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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凶悍老板和他的漂亮小作精 禾花 5518 2023-12-10 11:08:31

这天晚上,月色柔和,万籁俱寂,连蟋蟀的叫声都更显得肃静,催促着快点安眠。

小小的院子里,却有两个人,都没睡好。

翻来覆去,燥热,心里有事似的,闭上眼睛就乱糟糟地往脑海里涌,可具体捋的话,又说不出来具体的缘由,一颗心吊在嗓子眼,难受得慌。

佟怀青还好,呆愣愣地捏着兔子玩偶的边角,不敢用力扯,陪伴的时间太久了,只能这样无意识地捻着。

而池野呢,已经爬起来冲凉水澡了。

怕吵着佟怀青睡觉,还是偷偷摸摸跑到院子的厕所里,睁着眼睛往身上泼。

不敢闭眼。

一闭上眼,脑海里都是那窄窄的腰上,折起的一点小褶皱。

“唰——”

再来盆凉水。

冷静下来了,抹把脸,终于能心无旁骛地回屋。

到了第二天,早饭就有些随便了。

陈向阳不挑,池一诺也吃嘛嘛香,虽然鸡蛋煎得有点糊,但边缘的焦黄嚼起来也蛮棒,唯一不对劲的是,两位哥哥怎么都顶着个黑眼圈。

池野还不太明显,他皮肤晒得黑,能遮掩点。

佟怀青就不行了,长得白,眼睑下方也薄薄的,隐约有一点的颜色,就格外招人注意。

“失眠了吗,”陈向阳歪着头,“你们……都没精打采的样子。”

池野很平静:“没有。”

佟怀青眼皮都不抬:“不是。”

池一诺两只手撑在桌子上,贝壳手链在腕子上哗啦啦地晃:“哈哈,我睡得很好呢,还做了飞起来的梦!”

池野伸手,捏了下对方的小脸蛋:“真棒,要长高了。”

明明收了手劲的,池一诺还是龇牙咧嘴地后退:“痛死啦!”

小姑娘一直到背着书包出门,嘴里都在嘟嘟囔囔,嫌她大哥给自己捏疼了。

昨夜星光又多又亮,今日果然万里无云,天际一碧如洗,沿路都是四季桂的花香。

门被从外面阖上了,俩孩子不用接送,陈向阳盯着妹妹冲进学校,才转身走入自己的初中部。

一时间,院子里就很安静。

池野轻轻咳嗽了声,看着有点蔫吧的佟怀青:“你要不,再回去眯一会?”

佟怀青没太好意思答应:“你呢?”

“我去店里,”池野已经换好衣服,“你在屋里好好睡吧。”

他怕打扰到人家。

可能是换季的原因,这人看着细胳膊细腿,身体也有点怯弱,晚上估计失眠没休息好,那池野得出去避下,好留个一方安静。

佟怀青低头,轻轻“哦”了声。

池野临走前,还给他剥了颗大石榴。

都不用小刀在最上面开口,两只手轻轻一捏,不知使得什么巧劲,饱满圆润的石榴就炸开条窄缝,再往旁边一掰,红艳艳、亮晶晶的籽儿就露出来了,热闹地拥挤着。

佟怀青也没去睡觉,身体乏,精神上有点莫名亢奋,一粒粒捏着石榴籽,硬是吃了一上午。

中午简单吃了饭,池野午觉都没睡,就走了。

出去十分钟又回来,在小茶几上放了兜黄澄澄的小柿子。

“前院的奶奶自家种的,你尝尝,”池野态度倒是很随意,“我刚捏了下,软的,可以直接吃。”

佟怀青在月季旁坐着,闻言笑笑:“你们这里……什么果树都有呀。”

“嗯,可能味道没有外面的品种好,但都是跟着季节树上熟,很清甜。”

有颗小柿子骨碌碌地顺着桌子往下滚,池野看都没看,伸手在空中接过:“我出去了。”

