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加速快进。
衰老之神的能力覆盖范围不小，几乎将整座小空岛战场都覆盖在了其中，山贼们退无可退，只能通过斯图西或者贝基的能力，进入异空间之内避难。
贝基的情况也比较糟糕，他年纪已经有四十多岁，武装色霸气也不够强大，尚不足以完全阻挡住衰老之神的时间快进，下巴上的胡茬、头顶的毛发都在逐渐稀疏，一点点变白。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贝基的体内城堡中。
贝加庞克站在大门口，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之中的几人。
这几人，分别是之前被俘虏的大力神、大气之神、以及一个老人。
前两者是之前俘虏的神族人，后者则是小丑乔克俘虏的天使族人，是之前的棉花糖店主人。
贝加庞克走出了实验室大门，他将手套与白大褂解下，略带疲态地走了出来。
“博士……”第一个迎上来的人是冬神，她脸色闪过几分犹豫，欲言又止。
与其他两位神不同，她之前没有抵抗，所以现在相当于是被软禁在贝基的身体里，山贼们还没有动粗。
“结果已经出来了…”贝加庞克对着冬神说了几句话，让她顿时瞳孔一缩，有些失神地站在了原地，如同石化。
贝加庞克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往前走去。
因为衰老之神的力量影响，大量山贼们重新撤退到了城堡里，他们明显苍老了十岁二十岁不等。
贝加庞克走到城堡外围窗口上，这个位置是贝基的左眼，城堡里的人可以通过左眼窗口观察到外界情况。
“衰老之神的能力无人可以对抗。”
“即使是神国的诸神之中，具备影响时间的能力，也是极少见的。”
“每过去一分钟，他们都会衰老五年。”
“只要支撑住十分钟，这些凡人即使没有老死，多半也会走不动路了。”
“敌人终究都是些凡人，寿命短暂，我们耗得起，只要我们稍微支撑长一点，敌人不攻自破！”
诸神们低语，他们在用言语缓解内心的紧张。
通过衰老之神的觉醒能力全方位地释放，再加上神王与巨神等强大神明的守护，他们并不需要击破敌人，只需要跟敌人耗时间，就能活活将敌人拖到老死。
这种战术虽然有着副作用，诸神也在变老，这种看着自己走向衰老的感觉并不好受。特别是对于一些年龄超过三百岁的大龄神族人，更是心中忐忑，不知道是自己老死快，还是敌人老死快……
这样的招式，如果放在平常情况下，自然是不可能使用的。
哪怕衰老之神自己想用，只怕也会引起其他人的抗议甚至是内讧。
但现在情况危急，总比丢了命强。
至于天使族士兵死亡与否，就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而这些议论，也隐约落到了初入战场的数千援军耳中。
神族士兵还好，但天使族的士兵情况比山贼们更糟，他们越往前冲，距离衰老之神的距离就越近。
刚刚踏入战场时还是青年，等冲锋到前线，与山贼们作战的时候，已经迈入中年，额角有了皱纹，头发逐渐灰白。
心中的恐慌在迅速蔓延，这种不正常的衰老让他们目露惊恐地看向衰老之神的方向。
有人扔下了武器，忐忑跪地祈祷，只以为是来援不够快，引起诸神愤怒，而这是来自衰老之神的惩罚。
对于空岛人而言，这种不可知、无法抵抗、超乎理解的衰老能力，确实近乎神明。
“安心吧。”衰老之神回头瞥了一眼士兵们，淡淡说道：
“你们的衰老只是暂时的，战胜了敌人之后，我会将你们的青春重新还给你们。”
这一句话交代完，可以看到这些逐渐苍老的士兵们顿时放下心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没有武装色护体的他们，除了少数年纪小的，基本都会死的比山贼们更快。
士兵在战场上排成队列冲入，在诸神的指挥之下，组成了一道数千人的人墙。
衰老之神的战术关键便是时间，只要拖得够久，就能赢。
而这数千士兵的涌入也能起到作用，在他们老死或者战死之前，可以为衰老之神争取更多的时间。
“不过也有一个地方不太对劲。”
衰老之神身上苍白的火焰熊熊燃烧，他望向与巨神战斗的西格方向。
在此刻周围空间全部被能力影响的时刻，以西格的右手为中心，西格身旁的小部分区域，却是一个他的能力无法影响的“真空区域”。
“真是难看啊……”
贝加庞克感叹一声。
他走到火龙的背上，准备从贝基的眼睛窗口里走出。
在这个世界的科学家之中，贝加庞克虽然不反对人体改造、机械义肢改造之类，但还能算是温和派。他虽然肩负着扭转未来的重任，但道德底线还是比凯撒、伽治之流更高一些的。
