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休假后袁心迟再也没体会过被消息轰炸的感觉了，每次醒来手机上的消息不会超过五条，有也是新闻推送、邮箱广告。
他醒来照例点亮手机看时间，睡眼朦胧中看到一片绿，愣了几秒瞪圆眼睛一看全是微信消息，他颤抖着手点开了微信，划过去没看到秦晚的名字松了口气。
消息发的最多的是顾忻易，袁心迟先点开了他的对话框，看到一溜消息还有未接通的语音视频笑出了声，到底怎么了把人急成这样？
袁心迟看得满头问号，什么霸总的小娇妻？好恩爱？到底在说什么？
他翻到最上面终于看到了能解释他疑问的东西，顾忻易给他分享了一条微博链接——#霸总娇妻文学照进现实#
袁心迟打开了链接，皱着眉开始看内容，好像是哪个论坛上的帖子被截图搬到了微博上，发帖人文字功底还不错，袁心迟不皱眉了，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甚至被帖子描述的内容甜到了，脸上带着姨母笑。
应该是有人质疑发帖人在编故事，所以后面发帖人补上了几张照片。
第一张上是个穿着黑大衣的高挑背影，袁心迟觉得有点眼熟但没反应过来，直到翻到下一张，他仔细看了看有点难以置信，这穿着打扮好像是他自己啊？那旁边那个确实是秦晚了？
袁心迟嘴张成O型，眼睛眨的能冒出火星子了。
他重新拉回去看上面的文字，看得他开始怀疑人生。
怎么会这么离谱。
霸总没毛病，娇妻是不是有点脱离现实呢，他甚至想翻原贴去对线了。
袁心迟没忍住拨通了顾忻易的电话。
“哟，霸总的小娇妻总算醒了，夜生活一定很精彩哈。”
“……”袁心迟后悔拨这个电话了，“哈你个头，没有夜生活。”
“不会是你家霸总不行吧？”
“能不能说正经的！”袁心迟感觉脸上温度在上升，“什么情况，你说秦晚会不会看到啊，真是要了命了。”
“那说不准，昨天晚上在热搜上挂了蛮长时间的，虽然露脸的照片打了码，但熟悉你们的人应该是能看出来的。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司八卦同事发来询问我的，你们公司只要有一个人看到了，那恭喜你袁小迟，小娇妻这个名号你要背负到退休。”顾忻易是有点幸灾乐祸在身上的。
袁心迟返回微信看了看，很显然不少人看到了，好几个同事发了照片给他后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不是他和秦晚。
原来这就是社死的感觉吗？
袁心迟看到微博评论里说霸总娇妻的有，说金主包养大学生的有，还有说什么骨科的……他想不通。
“不是啊，顾忻易，为什么这届网友联想力这么丰富，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老板和他卑微的打工人下属呢？”
“哦，我们这边普通老板和下属不这么亲密的逛超市，东西也是下属拎，和你们这种霸总娇妻不太一样呢。”揶揄袁心迟是件很快乐的事情，顾忻易不介意多逗逗他。
从那几张照片来看，他们两个是有点亲密，但袁心迟一直有跟秦晚保持距离的，可能逛着逛着忘了，或者拍照的人角度实在是刁钻。
就拿第一张说，发帖人要说明的是他们之间的身高和体型差，照片上伸出的一只拿东西的手就是他的，除了手臂他整个人被秦晚严严实实的挡着。
好吧，体型上的事他没办法，先放一放。
还有一张是秦晚一手拉着购物车，另一只手在货架上拿东西，而他就站在秦晚前面，看起来完全被秦晚圈在怀里。
好吧，他承认这是有点亲密了，但他实在想不起当时的情况了，应该只是拿东西时一瞬间的事都被抓拍到了，这是什么专业狗仔吗，可是他跟秦晚也不是明星啊？
把他推入娇妻深渊的是最后那张秦晚一手插兜一手拎着两个大袋子，他甩着小票走在边上的照片。
好吧，看起来是有点那个意思，但主人公之一不是他就好了。
“幸好我最近不用上班，不然……”
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啊！
袁心迟真是有苦说不出。
“不然什么？你不是说出去玩吗？定了什么时候？我也好想跟你一起去玩呀。”上班路上的顾忻易突然就不快乐了。
“定了下周三的机票。”
顾忻易：“这么晚，那这周你干嘛。”
袁心迟起床换衣服了：“秦晚说休假不代表放飞自我，我想想也是，正好有时间提升一下自己也不错，所以我报了班，准备学习点法务知识。”
顾忻易沉默了好久，半晌无语道：“你能别这么听话吗？如果秦晚要睡你，你是不是立马就从了。”
这次轮到袁心迟沉默了，半晌嘴硬道：“我是有底线的人。”
“好吧，我大概知道你的底线是什么样的。”顾忻易已经到公司大楼了，“卑微的社畜要去打工了，霸总的小娇妻好好享受生活哟。”
“顾忻易！”袁心迟还没来得及辩驳，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
大清早萧潇还没到公司就有同事召唤她去茶水间聊八卦，萧潇知道她们想聊什么，兴奋地一路从地铁站跑到公司，直奔茶水间。
