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圣地人头攒动，大量的海军与CP特工，还在源源不断地从传送门中走出，越聚越多。
“不过是一颗门门果实罢了。你真以为仗着一颗恶魔果实，就能在圣地来去自如吗？”佩刀五老星冷笑。
“区区恶魔果实而已，我们要多少有多少，另寻一种可以对抗门门果实的果实，又有何难？”
五老星位于战场后方，被海量人群簇拥，这海量的海军与特工们将同样从空气门内走出的西格等数百人团团围住。
“是世界政府手上的其他恶魔果实吗？”斯图西目光一凛。
作为前CP0，她当然知道世界政府手里拥有堪称海量的恶魔果实。
外界黑市一亿以上的恶魔果实，不过是天龙人喂给奴隶吃以取乐的玩具。
“最近一两年以来，黑市的恶魔果实成交均价节节拔高，一颗最普通的动物系果实，甚至已经达到了十亿贝利以上的价格。”
“现在看来，不是有人恶意囤货，或者是四皇凯多与大妈的暗中收购。做这件事的人，只怕是掌握了大半个世界的财富与资源的世界政府吧。”
斯图西心中了然。
她虽然已经不是黑暗世界的女王了，但对地下世界的风吹草动分外敏感，早就注意到了近年以来的恶魔果实异常涨价。
大约也只有世界政府，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收购果实了。
常有人说，没有弱小的恶魔果实，只有弱小的能力者。
这句话，倒不能说错。
恶魔果实没有弱的，但却有的特别强，甚至就是个BUG。
有的恶魔果实，并不需要怎么开发就能拥有强大的能力，如所有的自然系、动物系幻兽种，更有一部分果实如童趣果实、化狸果实、莫莫果实之类，强大得只能出现在剧场版里。
如果世界政府的手里拥有海量的恶魔果实，其中必然会有一些特别强大的BUG果实。
想来从多如繁星的恶魔果实之中，找到一颗可以对抗、甚至克制门门果实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仗着一颗恶魔果实？”西格轻轻扯起嘴角，看着眼前的滚滚人潮，他脸色依然无悲无喜。
“本来只想潜入圣地，用最快的方式了结这一切，但既然你们想要死得更壮烈一点……”
“那么如你所愿。”西格声音低沉而洪亮，在夜幕之下传开，隐隐让这群海军们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在他的身后。
罗杰解下身上遮挡面目的夜行斗篷，向前迈了一步，与西格并肩而立，看向前方的海军们。
“你们不是不想让我归隐吗？那么我来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嘴唇上的八字胡随着上弯，在夜幕之下一口白牙亮的耀眼。
“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世界政府这边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不，不止是罗杰，还有他的海贼团？”海军队伍之中，头发已经花白的鹤中将目光望向罗杰的身后，她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冥王雷利、海贼王的左臂斯巴克·贾巴、船医库洛卡斯……还有其他自从罗杰海贼团解散之后，就此消失在世界政府视野中的那些老人。
他们，是海贼王的罗杰海贼团！
更让鹤中将心中一震的是，这些跟她同一个时代的旧时代人物，此时已经头上不见白发，年龄上似乎已经倒退回了他们最强大的哪一个旧时代！
“咕啦啦啦啦啦啦啦…罗杰，你让让。”
豪迈的大笑声中，一个身高足足两层楼高的巨汉走上前来，硬生生靠体型将罗杰挤开，与西格并肩站着。
这个巨汉一手握着比常人身高还长的大薙刀丛云切，宽阔健硕的胸膛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刀枪疤痕，嘴唇上是标志性的月牙状白胡子，金色的长发垂落脸颊两侧。
与罗杰一样，此时的白胡子恢复壮年，重新长出了头发，一头金发披散，威严满满。
在他的身后，则是他的儿子们，不死鸟马尔高、火拳艾斯、花剑比斯塔……
“是白胡子海贼团！”
“不妙…白胡子怎么也变得年轻了？”
海军中再次一阵骚动。
白胡子是四皇之中隐隐的最强者，在旧时代曾与海贼王罗杰争锋而不败，是那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最闪耀的双星。
此时的白胡子，并不是两年前顶上战争时期，那个重病缠身，衰老将死的老人。
他气血饱满，身强力壮，光是看看他小山一样的体型，都让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可怕的压迫感，简直就是一座大山！
准确说来，是三座大山！
西格与罗杰、白胡子两人站在数百人的最前方，他们并未释放霸王色霸气，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这些海军与CP特工们有些气短。
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着更多的人摩拳擦掌，准备作战。
革命军的领袖龙站在人群之中，深绿色的兜帽下那张凶恶的面庞若隐若现，盲眼的紫衣前大将藤虎与泽法站在一旁，目视着昔日的海军同僚们。
更有无限地狱的囚徒五十六皇，身高二三十米的巨人族战士，背生双翼的空岛人……
当来自不同地域、种族的势力汇成一股，已然成为了一支足以动摇世界的力量。
尽管身在圣地玛丽乔亚，一些新入伍的海军与CP特工们，却是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
这群人的总数不多，加起来也并没有过千。
除了新世界三座火山的驻军之外，出现在这里的无疑都是各大势力的强者。
山贼团的大部分人，连人带船都还躲在斯图西的门门果实异空间之内，尚未进入战场。
两边遥遥对峙，气氛一片肃杀。
