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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臣不在的日子,陛下自己...?

朕的御医不老实 南风不醉 3147 2023-12-05 10:04:11

三天,原本他打算三天后若高璟昀再不宣他,他就故技重施。

因为他父王和整个秦府仍在岌岌可危,每浪费一天,他都要覆巢倾卵的危险。

而那包青梅之所以还能安然地躺在他手中,是因为他今早才收到了皇上的口谕命他一起陪同去春祭。

这几夜入睡前,他都强压下想把这包青梅立刻送到他手边的冲动。

因为他总会无端想起那张埋在龙案上狰狞的脸。

可现在一想到季明礼说的那些话,他心火难平。

尤其在得知了邱秉俞带来得这个消息,一夜间恨意更是将他烧了个干干净净!

包着青梅的油纸被扯烂,一颗颗新鲜的青梅被大掌捏碎,青色的汁液一滴滴落入下面的碗中。

是他大意轻敌了,这只狐狸早不是当年强装镇定的小崽,而是一只心思深沉又阴狠的狼。

看来,他是要换个方式了。

春祭大典为大祀,整整四日在佑国寺祭完先祖祭神祗然后飨先农最后亲耕猎。

仗銮仪卫,百官陪同,万国来朝。从午门到佑国寺,各部各府大臣天不亮就在道两旁分班序立,恭候皇帝驾临。

从日出至日暮,一整套繁缛冗长仪式下来,腿都要跪断了。

秦修宁这种五品以下的小官员根本不配陪祀,只是位列在祭坛最外远远跪着。

他不时朝旌旗招展鼓乐齐鸣的高台上看去,那一身明黄的遥远身影,高贵挺拔,而那皇冕下是不容侵犯的威严。

七年,足以教一个人如何穿戴上厚厚的盔甲,而高璟昀的这层盔甲则更为结实,甚至嵌进了那层皮肉里。

这七年似一场梦。

好似那个装乖骗得他团团转的人从未在这世上出现过一般。

当初是他先招惹他,将他拖入泥潭,然后却跑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他凭什么置身事外,独坐明台上一身清白,不染尘埃。

他要将他拉下来,亲手将那层盔甲连皮带肉的扒下来!

秦修宁不动声色,一点点敛起那黑潭般的眼波,他心里有点胀,有点痛,似一团火烧得他又痛又痒却抓不着灭不掉。

第一日祭祖过后的当晚,要举行庄严隆重的的斋宴。直至此时,秦修宁才能以随行御医身份回到高璟昀身边。

他将自己亲口试毒后的食物一一呈上。一碟碟清清白白,萝卜丝、白菜、茄子、酱菜,为的就是纪缅先祖创业艰难,继承廉朴节俭之风。

编钟敲响,百官三跪九叩,皇上赐茶后百官按官阶次序入座。

所有人看到面前的食物都是一脸的难看,这比前朝的斋饭还要节俭数倍,但习俗如此,都默不作声地吃起来。

筵宴前排是各地使臣,其中要数精珏国使臣的反应最为明显。

精珏国国家虽小,但盛产玉石,锦衣玉食惯了,精珏国这次派来的是最小的皇子,还不足十六岁,精珏国王本想让他出来历练一番,没想到这金枝玉叶的皇子竟然一生气啪地扔下了筷子,不悦之声传遍:“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高璟昀眼眸一深,国宴之上本不欲与小孩子一般见识,只望了他一眼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压下心中不快。

不料这位小皇子眼尖嘴利,看着皇上碗里空空,桌上的食物一指未动便变本加厉提高声音道:

“这食物连皇上也难以下咽吧,却拿来待客,这就是你们南朝的仁礼之道吗?”

精珏国近几年仗着每年为南朝进贡大量金银玉石而愈发无礼,很多大臣几欲拍案而起,却听闻金羽卫刷地一声整齐拔出刀来,响彻大殿惊起众人一阵鸡皮疙瘩。

高璟昀面不改色,淡笑了一下,挥手止道,“十七皇子初来我朝,别吓到孩子。”

金羽卫又唰地整齐收回刀。“十七皇子暂且忍忍,今日春祭吃斋诵经是为纪念先祖,百年前先贤们在马背上征战天下,兵临精珏国城下时吃得可要比这些艰苦多了。”

“那与我又有何干,我只知道我们是客,我父王说了,我们可是供养你们南朝军队的贵客!这是给贵客吃的东西吗?!”

高璟昀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向后靠。

“看来精珏国虽臣服于我朝百余年,却没教后人规矩,那朕倒是不介意派人再教教你。”

说着那位十七皇子的身边立刻出现了不知从而出的羽卫,那浑身玉器叮当作响的皇子在惨叫声中被带下殿去。

高璟昀慢慢唇角勾起笑举杯,满目真诚道,“朕知各国使臣辛苦劳顿,但我朝历来节俭为贵,以求戒靡摒费,励精图治。

“如今边境军饷为重,更当节所当节,凡有怠慢望诸国担待。北朝强敌对我朝虎视眈眈,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之道理不必朕讲予诸卿。

“朕自御极以来不敢有一日松懈,内治朝纲,外慑强敌,为的就是能早日一统天下,令天下百姓,友邻乐邦,安居乐业,共享太平。”

高璟昀环顾群臣,语气冷硬下来,“朕不容有异心者,天下皆知。”

后半句无需说完,大殿上静得连喘气声都听不见。

“众卿请用,后日宫宴,朕自会好好款待。”

几国使臣哪还敢说话,大气不敢喘地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顷刻间,正殿内只有碗筷轻击之声。

秦修宁沉郁的目光一直落在高璟昀身上,似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少顷,他悄声来到高璟昀身边,躬身道,“陛下,臣该请脉了,还请陛下移驾后殿。”

高高的身子此刻躬成了一条弧线,难得的谦卑有礼。

高璟昀眼眸微动,神情淡漠地起身走下了龙椅。

后面王庆要跟来,高璟昀抬手,“都不必跟来,请脉而已用不了太久。”

绕过正殿龙位后的屏风,高璟昀在前面停下了脚步。

“何事?”

