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猩红的眼定在上方, 爬满了欲.求不满。
李长渊伸手抚摩着对方的唇,如此状态下, 仍然认真讨教着:“师尊, 我该怎么做?”
顾云则心脏要炸了。明知那只龙不经挑衅,却还要往人家龙心上纵火,他冲动就口嗨的毛病真是太可怕了!
但他掌控得住!爹可是年上,虽然恋爱经验零, 但思想可比你个龙崽子成熟多了!
“你问我, 不会自己想办法吗。”
顾云则反问对方, 面色冷肃, 简直像个严厉教导的师父。
他们双腿交错, 身体过于相近, 就着一方压倒一方的姿态, 而龙的欲.望已经昭然若揭, 怎还有理智思考方法。
可李长渊闭上眸子, 默了片刻,再睁眼就强行恢复了纯黑, 他吐着热息, 认真道:“可我只知道在口口让师尊求我。”
我去你的!
这话的杀伤力过大,顾云则险些当场晕倒, 怎么会有人开口闭口都这么色.情啊, 不准让我想起不该想起的事情!
那叫求吗,分明是你的……把我搞到意识混乱了。
不能相提并论!
顾云则怒视着龙,直道:“你自己想办法, 我不会教你。”
龙眼神失落, 但仿佛真在认真思考。
跟他不一样,对方不仅是人, 还几乎没有性.欲、冲动,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对方自.慰,对方清心寡欲,丝毫没有那方面心思,又怎么会对他有欲.望。
可一般来说,人类会因为什么对别人有欲.望呢。
李长渊想到本能、见色起意,比如外貌、身材,因为单纯的色,产生了欲.望。
那自己对师尊来说,有足以产生欲.望的“色”吗。
李长渊盯着那双澄澈的银眸,完全找不到没有欲.望的迹象,不觉内心沮丧,是的,师尊对他从来没有欲.望。
这是事实,他早就知道的事实。
所以这方面行不通。但是,还有其他方面吗。
龙又端详着对方,沉默着扫过那具灵身的一寸寸细节。
他的视线落在了对方胸前的龙心上。他知道,自己的记忆还在里面,但他对拿回记忆兴趣不大,因为隐隐约约能想起需要的记忆。或许拿回龙心能知道更多,但师尊暂时解不开当时的执念。
他不能勉强师尊。
如果师尊不想给回记忆,他其实也无所谓,就当给师尊的礼物吧。
“……”
想了片刻,李长渊眸色晦暗,真实地感觉到一筹莫展,他确实想不到办法让对方对自己产生欲.望。
或者不如说,师尊性情冷淡,对大多的事情都没有执念,本来就没什么欲.望。
嗯……除非过分宠爱他之外,师尊就不见对什么有执念了。
自己能做什么让师尊对自己产生欲.望呢?
李长渊思考着,纹丝不动,陷入了窘境。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仅无法让对方爱上他,还无法让对方对自己产生欲.望。
真是……看不到关系前进一步的希望。
龙眼神沮丧,黑眸更加暗淡。
顾云则看龙僵在那里,仿佛终于找到了主导权,紧张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或许他关于对方的舒适区就在于对方处在他的掌控之下、预料之中。
这也是多年来的惯性吧。
他更喜欢这种关系。
毕竟他才是年上者嘛,怎么能让年下的龙崽子控制住呢。
顾云则等了一阵,见对方实在困恼,就说:“想不到吗,那你睡一觉吧。”
李长渊一顿,迟疑道:“睡一觉?”
顾云则:“你连睡觉都不会吗。”
“……”
李长渊望着对方,半响后选择顺从了。
蓦地,他仿佛想起了成年礼的第二天。
那天他也是被迫跟对方睡了一觉。当时对方喝醉了,意识不清醒,而现在……李长渊隐隐闻到了酒味。
这个人原来还是喝酒了,但是应该没有醉吧。你也真是的,一喝酒就会胡言乱语,我如果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他思考的时候,顾云则忽地起身,将龙枕在了自己腿上。
银眸像一双悬月,泛着清冷的光,垂着注视那条龙。
他声线温和,说:“别在意老凤凰的话了,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也不一定要听我的,关键是你真心想做什么。”
李长渊同样注视着对方,熟悉的道体暗香差点让他迷醉。他仿佛想起来了,那一夜对方就是这样催眠他,拿走他的心篡改他的记忆,独自一人赴死。
你问我。
——我真心想做什么?
