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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为什么不能更贪心一点

无冕之王 矫枉过正 4168 2024-01-20 11:31:48

陆戈不能多待,陪着他们把烟花放完又要开车回去,他偷跑出来的不能明天一大早不见人。

从西跑到东,两个小时的车程就为了说句新年快乐,陆戈不是闲得慌只是思念上头了,有种不见一面不罢休的冲动。

偏偏林妹妹永远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一点惊喜也看不出。

反倒显得他这副上赶子追过来的样子很傻。

盲目热情和一腔爱意一点点退散,陆戈才感觉今晚是真的冷,和宋瑜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要走。

想和林阮舟说点什么,看他那双永远事不关己的眼睛,心里作罢了。

转身要走,又忍不住回头恨恨地看着林阮舟,“是我追的你吗林阮舟?是你先追的我。”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陆戈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见始作俑者懵在原地一脸无辜,陆戈觉得深究下去没有意义干脆转身准备走。

身后的人忽然拉住他的衣角,陆戈皱着眉回头,林阮舟温软的唇忽然贴了上来。

也不管旁边有没人,也不管此刻是不是应景,偶尔空中炸出一朵花映得两个人的身影格外清晰。

唐珵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宋瑜的眼睛。

林阮舟捏了捏陆戈的手,把头靠在陆戈肩上,轻声道,“路上小心...”

窗外的烟花到了两点钟断断续续才结束,方平和宋怀晟已经睡了,两个要守岁的人各自揣着心思,唐珵不敢和宋瑜说话,站在他跟前陪着宋瑜透过窗户看院子里的灯,不时小心观察着宋瑜的神色。

他有些害怕。

怕宋瑜又想起那晚的事情,自我消耗,离他越来越远。

似乎对宋瑜表明心迹以后他就一直在害怕,原先本来微末的不足担心的害怕也被放大,才明白林妹妹当初说,不动心怎么会害怕呢。

他最近已经习惯宋瑜对他好了,习惯叫人贪婪也叫人脆弱,甘之如饴过后就是惊恐失去,要是能长长久久在一起,爱不爱的又能怎样,但凡宋瑜说一句他厌恶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喜欢,唐珵也就放下了,也就不再害怕了。

但宋瑜没说,还对他越来越好,以至于得到分毫就恐惧加倍。

唐珵没没来得及开口,宋瑜就先一步开口了,“唐珵,想好了吗,我们要做的比别人好一百倍才能得到一二分的宽恕。”

想好什么,唐珵听不懂,但他有些渴望能听懂,宋瑜说得太晦涩一不小心就理解偏差了,“哥,你说明白点,我脑子没那么好使...”

宋瑜叹了口气,这话宋瑜问的是自己。

想好了吗,此后他要努力成就许多角色,作为敬上的子女,作为守法的公民,作为勤勉的学生,作为...值得托付的爱人。

每一个角色他往后都要悉心扮演好,任何环节出了错,人们就会想起来甚至抨击他们,是个同性恋啊,难怪呢...

情感终归趋于淡漠,但外界给的压力从选这一步开始,就逃离不开了。

他甚至不敢保证,就这么横冲直撞引得他走这条路的唐珵,口里说的喜欢能维持多久。

他不死心,看着唐珵问道,“你永远...和我站在一头吗?”

唐珵点头,一次不够又点了一次,他不知道宋瑜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什么和宋瑜比,他都站在宋瑜这一头。

宋瑜和林阮舟不一样,他不讲究及时行乐,他要的就是长长久久,既然踏出去这一步,为什么不能更贪心一点,就求一个永远呢。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玉石做的无事牌,唐珵不懂货但这物件色泽晶莹剔透,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不用猜也知道分外贵重。

唐珵还愣着,宋瑜已经伸手把无事牌环着他的脖子戴好,“去姥姥那里找你的时候就想给你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唐珵一手握着冰凉的玉石知道这东西价位不低,想要摘下来被宋瑜摁住了,“已经在潭柘寺开过光了,不能摘。”

唐珵被唬住了赶紧松手,一面惴惴不安,“是不是很贵?”

“嗯。”宋瑜也没瞒他,打量着无事牌沿着唐珵的锁骨落下,他的皮肤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

通透,宋瑜笑道,“我这几年攒下来的钱都花到这个上面了。”

“我不能要这么贵的东西。”

听了这话唐珵更受不起,宋瑜伸出一只手替唐珵把无事牌放在了衣服里面,缓了口气才慢慢道,“藏好了,别叫人发现了。”

唐珵一时琢磨不到宋瑜的意思,别叫人发现什么,是这块玉牌,还是与世相背的性取向,宋瑜可能一语双关,但唐珵被这温柔冲昏了头脑,没脑子地问了一句,“哥,你对我这么好,图什么呢?”

宋瑜顿了几秒,果然被这话气笑了,“图什么?图你喝多了把我往床上带?”

