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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 姜乌拉 2877 2024-01-07 10:19:47

他们早上起得太早,就算到了教学楼区域,几栋楼里的学生也依旧少,陈浔风进教室时,15班里更是只有他自己。

他按开了教室前后的灯,提着包往后门的方向走,他的座位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同桌是个每天来教室里只睡觉的男的。

陈浔风将书包挂在桌子边的挂勾上,从里面拿出昨天晚上没刷完的卷纸,转了转手上的笔,没怎么停顿,也没干别的,单手撑着脸,直接开始接着昨天的题目往下写。

15班是这届物化生老理科组合的最后一个班,或者说,是最烂的一个班,学生成分甚至比21班复杂,21班汇集的全是不学无术的富家少爷,班内氛围其实算得上和谐,但15班里什么人都有。

教室前面几排都是笨拙又刻苦的“伪学霸”,自习课上稍微发出个声音他们就会生气敏感的要记人名字;后面几排汇集着各种类型的不想学习、放弃学习的差生;周围也有天天睡觉的隐藏理科大佬,但更多的则是像陈浔风这种,每天都坐在位置上自己干自己的事,单纯来班里凑人数的。

在15班教室的最后几排里,陈浔风的桌面甚至算得上是最整齐的,他的桌篓里专门腾出空间来码着叠素色封皮的笔记本,全部都是这年里周霭给他写的。

周霭自己其实没有做笔记的习惯,但他给陈浔风写得笔记本从没断过,并且跟着陈浔风的学习进度,经常按本更新,而陈浔风现在依旧不听任何老师讲课,他只跟着周霭的安排自学。

陈浔风手上的卷纸做到最后两道大题时,教室里才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了,有学生从后门进教室,在他肩头探出头来看他写的试卷,看了之后敏感的问:“…你为什么还在写高一的数学?”

陈浔风手上的动作没停,也没抬头,只说了个字:“滚。”

15班的班长扶扶眼镜,在陈浔风的背后瞪一眼他,背着书包往教室前面走了。

上午早自习连同四节正课,陈浔风的同桌趴在桌子上睡得打呼,他自己在数学课上看语文古诗词和文言文,在英语课上拿着高一的数学教材学,在语文课上开始做专项小题的练习册。

最后那节课老师体谅他们去食堂排队吃饭,提前五分钟就放了学,陈浔风出教室后门就看到江川几个,宋明毅过来搭他的肩膀,陈浔风低头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偏头望向对面那栋楼。

对面那栋楼集中着六中高二这届的所有优生,周霭的教室在最顶层,那栋楼里还没有任何班级提前下课,日光将楼梯的外墙照得干净,整栋楼都显得肃穆又安静,陈浔风站在楼下,就算抬头,也望不到周霭的班级,更望不到他这个人。

路过摆在楼下的荣誉栏时,陈浔风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在那张照片上停留。

周霭被放大的蓝底存照,在玻璃橱窗的左上角已经驻扎一年了,金色的日光照在照片里周霭的脸上,陈浔风与照片里的周霭对视。

周霭就坐在对面的楼顶,他们早上才在这里分开,昨天晚上他们抱着睡了一晚上,陈浔风的手上还清楚的留着摸到周霭后背脊骨的触觉,但此时此刻,日光懒洋洋的照在人身上,陈浔风望着橱窗,他又有点想周霭了。

赵悦理着头发匆匆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见站着没动的陈浔风,她的脚步稍停,然后笑着若无其事般问旁边的宋明毅:“我来了,走了吗?”

宋明毅看她一眼:“你可真能磨蹭,都等你两分钟了大姐,你不会是又去打扮了吧,天天搁他面前走秀呐。”

赵悦笑着瞪他一眼,但这次她并没有表示出明显的否认。

宋明毅转头朝那边的男生吼了句:“走了!吃饭了!饿得要死。”

他们这群人走得松松的,陈浔风和江川走在队伍中间,赵悦突然从后面走到他们这排,她闲聊似的问陈浔风:“周霭怎么没过来吃午饭?”

