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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疼

病弱少爷重生后开挂了 绯尘 3335 2024-01-07 15:18:26

郁白初一把将手机反盖在床上,那速度快到都有残影了,但他太紧张忘了点暂停 ,所以现在画面没有了,可声音依旧响着。

声音不大,但非常引人注意。

两颗脑袋对着床上的手机沉默着。

燕图南犹豫了下,朝他伸手,“哥哥……”

郁白初假装没有看见那只手,忽然转身下床,大概是太慌的缘故,他穿鞋的动作都不利索了。

像是生怕听见燕图南后面没说完的话似的,嘴里还在碎碎念般的解释:“我突然想起来了,姜玫说要找我对戏……导演也在找我……剧本可能也要改改,我、我先去忙了,你休息吧,睡我床也没关系,我真的要走了……”

燕图南微微睁大眼睛,看见他出门的时候差点摔了跤,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哥哥!”

“我没事,我先走了,我忙完就回来你早点休息……”

郁白初稳住身体关门走了,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根本不理会燕图南没说完的后半句话:“你手机——”

“砰!”

“……没有带。”

他慢慢转头,目光落在还尽职尽责播放着声音的白色手机上,然后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门外,郁白初单薄的后背抵着门。

他微微垂着头,双手紧紧捂住爆红的脸颊,懊恼羞耻的情绪几乎吞没他所有神经。

视频里那只手是他的,声音也是他的……

叫*床的声音是他的……

早知道这样,导演问他要不要找配音演员的时候,他就应该点头的。

怎么就……偏偏是那一幕呢?

怎么就挑了这个片段?

唉。

郁白初终于把脸从双手里拿了出来,然后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了想,打算找个人求教下怎么解决如今的尴尬。

手往兜里一摸,空的。

“……”

郁白初满脸空白,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刚压下去的懊恼瞬间涌上心头,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的手机……还在里面啊。

此刻,房间里,燕图南将手机拿了起来。

这其实并不是郁白初以为的那种专门剪辑的床上视频,而是《七杀绝》中他饰演的涟衣一角的所有剪辑的合集,只是那个up主把最香艳的镜头放在了开始。

视频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燕图南拿起手机的时候,里面的云雨刚刚结束。原先在郁白初——或者该说涟衣身上取乐的男人,显然只是个普通嫖*客,在剧中没有姓名的那种小角色。

男人已经不见了。

此时镜头里,露着个雪白却遍布痕迹的左肩,一只细长羸弱的手抓着红衣,将衣裳轻轻拉了回去。

遮住所有的伤痕累累。

露出的半张侧脸极美,艳丽又清冷,他轻声说:“姐姐,他走了,你出来吧。”

视频外的燕图南一怔,看着从床底下滚出来的人。那人一身利落的男装,英姿飒爽,看表情跟动作,身上应该是受了重伤。

随后转身看着床上的‘女子’,温声:“多谢。”

镜头对准她的脸,燕图南认出了她,是《七杀绝》里女扮男装的女主角林霜。

涟衣穿好衣服,步行至桌边,弯腰为她斟茶。

几绺发丝从耳边滑落,贴着本该雪白、此刻却染着潮红的面颊,在昏浊的烛光里,美的让人无法移目。

“涟衣,过来。”

他移步过来。

林霜抬起他的下颚,抚过他雪白脖颈上的道道伤痕,喃喃:“疼么?”

涟衣笑了,温柔道:“姐姐,不疼。”

外面忽然响起乱匆匆的脚步声,在破门前,林霜再次被推到了床下。

带头的军官进来后,狠狠一耳光甩在了涟衣的脸上,然后掐着他脖子凶神恶煞地问:“王府遭窃,那贼人入了你们花楼,有人说看见他进了你的房间,你把他藏哪儿了?说!”

“大人啊,他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您下手可千万轻些呐……”

“老子管你那么多!说,那个人去哪儿了!”