这话一出,唐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事在他心里像一根针似的,每想起来一次针就扎进去一寸,被宋瑜冷不丁说不出来,倒像一千根针猛然都刺到心里一样,唐珵心有愧疚本来就抬不起头。

宋瑜见他这样子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低声道,“诶哟,错了错了,我胡说八道的。”

哄了好半天唐珵脸色才慢慢缓过来,宋瑜觉得好笑,怎么这事到了最后认错的竟然成了自己了。

唐珵低头摸着脖子上戴的无事牌,好似珍宝一样摩挲了半天,忍不住问道,“真送我了?”

宋瑜一手托着下巴,窗外的红灯笼照得他一颦一笑都清晰入目,他笑着点点头,“钱都花了,你好好戴着。”

唐珵低头打量了半天,玉牌正反都没有字,没有雕刻没有银镶,透过光看里面润得像一团水,“哥,这玉牌有什么寓意吗?”

“这叫无事牌,保你平安无事的。”

唐珵侧着头,“管用吗?”

“管用。”

说着唐珵就要摘下来,“那你戴着。”

宋瑜笑着拦住他,“我在佛祖跟前求的是你,它只保佑你。”

唐珵顿住手,有些为难又有些认真地问道,“那...潭柘寺能给金貔貅开光吗?”

“啊?”

唐珵又觉得金貔貅实在拿不出手,“算了算了,不麻烦佛祖了。”

守岁守了一半两个人实在熬不住了,高考以后宋瑜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熬夜,熬到这会儿感觉魂儿都被抽了大半,唐珵见他合着眼皮悄声道,“哥,睡觉去吧。”

宋瑜睁开困顿的双眼,眯着眼笑了笑,迟来了一句,“橙子,新年快乐。”

没来由的唐珵心里面打了个颤,今晚的宋瑜和往常不一样,说话软腻腻的,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比平时卷入了情人缠绵一样的旖旎,有点醉了的意思。

唐珵没睡着,对着台灯一直看着自己身上的无事牌,他也不太敢睡,晚上一个翻身万一把这无事牌压碎了怎么办,宋瑜说他这几年攒的钱全在这里,宋瑜这几年攒了多少?

少说也有好几千吧。

太贵了太贵了,贵得唐珵夜不能寐。

难得在这种事情上糊涂,唐珵就是想不通宋瑜好端端的为什么给他求个无事牌,宋瑜问他想好了吗,想好什么,求不到答案唐珵有些苦恼。

苦恼了一会儿又对着无事牌傻笑,然后骂自己一句,真是疯魔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是顶着黑眼圈起来的,知道他们两个昨天守岁了,宋怀晟等到了十二点吃午饭的时候才在楼下喊。

宋瑜推开卧室门出来的时候,唐珵也正好出来,揉着眼睛一脸疲惫,刚打完一个哈欠就对上宋瑜的目光,他笑盈盈道,“早上好,哥。”

一觉醒来宋瑜理性驱赶走了感性,看着唐珵竟然有种尴尬的感觉,脑子里却还在琢磨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唐珵叫哥不太合适吧,但一时也想不到更合适的称呼,最后眼神落在唐珵脖子里的无事牌上,宋瑜不太自然的应道,“早...”

唐珵有些奇怪地看着宋瑜的身影,宋瑜看他的目光躲躲闪闪的看着他的无事牌干什么?后悔给他了?

说实话他昨晚一直没睡着,最后握到手里才睡着的,虽说这玩意儿太娇贵但他真挺喜欢的,大着胆子追上前悄声道,“哥,你是不是后悔给我无事牌了?”

宋瑜顿住脚步,看着唐珵小心翼翼的模样生了几分愧疚,“没有,就是还没适应...”

嗯?

适应什么?

没来得及问,宋怀晟又在楼下催两个人下来吃饭。

宋瑜不爱路上奔波也不愿意长途跋涉去见一些看着脸都生的亲戚,他不爱做的事一直都是说不做就不做,连方平都惯着宋怀晟这边更不用说。

过了初二丢下两个人在家里,他们打算回老家一趟,每年例行公事一样的回去见见亲戚朋友,少一年不去就要被人议论说宋怀晟当官了眼里没他们了,身居高位最怕被人念叨。

本以为能撒欢儿了,但宋瑜这人太没人性,年还没过完就督促着唐珵早上背单词晚上做翻译,一个都不能少。

唐珵面上叫苦不迭,但也听话的大早六点起来背单词,要是中间真断上十天半个月再捡起来也很辛苦,他知道宋瑜的用意没有不听的道理。

听话的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宋瑜不舒服了。

唐珵说到底十七八的年纪,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即便不贪玩也没几个能沉得住气稳得住心的,连自己这会儿也爱悄悄和林阮舟出去找乐子玩闹,唐珵大年初三就能收了心思看书,这绝对不是他天生就不好玩也不是自来就没有少年人的浮躁。

这是从小身边的人苛待出来,逼着自己长成这样的。

宋瑜忽然在想唐珵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县城信息闭塞,有的人大概一辈子都想不到世界上会有同性恋这种存在。

唐珵那会儿没有社会信息的正确引导,也没有靠得上的长辈老师指点,自己怎么消化这些东西的,怎么苛责着自己一步歪路也不走的?

