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目的，也是旺达的力量！”

皮特罗道：“你说你到的时候，还有一个女巫，她的目的是旺达的力量；你又有什么不同呢？”

姜山哑然失笑，道：“阿加莎想通过未知手段，夺取绯红女巫的力量，变成她自己的力量，以满足她的野心。”

“至于我……”

姜山道：“混沌之力——不妨说混乱之力，相对于秩序而存在，所以它能修改现实概率，影响事物的诞生、发展、消亡过程，这是一个混乱和秩序对冲扭曲产生的结果。”

“世界的发展，本来就在混乱和秩序之间徘徊。所以混沌之力，是事物发展过程中的二元之一。”

“它很强大，但对我来说，并非必须。我有属于自己的力量，而混沌之力对我也没有任何克制、影响的效果。我既不惧怕混沌之力，也不羡慕混沌之力。”

“我的目的，是把旺达带到柯罗斯岛。”

“我不跟你们讲什么大道理，什么为了世界为了人民之类的。”

“我不能让旺达走上传统女巫的道路。”

“为什么？”皮特罗迟疑。

姜山道：“说起女巫这两个字，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皮特罗犹豫了一下，说：“邪恶？”

姜山微微颔首：“女巫这个群体，已经销声匿迹数百年。”

这是按照古一的说法——也是影视剧融入真实世界之后产生的逻辑自洽；虽然原本世界根本不存在女巫什么的，但融入之后，逻辑自洽了，总得给女巫找一个来源、编一个历程。

“中世纪前，许多女巫为了追逐力量、追逐永生，她们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地狱恶魔、维度魔神，以人为血祭，酿出了许多巨大的灾祸。”

“于是人们四处搜捕女巫，把她们送上火刑架。”

“这不是没有原因。”

“传统女巫都是那种生冷不忌的货色，都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自己可以牺牲整个世界的疯子。”

“而绯红女巫的力量，一旦被她们得到，你可以想象，会有多大麻烦。”

皮特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姜山道：“旺达力量还未完全觉醒，也从未接触过传统女巫；但如果她的力量被传统女巫夺取，或者她受到传统女巫的影响变成了与传统女巫一样的人，到时候我便要痛下杀手。”

“与其如此，不如早早把她带在身边，杜绝一切不好的可能。”

兄妹两个都沉默、出神起来。

姜山也不忙着说话，他站起来，望着这座大部已完成重建，显得生机勃勃的城市，神色悠悠。

半晌，旺达站起来，望着姜山的侧脸，说：“我愿意跟你走！”

姜山回过头来，笑道：“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历来不喜欢强求敌人之外的任何人；所以我做事的时候，喜欢先把事情说明白、讲通透。”

“做到一个最接近完美的互相信任，为以后的相处打下良好的基础。”

“你接受我的道理，那么我们以后，都要这样，坦诚以待；如果不接受，也可以选择拒绝。”

皮特罗道：“如果拒绝，你是不是现在就要杀了旺达？”

姜山摇头失笑：“我们不能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就给谁谁定论。旺达以前做过坏事吗？”

皮特罗迟疑了一下：“偷面包算不算？我们当时太饿了，就……哎哟！”

旺达这一下，把皮特罗的皮子都给逮了起来，痛得他跳脚。

旺达一脸的羞臊：“这么丢脸的事，你也说！”

姜山却叹道：“这不是罪过。我之前了解过你们的过去。因为战乱，你们从小便颠沛流离。如果有错，那就是这个世界的错，而不是你们的错。”

皮特罗闻言，咬牙道：“没错！”

他说：“我们好好的在自己家里，一颗导弹就落下来了！”

他指着远方：“就是那边，我还记得我们的家乡，那边，一个小城！”

姜山轻轻道：“现在索科维亚的正在重建，以前的那些罪恶，不会在这片土地上再度发生。”

“希望如此。”皮特罗明显不大相信。

姜山笑道：“你得知道，对东欧诸国的投资，是神州工业主导；而神州工业的掌控权，现在还在我的手里。我说不会，就绝对不会。”

旺达已是眼睛闪亮。

“你还是个大富豪？”皮特罗角度清奇。

姜山道：“你们不知道我？”

皮特罗说：“我一定要知道你吗？”

姜山笑道：“那倒不必。看样子，你们在九头蛇的基地内，被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以至于很多事情都不大清楚。”

顿了顿，说：“你们是怎么进入九头蛇的？”

“为什么要说九头蛇？”旺达忽然道：“斯特拉克先生看起来是个好人。”

姜山奇异道：“你觉得他是个好人？”

旺达说：“我几乎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对我和皮特罗的恶意。”

姜山了然。

点了点头：“你的力量虽然未完全觉醒，但对于好意、恶意还是能够隐约察觉到的。但并不清晰，对吗？”

旺达点了点头。

姜山说：“斯特拉克只是把你们当作了他的杰出作品而已。他当然对你们没有恶意，甚至非常喜欢你们。但你们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吗？”

又说：“斯特拉克城堡的试验区，你们见过那些因人体实验而死的人的惨状吗？”

“有吗？”旺达茫然。

姜山点了点头：“看来斯特拉克对你们的‘保护’很严密。”

皮特罗则有点迟疑，说：“斯特拉克……好像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我曾经隐约听到他说要杀谁之类的，就像是杀一只鸡那么轻描淡写。”

姜山道：“实际上，索科维亚的乱局，除了因为米西方诸国的政治、利益所求之外，九头蛇在其中上蹿下跳，进一步挑动了乱局。可以说，你们的遭遇，与九头蛇也是有关的。”

“那不是说，九头蛇也我们的仇人？！”旺达瞪大眼睛：“可我们还……”

皮特罗咬牙：“当时是不得已。我们都几天没吃饭，饿的快死了，听到有人招募药物临床试验人员，我们就参加了，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