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神说话的时候，也斜眼瞥了芭雷特一下，显然对芭雷特成见很大。
空岛与地面距离上万米，与蓝海可以说是两个彼此隔绝的世界。
蓝海的海贼或者山贼，在这里都是毫无名气的陌生人。
而诸神之中唯一见过山贼团作战的，也只有之前在艾尔巴夫短暂下界的冬神一人。
关于西格的一些情报，还是她从巨人王的口中交流得来的。
而那一次的战斗之中，芭雷特是缺席的，所以并没有给冬神留下印象。
当然。
山贼们登上空岛之后，芭雷特的嚣张气焰倒是给诸神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嚯？”受到大力神的挑衅，芭雷特不怒反喜。
这些天他一直在刻意搞事，一直在试图激怒这些云端上的诸神，但现在看来…终于得手了一个？
钓了好几天的鱼，终于可给他钓上了。
“神王陛下，大力神的话的确也有道理。”另外一名大气之神开口附和：
“能够应付天王乌拉诺斯的攻击，的确是非常之事。”
“但我们要面对的将是一场波及世界的巨大战争，如果仅有个人勇武的话，不够。”
“如果他们真的是能与我们平起平坐的盟友，可以在诸神竞技场上见见，到时候自然便能见分晓。”
在诸神的纷纷发言下，神王似乎也有所意动，又叨叨叨说了些什么。
“是在试探我们的实力吗？如果神国真的有合作意向的话，的确应该摸摸底。”
光头若有所思。
而这个时候，神王与诸神的讨论也已经有了结论。
神王似乎作出了决定，他扭头望向西格，正要说话。
“慢着。”
此时，西格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众人纷纷注目望去。
那个长相平平无奇有天乐之姿的男人，此刻面上依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神王，我可不记得我答应过你，要和神国联手对付世界政府。”西格淡淡说道。
众人一怔。
还在摩拳擦掌的芭雷特愣了一下，而诸神则是差点没反应过来。
包括神王在内，似乎根本就没有人想过，西格会拒绝这种可能性。
仔细回想一下，西格的确没有作出任何的表态。
从刚才开始，都是神王为表诚意，抛出了很多旧日的历史、世界政府的黑料而已。
西格还真没有答应。
他暗暗摇头，他感觉这些神一直都在自说自话，完全就是默认他会答应的意思。
凭什么他要作死袭击世界政府？
虽然西格袭击过圣地、攻破过推进城、在顶上战争中大闹海军本部，打穿了红土大陆……但他一直是一个向往平静生活的和平主义者。
“西格老大他不想攻破世界政府吗？”光头也一时愣住了。
但他仔细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可能吧。山贼王，本就应该是世界最高峰圣地玛丽乔亚之王，这应该是西格老大一直以来的夙愿才对。”
光头也有点迷糊了，他怔怔看向西格。
“合作条件的话我们可以谈。”神王很快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他微笑着说道：
“西格，你要考虑清楚你的处境，合则两利——”
“不是，我为什么非得跟你们一起联手对付世界政府啊？”
“我觉得你们可能对我存在什么误解，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掀起世界大战？”西格直言道。
他干脆利落地直接拒绝了，在神王与诸神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并带着人转身告辞离开。
在山贼们离开之前，光头却是一拍脑袋，之前的短暂迷茫再一次一扫而空。
“是啊。西格老大为什么非得跟神国一起联手对付世界政府呢？”
他眼中之前的迷茫已经消失不见了，眼中满是感慨之色。
“西格老大真是自信啊。”
“他原来已经有了独自吞下世界政府的魄力与计划，何须与这些八百年前的失败者为伍？”
光头落在人群之后，他眼角微微带着笑意，扫了一眼这些站在富丽堂皇宫殿之中的诸神。
困守在一亩三分地的旧神，怎么能理解山贼王伏脉千里的大计划呢？
芭雷特则落在人群的最后面。
他目光在西格的背影与诸神之间来回移动，似乎是在犹豫……
好不容易钓到鱼了，西格却又走了。
他要留在这里吧，虽然可以拿两个小神解解馋，但要是西格跟之前一样，趁着他离队的工夫，悄悄去干掉三五个四皇呢？
“算了，以后随时可以动手。”他最终还是灭掉了心头的这个念头，转身跟上了西格，扬长而去。
