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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凶悍老板和他的漂亮小作精 禾花 3650 2023-12-10 11:08:31

从医院出来后,池野要回去换衣服。

他在不远处开了宾馆,来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就是在那里睡的,行李包裹什么的都还没拿走。

背上伤口清创过,玻璃片扎得蛮深,缝针的时候池野不让佟怀青看,哄人去外头站着了,所以这会佟怀青也坚决要求跟上。

“你是真的来这里出差吗?”

“不是啊,”池野按电梯下行键,“我就是来看你的。”

佟怀青心里的猜测被戳中,不免有些小得意:“那你也不陪我,前天晚上扭头就走。”

“我留下,怕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电梯门打开,佟怀青转身倒退着往前走,一双眼睛扬起个好看的弧度,张扬到不行。

“我就知道,你那时候就心怀不轨,是不是很早就喜欢上我了?”

池野笑着点头:“嗯。”

伸手把人拉回来,捏了下对方的掌心:“那你呢,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佟怀青抿着嘴:“不告诉你。”

去往宾馆的路上,道路两侧种满了常青树,天色渐凉,落木松针就格外有存在感,从枯叶上踩过时的声音,伴随着冷冽的空气味儿,痒酥酥地挠着佟怀青的心尖。

他稍微瑟缩了下。

池野注意到,伸手直接揽住他整个肩膀:“要不要喝点热的?”

“不要——”

佟怀青抽了下鼻子,抬头看街对面:“都要到了,先去拿东西吧。”

一楼是福利彩票店铺,留了个小楼梯上二楼,转角台比别处更大,放了张桌子和百无聊赖的前台,正低头玩着手机上的贪吃蛇,听见脚步声也没在意,随口说了句:“退房是两点钟前啊。”

池野带着人穿过走廊,尽头放着盆半死不活的发败树,上面挂着的“恭喜开业”红绸子还没取,两侧是棕色木门,隐约能听到鼾声,打牌的嬉闹,以及电视里的背景笑声。

握住圆形把手开门的瞬间,池野突然有些不适地回头:“你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住过。”

佟怀青淡定地按下墙壁上的开关,环视了圈屋内结构:“就在前俩月,你赶我走那天晚上,忘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标间,左手边是磨砂玻璃隔出来的厕所,右手是几个突出的挂钩,悬着池野放好的换洗衣物,两张单人床并列,中间是低矮的床头柜,上面的固话被拔了线,挨着只水晶烟灰缸。

“晚上还被吵得睡不着觉,”佟怀青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眼,“这里倒是安静。”

环境虽然简单,也挺干净的。

池野理亏,跟在后面老实站好。

“哥,”佟怀青收回目光,“你定了几个晚上?”

“三个,原本打算明天退房。”

池野已经在收拾东西了:“这会就可以走,我没带多少……”

“住下吧。”

“嗯?”

佟怀青上来抱住池野的胳膊:“今晚住这里吧,好不好?”

近乎无师自通,他发觉池野受不了自己这个眼神,只要这样仰着脸,笑盈盈地注视着对方,那就立马会得到答应。

简直要星星不给月亮。

“不行,”池野拒绝,“这里条件一般,你想住外面的话,我们换一家。”

佟怀青幅度很小地晃着对方胳膊:“哎呀,就这里嘛……”

刚上楼的时候,心里就有点雀跃了。

有种和对象一起开房的感觉。

不,这就是跟对象开房。

他不太好意思说自己真实想法,就觉得,无论是这样的小宾馆,还是偏僻的旅店,亦或是高大华贵的星级套房,他都想和池野一起,尝试一下。

他现在想尽可能地,去感受一些别的东西。

去走一下,以前压根接触不到的路。

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事物充满着好奇心了。

可池野还在犹豫。

他看着佟怀青:“你知道那个电话线,为什么拔吗?”

“第一天晚上,就接到了三个电话,”他继续道,“就是,那种……嗯,不太好的东西。”

佟怀青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池野叹口气,拉着佟怀青的手往外走,回到走廊上,随随便便找了下,就从一处房门口,捡起张小卡片。

还不想让佟怀青看太明白。

晃了下,就又放回原处,带着人回去了。

洗完手擦干净,才去捏那软乎乎的小脸蛋:“明白没?”

佟怀青:“你当我傻啊。”

这种往门缝里塞特殊服务小卡片的事,他再怎么样不食烟火,也有所耳闻,不至于这样子遮遮掩掩的。

池野笑了:“真想住?”

佟怀青:“嗯!”