“我用我的年终奖发誓，那绝对是我们秦总，周六上班他穿的就是那件衣服。”
苏煜倾经过茶水间听到关键词后悄摸溜进去，蹲在不显眼的地方偷听她们聊八卦。
“另一个是袁助吧？”
“我觉得是，从身高体型上看蛮像的，萧潇你说呢？”
“我也觉得是，但袁助否认了。”
“就是吧。”
接下来讨论声变小了，一群人脑袋挤着脑袋看手机分析。
“是的是的，肯定是。”
“如果袁助是女的，我都要怀疑他休假是养胎去了。”
“脑补一下，有画面感了。”
！！！
苏煜倾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等她们散场苏煜倾跟上了萧潇：“萧潇姐，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吓我一跳，是小苏啊。”萧潇心虚，差点没把手里的咖啡洒了，她左右张望没看到秦晚，继续八卦起来，“你不知道啊，来来来，我们悄悄看一下。”
苏煜倾比萧潇更心虚，贴子是他妹妹发的，他可太清楚情况了。
他妹妹一开始只是发着玩，没想到居然会发酵成这样，吓得他赶紧让他妹妹先把帖子删了再说，毕竟主人公之一是他上司，万一被知道他没好果子吃。所以他敢说他知道这件事吗？那肯定是不能的，但他又好奇另一位主人公。
“这就是那个我崇敬已久、素昧蒙面的前任助理？”这回苏煜倾是真的有些震惊。
萧潇被他逗笑了：“是啊，虽然他本人是极力否认的。”
苏煜倾觉得他被腐眼看人基的亲妹蒙蔽了双眼，仔细想来，当时两个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举动，袁助估计就是被拉去做苦力的，明明都休假了，晚上甚至还要加班翻译，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唯一知道真相的苏煜倾默默同情着袁心迟。
此时袁心迟已经坐在法务培训班里准备上课了，
上课的老师是个挺年轻的男人，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三件套，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文有礼，声音也很好听，不过再好听的声音也架不住课程内容对袁心迟来说有点枯燥，临近午饭时控制不住的想打哈欠。
“是不是都听困了？”
出了教室袁心迟正在考虑午饭吃什么，旁边冷不丁响起了那个差点让他睡着的声音，吓得他抖了一下。
“抱歉，吓到你了。”对方轻笑。
“没事，有点走神。”袁心迟不好意思道。
“吃午饭？可以一起吗？”
“可以的，正愁吃什么，凌老师有主意吗？”走在一起袁心迟发现，这位凌老师的身形莫名让他想到了秦晚。
“算不上老师，受朋友所托，过来帮个忙，叫我凌望就行。”
袁心迟：“好的，凌望老师。”
凌望笑了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袁心迟，开心的心，迟到的迟。”
再怎么说凌望也是刚认识的类似于师长的存在，袁心迟还是有些拘谨的，而且他也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聊自己的事情，不过幸好凌望健谈，不需要袁心迟过多开口，做个倾听者正好。
下午的课结束比较早，袁心迟正琢磨晚上回去煮点什么对付一下，被凌望拦下了。
“中午你请客，晚上能给我个机会请回来吗？”
袁心迟心说不必了，今天够累了，只想回家安静待着，又觉得不应该拒绝，朋友是不嫌多的，多个朋友多条出路嘛。
凌望看出了他的犹豫，接道：“别说下次，下次就是没有下次，明天不是我上课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袁心迟真不好再拒绝，点头跟凌望一起走了。
见到凌望的车袁心迟一点都不惊讶，今天中午跟凌望交谈时他就感觉凌望涉猎广泛，仿佛没有知识短板，更别提谈吐举止了，他知道这儿遍地有钱人，但能不能行行好，别让他碰到，袁心迟觉得自己迟早会仇富。
“刚回国不久，对这边不太熟悉，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上车后凌望没急着出发，递给袁心迟一瓶水。
“谢谢。”袁心迟系好安全带后接过水，“其实我对吃没什么研究，你偏向什么菜系，我再想想地方。”
“在国外待太久了，现在回来想把所有美食都尝一遍。”
袁心迟笑了起来：“懂的，中国人就要吃中国菜。那去……”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说完凌望就下车了。
今天一天跟凌望接触下来，袁心迟觉得凌望是个特别谦和的人，带着让人卸下防备去亲近他的气场，但刚刚凌望看到电话时瞬间沉下来的脸色让袁心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突然有些如坐针毡。
