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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不想做了

朕的御医不老实 南风不醉 2772 2023-12-05 10:04:11

那使臣被摘下了头套,狠狠朝那软脚虾一般的皇子啐了一口,“难怪你父皇会把你送来当祭品,一个爬床的贱婢生的贱种怎配做我精玦王子!”

惨如白纸的脸上顿时比死人还难看,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父皇早早就策划好的。他以为派他此次前来出使是得到了他父皇的器重,没想到是被当成了棋子和炮灰!

只听那精玦使臣慷慨激愤,“想我精珏国依附于南朝百年,可边境仍遭北朝偷袭侵扰,这么多年我们进贡的黄金白银不计其数,上表无数请求南朝派兵,可你们呢?金银照收,却都进了佞幸奸臣的腰包,谁会管我们精珏边境百姓的死活!?”

这掷地有声的质问如洪钟撞击在朝堂上每个人的心脏上。

事已至此,群臣皆已明了,精玦想脱离南朝,每年看着那么多真金白银白白如流水般进贡给朝廷但又没有借口,便与吉盟蒙国密谋想借此春祭大典挑起事端,同时又拿捏着南朝又刚刚经历一场内乱,已经不是能随时出征的南朝了。

至此,那些对皇上这几年接连拔除内乱,除去蠹虫的刚硬手段私下抱怨的人终于心服口服地闭上了嘴。

攘外必先安内,否则小小的一个精珏国都有可能会叛乱,兔子急了会咬人,还直接咬得就是他们的皇上,简直胆大包天!

但此刻棘手的便是,如若真的杀了他们,怕就是真的中了他们的计,可不杀又不足以泄民愤。

正在群臣为难之际,旁边一直默默站着的秦修宁缓缓地站了出来。

“臣遵旨。”

清清楚楚地三个字掷地有声。

众人如梦初醒。

原来皇上的旨意早在几日前便下达,那时他们听着以为是儿戏般的气话,而且听上去过于残暴——活人取胆,但现在想来确是又能保住南朝颜面又能震慑属国的最佳办法。

可这事难度还是太大了,谁能保证一刀子下去,那活人不但得活着,还可以忍着痛就那么静静地让人把胆摘出来!稍有不慎将使臣性命呜呼了,那就落下来给人起兵进犯的口实。

惶惶间,大殿门边哗啦退列两侧,闪出一条大道。几名内侍抬着一张刑床和几个箱子走上前来。重达百斤的特制刑床咚地一声砸在地上,震得百官脚下发麻。

再看那秦王世子、新来的御医秦修宁将置于他脚下的箱子掀开,取出一套干净的白麻衣罩在官服之外,斜襟用皮绳扣一勒,利落地在身后打了个结。

“陛下,可以了。”

高璟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简单的对话令众人忽而明白,这是要做什么,脸色随着一声嚎叫开始难堪起来。

先被金羽卫按下的就是那个精珏国的使臣,被五花大绑结结实实地捆在床上。

而一旁的御医此刻俨然变成了刽子手,往他嘴里塞了块布,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在他面前说,“还请贵使忍忍,我刀子很快。”

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要所有人都看着这场徒刑。

不用任何麻药,直接开膛取胆,还要保证这人活着?

吉蒙使臣图库勒看着被杀的鸡被抬上刑床,而他就是岸边观看的猴,脸色一时间难看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他口中柔弱的玉面皇帝居然如此暴虐残酷,不杀他们,也不打板子,而是将朝堂转眼变成了刑堂。

身后的百官鸦雀无声,乌压压地不敢抬头,仿佛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弥漫开的血腥气。

那精珏国的使臣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看到那精光发亮的刀尖恐惧地眼球都要凸出来。

只见那位御医随意朝身后一伸手,一位内侍就十分默契地递上了一把剪刀。

秦修宁头也不回,接过剪刀刺啦一声划开了那使臣的朝袍,这种赤裸于白日的羞辱在即将开膛破肚的恐惧上又加了一层霜。

那一剪子下去的刺耳声音,就已经令一些文官头皮发麻。

武官大多征战沙场,对断肢烂肉早已习以为常,脸上的表情非但不害怕,还有几分兴奋,对于那些恨不得想躲的文官来说是就赤裸裸的挑战,于是碍于面子更不敢闭上眼,强撑着去看。

朝堂之上一时间成了看杂耍的集市,有的恨不能遁地走,有的兴奋翘首期待。

可就在此时,那位主刀的御医却突然像个不负责任的主角,掀袍朝天子跪下去,“陛下,臣忽然觉得乏味,不想做了。”

满堂哗然。

有人暗松了口气,有的怨气顿生,但更多的是震惊。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公然抗旨?

