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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离别

论有恃无恐的下场 匪鱼非鱼 2581 2024-04-05 12:18:16

徐颂年辞职的第四天,林知打电话还是没接。他粗大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发觉,也许徐颂年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林知心神不宁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盯着手机纠结半天,想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徐颂年不开心了?

但他不喜欢徐颂年是事实,就是说出来有一点难听。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知提起徐颂年辞职的事。

林廷峰夹菜的动作一顿,他明知对徐颂年有愧却还是这么干了,放下饭碗道:“颂年他会有更好的去处,知知你就不要多管了。”

林知一听这话,以为徐颂年是找好下家才离职的,心理负担骤然减轻,嘴角带着笑意:“嗯,我就说徐颂年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吃亏。”

“吃饭吧。”

第二天一早,林知就开车去富江龙庭,敲门没人应,嘟囔:“难道不在家?管他的呢,先进去看看。”

林知摁下密码,意料之外的是居然提示密码错误。

徐颂年这狗居然又把密码改了。

林知失落的走到电梯门口,叮的一声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赵阿姨?”

“林先生。”

见遇着熟人,林知赶忙问:“你是来打扫卫生的?”

“嗯,徐先生离开的时候把钥匙给我了,吩咐一周打扫一次。”

林知敏感的抓住字眼:“他离开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徐先生什么都没说。”

“哦。”

林知跟在家政后面进了屋,房间布局跟林知待的时候一模一样,缺少烟火气息。林知溜进主卧,被子叠放整齐。他又打开衣帽间,西装、衬衫、皮带、皮鞋一应俱全放着,好像徐颂年随时会回来的样子。

他消化着也许要很久才能见到徐颂年的消息,像霜打的茄子走出富江龙庭。路上车水马龙、高楼林立,变换的红绿灯和响起的鸣笛,将林知从落寞的情绪中拉出来。

他想,徐颂年走就走了,自己才不会为他伤心。

奔驰停在酒吧门口,林知是这家的常客,大白天的愣是让老板赶过来,为他一个人营业。

“我说林少爷,您这是失恋了,借酒浇愁?”

“放屁,我长这么帅,只要让别人失恋的份。”

林知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看老板准备调酒。

“想喝什么?”

“随意。”

“那就玛格丽特。”

林知把自己喝醉了,找了代驾回别墅。借着酒意发消息给徐颂年: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条信息照例石沉大海。

上京,周家老宅。

一辆迈巴赫沿着花园的路停在主楼门口,陈念等候多时,看着司机戴着白手套打开后座的车门。

“大少爷。”

“嗯。”

“老爷在三楼的书房,我带您过去。”

“好。”

陈念本是周镜海的私人助理,在周家的公司工作十年之后,被调到老宅当管家。要说这一家子里面,谁最了解周镜海,非陈念莫数。他虽担着佣人的职,但谁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放在封建时代,那就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轻易得罪不得。

陈念转动门把手,侧身让开,等徐颂年进去之后,守在门口。

房间铺了深色长毛地毯,人走在上面静悄悄的。这是徐颂年第二次进入周镜海的书房,装潢考究的复古风格,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气味和老人行将就木的腐朽。

宽大的书桌上摆着烟灰缸和一份文件、一台电脑。

周镜海看着徐颂年走近,摩挲着好似老树皮的大拇指带的扳指。他像一头老去的狼王,在审视自己的后代,是否有足够的资格接过几代人努力下来的商业帝国。

周家人的长相都不赖,源自父辈基因的出挑。徐颂年更是其中佼佼者,他的面貌跟年轻时的周镜海有五分相似。

周镜海等着徐颂年开口,但徐颂年只是看着他。

“你还是不肯开口称呼我。”

“虚名而已。”

周镜海对徐颂年这幅态度并不生气,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过来,对着徐颂年说:“这个账户里面有三十亿美金。”

“你想我做什么?”

