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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番外IF线:霸总赛车手X可爱小画家

小画家今天也哄你吃药 寒川歌 4980 2024-04-30 11:38:24

番外(6):

景燃在洗澡。

他洗得心猿意马,外面有个人听得心猿意马。

房车内部就不要想有“隔音”这种东西,景燃挤洗发水、刷牙、呼哧洗脸,这些声音燕岁听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说,燕岁能听出来,景燃进行到了洗澡的哪一步。

终于,水声停了。

燕岁立刻低头假装玩手机,捣鼓着误触了一个视频,顿时手机嗷嗷起来“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景燃从卫生间里伴着一团水雾走出来的时候,燕岁情急之下仿佛失去了智商,正在用一种徒劳的方式阻止手机的声音——捂住它。

“《笑红尘》啊?”景燃问。

“……是、是,那个,短视频随机推送的。”

景燃笑笑,房车里的卫生间非常狭小,景燃还是很礼貌的在那个逼仄的空间里换好衣服才出来。一套宽松的亚麻面料衣裤,米白色,感觉很居家,仿佛下一刻就有一只小猫咪蹦上来蹭蹭。

景燃跟着这个调调一边小声哼唱,一边走去房车的厨房,那说是厨房,其实只是个小小的水池、水吧,以及一个电磁炉。

景燃从电磁炉下面的柜子里拿了个保温杯出来,然后摁了两下净水器,接了杯热水。

“一会儿我来叫你吃饭,你先歇会儿。”景燃说。

燕岁终于关掉了那个短视频APP。

“要不你还是睡车上吧,比赛强度这么高,你在帐篷里能睡得好吗?”

景燃:“没事儿,前两年在羌塘我还睡过轿车呢,第二天照样上赛道。”

燕岁从沙发上站起来,瞄了眼车厢尾的床,那床不算宽,但也不窄,一个成年男性睡上去刚刚好。

“还是给你睡吧。”燕岁一步走到他面前,挡在他和车门中间,“羌塘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现在认识了,你比较辛苦,给你睡。”

景燃手里的保温杯没盖盖儿,一缕缕虚浮的热气腾着冒出来,在半空中一卷一卷。

给你睡……

景燃庆幸这保温杯足够结实,这要是个易拉罐,已经被他捏扁了。

“好不好。”燕岁的语气跟哄着他似的。

“你跟那俩不熟,睡一起尴尬死了。”景燃说。

“还好啦,就一夜而已。”

景燃想了想,“其实……那个床上面,还能再拉下来一张床。”

“嗯?”燕岁没听懂。

其实是他不了解普通房车的构架,一般房车是有一个固定的床,在车尾的位置,通常用一道布帘作为遮挡。这台房车的高度快要到三米,这么高的空间就说明在设计上,有一张隐藏的床可以拉下来,和固定的床位形成一个上下铺。

景燃把保温杯递给他,“帮我拿一下。”

然后走去车尾,他在床上方的天花板上摸索了一下,摸到了某个机关一样的东西,再一拧、向下一拽。

这张床就是被设计隐藏在房车内的第二张床,机械臂伸缩控制,景燃把它拉下来后,金属机械臂就固定了高度,四条钢管吊着它。

“这种家庭房车会有一个儿童床。”景燃说,“说是儿童床,大小和下面这张是一样的,只是一个称呼。”

燕岁点点头,“你早说啊。”

“我……”景燃挠头,“……担心你不习惯跟别人睡一起。”

燕岁笑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景燃僵僵地吐出一个字。

-

这里是伊比利亚半岛南部,靠近塞维利亚。

弗拉门戈源自于此,吉普赛人认为热情的弗拉门戈是灵魂的力量,身体也是器乐,所以要舞蹈的同时也歌唱。

约莫是这里不远有个村落,房车里依稀能听见不远不近的歌舞声。

此时两个人一上一下地躺着,燕岁脑袋上是景燃的床板。

上面那张床在空间上错开了一些位置,因为没有梯子,靠爬,所以景燃趴在床边的话,可以看见燕岁。

“你缩回去。”燕岁说。

“为什么?”

“小心掉下来。”

景燃“喔”了声,躺回去。

节奏明快的弦乐和鼓被山风源源不断地送来这里,景燃的手指跟着鼓点的节奏拍着自己的棉被,“这是吉他吗?不太像。”

“听上去是鲁特琴。”燕岁说。

“那是什么琴?”

燕岁想了想,“长得有点像……琵琶?”

“哦——”景燃恍然。

燕岁:“嗯?”

懂这么快吗?

