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景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夏鸣吓了一跳。
夏鸣很迷茫,直播间的观众也是一头雾水。
【你不会是在房间里藏东西了吧?】
【有种不好的预感,即将有大事要发生了。】
【你们这可是直播节目啊,千万别搞出什么幺蛾子,会被封的。】
【等等,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和刚才森森找到的那个盒子有关系。】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夏鸣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宿景言深知,要是惹夏鸣生气了,后果好不了,但要是拒不交代,事情暴露了,他更是好不了。
思考了几秒钟,宿景言快速做出了决定。
他贴在夏鸣的耳边,小声说:“我有事情瞒着你,对不起。”
“什么事?”
事情肯定非常严重,宿景言都已经用“对不起”这么严肃的话来道歉了。
“我在我们房间放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炸弹?”
夏鸣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让宿景言微微松了口气。
他缓缓摇了摇头。
夏鸣把腿翘了起来:“既然不是炸弹,就不是什么危险的物品,放就放呗。”
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房间,宿景言放点东西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总不可能私藏枪支吧。
要说起危险,他们房间里最危险的东西就是上次买的□□款式的泡泡机。
“那你答应我,不能生气。”
“好好好,我不生气。”此时的夏鸣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优雅地吃着水果,“你说吧,是什么东西。”
宿景言几乎把嘴唇贴在了夏鸣的耳朵上,嗓音低哑道:“套。”
“套什么?”
“你说套什么?”宿景言咬了咬牙,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靠?!”夏鸣反应过来,吓得直接从沙发上掉了下去,屁股着地。
“你你你你,你丫的再说一遍,你把什么放在房间里了?”
受到的惊吓太大,夏鸣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身体也在发抖。
“拦精灵。”
夏鸣气得咬到了舌头,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但是还是不忘伸脚踹宿景言一脚。
【我们也是你们play里的一环?】
【好啊,妙啊,拦精灵。】
【等等,那森森... ...】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肯定就是了。】
【你们两口子真不把大家当外人嘿嘿嘿。】
【套什么哈哈哈哈 ,笑不活了,能是套什么?】
【小说作者没有骗我,艺术真的是来源于生活,拿小本本记录下来,这就是我今后的创作灵感。】
宿景言也很委屈:“老婆,你说好不生气的。”
这哪是炸弹啊,这他喵的完全就是原子弹好吧,要是被森森或者其他小朋友找到了... ...
夏鸣扶额,恨不得让自己原地消失,现在他想哭都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哭。
“你说你们房间有什么?”
夏鸣刚才动静太大,以至于一直在专心写剧本的阮杰都受到了打扰,他抬起头不确定地看着夏鸣两口子。
宁思白脸上的惊讶比阮杰少不了多少。
“没什么,一些正常的东西。”夏鸣梗着嗓子说,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确实是很正常的东西,但这东西配上了现在的状况多少就显得不正常了。
“你们怎么把东西随便乱放啊,这要是被小朋友发现了,影响很大!”阮杰气得发出了怒音。
要不是面前摆着电脑,他绝对会一拳捶打在桌子上。
“我真是服了你两个了,这种事情居然这么不注意,他们还都是些四五岁的小孩,过早接触这些对他们没有好处!”阮杰着急地走来走去,口中的指责却一句不少,“你们就这么控制不住?这综艺才拍几天啊,有什么事情等回家再做不行?”
