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

阿尔忒弥斯听了雅典娜的话，方寸微乱。

雅典娜则看向姜山：“或许我们应该听一听阿波罗的意见。”

顶着阿波罗皮肤的姜山耸了耸肩：“我能有什么意见呢？我除了有那么点预言能力，其他不值一提，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阿尔忒弥斯一把兜住姜山的胳膊，叫道：“说！你历来是个机灵鬼，你肯定有想法！”

姜山阳光一笑：“有什么好说的呢，无外乎两个选择。要么和奥林匹斯一起毁灭，要么……”

“要么怎样？！”阿尔忒弥斯道：“总不可能向新神投降吧？”

姜山笑起来：“新神那么残暴，投降能有好下场？我的意思是，找一条另外的退路。”

他绕有深意道：“时空大坝的那边，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物质时空？！”阿尔忒弥斯听了，眉头微微一攒，思索间忍不住点头：“有点道理啊！”

姜山道：“当然有道理。时空大坝阻断了超维时空和物质时空在法则和时空层面的直接联系，只要我们在奥林匹斯毁灭之前进入物质时空，即使最后新神大胜，也只能望而兴叹。”

阿尔忒弥斯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阿波罗，我们该怎么进入物质时空？”

说：“你也说了，时空大坝阻断了一切。”

又说：“而且我听说物质时空现在有一个主宰，没有这个人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入物质时空，他会愿意接纳我们？”

“也许呢？”

姜山笑道：“总要作一个尝试。”

倒是这里，知道了阿尔忒弥斯没有和奥林匹斯共存亡的心思——姜山不得不为宙斯感到悲哀，整个奥林匹斯，人心离散，可见一斑。

这样的神灵群体，真不知道是怎么维持延续到现在的。

有点不可思议。

宙斯的倒行逆施，也在这儿流露无疑。

这时候雅典娜忽然道：“我或许可以尝试联系一下那位至尊法师。”

阿尔忒弥斯露出惊讶之色：“你能联系物质时空的主宰？”

雅典娜道：“阿尔忒弥斯，你以后要是有机会见到他，不要称他为‘物质时空的主宰’，那人我见过，甚至做过短暂的交流——他的理念与神灵完全不同，他认为一切智慧生命的人格都是平等的，没有谁高高在上，他自己都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雅典娜还看了姜山一眼。

阿尔忒弥斯一怔：“这样的理念吗……你见过他？还交流过？！”

雅典娜道：“上次阿瑞斯、宙斯、波塞冬曾在物质时空我们的发源地地球做过一些事，我偶然得知，‘跟过去’看了一眼。”

顿了顿，道：“这事和赫拉有些关系，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她。”

阿尔忒弥斯和旁边的姜山都点头称是。

雅典娜才道：“你应该知道，上古大战过后，我们被迫撤出物质时空的时候，很多神灵都在发源地留下过后手。”

说：“尤以宙斯和波塞冬。赫拉也插了一手，但她为了遮掩行迹，用的是我的名义。”

宙斯和波塞冬的后手，明面上一目了然；一个留了天堂岛，一个留了亚特兰蒂斯。

“赫拉创造了一个可降临的容器，宣称是我的女儿——真是见了鬼了，我居然会有女儿！我便暗中给这个容器作了点手脚，让她也能容纳我的降临。”

“宙斯出手就要毁灭地球，但被那位至尊法师阻止；这个容器，被带到了至尊法师的领域，在赫拉降临过一次之后，我也降临到那个容器之中，从而与那位至尊法师有过那么一次交流。”

这个容器，就是安娜贝丝。

阿尔忒弥斯听着，眨眨眼睛，惊奇道：“还有这么回事？我竟然不知道？！”

又说：“照你这么说，赫拉也和那个至尊法师有过交流？！”

雅典娜道：“显然。”

然后说：“那个容器并未被至尊法师毁灭，因为她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有生命有智慧有自由意志的个体。如果是宙斯，肯定早就把她杀了。”

“容器还在，虽然有时空大坝阻隔，但我付出一定的代价，应该还能勉强降临一丝念头。”

说：“以那位至尊法师的脾气，我想，只要我们作一些承诺，比如愿意接受他的理念，他应该会接纳我们。”

阿尔忒弥斯心下一松，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然后又叹了口气，说：“战争还没开打，我们两个主力就在打退堂鼓了，真是羞耻。”

顶着阿波罗皮肤的姜山笑道：“又有几个愿意和奥林匹斯共存亡呢？这儿都烂透了！”

阿尔忒弥斯和雅典娜齐齐发出一声叹。

是啊，都特么烂透了。

阿尔忒弥斯便道：“雅典娜，你快些联络一下那个……至尊法师，既然决定寻找后路，越早做准备越好。”

又说：“他可能还有另外的条件，早联系，早谈判，也好早做决断。”

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道：“还有赫拉。你所说的那个有生命有智慧有自由意志的……女孩，既然你能降临念头，赫拉必定也能。说不定赫拉也有其他的想法——她历来是个多心的人，不得不防。”

雅典娜作状深以为然，看向姜山的时候，眼睛里带着笑，仿佛在说‘这个配合我打的不错吧？’。

姜山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虽然姜山现在已有能力车翻奥林匹斯，但这种事，既然早前已经做了计划，此时便没必要更改。

对付奥林匹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要的就是周全细致。

都说堡垒是从内部攻破的——虽然奥林匹斯这座堡垒并不多么坚固，但从其内部下手，分化瓦解，择其善者而纳之，倒也很有趣。

至少，姜山对阿尔忒弥斯，还有赫斯提亚，这两个与雅典娜并列为三雏女神的女人挺有兴趣。

而且这里若能把阿尔忒弥斯拉过来，雅典娜便有了一个良好的帮手。之前她一个人，赫拉又有点反复，帮不上她的忙，难免有时候分身乏术。

有了阿尔忒弥斯，雅典娜无疑会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