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很强大。
福瑞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局长女士，我们可能需要更正面的应对米国方面的问题。”
他道：“毕竟，神盾局的建立，是米国方面首先提出；并且……”
娜塔莎摆了摆手：“我已经给了米国足够正面的态度。”
说：“事实就是如此。这件事你照实通报给米国军方，如果他们有意见，要么通过我们向柯罗斯岛交涉，要么自己去找柯罗斯岛讨要说法。”
福瑞沉默了一下，道：“好的。”
离开了娜塔莎的办公室，福瑞轻轻叹了口气。
作为神盾局的副局长之一，福瑞似乎位高权重；但实际上，他的压抑，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的立场，他与米国方面走的太近；他知道，只要他愿意表达正确立场，他的处境会变好。
但他就是不甘心。
他需要更多的权力，但在神盾局内部，他得不到；所以他只能贴近米国方面，从而取得更多的外部支持。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就拿这次的事儿来说，如果他是局长，他一定会想办法给米军一个交代；但他不是，而且娜塔莎言行，并没有超出神盾局的运行规则。
其实也是在敲打他。
他这个副局长如果要继续当下去，就绝不能再阳奉阴违。
福瑞随后就把娜塔莎的那一番说辞，附着巨怪被杀的一段短视频，一起发给了米国军方。
而出乎福瑞预料的是，历来横行霸道的米军，却再无消息返还。
……
曼哈顿的滨海别墅。
穿着工作正装的佩珀－波茨捧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走进别墅，看到满地的酒瓶，以及醉醺醺还在喝酒的托尼－斯塔克。
佩珀深深的吸了口气，拉了一张椅子，坐在茶几对面，翻开文件夹，开始向托尼汇报工作。
“本月公司的营收缩减了百分之八十。”
“东欧、中东、北非等一些合作伙伴拒绝与斯塔克工业继续合作。”
听到这，托尼骂了一声，醉醺醺道：“那些该死的东欧人、中东人、非洲人，他们不是最喜欢军火吗？没有军火，他们拿什么杀人？一帮混蛋，都该死，该死啊！”
佩珀脸上露出一丝嫌恶之色。
她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纸，又合上文件夹，把它一板一眼的放在茶几上，而后将那张纸铺在文件夹的面上。
站起来，说：“斯塔克先生，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向您汇报工作。这是我的辞呈，再见。”
说完踩着高跟，转身就走。
托尼愣愣的看着佩珀的背影，像个雕像。
半晌，他一把摔掉手里的酒杯，抓起那张辞呈撕了个粉碎，怒骂道：“好，都要走是吧？都觉得我托尼－斯塔克到了绝境，再也不能翻身，所以弃我而去是吧？！一帮混蛋，垃圾，该死的！”
听着背后传来的怒骂，佩珀默然无言，与迎面走过来的奥巴代亚擦身而过。
奥巴代亚价瞥了她一眼，信步走进了屋里，大声喝道：“托尼！”
托尼愣愣了一下，好像这才看到奥巴代亚，不禁道：“斯坦叔叔……”
奥巴代亚吸了口气：“现在斯塔克工业危如累卵，你却在这里整日喝酒，你怎么对得起霍华德？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那些对你抱有期待的人？”
托尼怔怔然，半晌，沮丧道：“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他说：“我解决不了重核聚变的难题，我造不出重晶电池！斯坦，我们的武装机甲不可能用裂变能源核心，那样成本高出天际，更加没办法与神州工业竞争！”
“何况国会和白宫也不会允许我们出售裂变能源核心的武装机甲！”
斯坦长叹一声：“你是最聪明的人，你一定能用你的智慧，去解决遇到的所有难题。我们都期待着。托尼，你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
“没有办法了。”托尼浑身无力：“钯元素反应堆只是裂变反应堆，我连轻核聚变技术都还没有研究出来，更不用说重核聚变。”
“我认输了。”
他说：“那个人简直是一座大山，无法翻越的大山。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他研究出了至少未来一千年才可能诞生的技术，多种技术。”
“我比不上他。”
“我不是最聪明的人，我是个蠢货！”
“我要喝酒！斯坦，我要喝酒！”
奥巴代亚面色如铁。
他其实能够理解托尼的沮丧。
那个人，姜山，就是压在整个世界头上的一座大山！
米国的衰落、如今的混乱，一切都要归咎于他。当东风压倒西风的时候，米国的衰落，便是一种必然。而姜山是掀起东风上升的决定性因素。
托尼如今的心情，其实就是整个米国的心情。
托尼是有头脑的，他非常聪明；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铁男剧情融入的时机太差，斯塔克工业也不是原剧情中那个跺跺脚就让世界抖三抖的大财阀。
托尼也没有剧情中那样财大气粗。
因着托尼在新闻发布会上的出言不逊，斯塔克工业立刻迎来了神州工业的报复；先是断了重晶电池供应，而后拉走了斯塔克工业的大多数海外合作伙伴，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应声腰斩，一下子就把斯塔克工业打入了泥潭。
即使托尼现在脑子里有头绪，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搞研究了。
高能物理研究是个金钱黑洞，没有足够的钱，研究根毛线。
“听着。”
奥巴代亚走上前，扶正托尼，眼睛对眼睛，正色道：“我们现在的确面临巨大的困境，但你要相信，困境总有挣脱的一天。”
说：“现在有一个机会！”
托尼懒懒的：“没有机会了。”
奥巴代亚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但还是忍住了，说：“军方邀请你参加一个研究项目，只要你做出贡献，我们就能得到军方的投资。”
他说：“这个机会绝不容错过。托尼，只要你能帮到军方，我们就有钱了。有了钱，什么都会有，斯塔克工业总有一天会举足轻重！”
托尼愣了半晌，眼中瞳孔渐渐有了焦距：“军方的研究项目邀请？”
奥巴代亚心中大的一松，连忙道：“是的。”
托尼揉了揉麻木的脸，说：“是什么项目？”
奥巴代亚道：“人体强化研究项目。”
托尼一愣：“人体强化？”
他露出一丝不屑：“我历来认为，钢铁比血肉之躯更可靠；军方的人体强化研究，就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