刚才他从几名神族的身体里得到了一下讯息，又目睹天使族炮灰飞速衰老的这一幕，这让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
“博士？你要做什么？外面很危险。”马上便有旁人制止：
“外界在衰老之神的能力影响范围之内，如果是你的话会迅速衰老的。”
“我有重要的事情……算了，回去吧。”贝加庞克皱眉，不过随后理性战胜了感性，他准备放弃，往回走。
此时，耳旁传来一个女声。
“博士，让我来带话吧，我的寿命还有很长。”
说话的人是冬神，她此时已经从之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但脸色还有点白。
“你？”贝加庞克大感意外。
冬神是俘虏之一，虽然相当配合没有抵抗，但还是在罗的刀下切除了心脏，所以有所异动的话马上就会被捏爆心脏的。
所以，贝加庞克等人倒是不担心冬神重归神王麾下。
“你可要考虑清楚，为我传话的后果。”贝加庞克说道。
“我想清楚了。”冬神说道。
冬神神色还有些纠结与犹豫，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一个原因是，我也对博士你刚才的结论心存怀疑，想要当面从神王的口中确认。”冬神坦言道。
她没有说出口的另一个原因，自然便是站队了。
她拿上了贝加庞克的电话虫，一步迈出窗口，身形已经出现在了外界。
此时，山贼们已经基本全进了贝基的体内。
还留在场外的山贼，大约只剩下数十人，基本都是一些武装色霸气强悍的强者。、
因此冬神的出现非常显眼，让诸神齐齐望来。
冬神却没说话，她举起手里的电话虫，里面正传出贝加庞克的声音。
“西格，对神族人的实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在这座空岛上，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与天使。”
“所谓的天使族，其实与地面上的人类没有本质区别，背后的翅膀则是装饰品，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亚人种族，只能算是一个空岛民族。”
“而所谓的神族，其实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贝加庞克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西格微微一怔，下意识回望了一眼小丑乔克的尸体。
他之前通过紫罗兰的瞪瞪果实阅读过小丑的一部分记忆，也算是间接接触过神王子哈皮尼斯。
亚人种族，就是指似人而非人的智慧种族。
在海贼世界之中，这样的种族不少，比如巨人族、鱼人族、毛皮族、三眼族、小人族……他们与人类属于不同的种族。
“神族或许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亚人种族。”贝加庞克沉声说道：
“神族人的血统因子之中，有着人工影响的痕迹，他们与普通人的亲缘关系相当接近，称不上是一个种族，最多算是一种少见的人种。”
“他们并不是自然选择下诞生的亚人种族，而是经过血统因子改造手术而诞生的……长寿版改造人！”
“所以……”
“神族与天使族，是两个生造出来的概念！”
“这个国家里其实根本就没有天使族，也没有什么神族。”
“他们都是人，与我们一样的人！”
贝加庞克的话振聋发聩，让诸神陷入短暂的惊诧与沉默，而抱着小丑尸体的守护神则是目光恍惚了一下。回忆起了神王子的主张…
那些天使族的士兵们则是一脸茫然，还没怎么听明白。
是冬神叛变到了蓝海人那边吗？
她在说的东西，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冬神则是暗暗咬了咬牙，她抬起头，想要从神王的脸上确认贝加庞克这番话是否可信……
之前从贝加庞克口中刚刚听到这个结论的时候，她差点信念崩塌。
哪怕现在，她也是将信将疑，希望从神王的反应中得出结论。
而结论是……
神王目光扫来，他目光无喜无悲。
冬神成了贝加庞克的传声筒，神王一开始还是乐见其成的。
一名实力普通的中位神叛变，影响不了战局，而多拖延一点时间，对他们很有利。
“我明白了。”神王目光淡漠，落在冬神的身上：
“你叛变了，成了凡人的传声筒，在这里妖言惑众，想要动摇军心。”
一道金色的雷霆凝结成长枪，划破长空一闪而逝，直指冬神！
这把雷霆构成的长枪，直指冬神的心口，要将她彻底贯穿！