没一会儿凌望重新回到车内，脸上依旧带着招牌笑容，略带歉意地看着袁心迟：“吃饭前可能需要你陪我去个地方，知道凌韵怎么走吗？今天没带司机，可能要麻烦你帮我导航了。”
袁心迟还真知道，等等，凌？凌韵集团的董事长就姓凌，那这么说凌望是那位凌董的儿子？可是好像没听说凌董有儿子在国外，那是其他什么亲戚？
“我给你指路，离这儿还蛮近的。”袁心迟想压下好奇心，但没成功，“你和凌韵的凌董一个姓呢。”
凌望发动了车，根据袁心迟的指示出发了，他偏头看了袁心迟一眼笑道：“是啊，跟凌董一个姓我求职能走个后门。”
袁心迟觉得这个话题还是不要进行下去比较好，默默喝了口水后转移了话题。
到了凌韵所在的办公楼后，袁心迟跟着凌望往里走，走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人家求职，哦不对办事，他跟着干嘛？
“我就不跟你去凌韵了，在那边等你吧。”袁心迟指了指旁边的休息区。
凌望突然向前将袁心迟的一缕头发拨顺后又退回了原位：“稍等一会儿。”
袁心迟抬手抓了抓头发，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凌望不在意他的后退，挥挥手进了闸机。
袁心迟心道：算了，他自己注意着点距离吧。
袁心迟随手拿了本财经杂志翻看，不过今天的脑容量似乎不足以支撑他继续摄入有用的东西，翻了两页后他放下了书，老老实实拿出了手机。
“秦总，视频会议可能赶不及，需不需要先在车上语音参会？”
“不必了，让萧秘书调试好……”
苏煜倾见秦晚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不远处沙发上坐着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对方也正看着他们。
袁心迟捕捉到“秦总”两个字就反射性抬头了，没想到真的看到了从闸机出来的秦晚，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男孩。
既然秦晚也看到他了，袁心迟将手机放进口袋过去打招呼。
“秦总。”袁心迟忍不住打量秦晚后面的男孩子，身上还有未褪去的学生气，很有活力的样子。
“怎么在这儿？”秦晚问他。
“路过。”说完袁心迟觉得像瞎话，又补充道：“陪朋友过来办事。”
说完朋友，凌望就从电梯里出来了。
“久等了，心迟。”凌望快步走了过来。
袁心迟正纠结要不要介绍一下时，凌望先开口了，对秦晚道：“好久不见了。”
认识？
秦晚没回话，看了一眼袁心迟后，面色不虞的看向凌望。
袁心迟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起来。
两个人气场天差地别，一个脸上甚至带着满是诚意的笑，但却莫名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这两人认识，而且应该很熟，但非常不对付。
暗流涌动的氛围里，袁心迟默默八卦，这两人以前该不会是情敌吧？
秦晚不说话，凌望并不觉得尴尬，转头问袁心迟：“心迟，你们认识？”
眼皮跳的更厉害了。
“秦总是我上司。”
袁心迟没漏掉凌望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然后他对秦晚笑道：“那真是巧，是吧，秦总。”
凌望并不在意秦晚的态度，说完就对袁心迟道：“不早了，我们走吧。”
“好。”袁心迟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秦总，您忙，我先走了。”
袁心迟刚转身，手腕就被熟悉的力道和温度禁锢了。
“秦总？”袁心迟惊讶转头。
秦晚不说话也没放手，就这么僵持着。
“怎么，贵司还要干涉下属的私生活吗？”
凌望说完，秦晚捏他手腕的劲更大了，不过马上又松开了手。
“袁助。”
“是。”袁心迟应，然后他福至心灵般明白了秦晚的欲言又止，小声保证道：“秦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泄露公司的任何机密。”
秦晚垂眸看着信誓旦旦的袁心迟，脸色更差了。
苏煜倾全程瞪着眼睛：天哪，这是我配看的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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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望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就是觉得小袁挺适合睡一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