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人！你们这样简直是最可笑的行为！”
高空。
波塞冬在看到马常跃等人的行为，彻底被激恼。
数年前在大夏受到的耻辱一时全部涌入大脑。
“冷静一些。”
托鲁克在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气势后微微一惊，出声提醒道：“还是小心为妙，以防万万一。”
“冷静？你叫吾怎么冷静！”波塞冬大怒，“看看这些巡夜人愚蠢的行为？”
“多么可笑？！”
“既然想死，那吾就让他们死！”
汪洋掀起惊涛骇浪，如一只凶猛的野兽拍向破碎的钢铁废墟。
“垂死挣扎！”
“带着你们引以为荣的信仰，就这么陪着大夏一同灭亡吧！”
波塞冬挥舞着手中的三叉戟，发疯似的杀向那一群巡夜人当中。
不光是北境。
这种场景几乎在四座关隘同时发生。
避难所里。
众人眼前闪过片片红光。
那是坚守在关隘的巡夜人的鲜血。
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和神明的战斗中被杀死。
即便如此。
他们眼中仍没有一丝惧意。
将振兴大夏之责置于肩头！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至死无悔！
……
帝都。
此时的大夏早已被末日的暗红色笼罩。
气氛压的人快要窒息。
空气闷热，众人站在高楼废墟之上。
看着那漫天神明降下神祇，永夜纪元的律曲幽幽在耳边响起。
“大夏……真的没机会了吗？”
黄云飞手中长刀嘎吱作响。
他不甘心。
大夏不该是这种结局。
可如今……
倏——
冲天的黑炎拔地而起。
炽热的温度让黄云飞瞬间清醒。
是啊。
如果巡夜人都就此放弃。
那大夏……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高远迎那黑炎冲上天际。
磅礴的精神力制造出一片精神领域。
哪怕是神明。
稍有不注意被其侵入，也要承受极其真实的幻境之苦。
“大夏……还没有输！”
高远眼中那宛若飘花般的印记动了动。
一瞬间。
数尊神明陷入幻觉，散发着神威的双眸顿时陷入茫然与呆滞。
无数把尖刀刺入身躯。
极度真实的痛楚让这几尊神明毫无避讳的痛呼出声。
脸色难堪，险些从空中跌落。
而这还是胸前那红色的眼睛印记抵挡了一大部分精神力之后的结果。
不然只靠祂们。
怕是在五分钟内，精神便会彻底崩溃。
如此能力是他在那日离开太安后，偶然间发觉的。
在野外和深渊裂缝中脱逃的异种战斗时。
高远惊奇发现。
自己这名为心灵之眼的觉醒物……似乎发生了某种质的蜕变。
只靠简单的对视就能让对手深陷无比真实的幻境。
就连那无穷无尽的黑炎都是因此而来。
不仅如此。
最初他测试天赋时，颜色为红色。
但随着觉醒物蜕变，自己的天赋似乎也跟着上升了一档。
一个从未有人到达过的天赋等阶。
而这便意味着。
大夏一旦度过此劫。
今后，他便有希望就此踏入传说九阶！
但眼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这崭新的觉醒物他其实开发的并不完全。
缺乏极致的杀伤力，所以面对神明。
他能做到的只有牵制。
砰！
黑炎将数尊神明烧灼其中，神躯在这炙热的温度下逐渐碎裂，最后化作灰烬。
“啊！”
神明惨嚎出声。
祂们眼前一片黑暗，没有出口的同时，身边还有无穷无尽的利刃刺入自己的身体。
没有鲜血却能感受到钻心刻骨的疼痛。
这种压榨精神力近乎崩溃的绝望，让那群神明险些晕厥。
数万巡夜人此刻同时冲向空中那一众神明。
黄云飞稍有担忧的看向王阳曦被击落的方向。
过了几秒。
他收回目光，手中长刀被他猛地挥出。
刀刃在空中发出刺耳的爆鸣。
黑色的刀气宛如一道月牙直冲天际。
此时此刻。
无论是强弱。
所有巡夜人发出了最后的反攻。
一阶虽弱。
即便打在神明身上不痛不痒。
但他们依旧竭尽全力，拼命燃烧着属于自己那一份余热。
星星之火，亦可燎原！
他们甚至自己的弱小。
哪怕在神明眼中他们只是一群不痛不痒的蝼蚁。
高空之上。
波塞冬已攻破北境关隘来到了大夏的主战场，帝都。
祂手里捏着身躯残破，早已重伤濒死的马常跃，“你不是不怕吗？”
“那就好好看着！”
“亲眼看着自己用生命所守护的大夏毁在眼前！”
波塞冬大笑。
马常跃气息萎靡，下巴被撕裂大半，发出的声音有些不清晰。
“大夏不，不会亡的！”
“不会？”
祂挥舞手中的三叉戟。
数条被暗红色气息侵蚀的鲨鱼在空中翻涌的海浪中冲出。
成千上万的巡夜人悍不畏死的朝着空中的波塞冬冲去。
前方众人身死。
很快后方便又有巡夜人冲来。
他们就如同所有人心中的希望。
源源不断，滔滔不绝！
“烦死了！”
波塞冬暴怒，挥起手中的三叉戟将眼前几位巡夜人洞穿。
鲜血洒落。
马常跃双目赤红，“波塞冬！”
“烦死了！真的是烦死了！”
“老老实实的等待死亡不好吗？！”
“做这徒劳无用的反抗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灭亡！愚蠢至极！”
波塞冬丝毫没有理会马常跃的暴怒，反倒觉得这样很是愉悦。
海水化作尖刺，残忍的顺着对方的伤口中刺入。
可想象中的惨嚎和求饶并没有出现。
祂略微有些诧异的看向手中被海水浸透的马常跃。
对方眼中满是血丝，表情出奇的平静。
他唑了口鲜血，随后朝着波塞冬的脸上吐了一口，“鸟毛神明！”
“你也太小瞧巡夜人了吧！”
“是，我们这些人在你们眼中可能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挥手间便可碾碎大片。”
“虽然弱小。”
“但并不代表我们无法闪烁！”
“一人不行那便十人，十人不行便百人，千人，万人！”
马常跃笑声爽朗。
他目光坚定，遥望眼前这万里疆土，“我泱泱大夏，一撇一捺都是脊梁，我神州大地，一思一念皆是未来！”
“而这，又岂是尔等能够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