说罢,就站起来走了。

院里安静下来,佟怀青没去拿柿子吃,把脸埋在手里,拉长了自己的呼吸。

小县城的秋天没有肃杀气,倒是充满了丰收的喜悦。

很踏实的热乎。

温度和颜色都像春天,路边的树或者开花,或者挂果,都不闲着。

可能全世界最闲的人,就是佟怀青了。

两颗柿子握在手心,又吃了大半个下午。

中间接了个电话,池野不在家,响了两遍,佟怀青接了。

倒是认识的人,昨天帮忙的小杨老师,说今晚方便吗,想来登门拜访下,道声感谢。

佟怀青说好,我问下池野。

直到夕阳染红西边天空的时候,池野才回来,应该是忙活了一整天,没怎么休息,身上略微出了点汗,和不太明显的机油味儿,急哄哄地先问了句:“中午睡得好吗?”

佟怀青笑着点头:“挺好的。”

“那就行,”池野一把脱掉外衣,“我去冲个澡。”

还怪讲究的。

出来的时候,这人眼睫毛湿漉漉的,浑身带着清爽的香皂味,走到佟怀青面前,突然直直地伸出两条胳膊:“猜猜哪只手里有东西?”

……这种游戏,佟怀青小学三年级后就不玩了。

不愧是带着孩子的男人,挺有童心。

“左边吧,”佟怀青有点敷衍,指了下对方绷得很紧的手背,“藏了什么?”

是让他猜硬币正反面吗。

手背翻过来了,带着粗茧的指头打开,掌心躺着朵蒲公英。

他的手真的很大。

攥着的时候留出的空间,可以让这朵蒲公英没有一点的残缺,明明是那么脆弱的小玩意儿,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得哪儿都是,可池野掌心里的这朵,开得好饱满,圆滚滚,毛茸茸,是很柔和的朦胧。

池野捏着茎,举起这朵蒲公英:“来,吹一下。”

佟怀青轻轻地后退了一步。

脸上没什么表情。

池野略微有点紧张:“你是不喜欢吗,还是对这个过敏?没事……我还有。”

佟怀青:“呼——”

脸颊稍微鼓起,神态专注,认真地吹开了这朵蒲公英,小小的伞状种子瞬间四散,飞舞着飘远,很快就看不见了。

可能飘得太高,碰到了树叶,梨树上的一颗绿果子悄悄地掉下来,落在松软的土壤上,只惊动了拱窝的小蚂蚁。

池野笑着:“真棒。”

接着,又打开右手,居然也有东西。

是一朵淡紫色的小花。

佟怀青抬头:“给我的?”

池野:“嗯。”

“感觉你有点不开心,”他很诚实,也很直接地问,“现在好点了吗?”

那双瞳仁太过漆黑,里面只能映出个很小的倒影,干干净净的。

佟怀青不由自主地把手背在身后,拇指摩挲着掌心:“干嘛呀。”

他别过脸去:“怪矫情的。”

太阳打从西边升起,佟怀青居然也有说别人矫情的一天。

可不是嘛,弄得都有点不自在,心脏泛酸。

池野看着他:“不用难受。”

“想做就去做,不想做也没关系,”他凝视着对方垂着的眼眸,“人生不是要一直往上爬,累了就躺下歇歇,要是觉得景色不错,就多待会。”

说的时候,脸上很平静,但喉头发涩。

在紧张。

在耍心眼呢。

他自私了,想张开双臂给佟怀青留下,留在这个种了很多果树的小镇,这里四季分明,温度适宜,湿度也正正好,什么都能长得很快,甚至连外国引进的农作物,都可以很快适应,扎下牢牢的根。

那么,佟怀青愿意一直在这里吗。

似乎都有点回避。

他恨不得给人揣兜里带着,当成眼珠子看,可佟怀青连厚一点的衣服都没怎么带,他原本是打算在外面待多久呢,池野不太了解对方的过去,那天在网吧,也是简单搜索了下就关掉页面。

连着两次在河边捡到人家,又从火车站领回个被划了包的小可怜,烧退了,三天的吊针输完了,醇香的黄酒后劲不够大,不足以让人一直熏熏然,只要稍稍松懈那么一点,就能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不属于这里的疏离。

池野下午的时候,差点用锤子砸到自己的手。

跑神了,活该。

佟怀青回眸看他:“我哪儿难受了,别瞎说。”