李长渊扪心自问,心里只跳出一个想法。
“我想保护你,为了保护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龙盯视对方,仿佛在发誓。
顾云则唇线轻扬,清冷的脸浮现春光般的艳色,问道:“你不是只想上我吗。”
李长渊顿时一哽,但还是真实道:“保护师尊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
顾云则能看出这条龙的执念,不免收起了调侃对方的念头,认真地听着对方的每一句话。
对方正色道:“小时候我无能无力,只能看着师尊因我受伤害,所以我拼命修炼,只想保护你,只想看到你因我而喜悦。师尊,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一定要珍爱自己,不要再因我受伤了。”
顾云则眸色变了变。
自己那种做法确实很不好。
当时他一味地宠爱,以为给到了对方最好的资源,成功地保护好了对方,而同时,却也让对方活在了一种阴影之下。
但是,当时我们还有更好的做法吗?
你那么小又那么弱,却活在一篇虐主文里面,我不那样做,如何保护得了你?如何把你抚养成材?
李长渊牵着对方冰冷的手,请求道:“师尊,让我保护你好吗,不要离开了,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
顾云则顿了顿。
这龙崽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单纯,想法还是那么简单。
是啊,这条龙仿佛是一种童话。所以自己才喜欢这个傲天,不是吗?
不过,顾云则不能让对方太天真下去,他问:“老凤凰说人类只会骗龙,你不怕吗。”
李长渊毫无迟疑道:“被师尊骗,我心甘情愿。”
好啊,你这笨蛋龙,要是换个人你早被骗身骗心了!
顾云则内心高兴,但还是严肃道:“你不能这么天真,该怀疑的还是要怀疑的,你就不怕我对你这么好,是又有所图谋吗。”
龙目光平静,反而道:“我倒是希望师尊对我有所图谋。我的灵根你不要,我的血你也不要,我浑身上下任何东西,只要你想要,筋骨血肉、五脏六腑,我都挖出来给你,可是你不要,你什么都不要。”
说着,龙的双眸陡然一片猩红,露出猛兽的竖瞳,质问道:“师尊,你何时才能对我有所图谋。”
——“你何时才能要我。”
龙突然间露出的侵略性视线,导致顾云则陡然一颤,心脏发生不自然的悸动。
顾云则一生只习惯于单方面地对他人付出。
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执着,对他投以如此炽烈的爱。
这份爱炽烈、纯粹、没有一丝杂质,或许因为天性,这条龙会有人类难以理解的变态行径,但这份感情毫无疑问,是无比真诚的,比任何宝石还要耀目。
顾云则沉默不语,眼神凝重,仿佛也在仔细剖析自己的心。
这个男人如此喜欢自己,自己能回答他吗。
这条龙如此爱自己,自己能回馈他的爱吗。
渊儿,我能让你幸福吗。
凭我残破不堪的身体与灵魂、凭我摇曳不定的心意、凭我被天道针对、不见希望的命运……
——我真的能让你幸福吗。
那片澄澈的银色仿佛掺进了多余的杂质,变得逐渐黯淡无光。
李长渊意识到了对方的为难,眸光暗了暗,也不想逼迫对方,导致对方难过。
顾云则垂眸,终于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你贯彻自己的所想就好,我不是你的谁,决定不了你的想法。”
李长渊无声地注视着爱人。
“至于我的想法……”顾云则顿了顿,内心万般犹豫、踌躇,然而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你想要我回应,好,我直说。”
空气顿时紧张。
李长渊不觉浑身绷紧,说了这么多,然而一旦对方可能反馈回来,他就会无比紧张。
害怕被拒绝,害怕被拒绝后,自己会陷入疯狂,再克制不住要占据这个人。他内心难免污浊蔓延,甚至滋生出了即使被拒绝,也要咬着对方不放,将炼成离不开自己的炉鼎等肮脏念头。
然而,那道清冷的声音如是说。
“想我把你当夫君看,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银眸眯着,如一双高洁的弦月。
周围一瞬寂静了。
李长渊看直了眼,直问:“什、什么条件?”