涟衣轻声咳了咳,被扇完后,他发丝更显凌乱,右颊还是红的,此刻却笑的温柔恭顺,像是全然感觉不到疼似的,轻声细语道:“奴家方才服侍完找赵将军,未曾瞧见您口中之人,大人,奴家实在冤枉啊,大人……”

那声大人,叫的人心口酥麻,如有万蚁噬心,抓心挠肝。

军官掐着他脖子的手,渐渐松了。

涟衣柔柔的笑着,问道:“大人,方才打奴家时,手可疼了,需要涟衣替您揉揉么?”

那笑容,深深刺痛了屏幕外的燕图南。

像一把生了锈的刀子,狠狠剐进了他的心窝里。

不会死,不致命,但就是疼,折磨人的疼。

那分明不是郁白初,那是剧中的涟衣,可燕图南就是固执地将那个人当成了是郁白初,然后去怜惜、去心疼、去心如刀绞……

他情不自禁地会去想,上辈子被困在郁家老宅,孤立无援十年的郁白初,是否也曾像这样被打过、骂过、欺负过……

他想起郁白初温柔的笑,忽然疼到心颤。

燕图南轻轻闭眼,几乎不敢再看下去,他没有勇气接着往下看。

他往后拉了下视频的进度。

画面变成了女主林霜与涟衣之前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个抱着琵琶的‘女子’,身量纤细,柔若无骨。一袭红衣凭栏而坐,长发及腰处,低眉敛目,倚栏轻笑时,妩媚又妖娆,桃花似的灼人。

可那眸子,漾着笑意却是那般温柔,能将人溺死。

他一出场,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所有男性角色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贪婪、欲*望、占有,他是楼里最美的花魁,是所有男人争抢的对象,每个人都想跟他共赴云雨,想跟他共度春宵,想将他压在身下狠狠侵犯……

可他眼里却始终只有一个人,只有人群里从未抬头看过他一眼的女主林霜——

她一身玄色男装跟在冷脸的男主身后,步履匆匆,神色焦慌,丝毫未曾注意花楼上注视着她的绝色美人。

直到,涟衣朝她调皮地扔了枝桃花,砸在她头上。

林霜蹙眉回首,寻找一番后,看见楼上的美人抱着琵琶,含笑进了屋子。

那似乎就是初见,林霜记忆里的初见。

后来,涟衣在花楼救了林霜几次,他们就此相熟,彼此开始经常见面。

“书上说,轻薄桃花逐水流。”房中,涟衣弹拨着怀中琵琶,袅袅琴音中,他仰头看窗外春色,笑着问向桌前饮酒的玄衣女子,“姐姐,桃花当真轻薄么?”

林霜一身利落男装,马尾高高束起。

她眉眼锋利清冷,有着男儿的气概,回头看向窗旁笑盈盈的人,言语里多了女儿家的温柔:“轻薄的不是桃花,是流水。”

闻言,涟衣低头继续拨弄琵琶,发丝垂在耳侧,被温柔地挽去:“姐姐说的是。”

又一年春,人去楼空,燕子衔泥归。

窗前半尺斜阳,红了纸张,他提笔落字:

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随后,走出房间,窗外桃红似火,

风过,落英漫天。

他笑着捧起落在榻上的桃花,轻轻一吹,散尽风里,眯起的眼睛里像是看见了那道玄色身影,看见她回头轻唤自己——

涟衣,过来。

他盈盈一笑,低声说:“姐姐,花落了。”

镜头一转,对准了整个花楼。

大火熊熊,他背后的高楼在烈焰里崩塌成山。

哭声震天,凄厉声中,他悠然立在栏前,抱着琵琶往那儿一靠,身段如柳,柔若无骨,自在得像是在赏花、在观雪、在听雨、在托着腮对路过的哪位恩客柔柔的笑……

他像是一片飘入火焰的桃花。

他那样美丽、柔弱、叫人怜惜。

可他的背脊,却似一把永不弯折的竹节,撑起那副美丽破败的皮囊。

他永远留在了那座花楼。

视频最后一幕,回到了两人的初见,涟衣记忆中的初见——

一身玄色男装的女主走出人群,弯腰为地上衣衫尽落、泪眼朦胧的美丽少年披了件外袍,向他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柔声问:“能起来么?”