明明是柿子太涩了。

街坊们都陆续下班了,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叫声,紫色的小花还在池野掌心里躺着呢。

佟怀青没有伸手接过,门就“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了,陈向阳探出个小脑袋,不太好意思地说:“哥哥,我老师要来啦——”

小孩紧张,特意跑快两步先回家,好交代大哥做好迎接的准备。

佟怀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忘记跟池野说了,抬头一瞅,池野双手背在身后,安静地看着他,也没说话,只有陈向阳继续道:“诺诺在后面带路,马上就要到啦——”

又不是家访,不用这样惴惴不安。

再说了,池野爱干净,家里打扫收拾得都很好,什么时候打开门迎接客人,都不嫌丢份。

厨房的茶壶里永远都有热水,葡萄和香蕉摆在果盘里,池野把院子里晾衣架上搭的俩毛巾收了,再出来的时候,池一诺已经领着人进来了。

杨晓慧拎着牛奶和坚果礼盒,站在门口笑:“你好。”

池野伸手接了:“老师好。”

“特意过来感谢的,打扰了。”杨晓慧还站在外面,她长相和打扮都是那种明艳的港风,眼神却很羞怯,教英文,学历高,包包是洋气的外国牌子,里面装着的笔,则都是买的可替换的芯。

是个很好的,很优秀的姑娘。

“幸好我报警了,”杨晓慧不太好意思,声音很轻,“也谢谢你替我多问了两句,真的……怪不得他纠缠我。”

烂人,不会只有一个地方是脏的。

果然身上背的有案子,诈骗,隐姓埋名地混迹逃窜,专门吸这种体面女人的血,仗着对方不敢闹大,仗着对方有正式的工作,那么不敲骨吸髓,就不善罢甘休。

尤其是像杨晓慧这种长得漂亮的姑娘,因为外表出色,可能怕被人嚼舌头,实际上很保守,受了委屈连家人都不敢说,只自己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咽,甚至不惜背井离乡,也还是被堵在下班路上。

真的决定让对方收到惩罚,才发现,其实摆脱,居然如此简单。

池野和佟怀青把人压去派出所,正巧遇见个外地来的民警,看这个眼神躲闪的男人面熟,一查,果然是自己在追查的一个诈骗犯。

当场就做笔录收押。

杨老师记着这份情,特意第二天就带着礼品登门感谢了。

“谢谢你啊,池大哥,”她拢了下散开的刘海,“真的特别感谢,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池野没什么表情地说“应该的”,然后悄悄扭头看了眼,佟怀青在屋檐下站着,正在倒茶待客,是温热的红枣水,早就备下的。

“杨老师,”池一诺话多,嘴巴又快,“那你现在有男朋友……啊!”

还没说完呢,被陈向阳在后面掐了下。

杨晓慧不太好意思地摇摇头,眼神有点虚,往院子里瞟。

池野咳嗽了声:“老师,晚上留下吃个便饭吧。”

这句话,客套得有点明显了。

没想到,杨晓慧立马点头:“好啊。”

池野脸色有点不太自然了,又悄咪咪地往院子里瞥,佟怀青已经倒好茶,微笑着朝这边看来:“杨老师,先喝……”

可杨晓慧听见什么动静似的,猛地转过身,朝后面招手:“小叔,这边!”

小巷有点窄,建成时间长了,路两边种了满满的灌木和树,一辆大奔艰难地停在路口,还未完全熄灭呢,车门就“砰”地一下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着急忙慌地下了车,大步朝这里走来。

杨晓慧不太好意思地说:“这是我小叔,杨澍,他听说你们帮了我,一定要……哎?”

可那个男人已经擦过她的肩,直直地朝院子里冲去。

佟怀青还愣愣地站着,就看到池野一把抓住对方的肩,沉着脸:“哥们?”

杨澍被扯得一个踉跄,脸上表情丝毫不恼,而是充满了兴奋的红晕,打了很多摩丝的头发头发散了,衬衫也有点皱,往前伸出带了仨金戒指的手,声音都在颤抖:“佟老师……!”