西格此时却他没有去看绿牛，也没去看五老星或者其他人，他的目光越过人山人海，望向了这巍峨圣地建筑群的更深处，虚空王座的方向。
他什么都没看见，但目光却仿佛将这重重楼宇洞穿。
“不出来见我吗？莱卡。”
“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伊姆？”西格以一种叙旧的口吻开口，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在圣地，眼光却不动声色掠过眼前的战场。
事实上，伊姆或者莱卡根本无所谓，哪怕她叫伊卡莱姆也并不重要。
不管是哪个名字，西格不会天真到觉得一个长生八百年的世界之王，会因为过去曾受的小恩小惠就纳头便拜。
如他所料，当他话音落下，集结的海军们气势一滞，伊姆这个名字再次让他们想起这些天报纸上披露的那件事…人群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更有几名海军将领不自觉暗暗回头望向五老星，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倒是那些CP0、新军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毕竟他们是直接隶属于世界政府乃至天龙人的特工，本就一直在侍奉天龙人，头顶上多出来一个虚空皇帝，影响不大。
“胡言乱语。”佩刀五老星此时冷哼一声。
他伸手虚抬，旁边的人群随即分开，白手套CP0打开一扇传送门，竟然从门内抬出了一口棺材。
“既然来了，那就不必走了。”
白手套飞起一脚踹在棺材上，这棺材被踢得如利箭飞快破空而来，最后停留在了西格的脚下，被他抬脚压住。
定睛一看，这口棺材似乎有些年头了，呈现奇异的苍青色，棺材盖一角黑红，充斥不祥，正是当初西格曾经躺过的那口棺材。
数个月前，天龙人菲尼克丝宫曾经试图用这口棺材钓鱼，想要钓出隐藏在空岛上的西格，只是并未成功。
这口棺材，其实也就是质地坚硬了一点而已，目前已经没有任何的超凡属性，只是一口卖相比较好的棺材罢了。
世界政府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
而今，它又回到了西格的脚下。
“升官发财，还行。”西格一脚踩着自己的棺材，戏谑一笑，而后微微抬头，望天。
“这就是待客之道吗？”
在这一刹那，天穹的极高处忽然闪烁起明亮的光团，即使是厚重的云层都未能完全遮盖，在这深夜之中仿佛亮起了一颗小太阳！
天王乌拉诺斯。
五老星的阵前对话也好，送棺材也好，想来也只是吸引注意力，为启动天王乌拉诺斯拖延时间而已。
在这一刻，无数人勃然变色。
“五老星，你们——”赤犬脸色一变。
他想起了两年前的顶上战争，在战斗的尾声，曾经便有这么一道自天而降的巨大光柱，要将海贼与海军无差别消灭。
“安静。”佩刀五老星冷哼一声，对赤犬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们自有分寸，这里可是圣地，难道我们会自寻死路吗？”
赤犬眯了眯眼，在现在这个场合下他没有与五老星当面理论，只是拳头上渐渐有炽热的岩浆滴落地面，浓烈的硫磺味四溢。
西格扭头，看向身后的斯图西，双方对了一下眼神。
从决定进攻圣地开始，西格就知道他迟早会再一次直面天王乌拉诺斯的力量。
只是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在他的原计划之中，抵御天王的战术很简单。
在天王攻击的短暂时间里，只需要让斯图西打开门，躲进异空间里就行了。
门门果实的异空间避难所，几乎可以躲避外界的一切果实……当然震震果实之类可以打碎空气门的能力除外。
也因此，此时出现在圣地里的人不多，总数只有几百人。
人数再多一些，可没办法及时进门躲避。
但现在嘛……他还得考虑到对面那个白手套的CP0，他简直就像是第二个门门果实能力者，甚至连斯图西都不能分出两者的招式区别。
如果西格按照原计划进入空气门内的异空间躲避，而对面的CP0只要随手开个门，就可以让他们的计划泡汤，直面天王的洗礼。
“死了这条心吧，西格。”白手套CP0似乎也猜出了西格在想什么，他嗤笑一声。
他一直在注视着西格与斯图西，此时他摘下脸上的面具，面具之下赫然是一张西格有些眼熟的老人面庞。
这是曾经被他亲手斩杀的上代大将，门门果实的上一任能力者多尔。
“是模仿果实？”西格心中微微一惊，蹙眉问道。
“不对。”白手套CP0摇摇头，咧嘴一笑：
“准确说来应该算是模仿果实的上位，复制果实。”
CP0王牌，代号变色龙，是超人系复制果实的能力者。
与模仿果实不同，这颗果实不止能复制他人的面貌，甚至连恶魔果实能力都可以一并复制。
“而我早在两年多以前就复制了多尔的门门果实能力，这两年多以来都没有摘下过手套。”
变色龙张开手掌，他的双手手掌上都套着全遮盖式的白手套。
就像大多数超人系能力者一样，他的能力需要依靠双手触碰来施展。
与靶靶果实能力者范德邓肯的手套类似，他手上的手套是为了避免误触他人、让复制的能力被覆盖。
复制果实？
西格隐约记得这也是一颗来自剧场版（舞台剧）的BUG果实，只是在现在这个剧情早就崩坏的时代里，这颗复制果实已经落到了世界政府的手里。
光！光！光！
那道炽烈的光柱正在快速临近，之前还是云天之上的小太阳，此时已经成了灼穿天空的巨大光柱，贯穿厚重云霄。
无尽的光和热，仿佛将这片黑幕彻底撕开，亮如白昼。
自从战争开始之后，天王乌拉诺斯的力量，已经展露过好几次了。
无论是海贼还是海军，都深刻理解这是一种何等的毁灭力量。
在这贯穿天空的光柱之下，那些海军与CP特工们都已经变了脸色。
与12年前不同，这一次的光柱似乎完全没有顾忌圣地，是威力无削减的全功率天王炮击。
“天王乌拉诺斯…”西格抬头望天，心中却不可遏止地回想起了两年前的顶上战争里，直面天王那短暂又分外漫长的几秒钟。
从那一天起，西格跨过了武装色霸气的门槛，但也因为吃大棒肉吃到吐，患上了厌食症。
而这一次…
“以后应该可以好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