“……这群蓝海人是怎么回事？”诸神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剧本都已经演到这里了，就差一哆嗦，而他就这样走了？
……
西格来神国的目的，不是为了与神王合作，而是为了继续叠甲，最好可以叠到无伤接天王，这样他就安全了。
“西格，外城有一家摊位的彩云棉花糖很好吃，我带你去看看。”
离开天宫之后，阿玲便拉着西格往外城赶。
“我记得那边还有一个马戏团呢，似乎是叫蓝天马戏团，也还挺热闹的。”
马戏团？
其他的山贼们也稍稍起了一点兴趣。
他们其实也说不上多喜欢马戏团的表演，但这几天一直被诸神拉着去看什么歌剧啦交响乐之类的高大上艺术，弄得有点心烦…
不论是山贼还是海贼，大多都没那么高雅，都是些刀口舔血的粗人。
走在神国的街道上，没有翅膀的山贼们也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内城还好些，神族在外形上与蓝海的人类并无区别，区别仅在于衣着打扮与细微的口音。
而一到天使族居住的外城，西格这些没有翅膀的人就很扎眼了。
“这里的诸神，基本都是刚才那些人的样子。”
阿玲在街道两侧的摊位上随手买了串烤鸡翅膀，一边吃着一边解释。
“神族的寿命很长，与巨人族相仿。在万米高空的空岛之上他们没有外敌，所以内斗得比较厉害，当然也有一些不喜欢争斗的，将大部分的精力耗在了艺术爱好上。”
“比如交响乐、歌剧、艺术绘画、建筑、雕塑之类的。”
神国的建筑大多相当精美富丽堂皇，相比之下，地面上同样寿命很长的艾尔巴夫巨人族，建房子基本就是拿原木一堆，非常粗犷。
而阿玲不一样。
她喜欢吃。
“跟我说说看那些神的能力？比如说……那个冬神？”西格随口问道。
“冬神……她是新纪元以来的第五代的冬神。”阿玲思索了一下：
“她的神职是寒冷、冬天。”
“如果用地面世界的恶魔果实能力者分类规则，或许应该归类为……超人系冷冷果实能力者，与热热果实能力者夏洛特·欧文差不多是对称的能力。”
“神职吗？”西格若有所思。
冬神的神职，就是冬天与寒冷这两个概念。
而冷冷果实的能力开发，也是从“寒冷”这个概念上加以延伸出来的。
比如说罗的手术果实。
手术果实的基本应用，是ROOM空间操纵，从这一点来看，手术果实似乎是与门门果实、镜镜果实类似的空间类型能力。
但是，手术果实又能衍生出伽马射线、电击这种与空间完全无关的招式来。
所以，手术果实的能力开发，其实也是从“手术”这个概念加以延伸的，并不能将手术果实简单地归类成空间果实。这与诸神的神职是一个思路。
“刚才你说第五代冬神？”西格回过神来：
“神族的寿命不是有三四百年吗？如果从八百年前开始算的话，她怎么会是第五代冬神？”
“当然是因为前代的诸神并没有寿终正寝活到三四百岁，许多的神死于争斗。”阿玲简单回应道：
“如今的诸神之中，绝大多数都是第四代的能力者，少数是第五代、第六代。”
“而第三代的神，只有一个。”
“唯一的第三代，是现在的神王？”西格猜测道。
“是神国守护神，也就是神国的守门人。”阿玲回答道。
西格回忆起了在出入境空港碰到的守门人，有点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神国之中似乎处于一场叛乱动荡中，尽管这几天完全没看出来…但在这种时候镇守边关的人，必定是猛将。
“说起来，其实几十年前，还有一名第三代的神，我们都见过的。”阿玲忽然道。
“几十年前？”西格皱了皱眉，他以前可没有接触过诸神。
“就是雷神岛的雷神卢西恩，他败在了你的手上。”阿玲侧头看向西格。
雷神岛？
西格反应了过来。
当时他还是王西格，是跟着洛克斯海贼团一起去的。
当初的金狮子史基曾经飞上雷神岛高空，然后被一道雷直接劈到了地面。
卢西恩是响雷果实的能力者，他的部下是一群骑着飞马的女骑士，自称雷神。
当时洛克斯等人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所谓卢西恩只是一个自称为神的大龄中二病。
那一次的战斗之中，金狮子史基从蟑螂恶霸的手中抢到了云云果实，而西格则与白胡子有了第一个孩子……而这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旧事了。
“雷神卢西恩是神国的九大空岛领主之一，他统治的空岛名字叫碧卡。”阿玲说到这里， 却是忽然想起了之前路过加亚空岛的时候，顺手干掉了艾尼路这回事。
“说起来，还有一个名叫艾尼路的人，他算是第四代的雷神吧……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他已经在神国的监狱里了。”
