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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笨拙的安慰

论有恃无恐的下场 匪鱼非鱼 2737 2024-04-05 12:18:16

徐颂年受伤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肩膀被绷带缠住,坐在床头盯着一束百合花。这花是今天早上,林知送过来的。

林知额头被划了一道,不深但长,住了一周就出院了。要不是徐颂年挡了那一刀,林知此刻该在阎王殿。有了救命的恩情,林知也不好意思对徐颂年颐指气使没个好脸色。他让保姆煮了营养餐,又从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带到医院。

“一束花有什么好看的?”孟清特意从上京赶过来,坐在凳子上剥橘子吃。

徐颂年转过头,闭眼不答。

孟清说:“那几个行凶犯都是当地的帮派打手,还在警察局蹲着。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跟你有深仇大恨,雇了这些人来杀你。”

“听说你在林氏集团大刀阔斧,这不火就烧上来了。”

“林氏的人没那个胆子,”徐颂年否定这个猜想,“我上周去了伦敦,和周传影见了奥克集团的CEO肖恩.布鲁克。”

“只是这样?”

“肖恩第二天约我共进晚餐。”

孟清吸了口气:“难怪你二叔要弄死你,这么快就谈上了。”

徐颂年像谈论天气一样平静:“你想多了,肖恩说他的女儿看上我了,问我要不要考虑。”

孟清:“那你这张脸还真值钱。”

孟清没在医院待很久,他走后病房来了不速之客。

周锦菡踩着高跟鞋,带着墨镜,十分高调的走进病房,喊道:“大哥。”

徐颂年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坐。”

“这次是爷爷要我来的,顺便带了几个保镖给你。咱们周家的人可不能被其他人欺负,要不要妹妹帮你报仇?”

徐颂年说:“事是周传影干的。”

周锦涵瞬间哑火,半晌才道:“二叔也真是的,还改不了那副打打杀杀的性子。这不妹妹特地过来,请大哥回老宅。咱们兄妹联手,还怕二叔跟三叔不成?”

“嗯,没其他事就出去吧。”

“我凳子还没坐热呢。”

徐颂年下逐客令,周锦菡进来不到五分钟,拎着包下楼。出电梯门的时候,跟林廷峰擦肩而过,她望着对方按下的数字,心想今天真够热闹的。

林知跟在林廷峰后面,坐在单人沙发上玩手机,听他爸跟徐颂年寒暄。

“颂年,我听医生说你身上的伤要好好养,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嗯。”

“你为公司服务这么多年,功劳苦劳我都看在眼里。工作上的事不着急,我让你放假几个月,等伤好了再回来。”

徐颂年说:“你是董事长,你说了算。”

林廷峰有点心虚,继续道:“你这次救了知知,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不如就让知知去你家里照顾你吧。”

林知打消消乐正起劲,冷不丁被人点名,还是当保姆的活。他虽然不讨厌徐颂年了,但也没好到上门服务的地步。林知将手机一关,不服气:“那些人是奔着徐颂年去的,我才是被连累的那个。爸爸你不要搞不清楚主次,要不是我在场,徐颂年早被人砍了,他救我只能说还人情。”

“闭嘴,”林廷峰虎着脸教训:“不管怎么说,颂年都是替你挨了一刀。”

林知相信徐颂年也不希望家里多个碍眼的人,就他爸屁事多装老好人,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林知说不动林廷峰,把目光投向徐颂年,用眼神示意:“你赶紧拒绝。”

徐颂年:“身体不便,麻烦林知了。”

林知:“……”

林廷峰:“不麻烦,这臭小子反正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

林知还要反对,林廷峰指着他道:“银行卡,车。”

林知:“行,我忍。”

徐颂年出院的那天,林廷峰特意让林知去接。林知吃完早餐,垮着张脸换衣服,开着奔驰到医院。徐颂年没什么要带的东西,林知就充当司机角色,见他手不方便动弹,拉开车门让徐颂年坐进去。

驱车一小时到富江龙庭,林知站在门口等徐颂年开门。

徐颂年用眼神示意被绷带固定住的手臂,说:“钥匙在我裤兜里,自己拿。”

“事多。”林知吐槽一句,上前将手伸进左边裤兜。

他弯腰摸了摸,隔着单薄的布料触碰到徐颂年温热富有肌肉的大腿。指尖骚在皮肤上,徐颂年眼眸深沉,垂下眼睫盯着林知:“另一边。”

林知又换一边摸,准备将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你家不是指纹密码锁吗?”

“嗯。”

“那你他妈还让我找钥匙?”

“不想动。”

徐颂年说的理所当然,林知却是火气上涌,瞪了他好几眼,对着密码区开始输入。按键的声音响了几下,预想中的开锁声没有出现,林知以为按错了,又按照记忆输入一遍。

还是错误。

“你改密码了?”

“065873。”徐颂年报出一串数字,跟上次的密码完全不同。

林知:“你玩我呢?”