冬神瞳孔陡地一缩，从神王果断的反应之中，她隐约猜出了答案……
而这个答案的代价，或许是生命！
雷霆贯穿长空，耀眼的金光充斥视野！
而此时，一只大手从她的背后出现，轻轻一捏，便将那把金色的雷枪捏碎成细碎的电流，消散在空中。
“恼羞成怒了吗？神王。”
西格出现在冬神的背后，他放下手里握着的一根头发，望了一眼远处的神王。
只要是有屁股的地方，西格就可以高速出现。
“好快……”神王神色微露凝重，之前西格还在与巨神战斗，转瞬间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冬神的背后。
西格将神王的神色变化收在眼里，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拔毛飞雷神的本质，就是用头发捅别人屁股。
头发丝那么细的东西别人可看不见，所以在别人看来，这一招式就是以手快速在某人屁股后方晃悠，可以说是在性（）骚扰的边缘反复摩擦。
碰上越强大、反应越快的敌人，就越有可能被发现飞雷神的动作。
不过这一次，神王显然没发现。
“再来。”
西格再度拔起一根头发丝，对准了敌军阵中被人群护住的衰老之神。
飞雷神！
西格身影在原地消失，化作一道残影急速前冲！
嗤嗤嗤！
一连三道雷电枪自高空落下，居然是精准地直指西格的去路，这让西格被三发雷电枪迎面击中，强烈的电流缠绕全身，身上的战斗服手套连续裂开三四道裂口，前冲之势也被迫终止。
“同样的招式，可别想第二次再奏效。”神王戏谑的声音。
“似乎是预判了我的移动路径，难道是达到了预知未来境界的见闻色霸气吗？”
西格稍稍对神王刮目相看。
但是……飞雷神被中断，西格的攻击手段也多得是。
他悄然闭上眼睛，敌军深处的衰老之神位置出现在他的心湖之中。
“狮子威·地卷！”
在这一刻，衰老之神的脚下，铺着青石板的地面飞速拱起，化作一个巨大的石质狮子首要将他吞噬。
衰老之神顿时色变，连忙一跃而起，但动作却慢了一丝，双腿被石质构成的狮子头一口咬紧，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这名老神倒是很果断，他快速拔刀一挥，在自己的身体被完全吞没之前，将自己的双腿齐膝一斩而断。
鲜血狂涌而出的同时，一道旋风掠过，神王操纵着旋风托举着衰老之神的身体停留在了空中。
“这……”神王脸色一沉。
双腿齐断，大量失血，这种状况很糟糕。
连神王也不确定衰老之神能不能还有充足的体力，继续维持衰老领域直到山贼一方全部老死！
只能另寻办法了！
“巨神！”他大喝出声，声如雷霆炸开，风云变色，体型居然猛地暴涨了一大截，从之前与巨人相仿的二三十米身高再度暴涨数倍，一举达到了近百米。
同时，原本体表覆盖的一层灰色石质物质也蔓延全身，此时的泰坦神王全身上下已经看不见血肉的模样，仿佛化为了一尊岩石巨人。
动物系果实的基础形态变化之中，就有人形态、兽人形态、兽形态三种。
之前二三十米高的姿态，只是半泰坦之躯。
在百米的泰坦形态下，神王的破坏力与防御能力也会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不就是化身巨人吗？个子大而已。”
芭雷特的声音有些不屑，类似的能力他也拥有。
他似乎是生怕西格抢了他的对手，在此时非常主动，合体果实的力量飞速发动，他迅速化身为一尊由石头与岛云构成的高大巨人，体型每一秒都在快速膨胀。
能力觉醒之后，芭雷特的合体范围极大，甚至能够直接与岛屿进行合体。
然而巨人王并没有停下，他只是斜睨了一眼巨人芭雷特，便伸手往地面一抓，将巨神拿在了手掌上。
“西格，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族抗衡天王乌拉诺斯的依仗在哪里吗？”神王放声长笑，声音如闷雷滚滚。
巨神蹲下身子，伸手轻轻触碰脚下的神王手掌，一道无形波纹展开。
“百倍放大·泰坦神躯！”
巨神的果实能力，并不是西格以为的动物系巨人果实，而是超人系放大果实。
与缩小体型的迷你果实相对应，与世界破坏者瓦尔德的莫莫果实功能部分相似。
莫莫果实的能力，可以让接触到的物体的大小与速度提升百倍，但不能对其他生物使用。
而放大果实的能力，则是可以倍化自己的身体或者局部躯干，也可以对外界事物使用。
当这一能力觉醒之后，可以进一步影响其他生物。
当巨神发动能力之后，原本身高已经高达百米的泰坦神王，则是体型再一次疯狂暴涨！
这一能力的极限，是100倍！
不过短短几秒钟时间，泰坦神王的躯体就已经膨胀到了一个让人绝望的尺寸。
