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柏点头，见他已经没有开口的打算，“既然你认为我没有资格指导你，接下来的投票环节我会把投票权让给导师组，之后名次、去留全凭个人能力。”每一轮的表演导师和PD各持1万票，上一轮祁柏投给了霍千屹。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试图凭几句话激怒司楷，而是加倍努力不被这个舞台淘汰。”见人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祁柏继续道。
“对不起……PD……我们现在就去训练室。”同行的人拉扯着李蒙袖摆，试图唤醒呆愣的人赶紧离开。
“不用跟我道歉，做到对自己负责。”祁柏还没有脆弱到被他们影响，实际上他已经能平静的面对外界的质疑，他们的道歉并非发自真心，只是对他身份的忌惮。
结伴的人群一溜烟跑远，祁柏这才将眼神落在司楷的身上，“你知道刚刚那一拳打下去的后果吗？”无论是书中还是现实，司楷的实力都是名列前茅，只要发挥稳定，出道位总有他一个。
司楷动了动手指，抬眼看向祁柏，最后委屈的塌下肩膀道：“对方说话实在太难听，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祁柏却没有心软，“今天这一拳要是落在他的身上，重则中途弃赛，就算没有闹大，也会是你的黑料之一，你想要出道即黑？”
“你也认为我能出道吗？”司楷的思维只捕捉到最后半句。
祁柏：“……我认为没有用，能否出道靠的是你的实力。”
“我的实力一直在线，也会更加努力，不会让PD失望。”司楷旁若无人道，“就是最近训练量有点大，四肢肌肉酸胀的厉害，要是能来点舒缓的精油按摩一下应该会好受点，这样后面的训练也会更加投入。”
祁柏不太理解现在是什么状况，说好的避之不及呢，司楷这是什么语气。
“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意义，你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专心训练。”察觉到不对祁柏没有接茬，而是留下了这句话，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司楷也没有计较，想到刚刚自己的大胆，没忍住勾了勾唇。
还是林栖强行将他拉了回来：“你刚刚中邪了？”
司楷的视线还没有收回来，“你没发现刚刚PD都没敢接话？”
林栖：“……人家那是懒得理你。”
“你说，练习生中我是不是长得最好看的？”司楷问道。
林栖：“……不是。”
司楷的眼神终于收了回来，“你的眼光还不如李蒙。”说完抬脚往练习室走去。
“哎……不是，你来真的？”林栖在身后追。
“什么真不真的，我这是保持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一切等我拿到出道位——”司楷又不承认了，只给了个意犹未竟的回答。
林栖盯着他嚣张的侧颜，沉默半晌后小声嘀咕道：“你怎么能确定他喜欢男的？我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司楷毫不在意：“是不是，试过了才知道。”话落，推开练习室的大门。
当天晚上《偶像练习生》节目组收到了来自祁柏的四箱舒缓肌肉的药油，第一时间给练习生们发了下去。
训练室里人手一份，不由感叹节目组良心，只有司楷低垂着脑袋盯着手上的瓶子，现在倒好了，大家都有了。
“怎么？不高兴了？”林栖问道。
司楷摇头，又笑了起来，“他一定是个内心柔软的人。”
一旁的苏阳握着一模一样药油，听到这句话不动声色的看了过来，将司楷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保姆车到达半山老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齐伯依旧等在哪里。
“小少爷，要来点夜宵吗？今天新来的厨师做的一手好粤菜。”
祁柏笑着婉拒道：“不用了，我也不饿。”
“好，那你早点休息。”齐伯亦步亦趋将他送到卧室门口，直到房门在眼前合上。
