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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试探

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 揽疏狂 4871 2023-12-12 10:26:38

话虽如此, 真要保持界限,不是那么好实施的。

不说旁的,单是现在监护人一副焦虑不敢对孩子放手的样子, 沈禾就只能顺着。

他总不能立刻与戚拙蕴划清界限,说他要出去独立。

甚至于,他稍微表现的抗拒疏离一点, 焦虑中的监护人都会对此敏感。

例如现在。

他想要挣扎着, 从被子里爬出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心跳过速。

他拽着被子, 没能钻出去, 反而被戚拙蕴搂的更紧。

男人臂膀力道极大,沈禾有时候都会觉得, 他跟戚拙蕴好像不是吃的同一锅饭长大的。

戚拙蕴将头埋在他的肩头,嗓音低低:“禾禾陪哥哥迎新岁, 好吗?”

沈禾当然可以,但他们的距离真的很近。

而且沈禾发现了个,让人想要逃离世界的尴尬局面。

他被戚拙蕴拉着裹在被子里, 身体侧坐在戚拙蕴的腿上。

还坐得近, 几乎整个被按得靠在戚拙蕴的胸膛中。

沈禾心中骂骂咧咧, 看来是真醉了,那怎么不干脆再醉一点!?

醉到意识不清,不能起不该有的反应, 或者干脆别醉。

现在这样,他不能跟个醉鬼计较, 还要照顾人家的心情, 不知道明日一早,戚拙蕴酒醒后记起来, 会不会想要大义灭亲!

也许不会。

沈禾想着读书的时候,厕所里不乏一堆男生凑在一起比较资本,互相嘲笑。

但,那些建立在大家都是直男,性向是妹子的情况下。

他一个gay,尤其是他自己心知肚明。

他以后还要出柜!要是让戚拙蕴知道,他一个某家男主铁血直男,说不定还会恐同,沈禾光是想想那样的场面,就要窒息了。

他简直使出吃奶的劲儿,奋力往外挣扎,口中找理由:“哥哥我没洗!我洗完再来找你!”

谁知道醉鬼不讲道理,醉鬼只管他自己的目的,脑袋靠在沈禾的颈窝中,一点没有抬起来的意思:“无妨,禾禾不洗也是干净的,哥哥不会嫌弃你。”

沈禾被戳得要炸了!

他脸颊涨红,简直想现在就破罐子破摔,抓着戚拙蕴晃清醒,告诉他自己喜欢男人,再这么亲亲热热搂搂抱抱下去,他也要起不该有的反应了!

……等等,起什么反应。

沈禾脸颊红的滴血,在心里痛骂自己。

禽兽啊你,对监护人起反应,你真好意思啊你。

打死他都不可能!

沈禾徒劳努力许久,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

喝醉的太子,也是人中龙凤,臂力超凡,根本不是沈禾这个菜鸡能够反抗的。

他欲哭无泪,只能退而求其次,好声好气的与戚拙蕴说:“哥哥,那你总得让我脱掉外裳,这样睡,我明日起来得生病。”

戚拙蕴抬起头,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仍旧搭在沈禾腰间,似乎只要沈禾一有动作,便会立刻将他抓住。

他靠回床头,与沈禾中间总算不再紧紧相贴,就那么望着沈禾,说:“你脱。”

沈禾:“……”他抿着唇,咽了口口水,浑身都变得紧绷。

本就被心绪搅和得心跳,跳动的杂乱失去规律。

太奇怪了。

沈禾心想,下次戚拙蕴再要喝酒,他一定拦住不让喝。

他受不了再有下回。

喝醉后的戚拙蕴完全不讲道理,一点儿没有清醒时候的监护人好说话。

被一个人盯着脱衣服,感觉太奇怪了。

明明从前戚拙蕴也会看他,甚至是亲手帮他穿衣服穿鞋。

那时候从不会觉得尴尬或是奇怪,理所应当接受。

现在却浑身都不自在,存在感过强的视线,带给沈禾一种,这道视线在帮着他脱掉一衣服的错觉。

他不能起身,只能坐在戚拙蕴腿上,低着头努力忽略掉对方的视线,去解开衣带。

脱掉外裳,解开中层棉衣夹袄的时候,解了好一会儿都未能解开,反而眼看着要变成个死结。

沈禾烦躁,用力拽着这个结,借着无辜的衣服发泄自己莫名其妙的脾气。

他拽了两下,一只手掌便覆住他的手背。

靠在床头的青年倾身,凑近沈禾,垂着眼睫仔细打量他身前的衣结。

他用环着沈禾的姿势,拉开沈禾的手,为他解开衣结。

指尖灵活,动作没有停顿,手稳得不像是个喝醉的人。

沈禾屏住呼吸,就听见戚拙蕴笑了一声。

低低的嗓音,传入耳中,刮得他耳膜发痒。

戚拙蕴说:“好了,都脱掉了,可以睡了吗?”

