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55章

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 姜乌拉 2687 2024-01-07 10:19:47

周霭也会感到难堪,也会觉得自己过于无能,他不想把自己所有的狼狈都展示给陈浔风。

况且,现在再将自己在初中和夏令营时的经历摆出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事情已经过去,结果已经落定,现在把这些东西讲出来,更像是诉苦,像是在朝陈浔风寻求安慰,陈浔风已经很心疼他了,周霭不想总是在陈浔风面前维持着可怜的无能形象。

如果不是陈浔风一定要执着的弄清楚,周霭自己不会再提这件事。

很多时候,当陈浔风的固执体现在周霭身上时,就会变得格外强烈,去年元旦节期间,在钢琴教室外,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把分开的那几年摆出来说,那时周霭给出了明确的态度,过去就过去了,好的、坏的全部都过去了,他们都不用再沉溺在那几年的对错里。

但很明显,在陈浔风这里,他没过去。

陈浔风表面上什么都依着周霭,周霭说什么他都答应说好,但他过不去就是过不去,他事无巨细的要搞清楚自己离开那几年,周霭到底是怎么过的,他要让周霭那几年的生活在他眼前变透明。

但陈浔风对周霭总是诚恳,两个人重逢是他先剖析自己的过去,是他先让自己在周霭面前变透明,然后他才紧抓着周霭不放。

他们从很小就开始相处、他们从很小就只有彼此,周霭不会对陈浔风的控制欲表现出反感,陈浔风私底下对他的调查、陈浔风对他的所有了解和干涉,周霭都是默认并且习惯的。毕竟陈浔风总是先把自己交出来,陈浔风控制着他的时候,已经率先把自己放在了周霭手里。

周霭无法拒绝陈浔风,但他有所保留,平板上周霭写出来的,只是简单的讲了这件事的首尾缘由,那些长时间的针对、那些从头至尾的特殊对待、那些独属于周霭的狼狈和失败,他全都没提。

字并不多,陈浔风却垂着头看了很久,他似乎是想透过简单的几行字拼凑出周霭当时的具体经历。

周霭安静的坐在旁边等,微仰头望着月亮,时间像是走了许久,然后他终于感觉到身边的陈浔风动了,陈浔风哑着声音叫了他的名字:“周霭。”

周围太过安静,连鸟鸣和风声都没有,所以陈浔风的声音甫一出口,就显得异常突兀。

周霭转头看过去,陈浔风放在膝盖上的平板已经自动熄屏,月光下他垂着头,手肘撑着膝盖,两只手掌蒙住了自己的脸,手背上几根青筋崩起,异常明显。

陈浔风像是完全忘了他们所处的环境,忘了门板后睡觉的室友,他的声音从手掌底下传出来,他问周霭,也像是问他自己:“那个时候,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周霭走到陈浔风面前蹲下,略微犹豫,然后他罕见的强.硬的要将陈浔风蒙脸的两只手拿开,陈浔风不会跟他反着来,所以他只在最初稍作坚持,然后就顺着周霭的力道挪开了两手。

陈浔风垂着头,手拿开后,视线下方刚好是周霭微仰的脸,周霭微皱着眉,看见陈浔风眼睛里出现的红血丝。

周霭捏住了陈浔风的手腕,他带着陈浔风的手往下,最后停在他自己的左胸处,两只手重叠,长久的停在那里,他想让陈浔风知道他的心跳平稳、情绪平淡,他想告诉陈浔风,他并没有那么脆弱。

但陈浔风却摇了摇头,他说:“不。”他不接受周霭的安慰。

陈浔风像是陷入了某个死胡同,他空出来的那只手把住了周霭的后颈,他低头和周霭凑很近,他问周霭:“他打你了?”

他们都没说这个“他”是谁,但周霭在他话落就摇了头。

陈浔风不冷静,他根本不听周霭的,他只问自己想问的:“他会扔东西砸你吗?”

周霭仍旧摇头,他的手向上探到陈浔风的后背,他本想安抚陈浔风的情绪,但陈浔风直接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陈浔风揽住他的后背,抱他坐稳,没有停歇的继续盯着他的脸问:“他是怎么骂你的?”

