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特拉斯……”

赫拉笑了下：“如果阿特拉斯脱困，他会第一个向宙斯挥动拳头。”

她说：“阿特拉斯曾经帮助过宙斯，宙斯也予以了他承诺；但宙斯反悔了，没有给与阿特拉斯应有的回报，还找了个理由惩罚他——虽然没有把他关进塔尔塔罗斯，却更凄惨——他在奥林匹斯神山和塔尔塔罗斯之间的夹缝之中，奥丁让他永久的撑起奥林匹斯神山和塔尔塔罗斯之间的‘天空’！”

姜山微微颔首，心中给阿特拉斯打了个勾。

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

便道：“这样说来，除了三个初代，和许珀里翁、忒亚以及赫卡忒之外，宙斯最大的底牌就是塔尔塔罗斯。”

赫拉道：“不，最大的底牌是神王权柄。”

姜山哑然失笑。

这话倒也没错。

他见过奥丁行使神王权柄，抗住了超大宇宙级数的吞星的狂轰滥炸；那么，奥林匹斯的神王权柄，乌拉诺斯的本源力量，也绝对不会比瓦尔哈拉的神王权柄——尤弥尔的本源力量来的差。

甚至更强。

不过奥林匹斯的神灵太多，分散了神王权柄的力量，常态的宙斯弱于现在的奥丁；但随着战争的进行，死亡的神灵越多，回归的神灵权柄越多，宙斯就会越强大。

当然，神灵死亡之后，权柄可能会回归，但也可能被敌人捕捉！

姜山心下念头转动不已。

他忽然道：“奥林匹斯的神王权柄，好像并不圆满。”

赫拉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自然没必要向姜山隐瞒些什么，她说：“应该说宙斯的神王权柄并不圆满。”

她颇是有些骄傲：“我的手中，也有一部分神王权柄！这是宙斯给我的聘礼！”

宙斯为了确保成为第三代奥林匹斯神王，为了得到赫拉和赫拉代表的那部分神灵的支持，便抛弃了之前的妻子，用一部分神王权柄为聘礼，迎娶了赫拉。

这个事情，神话故事里都有相关的记载。

赫拉又道：“宙斯建立的三代神系，与前面两代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神王权柄的极度分散。除了我拥有一部分神王权柄，哈迪斯和波塞冬也各自持有一部分！”

她说：“当初他们三兄弟都想成为神王，宙斯技高一筹，但是宙斯也没有绝对优势，为了安抚他的两个兄弟，就分出了一部分神王权柄给他们。”

宙斯掌控天空，哈迪斯掌控冥土，波塞冬掌控海洋，有点像三权分立的路数。

她说：“虽然这使得宙斯的神王权柄不圆满，甚至宙斯心心念念都想收回神王权柄，但同时，也把哈迪斯、波塞冬和我，紧紧的和他捆绑在了一起。”

有点像是利益捆绑，但层次更高，是权柄捆绑。

姜山心下盘算着，忽然道：“但风险也很大。”

他笑起来，目光流转在赫拉丰腴、高挑的身子上，说：“一旦掌握部分权柄的人铁了心背离，这就将成为宙斯最大的破绽。”

说：“如果我下手杀了哈迪斯和波塞冬，夺取了他们的神王权柄，宙斯是不是要捏着鼻子承认我是他的‘兄弟’？”

赫拉哼一声，道：“挪开你肮脏的眼神！”

然后说：“这的确是一个破绽，但谁会相信，我、哈迪斯和波塞冬，会铁了心背离奥林匹斯呢？”

她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她已经背离。

姜山轻轻笑起来。

道：“我会在某个时间点上去塔尔塔罗斯一趟，到时候需要你出力。”

赫拉道：“我就知道。”

她有部分神王权柄，所以她也能打开塔尔塔罗斯！

“你想釜底抽薪？提前解决掉塔尔塔罗斯关押的那群泰坦？甚至毁掉塔尔塔罗斯？”

姜山笑而不语。

就在这个时候，赫拉亲近的侍女走了进来；姜山的身影，在侍女的目光触及前的一瞬间，化于无形。

侍女道：“天后！”

她说：“光明与预言之神阿波罗殿下求见！”

赫拉见姜山消失，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便道：“让他在正殿等候。”

侍女应了一声，出去了。

赫拉便道：“我去见一见阿波罗。”

空气中，姜山回应：“我旁观一下，你不介意吧？”

赫拉冷哼一声：“我说我介意，你会在意吗？”

姜山哈哈一笑：“不会。”

赫拉转身就走，身上金光一闪，已是一身华贵。

一路到了正殿，早见一个气质阳光的美少年恭敬地的站在殿中。

这个阳光美少年，就是光明与预言之神，阿波罗。

阿波罗连忙行礼：“伟大的天后啊，您的美丽如同天上的月亮，永不坠落！”

赫拉很高兴：“阿波罗，你已经很久没来看望我了。”

赫拉很看得起阿波罗，因为阿波罗说话很好听——曾经赫尔墨斯因为受到宙斯的厌恶，不能登上奥林匹斯神山，阿波罗求了赫拉，赫尔墨斯才能登上奥林匹斯神山，列于十二主神之位。

阿波罗听了，露出一丝苦恼，说：“伟大的天后，我遇到了一些难题，心中充满疑惑，以至于这段时间神思不属，不敢以颓废的面容来看望您。”

赫拉便道：“你遇到了怎样的难题？”

阿波罗道：“与新神的战争即将临近，我想对此作一个预言，但我发现，我的预言断断续续，中间有很多空白，我难以理解这是为什么。就好像有一个人，用某种力量擦掉了许多我本来应该预言出来的东西。”

赫拉听了，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心下隐隐有了点明悟，然后作状关切：“你来找我，是为了寻求帮助吗？”

说：“很遗憾，我对预言并无擅长。”

阿波罗道：“我不敢奢求得到伟大天后的指点……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去见一见大地盖亚，请伟大的天后准许。”

赫拉顿时了然。

盖亚的眼睛能看到大地上的一切，她不是预言之神，但她眼睛看到的，并不会比预言之神来的少，甚至更多。

难怪阿波罗会提出这样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