“成,”他点头答应后,就站起来往厕所走,“我去再打扫下卫生。”

住的时候收拾过了,不成,佟怀青容易过敏,边边角角都得再过一遍。

回头看了下,佟怀青已经坐在床上了,晃悠着两条腿左顾右盼,眉目舒展。

池野喜欢他这个样子。

很鲜活的折腾劲儿。

整理完就出了点汗,干脆想再洗个澡,池野单手给身上的衣服脱了,对着镜子照了下后背的纱布,打算速战速决,水龙头打开没多久,就听见佟怀青在外面敲门。

池野从不用外面的毛巾,都是带自家的,连忙关水,简单地围了下,开门问:“怎么了?”

佟怀青瞪他:“你身上有伤!”

“不碍事,”池野笑了,“我冲冲就成。”

他赤着上半身,没来得及擦拭,宽阔的肩膀上满是亮晶晶的水珠,小臂还撑在门框上,能看到很明显的凸起来的青筋,肌肉不是那种健身房锻炼出来的块垒,而是流畅干脆的分明,两条清晰的人鱼线顺着收束进浴巾。

紧绷绷的。

池野顿了会:“好看吗?”

佟怀青慌乱移开目光,诚实道:“好看。”

“口水擦擦,”池野大笑着伸手,在对方脑门上弹了个完全不响的脑瓜崩,“我马上出来。”

说是马上出来。

也洗了好一会儿。

佟怀青心猿意马地坐在床上,眼睛不好意思再乱瞟,就盯着自己的手看。

好大。

啊,不是指自己的手大。

是池野的胸,好大。

他试着拢了一下五指,又两只手并在一起,使劲儿摊开。

感觉还是抓不住。

浴室的水流声停了。

佟怀青没有回头,磨砂玻璃虽说不能看清细节,但也能分辨出大致的人体轮廓,似乎是在用毛巾擦头发,只能听见换风扇呼呼转动的声音。

他立马双手并拢,乖乖放在膝头。

今天出门,穿的是灰色针织毛衣和黑长裤,衬得手指更加白皙,指甲圆润泛粉,修剪得干净漂亮。

好像,这几天没有再莫名颤抖。

佟怀青慢慢地立起手指,想起那日池野半跪在他面前,不容分说地带着自己的手,等待着疼痛的消失,刻在骨血里的动作逐渐苏醒,他似乎回到自己的孩提时光,刚刚学会走路的幼童,跌跌撞撞地走向外公珍藏的钢琴,够不着,掂起脚尖,大笑着在上面按下第一个音。

他很快就能弹出小段的曲子。

难度越来越高。

收到恭维,说,他是最像佟老的一个孙辈。

“外公最喜欢你呀,漂亮,有天赋,真羡慕!”

不对。

佟怀青理直气壮地掀开一页琴谱。

外公喜欢我不是因为我会弹琴,仅仅是因为,我就是我罢了。

而他弹琴,也不是为了讨别人欢心。

是因为自己喜欢嘛。

所以愿意努力,愿意献祭般的把自己囚在琴房,愿意盯着五线谱上面的每一个笔触,仿若推石头的西西弗斯,不停重复,永无止境——

可他甘之若饴。

那么,疼一点也很正常,他不怕的。

佟怀青不怕吃苦。

他真正恐惧的是什么呢,是无能为力,是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可能改变既定的结局,是愈加沉重的身体,一点点地蚕食掉曾经轻盈的灵魂。

“佟佟?”

佟怀青猛然惊醒。

对上了双沉静的眼眸。

池野半跪在他面前,还未换好衣服,浑身充满着湿漉漉的水汽,已经捧住了他的双手,认真地凝视着自己。

佟怀青的心跳得厉害。

呼了口气,缓缓地等待呼吸的平稳。

还顾得上开玩笑。

“哥,”他眨着眼睛,“你走光了。”

池野伸手去捏他的脸蛋:“没有,我系得很紧。”

佟怀青笑起来:“我不行,如果就围个浴巾走来走去,一会儿就得掉下来。”

“不要往里面卷,往外卷一层边,就不容易散开,”池野站起来,“我去换衣服,等会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

想摸摸。

佟怀青没好意思说出口,眼睁睁地看着池野去拿换洗衣服,背部的肌肉随着动作隆起,宽肩窄腰,上面有些发白的疤痕,错落在麦色的皮肤上,不突兀,也不难看,似乎他生来如此,如同天生血肉。

好家伙,换个衣服还跑去厕所。

把门关上了。

还反锁了!