银眸修士垂头道:“我不喜欢你们龙总是欲.求不满的毛病,而你既然说自己是人,那就证明给我看,你是人而不是龙,这就是条件。”
李长渊顿了顿,不禁低喃:“证明……如何证明?”
顾云则点头,一语惊人道:“为我禁欲,让我看看你能否克制住,让我知道你能否为我改掉龙性的毛病。”
空气更静了。
他居然真的对一条龙说出了这种要求。
让一条血气方刚、正直发.情期的龙为他禁欲。
李长渊一瞬愣住了。
然而顾云则继续说:“听人说爱是克制,你做得到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仿佛带着质疑、挑衅,但更像是一种挑逗,甚至是调.情。
尽管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不自觉纵火,但龙还是次次必然中招,这次最起码有了一丝希望。
——不是无望的。
那为何不接受呢。我们最擅长克制了不是吗。
李长渊盯着那双银眸,口干舌燥,血脉亢奋,却承诺道:“我能。”
然而对方不轻信言语,还质问:“你能忍得住吗。”
“能。”
这条龙异常坚定,好像真要听爱人的话,把种族都给丢了,为了让对方接受自己,习性也不是不能克服的。
对方都能忍受自己的泄.欲行为,自己忍受一下而已,又有什么不行?
其实龙自己也清楚这个问题。
对方虽是修士,道体强悍,但也是人,跟自己不是一个物种。而自己却总是让对方容忍、放低底线。
看着龙仿佛在下决心,顾云则又继续打磨,问:“多能?”
“能……”
说着,李长渊移开了目光,努力不去看爱人。
仿佛这就是他的态度,即使爱人近在眼前,他也可以不碰不看。
然而顾云则却说:“这是逃避,不代表你能忍。”
李长渊登时一颤。
“直视我的眼睛,”
顾云则双手抓着对方的脸,偏要让那双红眸看进自己的眼睛。
“师尊……”
李长渊愣了愣,眼神仿佛透着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那人没有给他喘.息的余地,红润的薄唇说出的字字刺激他的精神。
薄光笼罩下,他只见那人过分地说:“你就在我身边,看着我,我要亲眼看你如何克制。”
龙的血脉一瞬发烫发热,沸腾般激烈,好像对方说出每一句话都是调.情。
可他不能显露出来,只能努力地对视那双眸,纵使龙性、那些古龙在他耳边如何叫嚣,都要保持着平静。
他的努力在顾云则眼下,即是不断紧绷、僵硬的身躯,以及冒出的冷汗。
“师尊……”
顾云则看了片刻,内心是不输于对方的山崩地裂。
天知道他是怎么敢对李长渊说出这种话的,而且还是一连串的语言施压、挑衅,简直是在对方理智的边缘疯狂试探。
但这是必须的,他确实受不了龙的天天做,比起什么感情不感情,目前来说这才是重点吧!
那不如现在挑明看看对方如何对应!
当然,结果他是没想到的。对方居然意料之外的听话,好像前些天的发癫只是程序错误,骨子里还是那个温顺体贴的好男人。
但是,这些天顾云则也不是白被.干的,他可是亲身体验到了这条龙的恐怖习性,以及近乎天然的变态,怎么可能轻易被对方的表面迷惑。
他盯着那双红眸,自己也心惊肉跳,仿佛在玩对视谁先目移谁心动的游戏。
良久,龙陷入了沉默,怕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云则枕着对方,垂下来的目光强作坚毅。
若是视线交错就能口口,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合。
片刻后,龙率先受不了,作势要起身,居然说:“师尊,我得去修炼。”
顾云则内心松了口气,表面却是咬了咬牙,又把对方摁了回去,训道:“你昨晚不是能抱着我修炼吗,现在非得要走?”