佟怀青站着没动。

因为池野在这一瞬间,已经把人往后又拽了好几步。

杨晓慧也有点怔住:“哎?”

不是说,和她一起感谢吗,怎么感觉,是冲着这位佟怀青去的?

她小叔叔是做生意的,身为爷爷奶奶的老来子,从小就最受宠爱,到了现在三十来岁都任性地不结婚,在外面做生意赚了点钱,天天打高尔夫吃牛排,净整那些新鲜玩意。

因为年龄差相对接近点,这次她来安川县,也是因为杨澍在这里整的有项目,搞农家乐,要待不少日子。

昨晚听她结结巴巴地说了遭遇,小叔正骂着说找人收拾那混账,杨晓慧不好意思地说,算了,我们班同学的家长挺好的,已经差不多解决了。

池野好像跟那几位民警都熟。

还有另一个叫啥来着,哦,听见有人叫他,佟怀青。

佟怀青就没进屋。

是有位民警问池野说,那位佟怀青,还在你家住着吗。

都忘了话题怎么说到这里的了,只记得她说完这个名字后,杨澍突然就愣了。

拿着雪茄的手,微微颤抖。

她这位小叔虽然在生意场上滚出身铜臭味,但骨子里还挺附庸风雅,据说之前还跟个话剧演员谈过恋爱,杨晓慧不懂,她对这种文艺类的没啥兴趣。

但……这未免有点太夸张了。

杨澍被池野反拽着胳膊,虽然身形也是中上,但在池野面前就不够看了,半分都挣扎不得,只是两条腿乱蹬。

“佟、佟老师,是你吗佟老师!”

“我听过你的现场,两次!一次是在国内大剧院,还有次是在法兰西!”

他太过激动,说话都结巴,池一诺悄悄地拉了下陈向阳的袖子:“二哥,法兰西是啥?”

陈向阳面无表情:“法国。”

“那为什么读音,要这个样子,成四声呢……”池一诺的胳膊举高,然后做了个断崖下降的手势,“怪怪的呢。”

杨晓慧已经慌忙上前:“小叔,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佟怀青啊!”

杨澍眼睛都不带眨。喘着气:“我……我是他的粉丝,我喜欢他好久了……啊!”

池野手劲大。

有时候,真是无意识的。

眼看着都要被勒到翻白眼,佟怀青走上前,很平静地说:“你好。”

杨澍:“咳……你好!”

“给人放开吧,”佟怀青看着池野,笑笑,“看给人家弄得,都动不了了。”

池野黑着脸松手了。

转头看俩孩子:“你们进屋写作业去。”

语气挺平常的,但杨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刚刚太激动了,没看挟制自己的男人是谁,这一扭头,妈呀,死死地盯着自己。

凶神恶煞。

“佟老师,”杨澍稍微平稳下心情,没敢继续上前“真的是你啊?”

“嗯。”

佟怀青转身去拿杯子:“要喝茶吗?”

杨澍一个箭步要冲上去:“我来我来,怎么能让佟老师动手……”

话说一半,鼻子差点撞上只粗壮的胳膊。

杨晓慧看得有点心惊肉跳,迟疑地上前:“不好意思,我来吧。”

“不用,”池野收回手,端起那壶红枣水,“我去厨房再热下,老师请坐,佟佟,你们聊吧。”

他平静地走到厨房,把门虚掩上,将微凉的红枣水倒进小奶锅里,拧开小火。

蓝色的小火焰跳动。

池野手撑着碗橱,一直没有回头。

而客厅的佟怀青,却有点微微的出神。

杨晓慧老师有点尴尬地拉着自己小叔的袖子,可杨澍还是充耳不闻,身子前倾,噌亮的皮鞋尖正对着佟怀青,眼含热泪:

“佟老师,那你什么时候再回去呢?”

“什么时候……还能再听到你的演奏啊。”

这两句话,被微怔的佟怀青错过了。

大人们在沙发上坐着,俩孩子自觉搬着小凳子坐对面,晃着腿悄悄咬耳朵。

“你看到大哥刚刚的脸色了吗?”