沈禾:靠。

果然喝醉了!

为什么喝醉了手都比他的稳,比他的灵活!

气死!

反正躲不掉,沈禾蹬掉鞋子,往床里侧倒去,用力往最里头的位置滚,抓着被子将戚拙蕴挡住一截,躺平后义正言辞道:“好了!躺好睡觉!”

他再也不想被一些凶·器戳到!

不知道戚拙蕴是不是也折腾困了。

他这次没再非要搂着沈禾睡,侧躺着,脸上挂着笑意,盯着沈禾的脸。

沈禾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

要是戚拙蕴没喝醉,他现在势必要跟人讲道理,告诉他孩子都这么大了,不用时时刻刻盯着,要给孩子一点儿私人空间。

问题就是,戚拙蕴现在喝醉了。

要是戚拙蕴没喝醉,想必他也根本做不出拿凶·器顶人,还一副完全没有察觉到的平淡样子,也不至于这么盯着他不放手,跟小孩儿耍赖似的。

酒实在是个可怕的东西!

连戚拙蕴这么厉害的人,都会因为酒丢脸。

幸亏是他,要是戚拙蕴是在其他人跟前有了反应,沈禾都不敢想象那副画面。

当朝太子直接社死的程度。

沈禾原本以为,这么一通折腾,他一定尴尬的睡不着。

显然,沈禾低估自己的生物钟了。

他睡眠质量很好,睡得很熟。

以至于再度被人抱进怀里时,毫无所觉,就那么乖乖的靠在了人颈窝中。

少年呼吸落在颈窝,绵软的腮肉贴着皮肤。

戚拙蕴睁着眸子,清明得很,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清醒的人了。

说完全没有醉,倒也不是。

至少在上马车的时候,回来的途中,戚拙蕴被酒意熏得理智防线弱了不少。

让他做出了装醉这个昏头决定。

后面?

后面是将错就错。

是他在发现,装醉也许的确是个不错的决定后,要抓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试探沈禾对他的容忍度。

试探的结果便是现在,睡颜乖巧的少年被他紧紧拥在怀中。

戚拙蕴垂眸,低下头去,几乎蹭到了少年的唇瓣。

但最后,他还是抬起头,吻住了光洁的额头。

就像是在那个让他惊觉自己绮念的梦中,他错开了少年的唇。

最后一次了。

戚拙蕴想。

下一次,不会再这样轻轻错过。

他的唇瓣抵着少年的肌肤,低低呢喃:“禾禾,不要害怕,有哥哥在,你只要愿意留在哥哥身边就好。”

这么乖的孩子,可以想象,日后被他引入歧途,会是怎么样的惊慌失措。

所以,戚拙蕴想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一点点的适应。

他会将他保护的很好,不会有任何人,敢于伤害他的宝贝。

他有些疼,指骨插入少年手指中,牵着他的手微微用力。

就这样安静握着,没有再做更出格的举动。

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不要吓到他。

*

沈禾一觉睡醒,戚拙蕴已经不在榻上。

沈禾两眼发直的望着床幔顶,大脑开机,数据传输,让他记起昨天晚上经历过什么。

沈禾:“……”

要不他还是自我了结吧!

就不用劳烦戚拙蕴动手了。

沈禾一个猛子坐起身,飞快摸着自己的衣裳,套好后抓着鞋子,一边穿一边往外跳。

他觉得现在这种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先出宫,避开一段时间,让各自都缓过这个尴尬劲再见面。

想必戚拙蕴一时半会儿,也不是很想见到他!

沈禾风风火火往外冲,准备回他的殿中收拾东西,大年初一正好出宫去小住一段时间,方便他去拜年。

谁想,主殿还没冲出去,在殿门口被人拦腰抱起来。

抱他的人动作熟练,轻而易举将人截在半道,提着他往回走。

沈禾安静如鸡,乖乖巧巧让人提着,一脸尬笑。

他尴尬,提着他的人却面色如常。

将他放在小榻上,说:“这么披头散发的,跑去哪里?”

