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剧情融入真实世界这一个事实；姜山唯一需要保证的一点，就是真实世界的源头、本质不被扭曲和改变。

搜集无限宝石是其一。

尤以现实、灵魂、心灵这三个区分于力量、时间、空间三颗天数宝石的‘人数’宝石。

若不加干涉，这原属于影视剧的东西，在融入真实世界之后，极有可能篡改宇宙的起源。

同样的道理，似死亡这等从影视剧融入而来的法则概念真神，祂的存在，对宇宙的影响，当不次于无限宝石。

实际上，在姜山接触到卡玛泰姬、见到古一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也就是剧情中若隐若现的一个线索，古一抱了永恒的大腿——那么，该怎么对待永恒这样的存在？

是敌是友？

是敌如何，是友又当如何？

祂们对真实世界，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是否会篡改宇宙的本质，扭曲宇宙的原初？

这是一个不得不捉紧考虑的问题。

这次面对死亡，在姜山个人而言，实际上是有心理准备的——不是说他料定什么时候一定会面对死亡，而是说，他做好了面对这种法则概念级数的真神的心理建设。

可以是死亡，也可以是永恒，或者其他。

姜山并不畏惧祂们。

真要动起手来，姜山也不虚分毫；并且做好了斗不过就直接去对面宇宙苟一波的打算。

好在事情没到那个地步。

死亡的反应，也出乎了姜山的意料。

出乎意料的南辕北辙，没打起来不说，反而走向另一个没有想过的局面。

说起来这一次，姜山难免有点违心——他对死亡，并不完全真诚，原因就是死亡本身的存在，超出了姜山可以钳制的范畴。

在死亡突发感叹，说做人也挺好的时候，姜山顺势告诉她，可以让祂变成她。

对死亡的法则概念的权柄的图谋，就是在那个时候，变得清晰。

把一尊法则概念的真神，变成人；把她从法则概念之中解放出来，然后想个法子，让死亡的法则概念完全回归宇宙本身的自然运转状态。

既是解放她，也是解放死亡的法则概念。

姜山对古一说：“作为宇宙的基本法则，它不应该被某个拥有自我意志的鲜明个体所掌控。”

他说：“它应该永远存在于自然状态，要排除一切人为干涉的因素。”

“不是我要图谋死亡权柄，进而取代她掌控死亡的法则；而是说，我不愿意让苍生的生命轮回，受到任何个体的掌控。”

古一听了，沉吟半晌，道：“死亡的权柄就在那里，她不掌控、你不掌控，早晚有人会掌控。”

姜山也沉默了。

是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死亡的权柄就在那里，今天让它回归自然运转，明天就有人修炼到那一步，成为新的死亡法则的概念真神。

古一道：“你真要这么做的话，倒也可以作为一个尝试——把死亡权柄分散开，由多人掌控，建立一个动态合理的体系，互相制衡、互相监督，从而更长久的使死亡的法则运转有序。”

顿了顿，道：“比如东方世界的幽冥地府体系，就可以拿来作一个参考。”

她说起来颇是有些兴趣，说：“把死亡的权柄，分作十份儿，分给十殿阎罗；再把这十份儿权柄分散，设立判官、无常、牛头马面等执行者……这样一来，死亡的权柄就很难归聚于一人。”

说：“每隔一段时间，来一次换届。”

姜山听着，略略有些出神，道：“那怎么换届？换下来的又怎么安排？”

古一迟疑了一下，道：“宇宙基本法则的运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公平公正；自然的，幽冥地府的阎王、判官、无常、牛头马面，就要按照这个标准进行甄选、换届。”

“至于说换下来的怎么安排……”

古一琢磨了一下，忽然道：“本体宇宙怎么样？”

她看着姜山：“你完全可以把换下来的安排到你的本体宇宙，让他们作个宇宙之主、上帝什么的。”

顿了顿，道：“最好多给出一些选择，可以让他们自己选；可以成为你本体宇宙某一个盒子的掌控者，也可以重新做人，选择新的出身，展开新的人生……”

听着古一的话，姜山心下渐渐勾勒出了针对死亡权柄的计划。

他说：“分散死亡权柄，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谁也别想单独掌控它；至于说新的死亡体系的人员的选择，以公平公正为基准，倒也合理……”

“这儿的公平公正，必须是站在整个宇宙所有生灵的角度的建立的立场原则。也就是对一切苍生，都要公平公正。”

古一颔首，表示赞同。

说：“你自己也要掌控一部分死亡权柄，尤重监察。这样才最合理。”

姜山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给死亡法则增添一个挑选死亡执行者的标准的‘参数’或者‘模块’，也就是公平公正；让死亡法则自己去挑选合适的人，成为它的执行者。”

“至于监督……”

姜山想了想：“我可以掌控一部分死亡权柄，但监督的事情，我认为还是交给死亡法则本身——给它增添一个监督因素，一旦死亡执行者发生了变质，会自动被死亡法则所抛弃。”

“我掌控这部分死亡权柄，因为眼下所说的，是一个尝试之举；未免出乱子，我先拿捏一个把柄，如果这个计划运转有序，的确不错，我就将这部分权柄归还。”

古一听了，笑起来：“可以。”

然后道：“不过这个事情做起来恐怕不容易。”

顿了顿：“尤以给死亡法则增添甄选、监督这两大因素，相当于改变法则，一般的手段恐怕不成。”

姜山笑起来：“等我把粉碎真空这门神通修到大成，给法则增添新的因素，并非难事。”

古一便道：“你有把握就好。”

顿了顿，道：“相关的计划，你不妨让两界组织的人员一起参与讨论，看看他们的想法如何。”

姜山笑道：“我正有此意。”

说：“不但要采集两界组织成员的想法和意见，我还要进行全民意见采集。”

“全民意见采集？！”古一眼中有光，笑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