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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镜子

弄潮儿 腐竹土豆粉 3219 2023-12-11 09:56:50

一走进酒店的客房,孟听潮就被抵在门板上亲吻,江声搂着他的腰,舔着他黑曜石般眼睛。

空气中潮湿的水汽似乎被点燃,暧昧的情.欲如同一直被困在囚笼里的野兽,奋力地撕咬、挣扎、咆哮,随时随地就要挣脱而出。

玄关处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客房横向的空间被延展,镜子里多出来一只手和一个人,是孟听潮费劲地撑在江声的胸膛,将两人拉开了很小的一段距离。

江声的余光能看到镜子里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自己。

他朝前看去,没有出现在镜子里的美人正浑身瘫软地靠在门上,娇嫩的喘息盘旋在狭小的空间里。

江声蠢蠢欲动地又凑上前来,埋在美人的颈间嗅了嗅,高挺的鼻梁顶着脆弱的喉结,他的吻向上延展,最后咬上美人的耳朵,牙齿轻微地啃咬又乖乖地含住,灼热的鼻息喷洒在耳廓里,隐约听到美人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

二人挨得很近,孟听潮能感受到江声身体上的变化,他的脑海里有一根紧绷的弦被拉紧,酒还装在袋子里,没有酒精的麻醉,他的手僵硬地不像样。

江声亲吻着他的眼睛,自己的双手勾住衣服的下摆,脱掉卫衣,黑色的背心缓缓露出来,他的眼神里狼性,充满了掠夺,他盯着孟听潮,他握住美人僵硬的手缓缓地伸进从背心的下摆,去触碰腹肌的沟壑。

孟听潮却挣扎地往后缩,手从滚烫的肌肤弹开,打在冰凉的镜面上,刺痛般地瑟缩着。

这一进一退的缝隙,袋子从手中脱落,盒装的东西和圆形的酒瓶滚落在地毯上。

江声喘着粗气,声音哑得不像样,“你后悔了?”

“没......没有。”

江声一眨不眨地看着孟听潮,得到确切的答案,心满意足地勾住美人的后颈往怀里带,两片嘴唇又一次迷醉般地贴合在一起,江声的嗓音压得很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别想那么多。”

***

湿润的外套被丢在地上,没有扣子的衬衣挂在身上,江声将孟听潮抱到床上,一只手扶着美人的腰,另外一只手撑在柔软的被子上,手背上的青筋隆起。

美人被禁锢在自己的领地之中,江声一言不发了半晌,最后嘴角微微扬起,低着头靠近听潮的耳朵,柔声道:“可以吗?听潮。”

迷茫地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孟听潮身子一抖,他的睫毛如同在风雨里翻滚的波浪剧烈挣扎,几秒钟后才疲惫不堪地平息下来,慢慢地闭上眼睛。

脑海里白茫茫的一片,柴观雨的声音一截一截的在响彻,孟听潮似乎重新回到大学的时光,闪着光的岁月里是柴观雨的陪伴和爱护,那段感情是珍贵的、难忘的。

柴观雨不爱了,没关系,十年的感情,破灭了也没关系。

哪怕别人不在乎了,至少他还在乎。这段感情至少、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美好的。十年的感情......从来没有人能陪伴他超过十年。

孟听潮不想在他接下来的生活里,回顾往昔,没有任何可以让他留念的地方,没有让他留念的事情。这样的话,人生对他,好像就没有了意义。

他不想利用江声逃避从前的那一切。

如果是分手的当天,他就与别人释怀了这段感情,那么这十年的时光对他来说,究竟是有多可笑。

他的十年,就是笑话。

脑海里这段感情时隐时现,柴观雨悲愤的呼喊若有若无,曾经的付出与时光,孟听潮暂时还不想忘记,不想这么快就忘记。

如果忘记这些,这个世界,他好像就从来没有来过。

江声的手顺着裤腰往下摸进内裤的边缘,没有衣服的阻挡,手与肌肤的触感更加真实,孟听潮猛地睁开眼睛,颤抖地呢喃道:“别碰.....别碰我。”

“江声,求你......别碰我。”

江声的呼吸停滞了一分钟,才从孟听潮的凌乱不堪的挣扎中回过神来,他克制住自己本能的欲望,从白瓷一般的肚皮上收回了吻。

高大俊美的男人从纤细精致的美人身上下去,往床上翻滚了一圈。

隔着一段距离,即便江声没有什么表情,孟听潮都能感受到他的焦躁。他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江声。

此刻的叫停,犹如万蚁噬心,他怎么会不懂呢?

江声顺了很久的气,才勉强地压抑住了自己,他伸手揉了揉孟听潮的头发,“没事,听你的。”

孟听潮愧疚地看着满眼通红的江声,他用脸蹭了蹭江声的手,眼底掠过一丝凄凉,自暴自弃地说道:“我说过我不行的。”

他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酒瓶,思考了一会儿,一边准备下床去开酒一边说道:“喝点酒应该就可以了,我去试试看。”

白皙的脚刚触碰到地面,孟听潮整个人就被江声从床上抱了起来。

“酒精伤身,”江声将孟听潮抱在怀里,他不想要眩晕的美人,他想要清醒理智的听潮,所以丝毫没有给他逃避的空间,一字一顿地说道:“心里的难关,我来帮你过。”

孟听潮面对面地与江声对视。

江声忽然低下头颅舔了舔孟听潮的嘴唇,然后腰腹发力,将美人抱了起来。

直接从床上抱了起来。

江声的步伐很大,很快就走到浴室的镜子前,他看着镜子的两个人,美人身材修长匀称,肌肤细腻如瓷器,黑色的瞳孔也如墨玉,这样美貌又精致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让他伤心?