陈向阳跟着小声:“有点黑。”

池一诺乐呵呵地,想起之前跟着邻居家的高中姐姐学的一首诗,虽然不理解意思,但不妨碍她这会拿里面的句子来埋汰她哥。

“没错,那可真是乌黑的酱碗,放到乌黑的桌子上啊——”

陈向阳刮妹妹的鼻头:“真棒呀,都学会化用了。”

奇怪,隔着这么远,杨澍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俩孩子的对话却听得清楚。

“……佟老师,其实您的事情我也有听说。”

池一诺又说了句什么,给陈向阳逗笑了。

“人总不是小猫小狗呀,对不起您别嫌我说话难听,怎么就在这……我那里的酒店随便您挑,都是带着星级的,别误会,我几年前就特喜欢你。”

渴了。

红枣水还没热好吗。

“佟老师?”

佟怀青猛然抬头,迎着杨澍的殷切眼神,和杨晓慧的满脸歉意。

“对不起,”他微笑着站起来,“还请回吧。”

都这么晚了,我们要吃饭了。

客厅里的动静,池野压根没听到,心乱是个坏习惯,不仅能让锤子不小心砸到手,也可以差点烧干一锅甜丝丝的红枣水。

看着奶锅边缘的焦黑,池野有点郁闷。

算了,随便倒点茶拉倒。

爱喝不喝。

一扭头,差点撞人身上,佟怀青不知什么时候悄咪咪地站在后面,满脸嫌弃。

池野有点慌乱:“你什么时候来的?”

佟怀青:“你把水烧干了。”

池野:“……”

“大意了,”他叹口气,拧开水龙头去刷锅,“暖壶里还有热水,我……”

“都走过了,”佟怀青随意道,“别折腾了。”

什么时候?

池野有些讶异地回头:“我还没去送。”

“不用。”

佟怀青朝他伸出手:“我的花呢。”

那人也没什么礼貌,还送个什么劲儿。

被打断的礼物才重要。

挺漂亮的小花,浅紫色的,他还没看囫囵呢,就被人收起来了,藏哪儿了,不会是丢了吧?

佟怀青看着呆滞的池野,眼神逐渐冰冷。

“在书柜上呢,”池野反正过来,“我去给你拿。”

“没扔吧?”

池野下意识地反驳:“怎么会,我给池一诺的作业扔了,都不会扔你的花。”

好拙劣的笑话。

佟怀青瞅着他,淡淡地说了个谢谢。

然后又抬头:“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既然今天连池野这么五大三粗的人都矫情起来,那大家就一块吧,佟怀青不白拿人东西,便翘着嘴角看着对方:“还是,我自己选呢?”

厨房里还弥漫着奶锅烧干的味道,混杂了红枣的甜,不难闻,但可能火苗跳动的时间太长了,手心都有点发热。

池野认真地想了。

不推辞,坦荡去怀揣期待,思考自己能拥有一个什么礼物。

想要个……和他有关系的。

兔子一类的小玩偶也可以,拥有相似的毛茸茸,说不定,可以听对方讲一讲自己曾经的事,难眠的原因。

毕竟上次跟自己说的,全是小心眼记的仇呢。

“我想好了,”池野斟酌着开口,“我喜欢……软的东西。”

害臊。

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张嘴,说人家想要个毛绒玩具。

佟怀青愣了下,旋即笑了。

池野赶忙解释:“很好买的,要是有时间,咱们可以去转转。”

同时可以顺便约会嘛。

可佟怀青已经低下头,从这个角度看,睫毛长而翘,有点绒绒的质感。

“简单,我头发就很细软,”很轻的笑声,“给你摸摸。”

有段日子没剪了,稍微有点盖住眼睛,风一吹就会往后散开,真的很柔软。

池野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勉为其难,被揉把头发,逗他开心好了。

……怎么还没动静?

佟怀青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池野石化般地僵在原地。

“怎么了?”

池野猛地惊醒似的,连连后退,结结巴巴地:“请、请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说完一扭头,直接跑出去了。

佟怀青目瞪口呆地看着池野消失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也没说啥啊,好家伙,居然连敬语都给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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