“响雷果实真强啊。不管哪一任能力者，得到了响雷果实，都是雷神。”西格有点羡慕。
“话说，现在的神王是第几代？他的能力又是什么？”西格好奇问道。
“第15代。”阿玲回答道。
西格脚步一顿，有些惊讶。
“神王居然这么年轻？他才是所有神之中资历最浅的一个？”
“不是资历浅，而是神王换代极快。”阿玲摇头道：
“按照规矩，诸神之中的最强者，便是神国的神王。”
“因为这样的规矩，神王向来不乏挑战者……历代神王的掌权时间都在50年以内，对于长生种来说，这算是很短命的了。”
“不过这一代的神王不一般，他掌权已经超过300年，这三百年来他的地位都无人可动摇，所以才会有反攻世界政府的野心吧……”
闲聊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内城那条街道上。
阿玲记忆中的棉花糖摊位依然在，只是摊位店主老了不少，已经是个小老头了。
天使族、或者说空岛人是普通的亚人种族，寿命并没有明显的优势。
买好了彩云棉花糖之后，阿玲转过头正要走向记忆之中的那座马戏团表演场，然后当场愣了一下。
视野之中，出现的是一个残破、老朽的铁栅栏大门，大门上“蓝天马戏团”几个字的招牌已经褪色，摇摇欲坠，而门后也杂草丛生，显然已经荒废多年了。
在金属的栅栏上，甚至还能看到钢铁有大量的变形、烧融痕迹，似乎曾经被烈火烧灼过一般。
“马戏团没了？”阿玲拿着棉花糖，有微微的恍惚。
说到底的，她离开神国也已经挺多年了，
这里也是新生之后的阿玲童年记忆之一，此时忽然有点物是人非感。
“是倒闭了吗？毕竟也过去了挺多年，对于寿命有限的空岛人来说，这样也很正常。”阿玲自语道。
“倒闭？现在整个神国，都已经没有马戏团了。”此时身后传来声音，卖棉花糖的小老头摇了摇头：
“你们是蓝海人吧？马戏团在这个国家里，早就被禁了。想找乐子的话，隔壁倒是有家大剧院……”
“封禁？区区马戏团也要禁？”西格惊了：
“难道你们空岛的马戏团，是不正经的那种吗？”
“什么正经不正经？”老人没有听明白西格的意思，他悠然望向内城的方向说道；
“上头的诸神不喜欢马戏团表演，大概是觉得比较低端、粗俗吧。”
老人摇了摇头：
“以前的年代里，空岛人更喜欢马戏团表演这种接地气的，那些剧院、交响乐团之类的人气不佳。”
“听说，似乎还有某些神族，还挺喜欢这种马戏团表演的。但是更上位的诸神动怒了，为了将神族的艺术品味与格调拉回正轨，就驱逐掉了所有的马戏团。”
“就这？这种奇怪的理由？”西格咋舌。
“这还不算完呢……”老人小声抱怨道：
“十年前马戏团禁令一下，所有马戏团都被驱逐、被解散啦。”
“但私底下，其实还是有一些零星的街头表演艺人，比如什么魔术师啦，小丑啦，杂技演员拉，还在街头表演维生。”
“后来……更严苛的禁令发布了，这次甚至还定下了悬赏，每一名马戏团演员悬赏五百万，如果是小丑的话，就是双倍，一千万悬赏。”
“什么？马戏团的小丑，还要被针对吗？比其他演员更贵？为什么！”
西格气抖冷，什么时候我们搞笑人物才能站起来，不被压迫不被针对。
摊位老板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西格，他面前的这个蓝海人为什么似乎与空岛的小丑演员产生了奇怪的共情？
“所以，这个马戏团就这样荒废了？”阿玲轻轻触摸马戏团大门的铁栅栏，除了锈蚀痕迹之外，烧融的痕迹尤为明显。
“其实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老人解释道：
“后来有一天夜里，听说是有一些零星的马戏团演员在这里聚众表演，被神国士兵抓了个正着。”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着火了，那一天似乎还闹得挺大的。”老人叹了口气：
“那几个马戏团演员，听说都死在了那一天的大火里，无人幸存。”
“从那以后开始，神国之中，连零星的街头艺人都没有了。”
老人叹息道：
“马戏团表演、街头表演，被当成通缉犯还不算，居然还会死人，这谁还敢继续表演啊……”
“不过最近，又不太一样了。”
“有蓝海的小丑来到了神国，据说是当年的幸存者，甚至还掀起了一场叛乱，你说这事情闹得…”
蓝海的小丑？
西格顿时就想到了小丑巴基。
在艾尔巴夫的时候，西格曾经从巨人的口中听到了一则奇怪的消息，说是小丑巴基出现在了世界树上方的神国，甚至连金狮子也来了。
还有一个消息，说是神国的神王子与金狮子联手闹事叛乱，让神国焦头烂额……
难不成，小丑巴基是神王失散多年的儿子，这次特地来空岛重振小丑雄风？