【感觉阮杰说得有点道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但是他的语气真的很叫人生气。】
【性生活在伴侣之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从刚才夏鸣两口子的反应很明显就能看出来,他们根本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夏鸣很明显不知情啊。】
【同意楼上,没准是收拾行李的时候,无意中放进去的。】
【我只想纠正一点,四五岁的孩子已经可以开始科普这方面的教育了吧,阮杰是什么老古董啊。】
虽然是不知情的情况下房间里多了一盒这东西,但这确实是他们的问题。
夏鸣可以承认错误,但阮杰这种高高在上的指责态度让他很不爽。
夏鸣从来不是一个会惯着别人的人,当即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这件事是我们的错,我道歉,对不起。但是,阮编剧,麻烦你搞清楚,这种东西再正常不过,好好引导小朋友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我还说错了?夏鸣,我向来都是反对小霖和你们家过多接触的,恕我直言,你的教育观念,我很难认同。”
夏鸣往前一步,语气铿锵有力,完全不虚:“我不需要你的认同,你算是哪根葱?一个天天只知道看着电脑的家长,能给孩子什么正确引导?阮杰,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宿景言拉着夏鸣,出声道:“我们家有我们家的教育方法,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森森是一个乖巧懂事有礼貌的小朋友,这足以证明夏鸣的教育是成功的。”
他冷冷地看了眼阮杰,而后说道:“但是小霖之所以乖巧懂事,和你的教育没有半点关系,这是事实。”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先想想怎么办吧?”宁思白走过来,连忙打断了越来越激烈的争吵。
阮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歪着头,嘴巴也气歪了:“现在只能祈祷他们没看见或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你们两还不快点回房间查看下情况。”
【阮杰,你这高高在上的样子是真的把自己当葱了吗?】
【别的不说,刚才宿景言的发言我完全赞同。】
【其实现在的小朋友很聪明的,性教育应该从小普及。】
【给小孩子学习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至少他们知道自己身体的那些部位要好好保护,不能裸露。】
【笑死了,四五岁的小孩,连幼儿园都会开始教一些简单的生理知识了吧?】
【老古董。】
夏鸣翻了个白眼,抱着手坐在沙发上,给宿景言使了个眼色:“你去看。”
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一肚子的邪火都没地方出。
宿景言刚要动,森森就拉着小霖出来了。
两个崽崽探头探脑的,以为这样能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却不曾想,正是因为他们蹑手蹑脚的动作,大家的目光全部落在了他们身上。
森森呼出一口气,拉着小霖的手跑到夏鸣身边,鬼鬼祟祟地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拿出一个比手巴掌大了一圈的灰白色盒子。
【他还知道用个小背包装着,他真的,我哭死。】
【因为他觉得这东西肯定是什么宝贝,不想被另外两个小朋友发现。】
【森森是真的很偏爱小霖了哈哈哈。】
【对,他甚至是偷偷带着小霖跑出来的。】
夏鸣闭上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胸口处的火气压了下去。
脸上换上了和蔼的笑容:“怎么了?不是在房间里玩吗?”
宁思白和阮杰都在做着手上的活计,但余光却在悄悄打量着他们。
在不清楚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的情况下,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爸爸,这是我在抽屉里发现的。”
“那个啊... ...那个是... ...”夏鸣脑袋飞速转动着,只为给森森一个合理且小朋友能听懂的解释。
“你和父亲为什么把气球藏在抽屉里啊?是怕我偷偷玩吗?”
众人:... ...
【森森的理解能力一直很可以。】
【确实像哈。】
【他怎么知道是气球?】
【里面的包装上有画,他刚才打开盒子看到的,还是卡通图案,会联想到气球倒是也很正常。】
【他刚才还试图拆开一个,但包装太结实,没成功。】
夏鸣现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还没做出反应,阮杰快他一步,把小霖拉了过去,尴尬地笑着说道:“是啊,那么大
的人了还玩气球,小霖,你没拆开看吧。”
想了想阮杰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奇怪,又补充了一句:“那是别人的东西,没经过允许不能随便碰。”
小霖摇头。
宁思白小心地问:“米糕知道吗?”
森森眼里闪过一抹纠结:“他不知道,我没有给他和糖糖看。”
宁思白松了口气。
夏鸣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随意就带过了。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是最容易较真的,要是以后真把这东西当成气球,那还得了。
他看着宿景言,用眼神无声地询问他的意见,宿景言的看法和夏鸣相同,他也不希望森森收到一些错误的引导。
虽然早了些,但这些东西总是要教森森的。
他把森森抱到沙发上坐着,云淡风轻地问:“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话音刚落,阮杰就连忙把电脑收起来,抓着小霖的手准备上楼。
小霖没动。
阮杰回头看他:“走啊,回房间了。”
“那东西不是气球对不对?”小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中也没有疑惑,“我在家里见过。”
上次他在倪双和阮杰的房间垃圾桶里见过,虽然有些抽象,他不知道是什么,但依旧能看得出来那天他看到的东西和包装上画的是一样的。
他隐约能感觉到,大人对这个东西很避讳,不太愿意说,也能看出来,这东西不是气球。
阮杰的手瞬间就被汗水打湿,抱着电脑都是滑的,他要用指头用力扣住边缘,电脑才不会滑落。
【呵呵,所以阮杰哪里来的脸指责夏鸣?】
【他这幅欲盖弥彰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所以夏鸣是对的,应该给小朋友正确的认知。】
【这样一昧地搪塞小朋友,要是遇到个脑袋转的没有小霖快的小孩,他真的会当真,以后后果难以想象。】
【阮杰的脑子都用在写剧本上了,什么时候能对小霖的教育上点心啊。】
【不光是阮杰,我感觉小霖的妈妈对他的教育也一般,不然小霖不会是这么孤僻的性格。】
看直播这么久了,很多网友一下子就点出了最大的问题,大家的矛头也从最一开始的阮杰,变成了倪双和阮杰两个人。
“这不是气球是什么?他长得就是气球的样子啊,而且上面的字我都看不懂,全是外国的。”森森疑惑地看着夏鸣。
小老虎的求知欲很强,想知道的事情就会一直问下去。
阮杰见小霖怎么都不愿意和自己走,干脆破罐子破摔,不走了。
夏鸣见他这德行,叹了口气。
“这是大人用的,作用是用来保护我们的身体,避免被病毒入侵。”宿景言在这方面向来都会选择略微直白的方式教导森森,讲解起来压力也比较小。
“小孩子不用让它保护吗?”森森问。
“小朋友还用不到。”
“那它怎么用啊?”
