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半天前的奥林匹斯。
宙斯发起又一次万神会议前的半小时。
地点是赫拉神殿的寝宫。
姜山的身影从旁侧华丽窗户投射的光影之中走出来的时候，正对着一面神镜梳妆的赫拉大吃了一惊。
“你……你怎么来了？！”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情里流露出一丝紧张：“这几天宙斯常来找我商量事情……”
姜山面露奇异之色——赫拉的表现，有点像背德的人妻。
其实也不怪赫拉如此紧张，随着战争的逼近，奥林匹斯已近乎全面戒严；神王权柄时时刻刻激发着，笼罩着整个奥林匹斯神山，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便是一只陌生的细菌潜伏进来，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宙斯察觉。
姜山轻松笑道：“不要紧张。”
说：“宙斯不会发现的。”
这话说的，特么真像个偷情的情夫。
姜山暗暗有点尬，然后解释道：“我现在浑身上下，充斥着纯粹奥林匹斯神力的气息，就算宙斯当面，也只会觉得我是一个他没记住的无名小神。”
说着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下：“他不会怀疑我是外敌，最多认为你出轨。”
赫拉一听，仔细一看，松了口气，随即亦嗔亦怪道：“你敢羞辱我！”
姜山道：“你做出的这副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往歪处想——即使你情我愿，怎么也要等到宙斯挂了之后再说。赫柏的例子，只会有一个。”
赫拉有点吃不住劲儿，道：“住口！”
然后深吸口气：“你这时跑来这里作什么？！不怕被宙斯抓住吗？”
姜山笑起来：“若是上回，宙斯还有点可能抓的住我，这回他可做不到。”
赫拉一怔，目光一转，脱口道：“你又变得更强大了？！”
姜山笑了下。
赫拉深深呼吸，从姜山的笑容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面前这个人，对奥林匹斯似乎再也没有了任何一丝丝忌惮。
半晌，她道：“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姜山自顾自在旁边华丽的椅子上坐下来，施施然道：“来看看你。”
赫拉啐道：“胡言乱语！”
然后说：“奥林匹斯正在朝着你希望的方向狂奔，你没必要过来查看。”
姜山笑起来：“但还没开始，不是吗？”
便道：“我对奥林匹斯残存的古神很有兴趣，赫拉，告诉我，一旦奥林匹斯支撑不住，还有哪些古神愿意为奥林匹斯出力？”
这就是姜山这次过来的目的。
摸摸底。
赫拉心下了然，魅然一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对奥林匹斯没有了半点忌惮呢。”
姜山道：“知己知彼嘛。虽然我觉得我现在有能力单枪匹马覆灭奥林匹斯，但我这个人几乎不打无把握的仗。”
瓦尔哈拉的根底，姜山已经一清二楚。
连奥丁的爹包尔都已经挂了，古神剩下寥寥二三人，都是比较一般的古神，比奥丁差了一大截。
但奥林匹斯可不一样。
上古时代的那一次战争，奥林匹斯损失最轻。
赫拉道：“你难道打算先对古神们下手吗？”
姜山不言，只看着她，作状倾听。
赫拉吐出口气，道：“初代古神现在只剩下三位，万神之母大地盖亚，黑夜女神倪克斯，还有……塔尔塔罗斯。”
姜山插话道：“塔尔塔罗斯？”
赫拉道：“很多人都以为塔尔塔罗斯是一个地名，但实际上，它是一个初代神。只是它没有自我意志而已。”
“奥林匹如如果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第一个出手的，必定是塔尔塔罗斯——因为塔尔塔罗斯受控于神王权柄。”
姜山眼中露出一丝明悟：“宙斯把他的那些叔叔伯伯都关在了塔尔塔罗斯，如果塔尔塔罗斯是一个初代神的话……果然受控于神王权柄。”
赫拉点了点头：“没错。”
说：“至于二代神，你已经说了，大多都关押在塔尔塔罗斯。包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
“如果奥林匹斯危急，宙斯一定会不顾一切，把他们放出来。”
姜山道：“那宙斯是在找死。”
赫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如果宙斯愿意放弃神王之位，把它还给克洛诺斯呢？”
姜山眼睛微微便是一眯。
这一点，倒不无可能。
稍作沉吟，姜山道：“三个初代各自在哪儿？”
赫拉道：“我知道大地盖亚在哪儿，但黑夜女神倪克斯已经很多年没有音讯了。也许只有盖亚知道她在哪儿。至于塔尔塔罗斯——你把奥林匹斯神山翻过来，你就能看到它了。”
姜山了然的点了点头。
知道盖亚就好。
至于塔尔塔罗斯，这玩意儿显然是奥林匹斯的另一面——翻过来，不是把奥林匹斯调个头，而是在时空和法则层次上，给它翻一面！
姜山心下不禁连连转动。
然后道：“二代之中，没有被宙斯关起来的泰坦神还有几个？”
赫拉点头：“有几个。”
说：“除了宙斯的那几个前任……还有远古太阳神许珀里翁和光明女神忒亚夫妇、擎天巨神阿特拉斯、冥土和巫术女神赫卡忒。”
顿了顿，道：“许珀里翁和忒亚夫妇与宙斯达成了某些协议，具体我并不清楚，但应该与许珀里翁的神权有关。”
“太阳神的权柄一直在许珀里翁手中——他曾经把权柄分了一部分给他的儿子赫利俄斯，但赫利俄斯战死之后，又被他收回了，并未交给宙斯。”
“不过宙斯既然容得下他，说明他们在太阳神权柄的问题上，早已达成妥协。”
顿了顿，又补充道：“忒亚倒是放弃了‘光明’权柄。”
三代神之中，是有光明神的——阿波罗，光明与预言之神。
“所以许珀里翁和忒亚多半会帮助宙斯。”
姜山微微颔首，将这对泰坦神夫妇直接拉进了黑名单。
“如果说许珀里翁和忒亚未必会全心全意帮助宙斯，那么赫卡忒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帮助他！她曾经帮过宙斯数次，而且不求回报！”
“她是黑夜女神倪克斯的女儿，天生有着强大的力量，而且掌握着令人防不胜防的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