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286章 第三位玩家

马甲是剧本组不是美强惨 春日相遇 5466 2024-05-02 19:02:57

“千秋哥……”给太宰道完“生日快乐”,中岛敦站在君度的身侧小幅度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踮起脚小小声开口:“望月老师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么?”

连给太宰先生庆祝十八岁生日这么重要的时间都没有出现,中岛敦实在忍不住心中胡乱猜想,望月老师他到底去了哪里?

君度低头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你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哦,敦酱?”

“诶?那个,抱歉……”中岛敦有些不好意思地慌忙道了个歉,声音细弱蚊蝇:“但是我还是有点想他了……”

“理解一下连续十年蹲在横滨这块地方,没出过一趟门的中年男人吧,敦酱。”君度面色如常,笑道:“让他在外面多歇息一会,不好么?等你再长大一些,更让人放心些,说不定他就……”

中岛敦眼睛亮闪闪地接话:“那样望月老师就会回来了么?”

君度弯了弯眼眸:“说不定他就更放心一个人在外面游玩了。”

“欸?!”中岛敦睁圆了眼睛,愣是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样一个回答。

中岛敦大受打击:“真的么?怎么会这样……”

“好了,时间不早了,接下来就是大人们的时间了,好孩子这个时间应该去睡觉了,不然小心长不高。至于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个问题,说不定你在梦里梦到他,就能自己向他问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呢?”

小孩子逗起来可真有意思。

毫无愧疚地敷衍完人,君度一把揉了揉中岛敦的头发,朝着白发的少年懒洋洋笑了笑,就一把把人推进了房间里。

“等、等一下……!”

“敦酱晚安~”

甚至等不及中岛敦再多说半句话,君度随手就一把拉上了门。

太宰治同织田作一起在一旁看着君度这番利落的,完全堪称“反客为主”的动作,完全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只不过君度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望月薰,太宰治心中一动,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望月老师他……”

结果话刚说出口还没说完就被君度施法打断:“啊对了——既然太宰君也在了的话,把东西都送到我也该离开了,就不多打扰你们了。”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伸手拿起刚刚被他随手放到一边盖住的,那本像是笔记本一样的书,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笑眯眯开口道:“最主要的就是那本书了,其他的也没什么重要的,太宰君可要记得好好珍藏好。不小心丢了的话,我可没有第二本多出来的书了。”

中岛敦一消失在几个大人的眼中,场上的气氛似乎立刻又有了微妙的变化。

“等一下!”

君度脚步一顿,动作慢了下来,脸上还挂着浅淡的笑:“还有什么事么,太宰君?”

“那本书……望月老师是什么时候让你送过来的?”太宰治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现在在哪?”

织田作没出声。但同太宰治一样,这个问题也是他想要知道的。

他见到君度的时间也就比太宰治早了几个小时,但和对方也没有多少可聊的话题。

自称叫做“羽渊千秋”的男人长相温和,唇边一直带着向上的弧度,看上去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但织田作看得分明——和外表截然相反,这个人的心里是冷的。若说望月薰是外表冷淡内心柔软,那么羽渊千秋就是外热内冷的典型。

与对方的相处,多数时间都是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各做各的,羽渊千秋大多都在躺在阳台上望月薰的那张躺椅上看书,两个人聊天的时间很少,羽渊千秋说话滴水不漏,织田作也很难从他的口中问出望月薰如今的情况如何。

肉眼可见的,在太宰治的问题一说出口,君度的脸上“唰”地冷淡了下来。

“死了。”他说。

太宰治面色一冷:“不可能!”

织田作大脑空白了一瞬。

“开个玩笑。”君度弯起眼眸,声音复又变得轻快:“就像太宰君你说得那样,‘死魂灵’的命可是很硬的,薰酱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太宰治的脸色却没缓和,声音如同淬着寒冰:“这句话并不好笑。”

“是么?”君度用那双金色的眼睛透过眼镜静静看了他两秒,笑得轻佻又散漫:“那太宰君觉得,他现在会在哪里?”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君度唇边的笑意变得淡而冷,薄薄的镜片后金色的眼瞳锐利得像是能看透人心。他柔声说:“他现在到底是在哪里,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是你们比我更清楚么?”

