打败你，我也是很强的。”江灵双手环抱，脸上浮现一抹自信，高挺的鼻梁矜了矜，“不会拖后腿。”
“我看到了。”
林天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黑暗之地那两个东西体内有部分本源的力量，虽然不完整，但还是很强的。”
“能做到那种地步，非常不错了。”
他说着，伸手将对方手里的易拉罐拿了过来，“好了你少喝点。”
“我还没醉呢。”
江灵伸手去拿，“我酒量很好的，现在也就十分之一。”
“学会吹牛了是吧。”
这一次。
在场众人几乎都没有特意去压制体内的醉意。
以至于，哪怕强如林天，在喝了一段时间后也不免产生些漂浮感。
“话说回来。”
“想我了没？”
林天将易拉罐拿到一边，眼神看似期待的盯着江灵。
江灵被这突然的问题问的有些愣神。
迟疑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
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一个度，像是炸毛的小猫一样，闷着头不愿吭声。
“嗯？”林天忍不住笑了下，“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帅不帅？英雄救美的。”
“迷恋上了哥没有。”
“一……一点点吧。”江灵接收信息的速度似乎都变得慢了半拍。
看着对方脸红的模样。
林天没再继续逗她的打算，“好了，不逗你了。”
“那你想我没？”
江灵明显不服，不甘就这样没平白无故的逗趣，在对方话音落下的瞬间立刻反问了回去。
“想啊。”
出乎意料的是，他回答的很快，没有丝毫避讳。
林天点点头，老实道：“每天都在想，只不过不敢去见你而已。”
“王叔走后，我其实就在思索。”
“会不会只要不和你们相见，只在背后默默守护的话，这样子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
“但……现实来看。”
林天说到这，眸子的里光顿然暗淡，“我是错的。”
“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一样。”
“只有离去才能迫使我成长。”
“现在我身边的亲人就只剩下你和江叔了。”
他说着，目光诚恳坚决，“我不打算再逃避了。”
“在我眼里身边的人大过一切，如果等到失去的那时就真的来不及了。”
林天望着头顶的明月，“再有一次。”
“我可能真的会崩溃。”
说着，他自顾自的拿出腰间的木酒葫。
啤酒喝多了，偶尔尝一下仙酒，似乎也别有一番风味。
“那个……里面是什么？”
江灵两眼一眯，像是发现了什么，敏锐的盯着林天手里的酒葫芦。
“酒，但不是啤酒。”
“你喝不了的，这东西可比啤酒劲大。”
“我不。”
江灵轻哼一声，“让我尝尝。”
“你咋不信呢。”
林天无奈一笑，“它和啤酒不一样的。”
“就一口。”江灵伸出一根手指，目光灼灼。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