景燃:“我搜到了。”

“喔……”

远方的歌舞是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他们并不知道。困倦的两个人没聊几句便睡下了,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燕岁醒过来的时候上铺已经空了,是物理上的空了,他睁眼看见的是车厢天花板。也就是说,景燃不仅起床、下床没有惊动他,甚至收起床板都是无声无息。

燕岁自问是个浅眠的人,也正因为浅眠他当初才没办法住在纽约,夜里四点警笛从这条街头响到街尾再响回来,不能说夜夜如此,但隔三差五也差不多。

所以他第一反应是景燃是不是昨晚根本没睡这儿。

他一个鲤鱼打挺似的坐起来,然后起猛了,有点晕。

“醒啦。”景燃上了车,“给你弄了点吃的。”

燕岁看过去,景燃穿着赛服的内衬,白色底,照样是大片的广告。

于是燕岁问了个有点傻缺的问题,“你昨晚是睡这儿了吧?不是我的幻觉吧?”

景燃把托盘放在餐桌,哭笑不得,“你睡懵了吗?”

“有点儿。”燕岁掀了棉被,下床,走到餐桌边坐下,“谢谢,麻烦你了。”

他真的好有礼貌。

景燃站着,这个角度看见他毛绒绒的头顶,头发微长,盖住了半个耳朵。

接着景燃他……

摸小动物一样,摸了摸他头顶。

两厢僵住。

燕岁的叉子僵在煎蛋上方。

景燃的手僵在燕岁脑袋上。

我这是在干什么,景燃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哈哈。”他尴尬一笑,“你头发,睡得有点乱。”

“喔。”燕岁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说法,“谢谢。”

“不客气。”景燃缩回手,“你慢慢吃,我出去开会了。”

燕岁刚刚咽下嘴里的煎蛋想应一句“好的”,可等他咽下肚,景燃已经溜了。

是溜了的,恨不得瞬移下车的那种溜,燕岁起先有些疑惑,随即联想到了什么,哼笑一声,继续吃早餐。

今天的赛段长度三百公里,一路向南,从莫雷纳山脉南麓向直布罗陀海峡方向抵达塔里法。

全维修区都知道景燃带了个小帅哥。

这次跟来达喀尔的维修工大大小小四十多个,早餐在棚里吃,大家找着机会就把话题往景燃那儿靠。

“燃哥,那谁啊?”

“燃哥亲自给端饭进去,不得了啊。”

“不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景燃放下碗,“我他妈怎么生一个比我还大三岁的儿子?”

“哦——”对方诧异,“我以为十七八岁大学生呢。”

景燃:“那我这年纪生出一个大学生也不妥当吧?!”

总之就是越来越离谱,景燃就说是朋友,接着,要去做发车准备了。

这会儿景燃看顾不到他,于是谢安煜过来。

燕岁刚好端着托盘出来不知道该往哪儿送,谢安煜迎面走过来,“燕老师。”

接走了他手里的早餐盘。

“那个,之前的事情不好意思。”

燕岁在风里摇摇头,拢开头发,“没什么的,你只是按照领导要求做事。”

谢安煜这才放心,他带着燕岁去维修区,“其实这家赞助的老板比较上年纪,他们光知道你是许骧龙的继子,完全没有了解过其他新闻。比如你出走十年啊……之类的,所以才不希望你和他们有关联。”

燕岁点头“嗯”了声表示明白。

“不过你说你打算回国了?”谢安煜又问,“啊,我不是好奇打听啊,我就是觉得,其实你真的不用在意国内的人怎么评论你,他们一年工资可能连你一块表都买不起,何必在意呢。”

谢安煜说的是真心话,他们这行大多心直口快,这车今天能上就是能上,调校得上不了就是上不了,含糊不得,也不必字斟句酌。

“是啊。”燕岁说,“总说我是小三的儿子,可我妈生我的时候又不是小三。”

的确,那会儿的潘绫鹿在媒体面前幸福恩爱,恋爱就公开,婚后不久便怀了孕,在节目上幸福得三句不离她老公。那也导致大批男友粉出走,捧花瓶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这些男友粉吗,故而公司不再捧她,事业一落千丈。

这些事情如今想想还甚是唏嘘,谢安煜虽不太了解上世纪女明星的生存环境,可娱乐圈终归是那个样子,生子后人气低靡,说不定还被回踩一脚。

花瓶女明星抛弃事业扑向家庭,再想出头可谓难于登天。便剑走偏锋改嫁豪门,让自己尚存的风姿燃尽最后一点能量来发光。

“哦对了。”谢安煜把餐盘放回棚里的回收处,“燕老师,景燃说你答应帮他画一幅写生?”