听着锁链声的脆响,李长渊仿佛也听到了自己理智寸寸崩塌的声响。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挑拨自己。
就不怕我真的忍不住干.坏你吗。
他想说他的忍耐也有极限,可他亲口承诺了自己会克制龙性。
怎能这么快宣告失败。你就不想师尊喜欢你吗?
李长渊盯着那双眼睛,心思反复转变,默念起了对方教的洗神诀。
顾云则微惊,随后露出了欣慰的眼神。
他说:“修士修炼,周围诱.惑越大,若能坚持下来,越是能事半功倍。”
“……”
“你能做到,是不是?”
龙的眸子露出几分幽怨。
但若是为了对方,为了得到对方的爱,不过是习性,他一定要克服。
也许师尊对那种禁欲的男人更有欲.望吧……
龙一想,眼神更幽怨了。
足足半个小时后。
顾云则看着龙按耐不住,只好闭上眸子,自己内心也缓了口气,仿佛终于翻了这一页。
也算是成功让这条龙不要多想了吧,那老凤凰的话的确刺激人,什么龙跟人绝对没有好下场,就算是历史经验也不能这么说啊。
不过,这条龙算是睡着了吧?
顾云则盯着对方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几乎听不见呼吸声,可想而知对方克制到连基本的生命体征都没有了。
唉,这个要求可能真的过分了。
但是……
顾云则等了等,内心叫了下苏镜子。
苏镜子半响没回话,后面才幽幽道:“你真的离谱,一块大肥肉还疯狂往人家猛兽的嘴里炫是吧。”
顾云则:“那没办法,谁让老凤凰胡说八道。我不做点什么他要不开心了。”
苏镜子:“所以你就让一条龙禁欲?”
“嗯……”顾云则思考,认真道:“总得尝试一下,我不可能一直无底线地包容他。再那样下去,我怕他会越来越无节制,甚至更变态。他或许也不想那样,但因为我过度容许他,他也很难自己纠正。”
苏镜子哼哼道:“你才知道?溺爱是带不好孩子的,带男人更不行。”
“好吧,这我知道了。”
顾云则点头,抚摩着男人的脸,忽然转口问:“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没怎么样。”
苏镜子直接在顾云则意识中投出几个画面。
分别是太一宗主峰、玄昊的洞府前、玄天宗主峰、剑宗剑阁、法宗藏书阁等等仙宗重地。
还有一个血宗是大血池。
血宗的情况已经完全成了人间地狱,或许它平时就够地狱了,然而如今更是丧心病狂。
苏镜子:“自上次李长渊在域外击退污浊,修真界的情况看起来好多了,但那只是表面,血宗的渗透力太强了,修真界根本顶不住,魔尊也不是省油的灯,恐怕也将采取行动。”
魔尊这个人极为恐怖,以天下为食,根本不在意什么大劫难,如今世界乱了,反而更方便他行动。
其想法不外是捕猎高阶修士,杀平时不好杀的重要人物。
顾云则眼神一暗,这剧情的发展令人忧虑,但只要玄昊还撑得住,修真界就还能联手统一对敌,所以一定先要搞定玄昊。
这是关键。
而想着,他又不禁叹了口气,要是他能恢复实力,就能分担很多事情了。
但是……
他目光投向本体。
本体一直由那条龙调理着,因为他最近让龙更专注外面的事,龙就听话没有碰本体。所以,本体目前正在自行恢复、自行转化着雷劫之力,如果没有龙的帮忙,算下来估计要一年多才可能恢复如常。
可他等得了一年多吗?
他等得了,大劫难未必等得了。
所以才说狗屁天道!
然而,这一切的苦难也不是没有一丝突破的机会。
顾云则望着本体白瓷如玉的肌.肤,以及越来越神圣的气息,心中更是确信了一件事。
本体在天道的变态雷劫之下,意外地达到了某个境界的变态条件。
——极致升华!