这个时辰不当不正,哪里是什么请脉的时间,不过是借口罢了。

所以他没有人跟上来,他就是想看看这几日惩戒生效了没有。

截至目前他是满意的,一整日秦修宁远远跟在人群后,规规矩矩,再没有半点逾矩举动。

不料对方眼眸里只是有一瞬的波澜,然后就回归了平静,不答话,只是这样静静的望着他。

时间仿佛凝固,秦修宁一瞬不瞬地盯着高璟昀那张清冷俊秀的脸。

明明是那个人,那张脸。

“你究竟何事?不说朕便回去了。”

高璟昀抬步往回走,却在经过他身边时被拉住了手臂。

“有时候,我真的很难分清,”秦修宁的语调中罕见地听上去有几分落寞,“李未寻究竟是不是只是我的一场梦。”

每一个字高璟昀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又撞击在脑中模糊一片。

寺庙内的檀香在二人鼻尖萦绕,空气中的静默令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耳边咚咚作响的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心跳声。

“朕已经全不记得了,而且,朕也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秦修宁突然冷笑一声,“遵命,皇上金口玉言,臣自然是要遵旨的。”

“你就是为了要跟我说这个?外面可是国宴,朕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秦修宁深眸一缩,猛然间抓起高璟昀的手臂将人拽出了后殿。

几步之外,便是一间配殿,是平时为了方便佛僧而设在大殿旁的藏经阁,与大殿仅仅一墙之隔。

秦修宁拽着人推门而入,一把将人抵在门边,力道大地惊人,砰的一声高璟昀的后背撞在架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你是疯了吗!放开朕!”高璟昀尽可能地压低声音。

秦修宁眼波闪过一丝笑,但身体压制更狠,捏紧那细白的手腕任其挣扎,竹简在书架上几乎摇摇欲坠。

“皇上不想听臣废话,臣就不废话了。”

高璟昀扭动得更加厉害,秦修宁感叹果然不是七年前那个小狐狸崽子了,手上的力量竟也增加了这么多。

他将两只手腕单手捉住,高举过头顶,大腿从高璟昀的黄袍下用力顶进去,将他两腿分开来,凭身形和力量的优势将人狠狠抵在书架上。

高璟昀心跳繁乱不堪,本就烦躁炙热的身体因为对方的压迫而更加难受。尤其一想到群臣百官就在隔壁,而自己却被这个人以这样的姿势胁困于此,面色瞬间通红。

“你不要命了吗,朕只要高喊一声,旁边的金羽卫就会立刻冲进来当场杀了你。”

秦修宁终于将人制住,呼吸微重在他耳边轻慢地笑道,“是吗?皇上舍得杀我,在知道我于行宫里蓄谋接近陛下时,您就早该把我杀了。要真算起来,我触犯宫规的次数也早就够我死八百次了吧。”

高璟昀惊诧得瞪大眼睛,气得浑身发抖。

原来他知道,早就知道。

他从未如此后悔那日放过了他。

秦修宁戏谑一笑,沉声道:“还有,皇上整整一日不吃东西,是想引我心疼吗?”

高璟昀浑身滚烫,但是手指尖却气得愈发冰凉。

两具身体的重逢令高璟昀很快发生了变化。

秦修宁立刻注意到了。

但一想到他没在身边的那些日子他是如何泄火的,心头的怒气重燃,一偏头就咬上了高璟昀的耳垂。

高璟昀痛得一嘶,灼热气息攀着那点骤然消散的痛意又丝丝缕缕钻进了耳朵里。

“皇上嘴上说不记得,可这身体明明还是那么气盛,既然不用臣,那这几日皇上是自己抚/弄吗?还是说.....”

秦修宁故意用腿高抬了一些,用膝盖触到了,“有人专门伺候......”

高璟昀浑身一抖,不自觉缩起身子,难堪的红云再次爬到他脸颊,几乎摇滴出血来,他咬牙切齿道,“你、你滚开。”

秦修宁像是逗弄够了,松开了手,放了他自由。

但书架被松开那一刻弹回,上面一排竹简倏然间掉落下来,直直朝高璟昀砸下来。

根本来不及躲闪,他惊呼一声本能地闭上眼抬手护住头,可是沉厚的竹简却没有如预料般砸在他头上,而是发出几声沉重闷响,近在咫尺。

他猛地睁开眼,秦修宁双臂撑起一个空间挡在他身前,竹简砸落在他后背上后滚落一地,发出噼叭响声,在空荡荡的经房内回音撞击。

秦修宁自始至终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紧皱着眉。

此时,隔壁的金羽卫也听到了动静,破门而入,看到厚厚的书简散落满地,一片狼藉,立刻将抽出刀剑齐齐压在秦修宁的脖子上。

江浔之望了眼满面通红气喘不允的皇上,立刻跪下身去。

“陛下,臣救驾来迟。”

作者有话说:

加更结束,提前祝宝子们中秋节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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