“它叫什么名字啊?”
接二连三的问题彻底把宿景言问到闭嘴,他看着夏鸣,眼睛里很明显是在求救。
哪怕他是一个成年老虎,也做不到对着一个五岁小孩把这些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
夏鸣也有些苦恼,他踌躇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你可以叫它小雨伞... ...”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夏鸣用生动的语言给他们讲了一堂幼儿性教育课,很多不方便说出口的话题,他都会巧妙的回避开。
“所以我们一定要爱自己的身体,还要接纳自己的身体,保护好他,不要让身体讨厌我们。”
森森惊讶极了,他第一次听这么有趣的课,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小霖也从夏鸣的讲解中,知道了很多新的知识,比如小雨伞不是什么气球,他是保护身体的工具,也知道了长大后他们的身体会有一些有趣变化。
会长高,会变重,会更有力量,还会变声。
森森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给了阮杰和宁思白不小的冲击,在孩子面前,他们绝对是属于谈性色变的那一批家长,也从没想过和小孩子去科普这些知识。
夏鸣把东西收到自己包里,摸摸森森的头:“玩去吧。”
【夏鸣在孩子面前永远是这么情绪稳定的样子我好爱。】
【刚才和阮杰吵架的时候脸都气红了,见到森森的时候瞬间变脸。】
【我也很希望我的父母情绪有这么稳定。】
【夏鸣真的,永远是森森坚强的后盾,有这样的爸爸,幸福感拉满。】
【温柔有力量说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姐妹们,快点去看苏扬啊!】
苏扬从家出来后,开车去了沈柏书在的酒店,还在下雨,他开车的速度格外慢。
他没说话,专心地开着车,摄像师也是一言不发地坐着,把镜头对准了他。
正当大家都在为苏扬的直播好无聊发出感慨,纷纷逃走的时候,车子缓缓停在了晋山当地最大的一家酒店门口。
白色的瓷砖被雨水打湿,水滴淅淅沥沥地往下掉,大门口也全是被人踩过的红泥巴脚印。
那块“欢迎光临”的地垫也是湿哒哒的,拎起来就会直接流水。
再配上阴郁的天气,这栋酒店显得阴森森的。
苏扬抬着一把从家里顺手拿来的黑色雨伞,挡住大半张脸,他还不忘把雨伞往摄像那边偏了些。
身上的黑色毛呢大衣全是小颗小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肩膀上更是湿透了。
两人并肩走到屋檐下面,苏扬收起了伞。
“你在楼下等我吧,我有事要上去一下,不太方便带你去。”
哪怕是宾馆房间,那也是沈柏书的私人空间,这么随便带人上去不太礼貌。
除此之外,苏扬也有一点小私心,他想单独和沈柏书见面,有些话在镜头面前毕竟不方便说。
【我不准!跟上去,我要看!】
【摄像小哥,我给你刷火箭,你懂我意思吧?】
【冲鸭!】
【勇敢摄像,不怕困难。】
【苏扬和沈柏书特意约在酒店见面,要说没什么特殊情况,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今天热搜上能不能出现苏扬的名字,就看你了摄像大哥!】
【能力越强,责任越大,不要听苏扬胡说八道,勇敢冲!】
摄像有些为难,出门前,郑飞就交代过,所有嘉宾都会被跟拍,何况苏扬还是在户外,他就更不可能这个时候放弃自己的职业操守了。
他挺起胸膛,扛着摄像机的身影也变得伟岸了起来:“抱歉,这是我的工作。”
苏扬皱着眉看了眼大厅,冷冷清清的,除了前台,没有半个人影:“你在那边的沙发坐一下等着我,我保证很快就下来。”
“恐怕不行。”摄像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跟你上去,绝对不会影响你们的谈话的,到时候我自己找个角落站着。”
苏扬嘴角抽搐了一下,无语地说:“你宁愿在角落站着也不愿意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坐着?还有瓜子吃。”
【这不是瓜子的问题,是上楼有瓜吃。】
【瓜子和瓜,要哪个,摄像大哥还是分得清的。】
【干得漂亮,绝对不能妥协,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为啥天天打游戏。】
【沈柏书喜欢苏扬呗,天天约他打游戏。】
【全世界都看出来了,只有苏扬还看不出来。】
【他是不是脑子里缺了一根恋爱的弦啊?】
摄像大哥谨记着自己的任务,说什么都不愿意妥协,见苏扬油盐不进,干脆打起了感情牌。
“这是我的工作,如果完成不了,我就会被扣工资,甚至有失业的风险,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容易。”
“而且你也还在工作期间,这样随便摸鱼不好。”
苏扬:... ...