翌日，第一缕光打在别墅的玻璃上，佣人们就已经忙碌起来，祁临安特地吩咐下来，今天的早餐一定要按照小少爷的口味，做一桌地道的粤菜，为此昨天特地新聘了一位擅长粤菜的大师傅。
祁柏下楼时祁临安和蔺墨已经坐在位置上，看到他出现齐伯才招了招手，很快各类精致的早餐纷纷端上餐桌。
餐盘摆了满桌，量小而精巧，可惜口感偏甜，祁柏吃的并不多。
餐食进行到一半，祁临安突然开口道：“下个月你是不是要去一趟G市？”
蔺墨抬头，“票已经订好了。”
“这次小柏一起去吧。”祁临安的话题突转，目光来到祁柏身上，“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人，就算不在了也是你的父母。”
祁柏这才明白为什么蔺墨会提如此出格的要求，他的养父母，祁柏的亲生父母葬在G省，这一次是祭奠逝者，而原主作为亲生子竟然一次没有回去过，“好。”
见他应下祁临安的表情好看了几分，在他开口前一旁的蔺墨道：“我会让言秘书安排好。”
倆人默契的没有在祁临安面前提到早就定下行程的事。
“那我就不操心了。”他一个眼神给到齐伯，对方已经来到他身后，“你们慢慢吃。”
轮椅被推着向电梯走去，蔺墨总觉得今天的祁父有些怪异。
房间里，祁临安坐在窗户旁，顺着玻璃往下看，祁柏沿着木制长廊进了玻璃房，在那盆绝品寒兰旁停驻了片刻，然后矮身拿起一旁的水壶，逐个开始浇灌，动作很轻也很顺手，不像是第一次的样子。
“这么早离桌，看来早点确实不合胃口。”祁临安自言自语道。
“小少爷说是腻了，要换换口味。”齐伯立在一旁解释道，只是眉头紧锁到露出深深的沟壑。
“口味变了，爱好也变了。”他转动着轮椅来到房间的保险柜，拿出绣满纹样的荷包递给齐伯，“你亲自去查。”
齐伯不敢犹豫，伸手接了过来。
玻璃房里，蔺墨站在入口不知道看了多久，“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有兴趣？”
祁柏回头，神色自然道：“就在不久前，饭后不能休息，适当的运动能让我保持身材。”
祁柏看了看他西装革履的模样，“倒是你，还不出门？”
“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声，机票定在一号早上。”蔺墨道。
“知道了。”祁柏手上的动作不停，见蔺墨依旧站立再原地，不得不站直身子问道：“还有事？”
没等蔺墨接话，空间里想起了一阵来电铃声，祁柏掏出兜里的手机，电话是孔明拨过来的。
“稍等。”祁柏侧脸示意，然后疾走两步和蔺墨拉开距离。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孔明幸灾乐祸的声音，“祁柏，上次的事果然和孙艺脱不开关系，你知道那晚他和谁去的兰蒂斯吗？”
“嗯，和谁？”祁柏顺势问道。
“温南枳！”
“我听说你没搅合进来之前，温南枳对PD的位置势在必得，但是因为你，到嘴的鸭子飞了，你觉得他能高兴？还有兴致请孙艺喝一瓶上百万的酒？”
“看来我和他的关系很差。”
“是非常差，当年同台出道因为颜值上热搜，你是被夸上去他是被骂上去；之后你的第一部影视剧角色本来内定的他，没想到他临了进了医院，最后换成了你；好在后来你专注真人秀和综艺他混影视圈关系才缓和，可惜演了这么多年也是不温不火，听消息这次他就是准备通过《偶像创造营》进军综艺。”
“《偶像创造营》PD的角色可是个好机会啊，可惜了。”
祁柏有点无语，“我记得那部影视剧口碑并不好。”
“黑红也是红啊，当初迷上你这张脸的观众不知道多少，人无完人，你要是样样都行他还不得呕死。”
“行吧，那你现在的语气是什么意思？”祁柏又问道。
“因为孙艺被宋钰踢出节目组了。”孔明的声音突然提高，“这次不用我们动手，是江姝白和余熙查出来的，毕竟这次的事损失最大的是他们。我说了不能得罪这女人，否则连皮带肉不咬下来一块她是绝不松口。”
“哦，那你应该要担心一下自己，我觉得她肯定也记恨上了我们。”祁柏提醒道。
“你收敛一点她就没有机会。我擦……《终极挑战》的嘉宾名单发过来了，为什么会有温南枳，他竟然能上这节目。”孔明的炸毛来的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