佟怀青气鼓鼓地回头,看自己晃悠的两条小腿,因为这个原因,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连带着没好脸色对池野,可怜人家还不明所以,只当佟怀青胃口不好。

的确不怎么饿。

白天的蜂蜜小蛋糕吃多了,这会儿肚子都没消饱似的。

所以最后吃了根糖葫芦,提前去过籽了,压成扁平的模样,咬一口酸酸甜甜,就是嚼得有点腮帮子疼。

没关系,给池野就成。

回来才八点多钟,小宾馆居然生意还不错,两侧几乎都住满了客人,他们穿过走廊的时间,正好是别人夜生活的开端,蛰伏了整个白日的人们似乎才苏醒过来,伸着懒腰拧紧门锁,看也不看擦肩而过的人一眼,转头奔向苍茫的夜色无垠。

“咔哒”。

池野把门反锁了。

又掂起把椅子,靠在门后。

“这样能听见动静,”他解释道,“你不要怕,只是在外面注意下,会更安全点。”

佟怀青有点紧张,眨眼的时候就幅度很快。

“洗澡吗?”

“嗯。”

池野递过来堆东西:“用这个,等会睡衣将就下,穿我的成吗?”

佟怀青抱着淡蓝色的浴巾,又看着上面的一件黑色短袖,结结巴巴地开口:“裤子呢?”

“裤子的话……可能会有点大。”

池野也有点紧张起来:“要不,我这会去给你买?但是来不及洗和晾了。”

佟怀青低下头:“没事,我先穿着吧。”

进了卫生间,墙壁开了个换风扇,垂着根小绳,拉一下就能加大速度,佟怀青好奇,连着扯了两三下,直接飙出个风驰电掣的效果,扇叶都快被甩飞了。

给自己都逗笑。

浴室出乎意料的干净,连地上铺的防滑垫都又刷洗了遍,就是水温有点偏高,调了好几次都降不下来,热水给胳膊都烫得有点发红,佟怀青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白烟,没敢洗得太久,这种情况太容易缺氧了。

擦干净,拿起黑短袖一看。

佟怀青真的缺氧了。

堪堪遮住他的大腿根。

可能犹豫的时间有点长,池野都在外面敲门了,他才慌慌张张地抬头:“我没事!”

“还有,把灯关了!”

昏暗点,就看不清楚,也没那样羞耻了吧。

池野不明所以,但也依然关掉了屋里的灯光,只留下床头柜一盏小壁灯,瓦数低,光照不足,蜜蜂来了都看不清,得撞一块。

听见动静抬头,佟怀青出来了。

两只手在最前面,把衣服往下扯了扯。

光着腿。

屋内晦暗不明,只觉得佟怀青恍若月光。

白得耀眼。

细腻得似乎用拇指揩过,就能给蹭破一层皮。

“哥,”佟怀青叫他,“好看吗,口水擦擦。”

要不说这人小心眼呢。

白天他看池野看得呆了,被人半开玩笑逗了句,这会儿自个儿耳朵红得厉害,也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回敬过去。

他看到池野的喉结动了下。

啊。

手也不由自主地,把衣服往下又扯了扯。

“好看。”

池野微笑着注视着他,声音微哑,但坦然地夸赞他的漂亮。

“我们佟佟,什么都很好看。”

“哪里都很好看。”

“说的你都看过似的,”佟怀青刚坐到床上,“我还没……”

池野“噌”地一下站起来:“我去洗澡。”

百米冲刺。

佟怀青失笑,坐在床上也无聊,电视机看起来有点旧,上面一层浮灰,便没去动它,等池野出来。

当水声停下,门被打开时,立马笑眯眯地来一句。

“你速度还挺快的啊。”

坏透了。

净拿人家寻开心。

池野这次直接在里面就换好了衣服,穿得规规矩矩出来,同样的黑色短袖和短裤,进来就夺走了室内全部的光。

一人坐着一张床。

佟怀青抠着枕头边,声音很小:“哥……睡吧。”

“嗯。”

“哥,”佟怀青又问他,笑得眼睛很弯,“要把床拼一块吗?”

池野没吭声,站起来挪开床头柜,沉默着把另一只床往中间推,拼到了一起。

但是都没往床上坐。

明明昨晚还抱一快睡一宿,这会不知道都在害臊啥。

佟怀青抬头,又叫了对方,却不是“哥”。

“池野,”他声音很轻,“你看着我。”

昏暗的灯光下,池野猛然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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