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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它拉了

论有恃无恐的下场 匪鱼非鱼 2702 2024-04-05 12:18:16

救护车闪烁着猩红灯光飞驰在市中心医院门口,一副满是血迹的担架被抬下来,滚轮划过医院冰冷的地面,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叫,躺在担架上的人全身浴血,分不清是生是死。

“大家好这里是上京市都市新闻频道,半个小时前天心路立交桥发生严重车祸,一辆奥迪失去控制冲出防护栏,现在我在市中心医院的急救通道门口,让我们看看……啊,你们干什么!”

镜头定格在林知苍白的脸上,记者的话筒被人打落在地。护士推开挡路的人,骂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拍!来个人把这些记者轰走!”

媒体不满的声音淹没在护士声嘶力竭的叫喊中。

“患者腹部大出血,需要马上动手术,立刻联系赵医生来主刀!”

“血压下降,病人有休克症状。”

……

兵荒马乱中,一名男人大步而来,推开望风而动的媒体,走向幽冷的长廊尽头。

护士拿着纸笔过来,问:“请问是刚才发车祸的病人家属吗?”

“我是。”徐颂年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机械的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红色的指示灯明晃晃映在徐颂年眼底,毫不留情的昭示林知正在里面抢救的事实,明明中午的时候,林知还躺在自己怀里,好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失去呼吸冰冷的横在血泊中。

徐颂年大脑剧痛,五指深深插过发间,用力到指骨泛白。他感觉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眼中泛起血丝,无数血腥残暴的照片从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成支离破碎的车祸现场。

“徐先生。”

一声呼唤将徐颂年从迷离的世界拽出,徐颂年抬起脸,神色阴森。

保镖被骇的低下头,说:“林少爷出事的时候失去了意识。”

有人要害他的知知,徐颂年马上领悟其中含义,想起了一个人。

“找到周传影,带过来。”

“是。”

保镖走了,只在远处站了四五个,将嗅到风声的媒体拦在百米之外。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徐颂年盯着那抹红色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灯终于灭了。徐颂年看向身穿蓝色无菌服的医生。

“手术平安,等麻药的效果过了就能醒。”

“多谢医生。”

徐颂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放松,看着林知被推进病房。林知脸色雪白,紧闭双眼,脸颊额头被纱布紧紧包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徐颂年伸手欲去抚摸,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又收回来,坐在椅子上良久。他拿出手机给宋澄打电话,告诉林知出车祸的事。

姚州市离上京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宋澄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风尘仆仆,看着徐颂年一动不动倚靠在沙发上,又将目光挪到林知满是绑带的脸,不禁红了眼眶。

徐颂年安慰道:“医生说没有大碍了,就是醒来会疼。”

“好好地,怎么会出车祸呢?”

“已经在查了,一定会给知知一个交代。”

宋澄见徐颂年西装褶皱,就知是在病床边守了很久,说:“你去休息吧,知知我来照顾。”

“我不累,我在附近定了酒店,您先去休息。”

“知知这个样子我放心不下。”

“万事有我呢,我明天白天还有事要处理,宋姨今晚休息好了明天才能有精神照看。”

徐颂年说的合情合理,宋澄也不在执着,拎着包一步三回头离开病房。

徐颂年给林知开了单人病房,雪白的墙壁和灯光异常刺眼,林知眼睛在眼皮下转动了几下,嘴巴起了干皮。

徐颂年用棉签沾了水打湿林知的嘴唇,关掉病房的灯,看着兜里响起的手机走到外头才接起。

“周传影抓到了吗?”

“抱歉徐先生,我们找遍了周传影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没有看到人。”

“继续找。”

“是。”

长廊亮着灯,只有徐颂年孤单的身影,他还穿着在公司时的大衣西装,在楼道口抽了一根烟,等烟气散的差不多,才往病房走。

徐颂年脱掉外套,躺在旁边的陪护床上,侧对着林知的面容。

黑暗中,只有从窗户反射进来的微薄雪光,徐颂年眼睛格外黑沉,隔着被窝轻轻搭在林知手臂上,呢喃:“快点醒来吧。”

凌晨四点,林知被痛醒,对着黑黢黢的病房小声呼唤。

徐颂年睡眠极浅,敏锐捕捉到林知的呼喊,立刻下床开灯,对着林知虚弱的目光。

“水,我想喝水。”

徐颂年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微微托起林知的脑袋,将杯口抵在嘴唇。

水流划过干枯的喉咙,如逢甘霖,林知迫不及待的要和第三口,被徐颂年收回杯子。

“你刚醒,不能喝太多水。”

林知全身注意力都在水杯上,说:“我好渴还想再喝,医生不会知道的。”

徐颂年不听他的央求,直接把杯子放回桌面,俯身问:“你怎么会在开车的时候晕过去?”