宋瑜随了方平在学习的事情上一向说一不二的,这会儿看着唐珵低头写作业的身影挺想当个溺爱过头的...

男朋友。

他还不太适应这个角色,但唐珵看上去比他适应得快多了,没见唐珵多开心多忐忑,还能像平时一样见了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己倒是这两晚都睡不太好,看了不少关于同性恋的新闻大都惨淡收场,害得他一夜失眠。

但唐珵每天精气神倒是很足,不会是在县城就早恋过,当人家男朋友当得如鱼得水所以家常便饭一样?

唐珵把今晚的翻译作业写完递到宋瑜面前,“写完啦,哥。”

英语这门学科的进步过程集资肉眼是看不见的,只能在某一次测试中忽然拔高了成绩惊艳自己,才知道前面的日日夜夜没有白付出。

但旁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有没有进步,唐珵的翻译已经能做到逻辑自洽了,这就很难得,修饰出高级词汇固然是加分项,但语句的逻辑才是造房子的地基,朽木可雕,宋瑜很欣慰。

“不写了,带你玩会儿。”

“啊?”唐珵疲惫的神色一扫而空,“真的吗?我还有三篇阅读没做呢。”

“明天我带着你做。”

宋瑜破天荒地从卧室里找出来早就不玩的FC,这游戏机他见过一次,那次季初晗撒泼打滚不让宋瑜出门,宋瑜就是拿这个哄他的。

在电视上鼓捣了半天游戏机终于被连上了,宋瑜买的都是正版游戏卡带,一合一卡,找出来一大盒子的卡带,当初宋瑜陪季初晗玩的时候他站在一边实在是很羡慕,但亲疏有别他自己也知道羡慕不来。

这会儿宋瑜一股脑都拿到他跟前,唐珵像分到糖的小孩儿一样,高兴得有点害羞,“我能玩吗?”

宋瑜听这问题好笑,故意逗他,“不能,我玩你看着,赢了给我鼓掌。”

唐珵点点头,看着宋瑜笑道,“行。”

没再忍心逗他宋瑜插好手柄,一个一个给唐珵介绍卡带里的游戏,唐珵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些游戏电脑上也同步了,但他没用手柄玩过还是听的很认真。

“X是跳跃,Y是攻击,B是取消键,A是大招,记住了吗?”

“记住了。”

宋瑜回身调侃了他一句,“单词不见你记这么快。”

唐珵尴尬地笑了笑,宋瑜就把手柄给了他,“玩吧,一个一个的试试,喜欢的卡带做个记号。”

见宋瑜准备回沙发上坐着,唐珵问道,“你不玩吗?”

“过你这个年纪了,早没兴趣了。”宋瑜看他已经迫不及待了,笑了一声,“我看着你玩。”

然后一晚上唐珵都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一张一张的换着玩,碰到喜欢的就多玩几关,宋瑜没事干一边看着他玩一边翻译导师让他翻译的名著,听着电视里噼里啪啦的枪声,宋瑜竟然一点也没受影响。

眼看着到了两点唐珵都没有罢休的势头,宋瑜放下笔打了个哈欠,这孩子一点惯不得,“唐珵,该睡觉了。”

魂斗罗对一个男孩儿的吸引力绝对大过睡眠,唐珵玩上瘾了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睛不时回头看一眼宋瑜,“再玩一会儿...”

换了别人宋瑜二话不说就过去把电视关了,但唐珵为一件事痴迷的这副样子少见,宋瑜动摇了一会儿,无奈地走到他跟前,“太晚了,明天写完作业接着玩。”

唐珵只欣喜了两秒,眼里的兴奋就慢慢消退了,他把电视关了心满意足地放好了手柄和卡带,“明天不玩了。”

“为什么?”

“容易上瘾。”唐珵难为情道,“我自制力不好,玩两天就没心思学习了,不玩了。”

操...

宋瑜心里一处猛然被戳中,看着眼前的人越看越喜欢了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份喜欢,宋瑜只能低声道,“等你高考完,我都送给你。”

又送?

这游戏机也很贵的。

再拿唐珵真的还不起了,他认真地问道,“哥,你很有钱吗?”

“啊?”

唐珵感觉自己问的多余了,宋瑜要不是有钱哪来的底气说送什么就送什么,“北京城寸土寸金,男孩子花钱也不能太大手大脚...”

宋瑜脸黑了黑,这都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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