“原本我猜他一直不见踪迹,还以为他终于是死了……但太宰君你的态度告诉我,所以他没有死,而是失踪了?”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望月老师早就准备好了的。”织田作说。

不确定白发的青年到底知不知道异能力的存在,也不确定两个人的具体关系究竟如何——说到底不管是他还是太宰治,在此前都从未从望月薰的口中听到过有关“君度”或是“羽渊千秋”这两个名字,织田作并不会轻易地全盘托出,但没有否认有时也算某种默认。

更何况他也在心里怀揣着同样隐秘的希望,望月薰只是“失踪”而非“死亡”。

太宰治没说话,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格外黏稠窒息让人作呕。

如果按照君度所说的,他也不清楚望月老师的情况的话,那么就只能说明,望月薰所准备的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离开之前,就一早做好了准备的——也就是说,早在更早更早之前,在太宰治他们都不知情的地方,他就想到了他会有离开的这一天,提前准备好了这些东西,让君度在今天出现交给了他们。

但太宰治心中的茫然反而变得更多了。

“你之前不是都从敦君那里知道了么?望月老师一个人出了趟远门,大概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不知道君度你想要什么?”

他淡淡开口,脑海中的思绪紊乱,声音听上去有些机械性:“不管是港口黑手党的友谊,还是——”

“不需要哦。”他的话又一次被君度打断了。他的声音带笑:“我和港口黑手党之间可没多少所谓的友谊,你还是都留给薰酱吧——啊,他好像也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来着,应该不是我记错了吧?”

“望月老师想要什么,就不牢阁下操心了。”太宰治说:“不管等他回来之后,如果阁下还有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代望月老师帮忙递一封回信。”

“嘛,这个就不必再通知我了,不管生死都是。那家伙活得也够长的了,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反正我之前就提醒过他了,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冷漠的话语说完,只不过一个瞬息,君度的态度又从恢复了之前那种万事不经意的散漫,他笑道:“反正他让我送到的东西我都已经送到了你们的手上,欠他的已经还清了,其他的也都和我无关了。”

太宰治又沉默了两秒。

“……啊还有,我知道太宰君你们真正还想问些什么——那本书是他什么时候交给我的、又是什么时候找过我说了这些事情的,还有上一次我和他见面是在什么时候,有没有和我说过其他的什么……”

君度突然又开口,将上面的问题一一列举完,在太宰治和织田作的目光都被他的话吸引过去之后,话音突然一转,脸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来。“你自己猜啊?”

他说:“我是不会说的。”

“不需要。”太宰治说:“望月老师是不会和你说那些话的。”

他的脸色看上去出奇的平静。

这回反倒是君度的脸色变得诧异了。

“你是这么觉得的?激将法对我没用。”他笑道:“我和薰酱认识的时间远比你想象的要长,和你的年龄比起来也未必有多短,我和他的关系也远比你想象的要亲密得多。”

“是么?”太宰治反问了一句,平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但他可从来没在我和织田作,还有敦君、甚至其他人的面前提起过你的名字。”

君度嘴角的弧度下降了几个像素点,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两个人对视的几秒间,仿佛有看不见的电光和火花在空中“噼里啪啦”地作响。

“哦,但他倒是和我提起过织田君和太宰君你们。”半晌,君度开口道:“就连这本书都要千叮万嘱我一定要亲自送到太宰君你们的手中才行。”

两个人的脸上扬起相似的假笑。

——相看两厌。

“该送到的东西和该送到的话我都已经送到了,那么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太宰君和织田君,再见。”

君度率先别开脸,冷淡地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向门外走去。

“最后一个问题。”

君度止住了脚步。

“望月老师的眼镜,”太宰治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那里?”