没错,正是那个响当当的极致升华!
顾云则内心可高兴了。
什么叫做极致升华?它首先是肉.身上的极致升华,灵脉开源、灵根蜕变…也即道体的极致升级!
这意味着什么呢?
极致升华后,你作为修士将超脱境界的束缚,什么元婴化神合体都没意义了,你拥有一具极致升华的道体,在丝毫没有道法辅助的情况下可拿捏合体修士,而在有道法超绝的情况下……
甚至可以说无敌!
打个比方说,修士的肉.身境界和道法境界通常是挂钩的,元婴期修士只会元婴期及其下的道法,同理其他境界的修士也一样,但有的修士,比如顾云则就不一样,他元婴期的时候就能用化神期的道法,正是因此他才能在元婴期成功击败化神修士,在此之上,顾云则还不止会化神期的道法,他还会合体期的道法,只不过因为身体限制,所以才无法使出来而已。
而他到达极致升华,突破了肉.体限制后,道法就能无限制地自由使用!
想想看,这也不无敌吗?到时候真就是杀疯了啊!
历史上只有一两个绝顶天才达到了极致升华的条件,而且还是运气拉满了的情况下。
天道怕是万万没想到,它想杀自己,却不料反而促使了自己极致升华!
爽!!
顾云则眼神冒光,只想把傲天儿子也摇醒,看看!你爹真是你爹,你一辈子都有你爹罩,什么老凤凰,老子砰砰打爆!谁还敢跟你胡说八道。
顾云则感觉自己作为年上的威严都要回来了。
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跟天道硬碰硬。不用儿子出手,老子就能逆天!
苏镜子也很高兴,但不得不泼个冷水,“也得要时间慢慢升华。”
顾云则一顿,内心笑了笑,“至少有希望了不是吗。”
而他之所以能有这个机会,还得感谢李长渊把他的本体重组回来,并持续不断地用本源灵力喂养。
是这条龙的爱,让他真正有了复活的机会。
顾云则眼里流露出几分温暖,虽然自己是个直男,委实不想跟同性.交往,但如果对方是李长渊,他或许不是不能接受。
“你是个屁的直男!”
苏镜子忍不住道:“都滚这么多次了,你要还是直男我脑袋给你当球踢!”
可是顾云则不以为然,淡淡道:“无论如何,他生理上是龙,那我最多是跟龙滚了,所以我顶多是龙性恋,不是男同。”
呸!
苏镜子真是无语了,不过事到如今还要纠结性向?你们早就迈过这个层次了吧!
我才不管你们这对狗男男了。
“话说啊,你就不担心你的二徒弟吗,他也去大劫境了,七年过去你就不怕他发生什么事?”
“……”
顾云则顿时瞪大眼睛,缓了会才道:“卧槽,我忘了,可恶,都怨我的记忆不全。”
苏镜子:“你就算记忆正常也会把人家忘记吧!”
“怎么会?”
我心里当然念着二徒弟啊。
顾云则问:“那你知道宋明玉怎么样了吗?”
苏镜子哼了一声,转头直播了宋明玉的情况。
画面中,青衣修士正在禁区,人貌似刚刚醒来,眼神有些迷茫,转头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
呸!什么花花草草,那分明全是先天生灵!
苏镜子和顾云则同时激动了。
顾云则:“好小子,这运气也太离谱了吧,居然掉进了长生草堆里面!”
苏镜子:“顺便一说他进大劫境也是一路奇遇,最终以排位第五突破了大劫境。”
“……他没事就好。”
“他还不知道你的事情,一出来就砸进了禁区,还好情报不通。”
“修为怎么样?”