西格对这些事情动了点兴趣。
在接下来的一两天时间里，他在空岛上走走逛逛之余，也在主动打探相关的事情。
而在第三天的时候，他却在神王安排的旅馆之中，等来了一名意想不到的来客访问。
来人正是当代神王。
他来得行色匆匆，眼中的阴翳比初见的时候重了许多，可以看出精神状态不太好，有明显的焦躁。
“我是和平主义者，如果想找我对付世界政府的话就不必说了。”西格没等神王开口，马上先拒绝。
神王微微一怔，随后苦笑了起来。
“今天，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关于……你想了解的，我的儿子与金狮子史基联手作乱这件事。”
这片神国本来就在神王的执掌之中，而西格这样的人物神王也不可能毫无戒备，所以他打探的事情，神王也自然清楚。
“叛乱的毕竟是我的儿子。”神王郑重说道：
“西格，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们击败叛军，将我的儿子活生生地带回到我身边……他不想见我，而神国的其他人，也难以解决这回事。”
“与他联手作乱的，还有蓝海的大海贼千两道化巴基、金狮子史基，甚至似乎还与黑炎龙有关…”
“至于报酬……一个关于如何抵御天王的重要情报怎么样？”
“抵御天王？”西格眉头一挑。
神王斟酌了一下，说道：
“天王乌拉诺斯的威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而八百年以来，这座空岛能够成为神族的最后庇护所，而不是被灭族，自然也有我们的依仗。”
“天龙人没有大肆进入新世界深处将神族彻底毁灭，而我们也保持着克制，基本没有去往蓝海……这是我们与天龙人之间的战略平衡。”
“神族能留存下来，自然不是依靠着天龙人的仁慈。”
这番话说完，西格是真的有所意动。
他这么努力叠甲，不就是为了能够有点安全感吗？
“要我答应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对神王子的故事有一点兴趣。”西格开口说道：
“如果你能一五一十地将他的事情讲清楚，我可以考虑一下。”
让神王焦头烂额的叛乱，重点在于金狮子史基的搅局，以及大海贼巴基。
这两个人都是老伙计了，西格也有一些应付他们的思路。
实在不行的话，放芭雷特也可以。
神王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点点头，开始讲述起了神王子的事情。
……
“他是我最小的儿子，也是目前还活着的唯一一人。”神王的语气有点伤感：
“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听话的孩子，从来没给我惹事过，一直恪守神族礼仪，我是将他当作下一代的神王来培养的。”
神王走到窗台，他眺望着窗外的蓝天，背影有些萧索。
“神族寿命悠长也有尽头。”
“终有一天我的生命将抵达终点，而他将继承我的能力与权柄，加冕为王。”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后来他慢慢长大，也慢慢变了，偏离了正确的轨道。”
神王转过头，他的脸上浮现几分怒色：
“他突然喜欢上了去空岛人扎堆的外城区，看马戏团表演。”
“当然。这其实只是一件小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小爱好， 或者高雅，或者低俗，这不重要。”
“在神族的文化之中，交响乐、歌剧之类的才是上流艺术。而马戏团表演是不入流的平民把戏，但既然他是我的儿子，其他的神也自然不会说什么。”神王低语道：
“这点爱好，我也能容忍。在诸神之中，我自认为还算是比较开明的。”
“但是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件事情。”神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在他的房间里，我发现了小丑的衣服，甚至还有一对假翅膀。”
“追问之下，他才说出了真相。”
“原来他不止是喜欢看马戏，甚至自己也参与了其中！”
“房间里的小丑衣服是他自己的，而假翅膀，则是他为了混入外城区的平民群体，不暴露自己的神族身份，而专门定制的。”
神王扭过头，一字一句说道：
“白天，他是地位尊崇、风度翩翩的神王子；黑夜里，他则偷偷溜到外城区，居然成了一名供平民取笑作乐的…小丑！”