戚拙蕴眉眼弯着,心情瞧起来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指尖熟稔的捏一把沈禾的腮帮子软肉,而后勾着他披散的发丝,拢着要为他束发。

沈禾:呆呆.jpg

让他思考一下。

昨天是他做的梦?

不太像。

那就是戚拙蕴忘记了?

昨天醉得太厉害,直接断片?

相当可能!

沈禾顿时振作了!

这种脚趾扣城堡的事,让他一个人烂在肚子里就好,他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沈禾精神建设正在做最后完工阶段,站在身前,为他束发的青年语调夹着三分疑惑的问:“禾禾瞧着,不太自在?”

沈禾:“额,没有啊,我很自在……”

他欲盖弥彰,戚拙蕴系好发带,伸手,接过忠洪递来的玉簪,插入发中。

而后,退开半步,瞧着沈禾的模样笑:“因为昨晚的事?”

沈禾石化。

不是,等等,你说什么?

你知道?

沈禾不确定,沈禾决定先试探一下,万一戚拙蕴知道的,跟他知道的不是同一个内容呢?

他眼神飘去其他地方,总之不能跟戚拙蕴对视,抓抓腮帮子,含糊道:“嗯……”

戚拙蕴再度笑着,捏他腮肉,还轻轻揉一揉,说:“做什么老是喜欢抓脸,抓红了。”

沈禾谴责:“你揉,它也会红!”

戚拙蕴好笑,现在倒是生龙活虎。

希望稍后也能继续这样。

他放缓嗓音,像是感慨般:“才发现,我的禾禾是真长大了。”

这个话题跳得奇怪,沈禾没有跟上思路。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没有在戚拙蕴跳出这句话的时候打断。

戚拙蕴下一刻说:“禾禾已经是个男子,会有些欲望,哥哥与禾禾相同,比禾禾还要大些,自然也会有欲望,不必为此觉得难为情。”

沈禾:所以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是吗?

你可真是一点儿都不难为情啊。

而且沈禾觉得奇怪。

什么叫比他“还要大一些”?

这个大一些指的是年纪,还是些什么不该指的地方?

太阴险了这家伙!玩朝堂权谋是让你在这里暗搓搓比大小的嘛!?

狗直男的恶趣味!

沈禾觉得自己受到鄙视,满心谴责。

戚拙蕴还说:“这样的事自然抒发便好,若是你不懂,我日后寻个机会,可以教你。”

“我懂!不用教!”沈禾脸颊开始泛红。

雪白的皮肉下,一层粉色透过肌肤露出痕迹。

他绷着脸说:“我知道,我又没说什么。好了,别说这个!我饿了哥哥!”

沈禾弹跳起身,出门,眨眼就跑没影儿。

他为自己脸皮不如戚拙蕴厚,感到三秒钟的羞愧!

还教,教个鬼,等戚拙蕴知道他的性取向,吓他一大跳!

……

沈禾用完早膳,午间便坐马车出门,去国公府。

老国公与老夫人笑眯眯的,沈砚也在,沈禾见沈从允那个狗东西不在,心中松口气。

来的路上他还怕,沈从允不要脸的回国公府。

如果他真来,大过年的,沈禾真不知道自己是跟他撕破脸,还是强忍着把年过完。

沈禾对沈从允有种从心底的厌恶。

就像是看见一堆没人扫走,堆在大街上的垃圾。

他每每看见,都有一种将这堆垃圾处理掉的冲动。

快了,沈禾心想。

在戚拙蕴登基,他满二十岁之前,沈从允这个人形垃圾堆,一定会被处理掉。

沈禾没本事像戚拙蕴那样,干出要人命的事,他到底还是个在现代和平蜜罐里长大的人,让他理解戚拙蕴需要做的事,可以,让他亲手做同样的事,却不行。

但他有其余的事能做。

想必对沈从允这样的人来说,与其一下子让他去见阎王,让他失去荣华富贵,只能苦寒后半生才是最痛苦的。

他也该知道,如果没有沈家,他什么都不是。

沈禾在国公府留了一夜。

临走前,他笑眼弯弯,将一个小盒子递给沈砚:“哥,新岁安康!”

沈砚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好,小禾新岁安康。”

沈禾嘿嘿笑两声:“算是借花献佛,别嫌弃!我先走了,去柳府,咱们过两日再见!”

