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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半个小时前。

赫莱尔打算去找安妮塔,和八成与安妮塔在一处的布鲁斯,但是系统现在和死了一样没动静,他上哪里去知道他们在哪待着?

冥思苦想半天后,赫莱尔灵机一动,做出了一个尝试。

他先把杰森从图鉴里拉出来,然后把【背包】里的电脑和安妮塔的相片摆在他面前,指了指相片,又指了指电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杰森:O_O

杰森:O v O

少年罗宾神奇地看懂了赫莱尔的意思,并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碰到了实物,之后熟练地打开电脑黑进哥谭市的监控系统中,对比查找安妮塔的行踪。

居然真的行,好神奇,赫莱尔心里那点小别扭一下子就没了,满脸慈祥地揉了揉杰森的脑袋。

崽,向着外人没关系,只要有用就行。

杰森在赫莱尔沉重的关爱下很快找到了安妮塔的家庭住址,之后的问题就是该怎么过去。

赫莱尔这次不烦恼了,他信心满满地拎着杰森,指挥他撬开律所上锁的大门,再指挥他撬开随机一个倒霉蛋的车,再指挥他坐进驾驶座里。

然后自己换上幽灵套爬到了车顶上。

“出发!”赫莱尔这次把自己固定在了越野车的行李架上,精神满满。

万能的杰森一路风驰电掣开出了不属于这个价位的车的风范,很快把赫莱尔就送到了地方,而赫莱尔得寸进尺,试图让杰森拉着他一路飘上去。

怪不得系统要规定童工使用时间呢,童工真好用,赫莱尔恨不得以后路都不自己走了。

杰森:O皿O

好吧,不能压榨的太过分。

雪上加霜的是,不知为什么安妮塔居住的那栋楼电梯坏掉了,而安妮塔住在十四层。

赫莱尔差点猝死在七楼。

他颤颤巍巍地一步一喘,而杰森却从不紧不慢忽然变得有些急躁,开始不断转圈圈。

“别催,别催,在爬了。”

“最好别让我知道是哪个不想活的把电梯停了!”

赫莱尔望洋兴叹,最后等不及的杰森拉起他就往上飘。

“杰森,你终于愿意带我走了,诶等会,你飞慢点,慢点!”赫莱尔险些被楼梯卡掉脑袋。

灵魂体飘得其实不算快,但耐不住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就这么晃晃悠悠也很快到了十四层,而隔着老远他就听见了两人的交谈声。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她聪明到可怕,短短几句话就摸清了布鲁斯的心理,一步一步用语言诱导他,击穿他内心深处的防线。

有智慧有手段有孤注一掷的决心,如果不是她已心存死志,赫莱尔还挺想拉来给自己打工的。

安妮塔还没有结束,她的初步目的已经达成,布鲁斯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以为自己已经下好了决心,此时却被安妮塔的几句话统统撕碎,脆弱的不堪一击,两种观念进行剧烈的冲突,他低着头,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滑落。

安妮塔笑了,见火候已到,她用一种掺杂着恶意的粘稠语调加了一点料。

她开始细数自己的罪孽。

“不过两相比较,你确实是正义的。”

“我曾经用计害死过我的上司,下一个坐在那里的变成了我。”

“我让人推进人体实验计划,只为了复仇计划能够进一步发展。”

“我让约翰·拉米温对我言听计从,让他把矛头对准自己的亲人,甚至暗害了自己的亲弟弟。”

“我为了拉米温集团能拥有更高的地位,商场是无声的战场只有你死我亡。”

最后,安妮塔对着不知不觉已经举枪向她,双手颤抖眼神挣扎的布鲁斯,扔下最后一个雷。

“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猜猜看,你的队友告诉过你的那个可怜女人和她上幼儿园的女儿,是死在谁布置的爆炸之下?”

“嘭——!”

女人颈侧后方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弹坑,徐徐飘着黑烟。

“真是恶劣啊,疯子小姐。倒也不至于不想活了就拖别人下水,虽然他刚才的样子确实很好玩没错。”

赶到现场的赫莱尔及时挤开了布鲁斯,用手挡开了枪口的方向,而且门口处根本站不下两个人,撞得布鲁斯险些一个趔趄。

加速度提供者杰森:O v O

“……”

布鲁斯无奈地看着一进来就开始打岔搞得气氛全无的赫莱尔。

赫莱尔忽的转头看他,眯起一只眼睛,另一侧的眉毛向上提,说话的调调阴阳怪气:“呦呦呦,这不是加百列吗,怎么,审判之剑更新换代这么快,就连准头都不行了?”