徐颂年:“你也没问。”

行,我忍。林知按按告诫自己息怒,气坏身体不值得。姑且忍徐颂年几天,等他伤一好,老死不相往来。

说是让林知照顾,其实就养个逗趣解闷的。林知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让他下厨做饭、打扫卫生,纯属白日做梦,把锅烧了都是轻的。

家政阿姨每天定时上门做饭、打扫,林知就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看电视。徐颂年偶尔会从房间出来,跟林知一起看电影。他选的都是恐怖悬疑类,林知胆小,高潮部分被吓得汗毛倒竖,朝徐颂年身上贴,等看完了阴影还在,一个人都不敢睡觉。

深更半夜,林知实在受不了了,他躺在床上就幻想床底会冒出无头女尸,稍微一点声音都噤若寒蝉,立着耳朵生怕有鬼敲门。在风吹窗户的第二下,林知抱着枕头下床,疾步跑到主卧敲门:“徐颂年!”

等了两分钟,徐颂年才来开门,林知吓个半死,总觉的阴暗的客厅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把他吃了。

徐颂年站在门口,暖黄的灯光顺着他的背影倾斜在地板上,声音带着不可言说的愉悦:“你怕鬼?”

“胡扯!我房间马桶坏了,在你这睡一晚。”

“我找人给你修。”

“大半夜修什么修?!”林知一把推开徐颂年,挤进主卧,直接占据大床。

他鞋都没来及穿,脚底沾了灰尘,徐颂年说:“去卫生间把脚洗了。”

有人作伴,林知总算不害怕了,把灯全打开,洗完脚飞速回到床上,将被子盖好。

徐颂年关掉吸顶灯,又要去关床头灯,林知拉住他的手:“留一盏。”

“好。”

夜色寂寥,富江龙庭都暗了灯,只有徐颂年的卧室亮着微弱的光亮,似狂野中的萤火,风一吹就会熄灭。

林知呼吸逐渐平稳,一脚把被子踢开,翻身跨腿,搭上徐颂年的腰腹。他睡相还是那么差,喜欢抱着东西睡觉的毛病一点都没变,直接把徐颂年当成了人形抱枕。幸亏开了空调,不然就林知这个抱法,自己都能被热醒。

徐颂年睡意很浅,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林知,拨开额头一簇黑发,露出一道很长的新鲜疤痕。

是林知为了救他留下的。

指尖不自觉的沿着疤痕摩挲,徐颂年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极轻的笑了下,似是不解和无奈。

“知知,晚安。”

一夜好眠,林知第二天神清气爽,等他醒来的时候,另一边床空空无人。过了半个小时,徐颂年带着一身汗从玄关出现,手里拎着热腾腾的早餐。

林知叼着牙刷含糊不清:“买的什么?”

“包子,白粥。”

在徐颂年家老实待了三天,林知就坐不住了。他是打算跟赵京来划清界限,所以想找人玩的时候,一时半会还选不出合适的,最后开着车去学校晃悠。好巧不巧遇上班长和几个同班同学,几人约着去外面吃一顿。

吃完晚餐,又续了宵夜,林知十点才到别墅,压根忘了他还有徐颂年这个人要照顾。

等意识到自己的不称职,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林知拿出手机,见没有徐颂年信息,松了口气。

看,他跟徐颂年的关系就是这么脆弱,一夜不归都不带问候的。

徐颂年不问,但林知不能不去,不然被林廷峰知道了,又拿钱和车说事。

临近十二点,林知才慢悠悠赶到富江龙庭,打开门后飘出一阵菜香。

“赵阿姨,今天吃什么?”林知在客厅扯着嗓子问。

没人回答。

等进了厨房,才发现做饭的不是家政阿姨,而是徐颂年。他围了一条蓝色碎花围裙,挽着袖口,拿着锅铲,对照食谱倒腾。

徐颂年瞥了林知一眼,又若无其事的看菜谱,翻动手里的锅铲。

林知第一次见徐颂年做饭,甚是惊奇,看了一会后说:“我要吃糖醋排骨。”

“做什么吃什么,不准挑食。”

徐颂年单手做饭,准备的都是简单菜系,捣鼓两个小时纯属打发时间。他端了两个盘子过来,颜色好看,但香味欠缺。

林知打开电视,跳出来的是经济频道,上面正播发对企业家的采访。

林知看到了林廷峰的身影,旁边还有公司高层,可以说是集体大亮相。看着这幅画面,林知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道:“你这么久不去公司,不怕大权旁落啊?”

徐颂年反问:“你担心我?”

林知嗤笑一句:“想的挺多,你要是不做总经理,我做梦都得笑醒。”

徐颂年没回答他,慢条斯理的夹菜。

林知猜不出徐颂年的心理,但忽然沉默下来,怪尴尬的,突兀的补充一句:“其实,你要是不惦记我们家家产,总经理让你做也没问题。毕竟,你还是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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