“……”说起这个,燕岁忽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对,但是还有件事,景燃之前的头盔被我弄进塞纳河里了。”

谢安煜:“啊?”

谢安煜:“为、为什么呢?”

谢安煜:“你俩不是挺好的吗?”

燕岁:“……因为我当时被骑自行车的刮了一下。”

很明显,谢安煜脑补了一出大戏,譬如他们是怎么闹了矛盾以至于燕岁怒扔头盔,再后来如何重归于好,千里迢迢赶来这里看他比赛。

“哈哈。”谢安煜干笑两声,“这些骑车的,哈哈,太离谱了。”

“……是啊。”燕岁说,“所以那个头盔,我赔给你们吧。”

谢安煜一摆手,“赔什么赔,能葬身塞纳河是它的福分。”

“这样……的吗?”

谢安煜继续尬笑,“是啊,没事儿,他头盔多呢,咱们车队还差他俩头盔吗,咱们车队OS级发动机都是日抛的。”

燕岁讶然,“哇。”

然后想想,“不愧是杜源。”

谈笑间,维修站的无线电已经开始工作了,谢安煜这边的耳机收到提示音,“走吧,去看比赛了。”

今天燕岁不坐直升机,而是跟着维修队一起。

维修房的无线电会和车手保持通话,但无线电非常不稳定,很多时候出去一百多公里就收不到了,所以一百多公里后,无线电就会自动连接终点维修房的维修队。

谢安煜告诉燕岁,车子开出一百公里后,他们就收拾东西,开着维修车往终点去。

现在已经开始发车了。

景燃是第19个发车。

“后位发车的好处是可以看见车辙。”谢安煜给他解释,“景燃喜欢踩人家的车辙,因为车手要听领航报路,有车辙的话,就省了领航员说话的时间。”

“哦……”燕岁点头,在谢安煜旁边的凳子坐下,前面是一个直播屏幕,和赛车的一些遥测数据。

燕岁问,“那如果前车开进沟里了呢?”

谢安煜有些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意思,但还是讲了,“他……确实干过这种事。”

“噗。”燕岁一笑,“什么时候?怎么干的?”

他很感兴趣,眨巴着眼睛等谢安煜回答。

结果维修房里无线电响了。

景燃:“打听什么呢!聊什么呢!让不让人发车了!”

维修大公迷茫地看过来,眼神大概在说:你们没发现无线电亮着吗?

燕岁连忙安抚他,“好了,不打听了,你专心点。”

景燃气急败坏,“我开沟里那回前面压车辙的是董山!谁能想到上届年度冠军能开沟里!”

“亮灯了景燃。”维修工站在操作台前提醒他,“赛前汇报。”

景燃:“丰田海斯拉克四驱2.5T赛车手景燃,通话器测试,转速正常,胎压正常,偏时点火2,自检完毕,准备就绪。”

老胡:“丰田海斯拉克四驱2.5T领航员胡彰,通话器正常,地表温度16,湿度35%,能见度11公里,准备就绪。”

这是燕岁第一次听见赛前汇报,这也是燕岁第一次听见景燃这么正经、专业、认真的声音。

他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景燃在他身边的时候,和坐在赛车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简直就是个蹦跶来蹦跶去的小男孩,可眼下坐在维修房里,听着景燃的声音混着无线电滋滋啦啦的杂质,他竟觉得有些……

性感。

嗡——

是引擎声浪。

拥有丰田和路特斯混血血统的声浪。

“不错。”大工说,“先让温度上来。”

无线电里开始传来老胡报路的声音,以及景燃和老胡的对话。

大工在看遥测数据以提醒景燃车有什么样的状况,汽油机油的压力、水箱温度,以及轮胎寿命,都会导致赛道上的意外。

燕岁安静地看着、听着。

老胡:“前80米曲直向左过河,河床砂石。”

景燃:“多深的河,能不能直接冲。”

老胡:“没说多深,到了才知道。”

这里是山川,河水今天深明天浅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谁都没法打保票说这河今天可浅了,你能冲。

恰好,这时候直播导播切的是景燃的海斯拉克。

可能是过河容易熄火,这是素材,所以过河总是会拍一下的。

涉水这种事,业内公认的,技术占一半运气占一半。

众所周知的是,车像人一样,会吸气会吐气。会吸气就会呛水,但同样,水能被吸进去,就能被呛出来。

要找到它的平衡。

就像每个人在驾校里学“定点爬坡”这一项的时候,在刹车和离合的配合之中找到平衡。

不同的是,在驾校里,学员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感受发动机的抖动。可是在赛道上,赛车手可能要在一秒钟的时间里找到最佳转速。