云层在他的腰间停留，上半身已经被云层遮蔽，模糊不清。
砰！轰隆！
突然变大数十上百倍的泰坦神王脑袋一下撞在上空的一座小型空岛上，将那座岛屿都撞得粉碎崩塌。
“嗯？”金狮子眼角一跳，他特地败在上空的空岛群，居然又被波及了，居然被直接撞碎了一座？
他的目光引起了泰坦神王的主意，小山一般的眼珠转动，金色的雷霆缭绕，锁定了金狮子的位置，这让金狮子马上色变。
已经有一头黑炎龙在追着他打，现在又来一个体型更加庞大的泰坦神王？
惹不起惹不起。
金狮子当机立断，身体元素化为云团，操纵着空岛群维尔梅优往着远处飞去。
轰隆隆。
早已经裂成两半的小空岛战场已经容纳不下泰坦神王的躯体站立，为了身体平衡站立，神王的第二只脚只能伸起，然后落向旁边的神岛。
而这一幕，落在神岛居民的眼中，却是一只巨大的脚丫子覆盖天空，如山峦盖顶，一脚踏下！
这一脚踏在岛屿外沿与神岛外城上，不知踩碎了多少房屋，脚掌踩踏街道，深深陷入地下，更让整座神岛都开始剧震。
这是一尊仿佛可以只手摘星的泰坦巨神，仿佛神话之中才能存在的巨大生灵。
两只脚分踏大小两座空岛，泰坦巨神的身高已经超过千米，甚至可能有数千米，是真正意义上的山岭巨人。
这样一尊泰坦巨神突然出现在世界树的树顶，甚至让庞大的世界树都开始微微晃动了起来。
“果然波及了外城……不过没有殃及内城与更深的王宫，也是幸事。”
泰坦巨神抬起手掌，将巨神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两大能力者携手后，这是泰坦神王最强大的姿态，仿佛神话中的泰坦巨神再临世间。
“神王，不能再放大了。”巨神提醒道：
“体型继续放大的话，高达万米的世界树也未必可以支撑住。”
此时的泰坦神王体型已经达到了数千米之高。而世界树与空岛的高度都在万米左右，鱼人岛的深度也在万米。
从身高上来说，此时的神王体型已经有万米世界树地表部分的几分之一。
这样一个庞大大物突然出现在世界树的顶端，让这棵巨树都在颤抖。
“嘶……这可真大啊。”
就连芭雷特也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能力觉醒之后可以与岛屿合体，可以形成身高数千米，高耸入云的岛屿巨人。
而他一路走来，还未遇见过能够与他最大体型相仿的能力者，现在对方通过两种能力配合，已经实现了这一效果。
“抛开深海中的海王类不谈，陆地上的生物，或许只有新世界的象主佐乌，才能比这家伙更大了吧。”
芭雷特也见过象主佐乌，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千年巨象，是海贼世界中已知的最长寿、体型也最庞大的动物。
巨象佐乌是一种长腿象，它的身高超过三万五千米，体长超过两万米，背上驮着一个数十万人居住的国家。
如果以佐乌为尺标，那么眼前的泰坦神王，身高应该达到了巨象佐乌的十分之一左右。
但是，动物与人的身高大小，还是有区别的。
由神王来掌控这具数千米的巍峨身躯，仿佛神话走入现实。
“不过我也可以更大。”芭雷特抓紧时间发动合体果实的能力，让自己的身躯也飞速拔高到了几百米。
“西格，这次让我先爽一把。”他大声呼喊，似乎很担心西格抢怪。
面对这惊人体型的敌人，芭雷特并未惧怕，反而斗志高昂。
高空之中传来一声不悦的冷哼。
“蓝海人，你们太无知，也太狂妄了。”神王闷雷一般的声音从天穹深处传来：
“天王乌拉诺斯也并非完全无解的兵器，神族能够生存于空岛，不被天王炮击，不被世界政府的军队入侵，原因自然便是因为我们拥有足以与之抗衡的力量。”
“这，便是你们之前在质疑的神之力量！”
巨大的阴影笼罩地面，狂风席卷，云层劈开，一个山一样大的巨拳缭绕金色的雷霆，仿佛一轮金色的雷霆太阳自天而降！
而此时，芭雷特的巨人才合体到数百米高，大约只到泰坦神王的膝盖位置。
“可惜。”芭雷特心中暗恨：
“脚下的这座空岛裂为两半，半座空岛不足以让我的合体巨人体型继续再往上攀升了。”
合体果实操纵的物质越多，芭雷特的破坏力就越强。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巨魔鬼形态。”
在这一刻，芭雷特武装色霸气如海啸一般喷涌而出，缠绕全身。
巨人芭雷特在此刻通体化为了深沉的靛紫色，双眼则是恶鬼一般的猩红色。
芭雷特拥有着破格的海量武装色，一瞬之间便完全覆盖数百米巨人的全部躯干！
他双足踏地，猛地一蹬！
巨大的蹬地力量让脚下的半座小空岛再度开裂，裂缝直达地底。
而足足数百米高的芭雷特巨人，居然借着反作用力一跃而起，直冲天空，双拳不断轰出，主动迎向那缠绕着金色雷霆的泰坦巨拳。