周镜海抽了一口雪茄,“你二叔、三叔在欧洲那边小打小闹,为了眼前的利益更是更是对你暗下杀手,上不得台面。”

“我不认为你喊我过来,是替我打抱不平。”

“想坐上我的位置,先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周家子孙成年之后都会得到一笔钱作为投资或者创业的启动资金,周锦宵跟周锦涵拿到过,只可惜眼光不好,把钱全亏了,现在只能靠着周家给钱度日。

一周后,徐颂年乘坐周家的私人飞机前往美国。

登机前,徐颂年打开微信,看着上面林知发过来的信息。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徐颂年盯着这条暧昧的信息良久,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林知,你是以什么态度和身份来祈求我的谅解?

他点开林知的头像,毫不犹豫把对方删了。

飞机起飞,在蓝天划出一道长长的弧度,载着刚萌芽就枯死的情愫一并消失在林知的生活中。

没有徐颂年的日子,林知过的舒坦。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林家富有的家产上。姚州市的夏天过了,秋天又来了,泛黄的树叶掉在大街小巷,林知坐在咖啡厅里看着清洁工打扫街道。

入冬的寒意在这个时候稍见端倪,林知穿着一件灰色长款风衣,看广场上的行人拿着饵食在喂白鸽。徐颂年把他微信删了,林知最开始是愤怒的,可愤怒之后又是无知的惆怅,被时间抚平忧伤,直至再也泛不起波澜。

赵京来也不来找林知了,他们彻底决裂,两千万的欠条谁都没提。林知依旧过他富二代的挥霍生活,聚集了一批新的狐朋狗友。

秋天到了,冬天就不远了。新年钟声响起的那刻,林知在别墅里面跟父母团圆。烟花炸响,短暂的美丽之后是无尽的黑暗。他给林廷峰倒酒的时候,看到了一缕白发,才知什么都宠着他的父母已经老了,而他还跟从前一样肆无忌惮。

毕业典礼那天,林知一身学士服在台上接受校长的拨穗,脸上的笑容被定格在毕业照中。

“林知。”有人喊他。

林知回头,看见了一个穿裙子的女生。

宁疏扎着高马尾,背着光对林知笑:“晚上我喊了几个朋友,给你庆祝毕业,来不来?”

“当然来。”

宁疏就是林知曾经救过的学妹,男女朋友做不成普通朋友还是可以。就像宁疏说的,林知臭屁得不行,认定每一个靠近的异性都对他有所企图,自信到甚至发展为男性也居心叵测。

宁疏成了林知唯一的异性朋友,每逢周末,有时间都会聚聚。

林知毕业后还是去自己家的公司,毕竟就他那半桶水的专业水平,去其他公司也没人要。朝九晚五,工作清闲,林知就这么过了一年。

直到第二年全国经济下行,林氏集团业绩下滑严重,全年营业收入不足上年的一半,而公司养了上千号人。集团做出裁员的决策,直接砍掉百分之四十的员工,试图挽救现金流的入不敷出。

林知二十五岁的时候,宋澄开始催婚,林知被催的烦了就答应相亲。他们这种家庭讲究门当户对,然而林知臭名在外,林家集团的股票也在下跌,林廷峰从姚州市首富的位置下来,换成了赵家。从前看得上的相亲对象看不上林知了,林知巴不得不结婚,为此沾沾自喜了半个月,直到知晓真实原因才恨不得穿越回去甩自己一巴掌,让他瞎高兴。

林知一直没有进入公司的核心,因此感受最深的就是身边同事有几个离开了,他再也不能跑车名表随便买。

资金链断裂的第一步是大幅度裁员,第二步则是郊区建了一半的工地面临烂尾。林廷峰在这个项目投了十亿,临到头居然打了水漂。为此,别墅氛围整日郁郁寡欢。

林知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便不在他爸他妈面前招人烦,降低存在感,争取当个乖乖崽。

徐颂年离开的第四年,林氏集团经营状况进一步恶化,林廷峰和几位持股占比较大的股东以个人资产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试图挽大厦将倾。

第五年,林集团公布上一年度的财务报表,公司不仅连续亏损三年,还被相关部门查出生产出来的产品不符合质量规范,罚金是小事,但因此带来的负面舆论却进一步将集团推入深渊。

徐颂年很多年前反应的管理问题,终于在这天暴雷了。

证监会决定对林氏终止股票上市交易。

秋天又到了,林知离开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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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老公跑路又回来怎么办?洗涮干净把自己送上床。”

钮祜禄.徐:“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滚。”

知知:“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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