连高璟昀都未曾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当着满朝文武下他的面子。

一旁的王庆立刻看出皇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大声斥责道,“大胆!”

跪在下面的秦修宁没等他下面的话说完,便继续开了口,“这点小事不如就交给我身后这个小内侍吧。”

众人再度震惊,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小事’?活人取胆,事关战争国运宥关,居然交给一个小太监?!

被押在前排的图库勒也几乎难以相信,腿不自觉开始发软。难道南朝随意是个人就可以做到活人取胆?

他不由地心惊朝那小太监看去。

秦修宁脱下自己麻衣给那小内侍披上,刀具用酒淬了递到他的手上。

小内侍在众人提心吊胆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接过那把银刀,走到那精珏国使臣的面前,一本正经向皇上一抱拳,“奴才斗胆一试,献丑了。”

使臣白白胖胖的肚子半袒露着,此刻面如死灰,一看到换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太监自绝气脉地一闭眼,吓昏了过去。

图库勒就睁睁看着那泛着银光的刀子在柔软的肚皮上划了下去,一道血痕立刻清晰浮现,再一刀,血红分成两边,脏器在内无声地跳动着,小内侍指着一块圆滚滚的器脏朝身后眼神求证,秦修宁颇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

小内侍唇角一勾,心里啧了一声,可真爱演。

图库勒此刻内心的震撼难以言喻,是他们想得太简单了,看似软绵疲乏的昔日之龙并非病弱将死,而是藏龙卧虎正在蓄锐,尽管他不愿承认,但他知道他们吉蒙投错人了。

当活蹦乱跳的一块血淋淋的肉团被投进了透明的琉璃罐子,图库勒感觉到了裤管里的一道热流。他居然吓尿了!

这莫大的羞辱令他在金羽卫押解他走到那刑床前,猛然挣脱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幸亏秦修宁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朝他后颈出的穴位一掌劈下去。

高璟昀已经达到目的,似是疲乏了恹恹到,“众爱卿看累了,朕也乏了,把他带下去,好生养着,朕要他自己捧着自己的鼠胆滚回他的吉蒙去,告诉吉蒙的那个汗,等朕去亲自摘他首级。散朝。”

好些个文臣是互相搀扶之下才走出大殿的,一直到上了自家的轿子腿还是软的,当日这一幕怕是会令他们终身难忘了。

至此,他们对于这位靖康皇帝彻底信服地无话可说。

回御医院的路上,秦修宁走在前面,中间隔着几个小太监,后面跟着刚才的那个小内侍,一直到御医院内院身边没了人,小内侍才追上来,“师兄,可累死我了,这衣服怎么这么硬啊。”说着就把自己的那身太监服往下拽。

“宫里的衣服浆洗都是用特制的皂角,一是为了防毒,二就是为了治你这样手脚不老实的人。”

“这和穿这身棺材板有什么区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搁着舒舒服服的王爷世子日子不过,跑来当这个小破官。”

秦修宁回了自己房里,一屁股坐在床上,这才开始感觉浑身散开的疲乏。

陆思安摘下自己身上的血迹斑斑的麻衣,在水盆里洗满手的血,嘴里继续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你去年下山我就不同意,明明就差一步你的病就治好了,等治好了你想去哪去哪,师父也是,怎么能任由着你胡来......”

他一边絮叨一边心里提防着身后飞来的鞋,可是他憋了半年一箩筐的话都说干净了也没等来鞋,这才发觉不对劲,一转头才发现他师兄已经靠着床柱子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默默叹了口气。掐指算算从山上下来这人已经三天两夜没有阖眼了,眼下有了淡淡的青色,胡子从下巴四周冒出来一茬,给俊朗的脸上添了些野性和不羁。

他还是喜欢看他这个样子,穿一身官服虽干干净净却像披了层别人的皮。

他还记得当年同师父一起去寻他,捡到他时胡子拉碴像个流落江湖的乞丐。

明明一张好看得不似凡人的脸被他当成抹布一样,伤和疤不眠不休地往脸上招呼,把他的玲珑膏用光了不知道多少瓶才给他清理干净,唯有后背那道疤实在是太大了,他也不让他碰。

一点不知道爱惜这皮囊,多少人想求求不来。

陆思安走过去,慢慢将他放倒在床榻上,想让他睡得好一些。可突然,手腕被狠狠抓住,力气大得惊人。

“阿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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