没错,布鲁斯其实在开枪前偏移了正轨,即使没有赫莱尔的干涉,那颗子弹也只会打在墙上。

两人都知道这一点,但不妨碍赫莱尔嘲笑他,也不妨碍布鲁斯理亏。

也不妨碍对这一切感到莫名其妙的安妮塔。

她仔细用视线摩挲了一遍赫莱尔的脸,随后恍然:“原来是那晚的入侵者先生,你可真是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才稳住拉米温那个蠢货吗?”

果然被看见了,动态视线优秀得出奇啊。

“忽悠他有什么难的,你都忽悠十年了不差这一天。”

“你知道的不少啊。”安妮塔说道,随后粲然一笑:“老城区的防空洞环境怎么样,我可是特意叫施工队提前一天挖断了几根承重柱。”

“……我说我们怎么那么倒霉,真是心机深沉,比不过比不过,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情报。”

两人一来一回,倒是叫布鲁斯显得像是后来的人。

而布鲁斯正在通过两人的话一点点填补事情的全貌,他愕然发现安妮塔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伪造谎言,即使只是一个非常巧合的偶然,也从来不会放松警惕。

安妮塔说:“有情报有什么用,真相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了,它唯一能证明的就是你的无力和弱小。”

赫莱尔则自顾自地自我介绍:“请叫我真相的挖掘者,致力于捡起于尘埃中的每一片故事拼图。”

——已经乱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了。

安妮塔开始不耐烦,她瞥了一眼布鲁斯。

“如果不动手的话,就离开这里吧,我的时间要到了。”她淡淡开口,下了逐客令。

布鲁斯问:“什么意思?”

安妮塔没有回答,她想要让布鲁斯杀掉他的愿望落空了,但她也不是疯癫到必须要一个璀璨的灵魂陪葬才肯罢休,只是死前一个无伤大雅的尝试罢了。

或是一个疯子的恶趣味,因为漫长的时间几乎抹杀了她的正常感情。

而无论成功与否,未来的哥谭都再也与她无关。

女人没有声音,布鲁斯却明白了。

借来的刀,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到了还债的时候了。

这是一个可怜人,却不无辜。

这场持续十年清醒的噩梦也该到了终结的这一天。

女人红裙似血,妖冶美艳。

她起身走向那场属于自己的迟到的葬礼。

安妮塔端起桌上的酒,走到窗户边高高举起,刺眼的阳光透过红酒的反射落入她的眼中,安妮塔看见了一轮红黑的太阳,像是挂在天空的黑加仑。

她笑了。

这杯酒

敬安妮塔,敬一个刽子手,一个复仇者,一个绝望的普通人。

敬落日与晨曦,敬毁灭与新生,敬最后一捧洛玛丽丝玫瑰。

然后

“敬这操蛋的世界。”

嘭!

高楼之侧,猫头鹰如影随形。

而布鲁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支线任务——烈火玫瑰(完成进度100%)】

【我曾经祈祷,主啊,请予我仁慈。】

【后来,我叩向撒旦,抓起了屠刀。——安妮塔·布莱克】

*

布鲁斯追求的正义是什么样的正义,说实话,赫莱尔也不清楚,而安妮塔后面自证的罪状虽然大部分都掺了水,但非要是说有不少人曾因她而死一点错都没有。

干干净净独善其身,无异于慢性自杀,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而对于一个韦恩来说,想要执行正义其实很简单,只要进入GCPD拥有执法权,后台庞大的布鲁斯甚至可以直接干掉法尔克内而不会受到任何明面上的苛责。

可是即使是把哥谭所有的犯罪分子统统击杀,难道就能让哥谭重获和平吗?

天方夜谭。

布鲁斯之前之所以如此偏执,是他以为哥谭真的已经烂到没有拯救的必要了,当所有人都成了魔鬼的仆役时,快刀斩乱麻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操作,只有肃清一切污泥才能带来生机。

可是安妮塔让他看到了一种可能,在哥谭,有多少人是被活生生逼上绝路的?

长久的压抑与麻木会摧毁一个人的内心,它将人由内而外瓦解重塑,敲敲打打改造成适应这个世界的形状,适应性是人类比任何生物更能主宰世界的理由之一,在此刻却显得尤为可悲。

直截了当的暴力可以拯救更多的姓命,却拉不回他们坠向深渊的心。

布鲁斯不能让哥谭的人们认为这座城市在被一个执掌杀戮之权的私人审判者保护着,这才是对于司法体系最大的嘲讽与放弃。

哥谭需要的不是什么秩序重塑者,它需要一根旗帜,一盏提灯,一把炬火,需要无尽黑夜里的一个永远屹立永远闪烁的道标。

而这注定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征程。

赫莱尔站在他身后,久久不言,只有金色的瞳孔散发出神明的悲悯。

此刻,他看见了这个男人的决定,也看见了这个男人必将苦厄缠身的一生。

他在将自己放上神坛之时,也在将自己变成献给自己的祭品。

终其一生,为之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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