周霭在平板上写得简单,他只讲那年初高校夏令营时,自己和带队老师的女儿存在竞争关系,所以老师在其中的态度有些偏颇。

陈浔风敏感又聪明,周霭要把事情讲清楚,就必须给出部分有用的信息,不然他不可能说服陈浔风,他只给了这些,但他错估了陈浔风对他身边人和事的了解,陈浔风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比周霭意料的还要清楚,陈浔风沉默的那段时间,是自己在补齐周霭隐瞒的、没提的。

陈浔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霭,他的语气已经是全然的肯定了,他说:“王平齐,是你初中年的班主任,也是你去参加夏令营的带队老师。”

月光映在陈浔风的眼睛里,但他的眼瞳仍旧漆黑一片,他说:“实验中学只有一个王平齐,也就是省级物理名师王平齐。他既然完全不避嫌,他都敢亲自带队带自己女儿入营,那初中年,他是不是也直接把他女儿放在你们班。”

周霭看着陈浔风,没动也没再表态,陈浔风淡淡的笑了下,笑音挺凉,他慢慢说:“态度偏颇?周霭,他要怎么偏颇、他要偏颇到哪种程度,才能让你…让你在那年的夏令营里的排名垫底、让你现在对竞赛这件事又爱又怕?”

陈浔风又开始问很多问题:“周霭,你不是能轻易被影响的人,那年的夏令营里,王平齐到底对你做什么了?你和他女儿同班,你们不止在物赛上存在竞争关系,夏令营里他敢弄你,那平时在班里呢?他是你的班主任,他是不是更加明目张胆?你初中那年…那年的处境里,有没有王平齐的参与?”

周霭看着陈浔风,他的眉轻轻的皱了起来,但他只轻轻的呼吸,然后长久的沉默着,陈浔风那只手始终贴在周霭心脏处,他突然说:“周霭,你心跳变快了,我说的都是对的。”

顺着陈浔风的提示,周霭迟疑的察觉到自己的紧张情绪,但他清楚,他并不是因为王齐平父女而产生的波动,他是因为陈浔风,因为陈浔风现在的表情、因为陈浔风的视线、因为他说出来的每句话。

陈浔风很慢的吐出口气,他低低的说:“是我没有想到,是我没往这方面想过,是我…”

周霭抬手托住了陈浔风低下去的下巴,不让他重新低头,陈浔风看着他,又将问题绕回去问,他再次问周霭:“他打过你吗?”

周霭这次没回应。

班主任想要针对学生、想要找学生的茬有无数种方法,陈浔风发散许多,他继续问:“在班里,他骂你吗?他都是怎么对你的?”

周霭只看着陈浔风,陈浔风搓着周霭的脖子叫他的名字:“周霭。”

两个人在月光下沉默对峙,一个不想再说,一个罕见的追着问,陈浔风在周霭面前表现出异常的执拗,因为这些细节,他只能从周霭这里问出来。

直到阳台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扭动,几乎是在听见声音的那刻,周霭就要从陈浔风怀里起来,但陈浔风抓着他没松开,周霭不挣扎了,只静静的望着陈浔风。

但在门被彻底推开的前一秒,陈浔风还是松了力。

苏郑源刚推开门,就看见外面阳台还有两个人,他半睡半醒间吓了一跳,虚着气音问:“你们怎么在这?还没睡呢这是?”

周霭低头拿起平板,沉默的从旁边经过,进了宿舍里面,陈浔风也没有回答苏郑源的问题,只垂头坐在椅子上没动,但等苏郑源再从厕所里出来时,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他关了门进宿舍里,下意识偏头往左看,左边陈浔风和周霭两架床的床帘不动,都保持着拉拢的状态。

苏郑源打着手机电筒,无声爬上了自己的床。

宿舍的床窄,陈浔风垫着自己的胳膊睡在外侧,他侧着身体,在黑暗中看眼前周霭的背影,然后他伸手将掌心搭在周霭肩头,手指轻轻的摩挲两下,最后又慢慢的开始轻拍周霭。

半分钟后,周霭突然动了,他转过身体朝向了陈浔风,过程中他始终闭着眼睛,但他将脸靠在了陈浔风肩窝处才停住动作,陈浔风抬着手臂等周霭转过身,最后手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陈浔风在黑暗里看着周霭的脸,看了会他才用唇贴近周霭的耳朵,他轻轻碰了碰周霭的耳廓,然后以很低的、只有周霭可以听到的声音对他说:“周霭,就选你喜欢的。”

马上就要做选择,周霭罕见的在犹豫,这也是他们今天晚上所有话题的源头,是周霭在操场上那句没有问完的话,是他这段时间低落情绪的缘由,所以陈浔风现在替他做了清晰的决定,他捋着周霭的后背对他说:“不怕。”

周霭安静的闭着眼睛,手指抓住了枕边陈浔风的黑色短发。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