神王双眼圆睁，眼瞳之中有金色的电光一闪而过，他怒容勃发，气势迫人。
“单纯的喜欢马戏团表演我可以接受，喜欢小丑表演也无伤大雅…”
“但是作为神王子，他居然偷偷扮小丑，化名为‘哈皮尼斯’，甚至还戴上了隐藏神族身份的假翅膀！”
“这个……似乎确实有点奇怪了。”西格斟酌了一下，说道。
“我一开始的时候，甚至以为他对我心怀不满，是故意疯癫行事，要让我蒙羞…”神王喟然一叹。
“从此之后，他成了神族眼中的……笑柄！”神王神色转冷。
“后来，我就颁布了禁令，驱逐了整个神国所有的马戏团。”
“我叫来神国中最好的心理医生为他作辅导，但似乎没有什么帮助。”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表现好了许多……我也因此放松了警惕。”
“直到十年前那一夜的到来。”神王低声说道：
“蓝天马戏团遗址有数名街头艺人违反禁令表演，这引来了神国的士兵。”
“混乱之中，缺乏维护的马戏团遗址被点燃了，而那几名街头马戏演员几乎死在了火灾之中。”
“那一天之后，我的儿子失踪了。”神王的眼神变得空洞：
“可能是扮演小丑期间，他的演技有了长进。他骗过了我，仍然在偷偷联系当年在马戏团之中认识的朋友，暗地里在街头继续表演……”
“而那一天的大火之中，所有的马戏演员都死在了大火之中，他是唯一一个幸存者，但也就此失踪了接近十年。”
“直到半年以前，他才重新出现。”
“原来这十年期间，他去了蓝海。”
“等到他归来的时候，已经比以前强大了很多。”
“他与蓝海之中的大海贼联手杀回神国，掀起叛乱……或许是为了向我复仇？”
说到这里，神王的神色有点疲累：
“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能力，明明都是准备留给他的。”
“结果为了对抗我，他反叛神国还不算，甚至还吃下了其他的果实。”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甚至拥有了两种果实能力。”
“两种能力？他成了双能力者？”西格心中一惊。
如果神王子在航海期间，获得了天使果实的话，就说得通了。
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与同为双能力者的金狮子史基勾搭上。
“不错，双能力者，神族之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异数，或许他是个天才也不一定。”神王表情复杂。
久未离开神国，他对蓝海的变化也一知半解，并不太清楚天使果实的存在。
“金狮子史基也是一个异数，他也成了双能力者，早知道当初他初次窥伺神国的时候，就应该将他留下。”神王恨声说道。
三十多年以来，洛克斯海贼团在巨人国海域，与巨人族诸国联军对峙。
而向来桀骜的金狮子史基并未听从洛克斯的差遣，而是自行其是，飞往世界树上方的神国，并在当时发生了一场空中的战斗。
事后，西格看到的金狮子一身血迹，看起来像是吃了亏。
不过金狮子显然比较记仇，这会儿似乎是在借着这个机会，伙同神王子聚众叛乱，祸害神国。
“那么，他的能力呢？”西格问道：
“你既然知道他是双能力者，想必知道他的能力吧？”
不说关于天王情报的报酬，他的确对这个神王子起了兴趣。
贝加庞克对神族人很感兴趣，表示希望可以拿到多几名神族人的血液，特别是神族能力者的血液，以提取血统因子。
神族能力者地位崇高，是神国中的诸神，西格也可以趁机对神王子下手看看。
……
空岛城外的旷野之中。
啪的一声。
一个青年男人合上了手头陈旧的日记本，看了一眼镜子之中的自己。
他面上被涂白，鼻子也被点成了红鼻子，是经典的马戏团小丑妆容，只是这名小丑面上毫无笑容，眼睛如一潭深泉，一点也不滑稽，甚至看久了有一点隐隐的惊悚。
他将两手探入口中，扯起自己的两边嘴角，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笑容微微有点渗人。
旁边，一个皮肤古铜色的大汉黑尔望着远处的天空，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金狮子那个得志便猖狂的记仇小人…总有一天我要干掉他…”
前段时间，听说拥有不死之身的凯多在新世界深处遇上了某种惨事，仅有他一人幸存归来。
黑尔隐隐闻到了危险的味道，于是身在新世界的他准备躲到伟大航路的前半段……哪知道居然在路上偶遇了金狮子史基。
然后，他就被金狮子邀请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