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助，你还好吗？脸色好差呀，还有什么工作我来吧。”

“没事，我去送个文件。”袁心迟闭了闭眼，大概是这两天活动太忙，没休息好，感觉格外困倦，“你盯一下宣传部的公众号，等他们发了我们也马上发，再提醒秦总转发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萧潇担忧地看着袁心迟的背影。

平时都是袁心迟挡在前面，万一他倒下了，就是她们秘书处直面那个难伺候的上司了。

送文件的路上还好，回公司时没了心事袁心迟睡得不醒人事，遇到下班高峰期，他结结实实睡了一个多小时，司机喊了他好几声才把他喊醒。

袁心迟抬头看向大楼，秦晚办公室的灯敞亮，他叹了一口气，真的好想休假呀。

前台放了好几份外卖，袁心迟看了看，找到写着萧潇名字的外卖，拎了进去。

两位秘书已经下班了，袁心迟可以不做表情管理，用最颓丧的表情发最空洞的呆，等秦晚办公室的门一开，他一秒切换最官方的笑容迎接出来的人。

“齐总工。”袁心迟笑着打招呼，对方稍稍收起了点郁卒的表情朝他点了点头，领着两个工程师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齐总工的表情让他觉得甚是亲切，打工人嘛……他还没感慨完，桌上的电话响了，响了一下就停了，这是秦晚召唤他进去的信号。

秦晚低着头正认真地写着什么，袁心迟把外卖放在茶几上，走到秦晚办公桌前，安安静静地等秦晚写完才开口汇报工作。

秦晚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他，袁心迟被他看得有点怵，回忆刚刚说的话，应该没说错什么吧？

“明天再去一趟，早点定下来。”

“好的。”秦晚的意思是给他们施施压，反正是打秦晚的名头，狐假虎威的事袁心迟已经干得很顺手了。

没过一刻钟秦晚就从办公室出来了，袁心迟瞄了一眼时间，还没到七点半。

“下班吧。”秦晚将刚刚袁心迟拎进去的那份外卖拎了出来顺手放在了袁心迟的办公桌上。

“秦、秦总慢走。”

又不吃。

袁心迟有些困扰地看着桌上包装精巧的外卖，免费的晚餐好是挺好，又省钱又省他回家做饭的精力，不过他胖了也是件头疼的事。

刚开始工作的两年因为累、压力大，袁心迟瘦的快没了，最近两年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虽然工作量差不多，压力也蛮大的，但他逐渐长胖了，本来正挣扎着减肥，结果因为免费的晚餐反而减胖了三斤。

秦晚的三餐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一般是由秘书处的两位秘书负责，萧潇帮秦晚叫的晚餐，十天里总归有八天秦晚是不吃的，然后就进了袁心迟的肚子。

袁心迟准备回头跟萧潇说一下，询问过秦晚的需求再准备晚餐，不然再这样下去他得工伤肥了。

萧潇今天给秦晚点了粥，不过袁心迟也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就去洗澡了，等他躺到床上休假的念头又蹦进了脑海。

秦晚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袁心迟跟了他四年一次年假都没休过，平时休息时间也少的可怜，一开始因为自己干得不好，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所以很努力的工作没想过休息，后来慢慢习惯了也不觉得累和苦了。

但这两天他真的觉得特别累，天天头昏脑胀，胃口也变差了。袁心迟脑子里过了过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好像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不硬着头皮去跟秦晚要几天假期吧。

如果秦晚不批怎么办？不批的话他该怎么说？袁心迟还没想明白就睡了过去。

袁心迟是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摸了好一会儿才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眯着眼看了看是萧秘书打来的。

“喂。”喉咙干渴的发不出声，他捂住话筒咳了几下才感觉好些。

“袁助，秦总找你，你在哪儿呢？”萧潇压低了声音，跟做贼似的。

“我……”袁心迟看了一眼手机，瞬间清醒了，他居然一觉睡到十点多，这辈子没这样迟到过，吓得他立马坐了起来，“我、我自己跟秦总解释吧。”

挂了电话袁心迟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草窝，盯着秦晚的号码想说辞，最后他决定实话实说，因为他确信撒谎秦晚一定会让他更难堪。

秦晚难得的什么都没说，让他把昨天的事办完再回公司。

袁心迟跟对方公司扯完皮拿着文件回公司已经是下午了，到了办公室正打算泡个咖啡提提神，粉还没加就被拽走带着工程队去工厂验货。秦晚有事不在时他得代行秦晚的部分工作，所以其他人巴不得秦晚忙得天天在外头跑，而袁心迟宁愿秦晚天天在公司待着，这样有事秦晚会亲力亲为，哪怕出去他必须要跟着，至少是秦晚在前大杀四方，他只要做个鹌鹑就好。

“袁助，辛苦啦。”袁心迟再次回到公司时萧潇已经准备下班了，“薇姐说秦总还没忙完，不回公司了，我先下班啦。”

“好，路上注意安全。”袁心迟跟她挥手。

袁心迟没急着走，梳理了一下近期的工作，明天周四，各部门例会他要抽两个旁听，过后再把情况汇报给秦晚，他打算到时候汇报完就顺便跟秦晚请假，非常完美。

为了防止再发生迟到的事情，袁心迟早上开了八个闹钟，提早了二十分钟到公司。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袁心迟理了理会议纪要和近期的工作安排敲响了秦晚办公室的门。

不知道是秦晚办公室空调打的太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袁心迟总觉得有点热，身上不停地冒冷汗，脑子有点晕，可以说凭着意志力在汇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的有没有问题。

“说完了？”秦晚问他。

袁心迟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对”。

“还没睡醒。”

来了来了，他们秦总是老阴阳人了，用最肯定的话语拉开嘲讽的问句。

袁心迟清醒了些。

秦晚拿出了昨天的文件摊开摆在袁心迟面前：“如果没睡醒昨天就请假好好休息，你是打算用你未来所有的年终奖填这百分之一的差值？”

袁心迟仔细看了看，看完之后更晕了，他居然把数字看错了，虽然这只是草拟不算正式的，但这种失误挺致命的，他以这种状态上班搞不好还得捅更大的篓子。

虽然现在这种时机请假不太合适，但袁心迟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他得认识到一个很严重的事情，那就是他真的很不舒服，他甚至忘了回答秦晚的问题。

“秦总，我想休假。”

“休假？”秦晚把注意力放在了袁心迟身上，发现他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你回去休息两天吧。”

“两天啊……”这跟袁心迟的心理预期差的有点多，他想着至少休个一周弥补自己忙碌的四年。

“我觉得两天不太够啊。”袁心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没有说出来，失去意识前隐约看到办公桌前有个黑影晃悠着，他当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