“早突破元婴了,搭上他浑身上下的秘宝,可以在对方不留神的情况下轰死一个合体修士吧。”
那顾云则就不担心了,宋明玉这孩子总能照顾好自己。
接着,他们又讨论了一些情报。
中途,顾云则玩笑道:“等我本体恢复了,我也能一展拳脚。”
苏镜子不以为然,“你男人那么宝贝你,肯定不让你出手吧。”
几个时辰过去。
确认太一宗没有异动。
顾云则垂眸,见对方默默地睁开了眼睛。
眸子何止猩红,还能发光,因为压抑到极致,爱欲和冲动好像已经完全压过了他的理智。
他的脸色病态地发红,控制不住地喘.息,俨然陷入了难以自控的发.情状态。
他环抱顾云则的腰,脸贴着对方,理智丧失,却好似还记得他的承诺,喘.息难受,却只是箍着对方僵硬不动。
顾云则不免心生怜惜。
而欲.求不满的龙梦呓般呢喃道:“师尊……我、想……”
“不行。”
顾云则坚决否定。
龙有无意识地继续道:“师尊、是生气……了吗,因为、我上次用…绳子把你……”
顾云则眉头一挑,他确实很恼这件事,但不是这个原因。
他薄唇抿了抿,再次道:“你不是说你是人吗,那你就要想办法克制龙性,不能天天只想那种事。”
龙蹭了蹭爱人,低声道:“嗯……师尊、不喜欢…的话。我不会做。”
顾云则将对方摆正,抚摩了下额头,差点被烫到。为了克制龙性,这条龙仿佛发烧了,浑身上下烫得惊人,灵力都蒸腾起来了。
“……”
习性,好像真是难以克服的,甚至你越想克服,它就反弹得越激烈。
顾云则皱了皱眉。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
龙抱着白衣修士的腰,卧倒的身形隐隐发抖,脸压得很低,不让看。
“师尊…我想……”
“好想……”
他意识不清,仿佛在本能与理智之间极限横跳。
夜色渐深,月色朦胧。
顾云则垂眸,叹了口气,温声道:“好了,我知道你很难了,上次我转移了你的发.情期,连几分钟都没撑过,你已经很努力了。”
——“你已经证明了你会克制。”
龙低声喘.息,手臂拢得更紧了,可他已经理解不了对方在说什么。
顾云则眼神复杂,仿佛内心下了一个极其炸裂的决定。
他银眸涟涟,艳丽的脸泛着羞涩。
听着对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手指动了动,竟伸向了自己的唇,还将两指含在嘴里,润了润才张口,吐出两只缠着银丝的修.长手指。
同时,另一只手缓缓解开自己身下的道袍。
随后,他红着脸,意味不明道:“就…就这次而已,”
反正你都不清醒了。
一定不会知道吧。
一会,顾云则或许还是觉得过于羞耻,就将龙的双眼蒙上了。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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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太一宗主峰。
心知无法压制域外心魔,玄昊走出了洞府。
他作为修士一生坦荡无悔,谁知体内竟有一只域外天魔,无论如何都去除不掉。而他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世间谁能做到呢。
他若是自杀,那域外天魔就直接复苏。
那么,他或许应该公之于众,让天下修士杀死自己。
可……玄昊目光一暗。
身为修士,谁没有求生之欲呢。
——不求生,何以追求长生。
他望着明月,沉思许久,难免落入沉郁。
什么都好,偏偏是域外天魔。
“真是天道无常。”
世事尽不顺人意。
玄昊低头,蓦然想到,此世的人帮不了自己,那么不是此世的人呢。
他当即想到了李长渊口中的爱人。
他无论怎么算都算不到的特殊存在。
那个人……不该是改变此身命运的关键吗?
玄昊恍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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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
深山殿宇内。
锁链声窸窣作响,从开始的生涩、小心试探到后来的慢慢深.入,好似花了很长时间。
殿内陡然静了一阵。
良久,锁链声才开始节奏作响。
清脆、连绵不断,时而主动吞吐般缓慢,时而被迫般忽然剧烈,可剧烈作响之后,总是更长的安静,仿佛已经筋疲力尽,不想再响了。
可是……对方却丝毫没有怜惜他的意思。
良久。
意识在混蛋与清明之间反复,李长渊皱了皱眉,中途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隔着眼上的布,朦胧地目睹到了那一幕。
也是一瞬而已,他血脉沸腾,如熔岩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