——世上想脱我衣服的人那样多,只有她,为我披了件衣裳。

《七杀绝》总共20集,涟衣首次出场在第1集,中间第3集第4集只露了几次脸,第7集就死了。

有人剪辑后,发现总时长还不到一集。

但就这么一个昙花一现的角色,没有成为女主心目中的白月光,反而成了观众心头的朱砂痣。

他出场太过惊艳,太过短暂,太过美好,以至于叫人耿耿于怀。

评论区,痛哭流涕的网友一茬接一茬。

【这才是花魁啊啊啊啊啊!他冲我笑的那一下,我整个人都晕了!!他叫我姐姐,他叫我姐姐啊】

【你别笑啊涟衣,不要笑,呜呜你每次笑的越温柔我就越心疼,为什么每次被打了还要笑,为什么被扇耳光了还要微笑着道歉?呜呜呜你别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心疼的】

【我真的不敢想,女主躲在床下,他在床上被侵犯时,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是怎么做到还能在事后微笑着给女主斟茶的,他怎么还笑的出来啊,带入一下,我心都碎了呀……】

【剧组好细节,给女主斟茶的时候,他脖子跟手腕上全都是红色的血痕,妈的那个禽兽!你温柔点要死啊!这样的细节下次大可不必了,我好想哭】

【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没有男主的权势也没有女主的武功,他只是乱世里最低贱的浮萍,他能做的,只有同归于尽】

【呜呜呜呜原著作者在番外说涟衣家里是书香门第,小时候被拐了,我真的哭死,他本来可以考取功名在朝堂上大放光彩,以一个跟更好的身份遇见女主的,人贩子给爷死!】

【这么悲惨的一生,我却从没看他哭过,女主求你疼疼他好不好】

【好了不用疼了,下集就死了,永远解脱作者我谢谢全家(死亡微笑)】

他是冷艳的、妩媚的、薄情的、乖顺的、温柔的,甚至含着笑意的眼神里会带着若有似无的悲悯。

一个青楼女子身上,带着怜悯与慈悲。

郁白初不仅演活了作者笔下的人物,他甚至演出了作者来不及写的东西。

那一晚,郁白初红着脸,在室外跟琳姐讲述自己的尴尬境遇,想请她教教自己怎样化解这种类似于跟父母一起看电视突然看到少儿不宜画面的尴尬。尤其他扮演的还是父母的角色,且少儿不宜画面里的人,是他自己——这简直就是尴尬超级加倍。

而房间里的燕图南,则在自虐般的一遍遍重复观看他塑造的悲情人物涟衣,看着他被欺辱、被打骂、被丢弃,像一朵本该生长在枝头的桃花,被人硬生生扯下扔进泥里碾碎踩烂,捣出汁水、折尽傲骨,他眼睁睁看着他含着笑,一步步走向深渊,走向死亡。

却,无能为力。

深夜的时候,郁白初回到房间。

屋里是暗的。

他猜想,燕图南应该睡了,所以没有开灯。

转身关门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郁白初一僵,但想起琳姐的话后,很快就放松下来身体。

是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们现在是情侣,他更应该从正面引导才对。

刚要开口——

“那条视频我全部看完了,看了很多遍。”

“……”郁白初有点慌了,想回去再请教下琳姐,当对方说看了很多遍时,自己应该怎么回应才好。

他犹豫了下,轻声问到:“好、好看么?”

身后的人忽然将他抱紧了,沙哑颤抖的嗓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哥哥,疼,我疼……”

好疼。

非常疼。

作者有话说:

突然好想写个涟衣这样的攻或者受呀,有人想看吗?想看我后面写个小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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