这样聪慧又明智的人,怎么能困在囹圄?

孟听潮愣愣地通过镜子捕捉到江声眼底的不明情绪,他扭过头,想看现实中的江声,却被宽大的手正回头来。

“别看我。”江声的喉结有规律地上下滚动,垂下脑袋,用力地吻着美人的肩膀,他的吻带着几分凶狠,将镜子里的人吻的脆弱几分,“看镜子。”

孟听潮双手撑着台盆,镜子里的自己被高大俊美的男人困在怀里,男人的肌肉线条流畅,手臂上的青筋因为忍耐而虬起,微微的凸起,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力量,有一种不可抵抗的性感。

这样的高大又俊美站在身后,怎么会有人拒绝?

这样沉稳又克制的人,怎么会喜欢他?

孟听潮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衬衣没有纽扣,从肩膀上滑落,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破碎,可他既不娇小也并不羸弱,只是眼底的怯懦显得他懦弱。

孟听潮不想看见懦弱的自己。

他伸手摸了摸镜子,修长的手指在镜面滑动,想将原本暗沉的嘴唇点得透亮,想将眉峰之间的阴霾细细抚平,想将眼睛里的顾忌一一扫平。

每一个人的脸都是镜子,有春光灿烂的笑容,有烈日炎炎的无情,有秋雨绵绵的萧瑟,有岁暮天寒的孤寂。

孟听潮知道镜子前的自己脸上有很多的神情。可从肩膀上抬起头来的江声,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波澜,他一言不发,却处处施以援手。

真的是喜欢自己吗?

喜欢这个词语,孟听潮听了太多遍了。

从小到大,有数不尽的人说喜欢他,柴观雨不也说喜欢他,最后的最后喜欢不都会变质。

喜欢的底色是忠诚、是坚持。

只有他坚持着没用的尊严,维护着没用的忠诚。

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为什么不能真实自我,男人的劣性他也有,只不过在爱情的驯化中变得臣服,他也可以放浪形骸,他本就可以。

“听潮,看镜子,”江声轻轻地吻过孟听潮的唇,然后微微地松开,“乖,别眨眼。”

江声的声音低沉地刺激着孟听潮的耳朵,他的吻不断地落在光洁的脖子上、白皙的肩膀上。

滋滋黏腻的水声回荡在整个空间,孟听潮情不自禁地抬手,去触碰江声的脸庞。

江声张嘴,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

那双手,温柔又理性,从见面的第一眼,江声就想吻它,他用舌头一点一点地含住手指的关节、一寸一寸地从手背吻到手心,引来美人剧烈地颤抖。

孟听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衬衣没有纽扣,直接半挂在身上,肩膀上密密麻麻的水渍,还有那双手,湿湿嗒嗒的,像是被太阳烤化的水,蒸腾着密密麻麻的水汽,伴随着亲吻的痕迹。

“你好敏感,听潮。”琥珀色的瞳孔微眯,江声同镜子里的美人对视,“别压抑自己,听潮。”

“乖,听潮。”

“我不碰你。”江声把听潮的名字含在嘴里,有数不尽的缱绻和爱恋,“你自己可以的。”

江声一只手撑在台盆上,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孟听潮的头发,他的吻落在孟听潮的手心,孟听潮的身体激动地不由自主地颤抖。

“乖,听潮。别折磨自己。”

一遍一遍地被重复着名字,孟听潮得到了心安,他松懈下来,感受到全身心的放松,眼前白光一闪,漫长的几秒钟之后,孟听潮惊异于自己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声。

回过神来,镜子里的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现实世界如此敏感的他。

孟听潮的反应让江声感到愉悦,可下一秒,他就被美人推到在台盆上,美人掐住了他的腰,发狠似的咬在了他的肩头,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你喜欢这样的你吗?”江声的眼里是化不开的浓墨,“厌恶与热爱,禁欲与放.荡,所有的反义词都可以毫不排斥地存在同一颗心里,这都是你,听潮,做自己就可以了。”

孟听潮定定地看着江声,他颤抖着手指摸上江声的脸,眼前的人是真实的吗?

手指僵硬没有知觉,他就用吻来试探。

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力气,思维也迟钝了许多,可这个吻猛烈地超过之前所有的吻。

湿润的吻带着深刻的试探,江声昂着头接受这个很深的吻,游泳的人肺活量很好,他游刃有余,只有孟听潮的气息越发沉重,似乎迅速地耗尽了所有的氧气,可他还是拼命地去吻江声。

尝试着去吻他。

好像吻他,就能忘记很多事情。

好像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可以被这种事情所抹平。

只要他敢,只要他敢。

两人的挣扎之间不小心打开了浴室的水龙头,蒸汽般的热气瞬间弥漫整个空间,氤氲的雾气缭绕,镜子前缓缓的出现一层薄薄的水汽,模糊了镜子里的人。

孟听潮的僵硬的手指动了动,干涸的灵感仿佛从镜子里奔涌出来,他结束了这个吻,睁着眼睛看着白蒙蒙的镜子。手指越过江声,在雾气缭绕的镜子前画上几条线条。

常年不动的手指仿佛被打上光影,在浴室的灯光下特别的醒目,孟听潮呆呆地看着镜子上连点成线的画,惊叹于此刻的瑰丽。

 他的灵感好像同欲.望一般喷发了。

作者有话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等我五一回来(提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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