君度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金丝细框的方形眼镜,不是与望月薰之前所戴的那副眼镜造型相似,而是就是同一副。

——那就是望月薰的眼镜。

“当然是薰酱送给我的,是我和他之间一个交易的报酬。”

君度在后半句话上微微加重了语气,笑道:“我想,太宰君你想知道的是他是什么时候送给我的?真是遗憾,我也不确定。”

君度说:“这副眼镜是漂过了一个大洋邮寄到我手中的,我收到它的时间,和那本书到我手中的时间是一样的。”

“……是在那一天。”太宰治很快便直接报出了望月薰离开那天的时间,淡淡解释道:“在那天之前,敦君说,那副眼镜还在望月老师自己那里。”

他顿了顿,“也是望月老师离开的那天。”

“原来如此。”君度点了点头,并没有再问些什么,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重新抬腿向外走去。

离开之前,他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说起来,虽说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有什么再见的可能,但以后再见的话,拜托两位只当做与我不认识就好。”

“咔哒。”

玄关处传来轻微的大门打开又重新关上的声音,太宰治伸手紧紧抓紧了望月薰留下的那本笔记一样的书。空荡的客厅内又安静了好一会,织田作才低声喊了一声太宰治的名字,问他:“对羽渊君所说的话,你是不相信么?”

太宰治缓缓抬眼,反问他:“织田作你呢?你都相信他所说的话么?”

“……我不确定。”

织田作过了好一会才纠结着开口。

太宰治眼中闪过困惑:“为什么?”

他还以为织田作会选择相信,他似乎很少有这种纠结不确定的情况。

“虽然说是直觉的话听上去好像有点不太可信,但我看不透那位羽渊君的为人。”

织田作说:“而且,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和太宰你有点像……不,是和过去的你有点像。”

他斟酌着语句:“按理来说,他说的话应该不是谎言才对,包括他和望月老师的关系。但我从前是个杀手,从直觉上,我觉得,他似乎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直觉”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个很不讲理的存在,而且虚无缥缈,有时候直觉出错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就像他所说的,他从前是个杀手,而“直觉”对于杀手而言,在关键时刻往往都是非常致命的。

“你说的没错,织田作。”

太宰治缓缓地笑了一下,“君度所说的话,只能相信一半。”他说:“森先生曾经在几年前和他见过一面,这是他在之后和我说过的。”

是森鸥外的原话。

君度的话听上去似乎都很真情实意,但他的为人与态度反而让人捉摸不透……很难让人全然相信他的话。尤其是太宰治这种疑心尤为重的人。

毕竟君度又不是望月薰,太宰治对他抱有全然的信任才是一件怪事。

织田作皱起了眉:“太宰你的意思是……”

“他说的其他的话都不必在意,织田作,只需要知道,他是因为望月老师而出现在这里,将他的东西送过来的就好了。望月老师会回来的。”太宰治低头将手中的书握紧,“毕竟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以后我们和他大概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我知道了。”织田作点了点头,又迟疑地看向太宰治:“倒是你,太宰……不要把一切都压在你自己的身上,那并不是你的错。”

织田作认真地看向他:“那是望月老师自己的选择,和你没有关系,是因为他想那么做。我想望月老师他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他觉得太宰治大概还是有被君度之前毫不犹豫所说的那句“死了”的话影响到。

不过他向来也不怎么会安慰人,能说出上面的几句话也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最后也只是想了想,又说:“还记得望月老师离开前和你说过的么?他让你帮忙照顾好他的花,让你在他回来以后将另一个故事讲给他听。所以,太宰,要记得在望月老师回来之前,好好地替他浇花才行。”

太宰治点了点头。

***

刚走出门的披着“君度”壳子的西海晴斗倒是对屋子里太宰治和织田作的话都一无所知。

披上大衣一走出大门外,西海晴斗的脚步就迅速加快了起来,简直恨不得一秒就远离大门八百米远。

——再不走快点,他都要担心再待下去就彻底不用走了。

等差不多走出了一个安全距离,他这才稍稍停下脚步,反手从大衣的口袋里和鞋底掏出了两粒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窃听器。

……嗯,太宰治甚至为了保险,在他身上安了两个窃听器。

【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系统?】西海晴斗披着“君度”的壳子在脑海里指指点点,【明明都是一个人,怎么太宰治对“君度”和“望月薰”的态度差别就这么差?真是太过分了!】

系统没出声,倒是一道源自在脑海中一刻也不停地听着转播的“望月薰”的,磁性低沉的嗓音幽幽响了起来:【是啊,你也知道是同一个人啊,怎么态度区别就那么大呢?羽渊千秋,你做个人吧。】

