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病房门前。
林天轻轻叩响了门。
咚！咚！咚！
在等待回音时，他的脑海中不断思考着自己方才想出的问题。
初见这位老人时，林天就觉得对方身份很不简单。
就在刚才。
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数十年前，当巡夜人第一次下潜到灾厄深渊的第六层。
在那里，他见到令自己终生难忘的一幕。
在这无法用灯火照亮的深渊内。
一头蛟龙在深渊最下层显现，那双幽蓝色的双眼照亮了整个深渊。
连带着观望到的。
是深渊最下层那如同潮水般的灾厄异种。
这则消息是林天在江叔的U盘中，关于深渊的资料中知晓的。
而造就了这则传说之人……
如今就住在这病房内。
初代巡夜司议长，赵风霜。
真真切切的七阶觉醒者！
可惜的是。
在对方丧失神志，精神紊乱后。
巡夜司并无其他办法，只能用特殊的禁物将其实力封存在体内。
这些是他赶来时，那位理事告诉他的。
等了许久。
但房间内却并没有传来的声音。
见对方没动静，林天再次敲了几下。
这一次。
屋内的赵风霜给出了回应。
“嗯？有人来啦，带……带糖果了吗？”
房间里。
赵风霜声音有些沙哑，但言语中却透露着稚嫩。
“额……现任司长的亲笔签名可以么？”
林天嘴角咧了一下。
糖？
刚从青训营出来就直接赶过来了，上哪整糖去？
再说了，也没人跟他说想进去得交糖啊。
大约过了三四秒。
房间里赵风霜回答道：“司长？那是啥……能吃么？”
“……就是很牛的人物亲手写下的自己的名字，有价无市。”林天站在门前尴尬道：“应该，应该可以换糖的。”
堂堂巡夜司总司长。
这点面子总得给一些的吧。
“呸！没有糖不准进！”赵风霜嫌弃的吐了吐舌头，“什么司长，他算个溜溜球……”
“没有糖不准进我的屋子！”
林天：“……”
某司长：“6。”
……
帝都，巡夜人总部。
办公室里，
正在处理手中源源不断的文件的黄云飞，突然打了个喷嚏，“哈切！”
他用纸巾擦了下鼻子。
“一想二骂三叨咕。”
这是……谁想我呢？
……
又过了十几分钟。
重新做了一番准备的林天，从负责照顾赵风霜起居的医护手中要来了两颗糖果。
他看着手里拿着的两颗一毛钱的酸溜溜。
这东西能比巡夜司总司长的亲笔签名诱惑力还大？
带着种种猜测。
林天再次敲响了门。
“赵前辈，我带糖来了！”
咔嚓——
话音落下还不到一秒。
紧锁的房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林天：“……”
没用的签名照。
赵风霜凑到门缝，一脸孩子气的开口，“给糖，一颗当门票，不然不让进。”
将一颗酸溜溜放到对方手里。
房门这才完全敞开。
林天跟着赵风霜走进房间。
散落一地的儿童玩具，以及杂乱的绘画本。
“赵前辈。”
房间里。
林天找了一处空荡的病房坐了下来。
赵风霜显然没有理会林天的问候，自顾自的拆开糖果扔进嘴里，喜滋滋的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这才后知后觉道：“啊？谁是赵前辈……好吃么？”
“……”
林天沉默了一会，原本心中抱有的一丝期望瞬间灭了大半。
想了想，他开门见山道：“赵前辈，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请问一下……”
“您还记得当时在深渊六层遭遇过什么么？”
倏地。
在听到深渊二字时，赵风霜的手轻微颤了一下。
他沉着头，对林天的问题闭口不答。
十几秒后。
赵风霜拿着吃剩的糖纸，嘟囔道：“一颗糖。”
“给。”
没有犹豫，林天把另一颗酸溜溜交了上去。
在拿到糖果，赵风霜也是十分信守承诺了给出了答案。
“什么是深渊？”
林天：“……”
合着你搁这空手套白糖呢？
“前辈，您不知道深渊？”
“深渊？”赵风霜挠挠头，“什么是深渊，我不道啊。”
“听都没听过。”
林天嘴角抽了抽，依旧不肯放弃，“那您还记得自己因为什么，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不？”
按理来说。
七阶觉醒者在深渊六层虽然有些吃力，但也不至于神志被深渊细胞侵蚀。
他也想过是受到了那条蛟龙的影响。
但若是这样的话……
那条蛟龙为何没有出手攻击？
赵风霜津津有味的吃着酸溜溜，“不知道，我不是好好的么。”
“……”林天咬了下嘴唇，沉声开口，“前辈，你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名字？我的名字？我不是叫赵前辈么？”
林天：“……”
没希望了。
对方这样子，估计就连记忆都紊乱的差不多了。
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想要问出有用的信息怕是没太多希望了。
至于对方为何会走到青训营。
可能是出于身体本能反应吧。
赵风霜应该以前也在青训营当过一段时间的负责人或者教官。
但这只是猜测。
从病房走出。
林天神情稍显低落。
还以为可以借此知晓更多的信息。
谁曾想对方的神志已经恶化成如此模样。
“算了。”
来到睦州市的街道。
林天拿出手机查看起了最近的一班车票。
现在的他属于司里的自由人。
散养的那种。
不受约束，想去哪去哪。
太安市那边目前有胡前辈坐镇。
而且江灵前不久给给他发来了消息，报了两句平安。
江叔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至于学校。
因为神战的原因，也是将开学的时间一推再推。
他找了个无人的路边坐了下去，然后从商店里买了瓶冰镇的橙汁。
林天表情凝重，似在思索些什么。
每当他想起赵风霜的模样，对于灾厄深渊内的情形便不由自主的好奇了起来
“要不……去深渊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