林知摇摇头:“我不知道。”

徐颂年见他难受,也不多问,给林知掖好被角,“再睡会吧。”

“睡多了不想睡了,陪我说话吧。”

“宋姨到上京了。”

这个消息让林知激动了一下,扯动腹部的伤口,疼的他眉毛皱在一块,“你给我妈打的电话?”

“嗯,这么大的事,你别想瞒着她。”

“那我妈现在在哪里?”

“我给她安排了酒店,等天亮再过来看你。”

“徐颂年……我真的好疼,你去喊医生过来给我打点止痛药。”

“医生说了,你这要疼好几天,总不能每次都靠止疼药。”

“可我就是疼。”

“知知忍忍。”

林知见说不动徐颂年,干脆闭眼,道:“那你唱首歌给我转移注意力。”

徐颂年犹豫了一会,还真拿手机搜了一首情歌,唱给林知听。低沉的歌声飘散在病房,完全不在调上的唱法让林知哭笑不得,没忍住笑出声。

“哎不行了,你快别唱了,我一唱我就想笑,一笑就肚子疼。”

徐颂年关掉音乐软件,改为讲故事,声音催眠似的,林知可算酝酿出睡意,再一睁眼就是天光大亮。

护士来查房,跟徐颂年嘱咐几句才离开。病房空荡荡的,窗沿落了一层雪,几只鸟雀飞来,砰的一声撞在玻璃窗上。

林知指着撞晕的麻雀道:“真蠢,不知道死了没。”

麻雀掉在窗台上,徐颂年打开窗户,把晕过去的鸟捉进屋内。

林知闲着无聊,赶紧伸手:“给我瞅瞅。”

“你注意点,等会又喊疼。”

林知让徐颂年摇高床头,舒服的靠着,掌心拖着麻雀的身体,食指顺着羽毛抚摸。林知玩得起劲,用手指逗弄鸟喙,嘴里发出啾啾的叫声,徐颂年让人把电脑送到医院,就在病房内办公,一副林知不出院他就不走的架势。

宋澄提着保温桶进来,里面是他今天早上刚熬好的鸡汤,见徐颂年并没有像昨晚说的离开,也给对方盛了一碗。

室内温度高,晕过去的麻雀悠悠转醒,看见林知的脸惊慌不已,发出惊惧的叫声,奈何翅膀受伤一时半会飞不起来。

林知觉得很有意思,道:“妈你先把鸡汤放着,我等会就喝。”

“你又不是小孩子,还玩鸟干什么,赶紧把它放了。”

“妈你不懂,外头冰天雪地,这鸟出去就是一个死啊!”

林知忽然惊叫一声,吓得徐颂年和宋澄纷纷抬头,“怎么了?”

“是不是伤口痛了?我去喊医生。”

“不是,”林知手臂发颤,掌心一股湿润,哭丧着脸道:“它……拉我手上了。”

徐颂年:“……”

宋澄:“不是叫你别玩吗?现在知道教训了吧。”

“你们快别看着了,赶紧把它拿开,再端盆水给我洗手。”

徐颂年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放在凳子上,抓过林知的手,用湿纸巾擦掉掌心的鸟屎,看着漂浮起来的污秽脸色难看,二话不说就把水倒了。

卫生间的水龙头足足响了两分钟才停,林知觉得以徐颂年的洁癖程度,得把皮给搓下来。

林知不敢玩鸟了,乖乖喝鸡汤。宋澄熬出来的汤一点都不油腻,上面飘着枸杞和一点油星,香味扑鼻。

下午,保镖步履匆匆的走进来,低头在徐颂年耳边说了什么,林知只听到徐颂年说了一句他知道了,便打发保镖离开。

等人一走,林知立马问:“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周传影死了。”

“……啊?”林知半晌才消化这个消息,“你们没弄错?”

“今天上午出的车祸,人还没送到医院就没了。”

又是车祸。

林知不禁道:“你们这些资本家都喜欢用车祸来掩盖杀人的事实吗?”

徐颂年一记冷眼瞥来。

林知赶紧啪的一声打在自己嘴上:“童言无忌,不是你们,是他们那些资本家。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多想,几年前,你就在姚州市遭人追杀,差点被一辆大货车撞死,现在我十分怀疑当初的行凶者就是你二叔。”

“还算不蠢。”

林知翻了个白眼,继续问:“所以你二叔惹了谁?”

“他游走在灰色地带,知道不少秘密,若是威胁别人不成反被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原来是狗咬狗,被狗咬死了。”林知得出结论。

林知住了半个月的院,眼瞅着除夕就要到了,说什么都不肯再待在医院,趁宋澄离开的空隙,央求徐颂年把他带回别墅。

路面结冰,凯迪拉克缓缓驶入别墅区,林知看着窗外雪白的冬景,忽然听见徐颂年说:“知知,伤好后要不要考虑退出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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