“草。”老胡骂了一句,“这河他妈的得淹小半个车架。”

景燃:“草。”

草。

燕岁很不合时宜地觉得,这声“草”……更性感了。

直播画面里,海斯拉克再见到河面之前的车速堪堪开到160多,见到河之后立刻收到120,直接退了一挡。

怕啊,谁不怕。

不是怕过不去这条河,是怕丢人。

这传出去还得了,景燃过河熄火了。

“要是熄火了我俩得下来推。”景燃跟老胡说,“要是我俩推不动我年底就收拾收拾退役了。”

老胡失笑,“这他娘在河里怎么推得动!”

涉水了。

不能深油门,深油门下发动机转速极高,尤其他们这种赛车发动机,一脚深油门的转速可以直接拉法拉利红线。

于是景燃决定进一挡,然后轻点油门。

车唇最先没水,燕岁看得有点紧张。

景燃一直把车当作兄弟,它会紧张,会有小情绪,也会在关键时刻抬他一手。比如现在,和老胡说的一样,这河水淹了小半个车架,景燃在持续给油,他很稳,稳到转速指针几乎没有颤抖过。

整个赛车找到了发动机扇页转动和呛水的平衡,海斯拉克蹚过了这条河。

“漂亮。”大工说,“没掉速度,应该进了一点水,深油门给它呛出来。”

景燃“嗯”了声。

整个过程或许还不到十秒,燕岁感觉过去了半个小时,他狠狠卸下了一口气,问谢安煜,“谢经理,后面还有多长啊?”

“三百公里这才过了四十几公里,少说还有一个多小时。”谢安煜说,“再过一会儿收不到他的无线电,我们就得装车走了。”

“嗯!”燕岁说,“我也帮忙!”

无线电里的景燃:“辛苦你了燕老师,大老远的干活来了。”

哦,他还听着呢。燕岁想指责他,又怕打扰他开车,悻悻地坐好,不出声了。

-

维修车开在108高速公路,这里是加的斯以西,风力似乎能闻见大西洋的味道。

直布罗陀海峡连接着地中海和大西洋,谢经理说轮船已经在等了,接下来就是撒哈拉沙漠。

谢经理还说,景燃在沙漠里,是无敌的。

燕岁自然相信,在座位上点头,此时维修车已经上了A381公路,两边厚重的森林和草场,河流随着风的方向涌动着波浪,他有点不敢相信……

他居然就这么,跟着一个小自己三岁的弟弟来到欧洲最南端的城市,然后去撒哈拉。

“哦景燃他们到终点了。”谢安煜忽然说。

燕岁收回思绪,“能看见排名了吗?”

“目前收车的排名里他是第2。”谢安煜说,“不错啊,车损也还好,就裂了个水箱和后轮断了个卡钳。”

“啊?”燕岁问,“他撞车了吗?”

谢安煜笑着说:“当然了,这是拉力,拉力没有不撞车的。”

燕岁“喔”了声,“他人呢?没事吧?”

“没事儿。”谢安煜一摆手,“这才哪跟哪,他顺着山坡都不知道滚过多少次了。”

燕岁挤出来一个笑脸,有点不想笑,但好像这个对话环境还是得笑一笑的。

下一刻,他手机响了,来电人是景燃。

“燕岁。”景燃的声音有些喘,他那边风很大,“我在塔里法角了,好大的风啊,你坐的那个车后排有一件黑色的大衣,你下来穿着。”

燕岁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件黑色的防风大衣,“嗯。”

他想问问景燃有没有伤着,但是车里人太多了,燕岁不太好意思问。

结果那厢……

“哇你好冷淡啊,你怎么就嗯一下呢,我还在船上给你定了只龙虾欸!”

“……”燕岁举着手机,心情复杂,“好了,你、你那风太吵了,我听不太清,我们发微信吧,好吗?”

景燃才不信。

他是个坏胚,“我不,我胳膊累死了我不想打字。”

“那你现在不是在拿着手机吗?”

“我戴耳机了。”景燃说得理直气壮。

燕岁无奈,“……好的,景燃,谢谢你。”

他怎么会不知道燕岁这里人多,他坐在塔里法角朝着大海的木头桥上,鲜红的赛服吹着海风,两条长腿随意晃悠着。

他幸福死了。

“燕岁?”

“啊?”

景燃说:“你什么时候到啊——你问问钱哥还要开多久啊——”

燕岁压着嗓子,“好了,你耐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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