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巡夜司总部。
直拔云天的大厦，此刻只有寥寥几处区域亮着不那么明亮的灯光。
唯独一处类似于停机台似的空地，明晃晃的光亮将帝都小半边天都染上了亮彩。
顶楼，一间办公室内。
高远耷拉着眼皮，黑眼圈愈发厚重。
房间里，除了日渐堆高的精神药剂的空瓶以外，没有任何变化。
“唉，可惜了这帮觉醒者……明明还有大好年华……”
高远看着手里牺牲的名单，唉声叹气道：“油灯长明，魂归故乡。”
“愿你们在大夏之外……都能顺着这光亮，找到回家了路。”
念叨着，他目光看着那些觉醒者死前捕捉到的仅一张模糊的画面。
看着里面那只浮于天际的古神，高远眉头忽然蹙起，“这只古神……好像在两年前出现过。”
也就是当时和林天在裂缝中对峙的那个有些相像。
但……画面实在是太模糊了。
只能看到轮廓，甚至连颜色都无法辨别，大多都是半透明的模糊白雾，以及闪烁的雪花。
“和两年前那个……究竟是不是一个？”
想到这，高远只觉得背后突然吹来一阵微风。
回头看去。
林天悄无声息的站在窗外，一只脚越过窗户，正试图爬进屋里。
二人看了对眼，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弥漫整个办公室。
高远：“……”
林天：“……”
无声对望足足过了十几秒。
高远咳嗽几声，率先打破尴尬，“那个小天……我觉得下次过来的时候，进门方式其实可以改一下。”
“现在楼里基本上没多少人，走大门的话……应该更不错。”
“……说得对。”
林天点点头，说着就要把脚往回抽，“等我五分钟。”
“今天就算了吧，以后再说，我这窗户永远为你敞开。”
高远习惯性的打开一瓶咖啡。
敞开吧，随便敞开。
他办公室距离地面一共三十八层高，能在这个高度爬上来翻窗户的……
除了林天，怕是没别人了。
……
巡夜司背面。
“爬啊，不是比赛谁先爬到顶层吗？小雷子，你落后了嗷！”
叶小原向下望了望。
目测这里应该是十三层左右的高度。
宋雷瞪了他一眼，“咱们俩现在处于持平状态，你这个小碎嘴子扯什么蛋呢？”
“放屁？小爷我明明领先你二点三里面！”
“你怎么不去死？”
“爷的眼睛就是尺！”
“还没完事呢，谁输谁当对方十天小跟班，老子我今天必赢！”宋雷嘲讽一句，随后双手双脚并用，攀爬的速度瞬间快了一倍不止。
“诶诶诶，你玩赖嗷，只能用爬的！”
要说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不是很长。
总而言之，就只有一个原因。
上学太他喵无聊了。
四阶导师给六阶讲课，这点他们都能忍。
最主要的是，作业还必须得做。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们也不会丢了议长的这个职位。
观察期六个月零八天。
……
办公室里。
林天坐在沙发上，接过高远递来的一瓶咖啡，“楼后面有两个人在爬楼。”
“啥？！”
高远险些一口咖啡喷出来，“自己人还是……”
“没事。”林天一脸淡定，“自己人。”
“叶小原，宋雷，这俩人是不是？”
高远脱口而出道，随后同样将精神力向着楼后探去。
几秒钟后。
“果然，果然是这俩小子。”
高远揉揉太阳穴，头疼道：“估计又再比赛吧，天天比，变着花样比 ，就是要分出个高低出来。”
“他俩不是议长么？”
林天问道。
“是，之前是，就当了一天。”高远点点头，“刚当上第一天，因为作业留太多，给和自己同期的青训营学员，也就是如今黎明的导师训了一顿。”
“第二天就把职位给停了，观察期六个月。”
“需要帮忙吗？”
林天抿抿嘴，“按两天摩差不多就好了。”
“等过几天吧。”高远疲惫道：“先说正事，小天。”
“你这次来……是因为沙漠之地的事情？”
“是。”林天毫不避讳。
“因为那只古神？”
高远像是想到了什么。
两年前。
似乎正是因为那只和图片中相差无几的古神，才导致林天没有从裂缝中返回蓝星。
“祂们并非古神，而是终灾座下的天启，一共四位……”
“战争，饥荒，瘟疫，死亡。”
“仅是这四位骑士，数千年前便险些将整个星空宇宙，以及上万生灵种族覆灭。”
……
林天将关于终灾的已知信息几乎都跟高远讲述了一遍。
包括他在两年前为何会在关键时刻，无缘无故消失了将近一周之久。
“沙漠之地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林天淡淡说着，“远哥，九阶之上还有境界，而那里已经涉及到了规则的领域，包括那几位天启。”
“那道裂缝如今还不够稳固，但天启依旧愿犯这个险。”
“这说明那里肯定有什么连终灾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高远没有说话。
他对于林天所说的这句话是认同的，但重心却并没有放在这里。
“小天，如果按照你所说，仅仅是四位天启便让一整个星空宇宙陷入万劫不复。”
“即便现如今对方有限制实力的可能……但，你真的有把握么？”
高远看着林天。
他说出这句话并不是怀疑林天，而是太过于担心了。
“天启是一定要死的。”
林天目光冷若冰寒，“这账，是一定要算的。”
“一切以小心为上策。”
高远看着林天的眼神，他不再说什么。
“在我回来之前，以防万一，现将边境封锁吧，其他位面区域也不要让觉醒者探索了。”
林天继续说道：“天启而已。”
“我不会输。”
“一定会赢。”
“至于我回来之后……”
林天指了指巡夜司背后，“那俩小子就交给我吧。”
“按摩几天之后再给你们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