轰！
轰隆！！
震耳欲聋的声响之中，一道凶悍的气浪向着四面八方爆发开去，千米范围内所有的云朵都被气浪眨眼间吹开，整片天骤然一空。
这是仿佛火星撞地球的一击，碰撞的时刻仿佛整片天地都在震动，泰坦神王的身躯也在剧震，脚下的地面似乎都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碰撞，裂出巨大的裂缝。
金色的雷霆贯穿长空，光芒耀天地。
芭雷特巨人这沛然莫御的巨力之下开始裂开，如流星轰然坠落，猛地落在空岛下方的世界树枝干上。
轰隆！
而芭雷特巨人也在冲击力轰然解体，这一大截可以承载小空岛的世界树枝干在令人牙酸的巨大声响之中断裂，与芭雷特巨人一起向着下方云海落去。
……
世界树根部，巨人国艾尔巴夫王城。
浑身缠满绷带的巨人王正指挥着巨人们重建王城。
“太阳快下山了，赶紧加把劲干完，等会就休息。”
提起太阳，巨人王就想起太阳骑士，然后连带着想起已经登上世界树顶端的西格。
“不出意外的话，山贼王西格现在应该已经在世界树的顶端，接受诸神的款待吧？”
巨人王心中划过这个想法：
“西格他协助艾尔巴夫守住了入侵，也间接护住了世界树，所以云端上的诸神应该会以礼相待。”
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脚下的大地隆隆震动。
巨人王皱眉，回头望向世界树，他能感应到这股震动，似乎是源于世界树……的上空？
“上头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某种灾难吗？”
巨人王有些心忧地望天。
没多久，他勃然变色。
云层破空，一截数千米长的铁灰色长条物自天空降下，斜斜插在王城外的湖泊之中，冲击波溅起波涛万丈，半个湖泊的积水抛飞到空中。
巨人王大步流星跑向城外，研究了老久，才忽然有所觉地回头望向同样呈现铁灰色的世界树…
“这玩意，难道是世界树的一部分枝干？”
在巨人王悚然而惊的时候，湖泊底层的淤泥之中，一道人影钻了出来。
“呼……”
芭雷特喘息声爬上了岸，他浑身遍布淤泥与鲜血，喘气如牛，脸色难看地望着天空，暗暗咬牙，显然为自己被击落而不忿。
“你是……西格身边那个钻地缝的家伙？”巨人王辨认了半天，才一脸惊奇地叫出声。
“什么钻地缝？”芭雷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阵发青。
他坐倒在地面上，鲜血从身上淌落在地面。
“你该不会是从神国上掉下来的吧？”巨人王目瞪口呆：
“虽然我没有上去过，不过我听说空岛高度是海拔一万米……从一万米的高度掉下来，你居然还活着？”
“凯多做得，我做不得？”
芭雷特想要冷笑，但冷笑到一半却牵动了伤口，咳出一口血沫。
他拥有极强的武装色霸气，霸气再强也不是无坚不摧的盔甲，他自身也是普通人类一个，不具有非凡体质。
“先来王城疗伤吧。对了，你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西格呢？”巨人王好奇问道。
“哦。”芭雷特冷淡道：
“没什么……我一不小心脚滑了一下，掉了下来。”
……
万米高空。
数千米高的泰坦神王耸立云端，他刚才击中芭雷特的拳头到小臂位置，裂开了一道长约五百米的粗大裂缝。
神王淡漠又缥缈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高空。
“巨人族何以尊我们为神？我族何以抗衡天王乌拉诺斯？”
“这，就是答案。”
“可笑冬神居然被蓝海人蛊惑……”
“这样的力量，当然是真神！”
神王声如雷鸣，风云为之变色。
狂风席卷之中，隐约可以见到一双淡漠的眼睛居高临下，俯视着脚下的山贼们。
“所以，这就是你的全盛期吗？”
狂风拂动西格的衣袍，无形的念动力席卷，他的身体漂浮而起，抬头，望天。
“……”神王心中微微一动，西格似乎很淡定，这让他有点意外。
他不知道的是，西格早就掌握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演技。
更远处。
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袍西格破空而来，与他站到了一起，两个西格并肩而立。
影分身西格一直停留在神国国境之外的空港中，现在已经赶来。
“那么，你又见识过我的全盛期吗？”两个西格抬头望天，异口同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