属于“羽渊千秋”的清澈嗓音再度欢快响起:【是啊!薰酱你也觉得他们的态度区别很大吧!】

【是说你啊!性格过分糟糕了吧!这么恶劣的态度,还在太宰和织田作的雷区上疯狂蹦迪,你是真的不怕被他们两个当场打死么?】

【诶,怎么会,薰酱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明明像我这么善解人意乐于助人还帮死去的好友跨越重重大洋、千里迢迢来送遗书的好人已经不多见了吧?】

【给我改口啊你!都说了我还没死,那本书也不是遗书,你没被打死还不如说是太宰和织田作心善。】

【怎么会呢,那当然是因为有薰酱你啊,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怎么可能会被打?我超安心的!】

【那你跑那么快做什么?都是你自封的,真遗憾,我不能在现在出现在横滨,不然一定不会介意当场拆穿,顺便让太宰他们揍你一顿。】

【好过分薰酱,明明是一个人,这样幸灾乐祸真的好么?】

【刚刚咒我死了的时候你还记得我们是同一个人么?顺便不准再叫我薰酱,恶心。】

属于“望月薰”的意识单方面切断了这场持续了几乎一天的联系,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白发的青年忽然发出了一声遗憾的叹气。

乐子……啊不是,薰酱没有了。

真是有意思,明明是同一个人的意识,但是当他在“羽渊千秋”的壳子里时,就会觉得逗“望月薰”发火暴躁特别好玩、看太宰治的假笑僵在脸上很有意思;但是当他的意识在“望月薰”的壳子里时,又会觉得“羽渊千秋”和黏在身边的蜜蜂一样不胜其扰、而在面对太宰治的时候分外心虚。

这就是他尤其特别喜欢精分自己和自己玩的原因了。

【系统你说是不是特别好玩?】

系统安静如鸡不说话。

事实上这种时候西海晴斗也不怎么需要他的回应,已经足够他自己自娱自乐了。智障宿主欢乐多,系统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它家宿主精分拌嘴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感觉太宰治他们好像并不怎么信任我的样子……啊,除了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敦酱。】

西海晴斗若有所思地又重复了一遍:【就是说,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态度区别就这么大呢?】

这句话依旧是一语双关,指的是“羽渊千秋”和“望月薰”在面对太宰治他们时的态度,也指太宰治他们在面对“羽渊千秋”和“望月薰”时的态度。

两者的区别都不可谓不大。

不过没一秒,他就又把自己给说服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这回说的基本都是实话,而且东西送到了,目的基本也就达到了,就看漫画和论坛的发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白发金瞳的青年复又开朗了起来。

趁着还没到天光微亮,秉承着“还没到天亮就不算到第二天”的原则,西海晴斗一口气寻着路找到了“望月薰”的编辑前田光的住址,路上还顺带着教训了一二三四五……个半夜不睡觉不长眼的小混混,最后在门前一鼓作气地“啪嗒”按响了门铃。

门铃按了足足有五分钟之后才终于有轻微的声响从屋内传来,虽然不见有什么大的动静、也不见有光亮透过门的缝隙从屋内透过来,但西海晴斗知道,里面的人已经醒了。

“莫西莫西,前田编辑在家么?我是你手下的作者,望月久留美老师的朋友,是来替他给前田编辑你送一本书稿的。”

里面的动静稍微大了一点,但还是谨慎的没有人声传来。

……还挺小心谨慎的嘛,不愧是横滨人。

完全没想过自己在深更半夜突然出现、持续按人门铃这件事会有多让人害怕,西海晴斗也不在意里面的人到底有没有听到,而是继续道:“总之,书我就放到你家门口了,前田君你记得签收一下。记得在出版的时候要把这本书作为望月久留美老师的封笔之作宣传出去哦。啊对了,如果想不好名字的话,就把这本书叫做《Good Bye》好了。”

半个小时后,直到万分小心、万分谨慎地确定了外面已经没有人停留了之后,前田光才大气不敢喘地打开了房屋的大门。

如之前屋外传来的那个陌生的男性嗓音所说的一样,地上静静地多出了两本像是笔记一样的书。

前田光随手打开了一页,映入眼帘的便是再熟悉不过的、属于“望月久留美”的笔迹。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