他真是服了,怎么会有这么难沟通的人啊。
苏扬只好带着摄像一起进去。
他乘坐电梯上了三楼,敲响了沈柏书的房门。
知道他要来,沈柏书等了很久,还专门换了套蓝色的真丝睡衣。
真丝睡衣垂感很好,搭配一条白色的拖地裤是某奢侈品今年走秀时的同款穿搭。
他满怀期待地去开门,看到摄像的一瞬间,脸垮了下去,镜片下闪烁着寒光。
简单一个眼神就看得苏扬和摄像大哥冷汗直流。
苏扬连忙解释道:“我还在工作,没办法才和摄像一起过来的。”
沈柏书淡淡地看了眼摄像,冷着声音说:“我们的事情让其他人知道不好吧。”
摄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沈先生,这是我的工作。”
要不是有工资诱惑着他,他也恨不得现在就逃走躲起来。
沈柏书身上的气场可不是苏扬能比的。
刚才还能和苏扬对上几句,现在他看着沈柏书,只想逃走。
“你一天工资多少钱?”沈柏书问。
“五,五百。”
“我给你一千,你去楼下等他。”
“我不是为了钱,这是我的工作,希,希望你能理解。”
沈柏书冷笑了一声,转身走进了房间坐在飘窗窗台上,一只脚踩在上面,另一只随意伸在旁边。
脸上的表情都快把“老子非常不爽”几个大字写出来了。
苏扬走过去,小心地拉了下沈柏书的衣服:“你别生气,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咱们聊咱们的,别理他。”
【对对对,苏扬说得对,别理我们。】
【给摄像小哥加工资,这么危险的活,怎么才一天五百呢?】
【加鸡腿,必须加鸡腿。】
【摄像大哥,你是我的神!】
“聊?”沈柏书挑起了眉毛,冷冰冰地望着苏扬,手搭在膝盖上,轻轻地搓了搓指尖,“怎么聊?聊什么?”
房间里多了个外人,别说是聊天了,就是这么待着他都觉得膈应。
苏扬在他脚边坐下来:“就聊你想聊的啊,不是你让我抽时间来找你的吗?”
苏扬不禁觉得奇怪,明明是沈柏书让他来的,现在又说不知道聊什么,也太善变了。
再说了,他们又不是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就算房间里多了个人,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当他不存在不就行了。
“苏扬,你真的特像渣男。”
沈柏书气得抬手在他头顶敲了一下,用了狠劲。
苏扬吃痛,瞬间就疼得站起了身来:“你干嘛突然打我?”
“你不知道我叫你过来干嘛?带个外人来,你觉得合适吗?”
他宁愿苏扬今天别过来,也不愿意带了个外人来,影响心情。
“你叫我过来干嘛?你也没说啊。”
风从窗子吹进来,吹起了沈柏书的头发,几根不听话的发丝在空中舞动,就像是在帮他的主人宣泄心中的不满。
沈柏书抬手一点点整理头发,不耐烦地看着苏扬:“把那边的扎头绳给我。”
苏扬照做。
沈柏书接过扎头绳用牙齿咬着,两只手忙碌地把身后的头发抓起来,一点点理顺。
扎好头发,沈柏书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看了眼摄像,又看了眼一脸无辜的苏扬。
他咬了咬牙。
一把把苏扬拽了过来,左手扶住他的脑袋,吻住了苏扬的嘴唇。
太过于突然,苏扬连呼吸都差点忘记,瞪着眼睛看着沈柏书。
离得近了,苏扬才注意到,沈柏书的脸,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漂亮。
眼睛闭着,睫毛上翘,并不浓密,也不长,但是配上他那双勾人的挑花眼恰到好处,右眼眼皮上面有一颗很小的咖啡色的痣,苏扬从没有注意到。
鼻梁高挺,呼出的热气毫不客气地打在了他的人中部位。
乱了心神。
沈柏书离开他的唇,手却依旧扶着他的头。
他问:“现在知道我叫你过来干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