少年说着,爬上马车,在车窗与他挥手。

沈砚目送他离开,回到自己院中后,才将盒子打开。

盒子里是一个小小的木夹框,将一张彩色的画夹在其中。

画上是个穿着铠甲的少年,手中握着红缨枪,短手短脚圆脸,瞧起来威风又可爱。

沈砚瞧了一眼,便被逗的唇角梨涡更深。

他将这画框放回盒中,打开博古架后,装着许多零散东西的箱子,让这个盒子也安静的置于其中。

沈砚做完这些,去厨房取来一个早就备好的食盒,转头去了一方小院子。

这处小院子在国公府的深处,远离前院,走过来需要段时间。

沈砚让人留在院门口,独自进去。

雪被踩得嘎吱作响。

院子外墙种着一丛竹子,被白雪压得低低垂下来,几乎要倒在路上,另一部分垂着院内的方向垂着。

竹叶上的雪隔上小片刻,便会簌簌落下,发出轻微的落雪声响。

很安静,是以沈砚脚下的嘎吱声,如此鲜明。

沈砚打开房门,屋内的小丫鬟撩起帘子让他进门,小声怯怯唤:“大公子。”

沈砚问:“还是不吃么?”

小丫鬟点头。

沈砚没有旁的表情,听见这话,不觉得愤怒,也不觉得意外。

他说:“你们出去罢,我来请姨娘用膳。”

里间立刻响起尖叫声:“滚!我不吃!我今日便饿死在这国公府!让你沈大公子一身轻,免得有个妾出身的娘拖累!”

屋里的下人匆匆出门,将房门阖上。

沈砚习以为常,眉头都不会因为这些咒骂声皱一下。

他到里间,摆好饭菜,腾腾热气带着香味充盈屋内。

床榻上靠着的郑姨娘无动于衷,冷眼睨着沈砚:“大公子不忙着去讨好你的宝贝弟弟,有空来这破院子?”

沈砚默不作声,他将筷子放好,筷子碰着瓷碗,发出轻微的响动“哒”。

郑姨娘最恨他这副样子,不知道做给谁看!

还装着孝顺模样!

若是真孝顺,怎么做的出与他爹作对的事,怎么干忤逆她这个亲娘,又怎么敢将她这个亲娘赶到这处最偏远的破旧院落中来!?

沈砚在小榻坐下。

他黑眸幽静,瞧着郑姨娘,开口说了今日对郑姨娘的第一句话:“姨娘是想死吗?若是真的想,我可以背着弑母的名声,成全姨娘。我习武多年,对如何杀人了若指掌,只需一刀,姨娘甚至不会痛,便能解脱。”

换了往日,沈砚这样说,郑姨娘一定是会尖叫威胁,让他有本事就动手。

可往日沈砚不会这样说,现在的沈砚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深井般的眸子看起来让人害怕,似乎只要郑姨娘应声,他下一刻就能让人取刀来,成全郑姨娘。

郑姨娘难以置信,她尖叫:“你要弑母!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想要杀我!我就知道!你要杀我,何必费周折!一杯毒酒送来,第二日对外说我暴毙而亡,谁敢质疑您大公子半句不成?便是老国公他们知晓,也会为你遮掩,还有你那好弟弟,他可是有太子殿下护着,只要讨好了他,他一开口,什么罪名不能帮你压下来?”

郑姨娘越说越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大笑:“我就说,是啊,你一刀光明正大杀了我,你那宝贝弟弟也能帮你压下来,让你清清白白,所以你才这般有恃无恐是不是?”

她说完,大声尖叫:“来人啊!沈砚要弑母!来人!瞧瞧他如何狼心狗肺!”

“姨娘,”沈砚嗓音平淡,他问,“不是你自己想要求死吗?”

沈砚瞧着郑姨娘,好似很疑惑:“我以为,你是活的很痛苦,所以真心想要求死。你觉得你过得不好,想要得到解脱……我以为是这般,所以,你并不是真心求死,你还是想活着的,这日子,你还想过下去,是吗?”

郑姨娘觉得难以置信:“你想弑母,还要将罪名推脱一干二净,谁想死!人活着谁想死!”

沈砚说:“是啊。那你在做什么呢?”

不等郑姨娘回答,他自己说:“你不是过得不好,你是觉得你过得还不够好。所以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我,你觉得我会受到威胁,不会让你死,才如此坦然,是么?”

郑姨娘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她瞧着这样的沈砚,没来由的害怕,心底发凉。

那种感觉,不是因为沈砚长大,让她觉得危险。

而是觉得,沈砚忽然很陌生,跟她记忆中的好像完全不同。

……像是个受她钳制的小孩,长大,自己跑掉。

她手里唯一能够握住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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