陈浔风看她一眼,突然皱了眉:“你还挺关心他的。”

赵悦淡淡笑了下:“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觉得…你对周霭表现的过于紧张了吗?”赵悦说:“怎么在你这里,周霭问都不能问了?又不是对女朋友。”

以开玩笑的轻松口吻问出这话,赵悦自己才是那个最紧张的人,远处下课铃响起,嘈杂吵闹的声音此起彼伏,赵悦却在嘈杂中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她其实挺怕陈浔风,各种意义上的害怕,喜欢滋生的怕,占有滋生的怕,还有恐惧滋生的怕。

但她的紧张毫无意义,因为陈浔风不受试探,他把周霭瞒得紧,她说到这个程度,陈浔风也只是以他惯常的冷脸说了句:“既然知道在我这不能问,那就别问。”

他本来已经走出去两步,又停脚转头,陈浔风个子高,看人的时候垂下眼睫,轻易就变成睨着的姿态,他挺平静的对赵悦说:“我是个没品的男的,你再拿着周霭来我这惹两次,我不会把你和男的区别对待。”

赵悦咽了咽喉咙,这便是她恐惧陈浔风的原因,她站在原地没动,看陈浔风远远的离开,身后的宋明毅插兜悠悠跟上来:“你故意去惹他做什么?”

赵悦看向宋明毅,慢慢说:“…你们难道都没有人发现,他跟周霭的关系…很奇怪吗?”

宋明毅看看陈浔风的背影,皱眉略作思考:“周霭?什么奇怪?你是说他们以前认识?”

赵悦突然笑了下,她说:“你谈过恋爱,陈浔风从来没谈过,你以前是怎么对你女朋友的?陈浔风现在…又是怎么对周霭的?”赵悦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比照着想想,然后你就会觉得奇怪了。”

周霭很忙,忙到两个人从早上分开后,他整天都没有半点消息,他的忙是插着空都有紧促的正课安排的忙,他的忙是见陈浔风一面,都要回去补上被浪费掉课程的忙。

下午最后那节课,陈浔风在操场和人打球,雨过天晴,今天的天气很好,灿金的夕阳映照整个操场,打球的过程中陈浔风的衣服放在篮球架下,几乎每隔五分钟,他就要过去看一眼自己的手机。

但直到他最后不想打了,他的手机上也没有收到周霭的半条消息,今天并没有昨天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出现。

陈浔风没跟他们去吃晚饭,从球场离开,他就直接回了宿舍,黄昏的光将宿舍照成漂亮的橙红色,但等他在浴室洗完澡出来,宿舍里也依然只有他自己,周霭的桌面整整齐齐,依旧保持着他早上离开的模样,他床上的被子也还是陈浔风早上叠出来的形状。

陈浔风换了衣服,拎了两袋猫粮和狗粮,离开宿舍后就熟门熟路的绕去了学校的后山。

后山那些猫狗都长大了,但围墙太高,只有几只体.长的可以顺利的越过围墙溜进校园里,找学生给喂东西吃,其他的猫狗依旧只能守在原地。

陈浔风给他们倒了粮,蹲在树底下看着天边的红霞抽了支烟。其实他并不喜欢猫狗,在与周霭重逢前,他对所有幼小的、需要人照顾的东西都毫无兴趣,他只喜欢过唯一的——是那年幼儿园里安静的周霭。

而现在他对面前这群动物的所有情感来源,也只是因为周霭,因为周霭好像喜欢,所以陈浔风要给他留着,给他养着。

周霭喜欢的东西太少,所以他但凡表现出点滴倾向,陈浔风都想给他存着。

陈浔风咬着烟,举起手机拍了张远处的夕阳,今天的夕阳周霭没有看见,他也想给周霭留着。

晚自习的时候,陈浔风旁边的男生终于睡醒了,他揉着眼睛从桌面上的卷子里分出几张理科卷来,随便从桌篓里找了只没有笔帽的签字笔,就开始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写题。

晚自习陈浔风主学生物和化学两科,今天晚上老师不在,教室里闹哄哄的,班长在上面拍着桌子叫“安静”,前排的“伪学霸”们也屡次不耐烦的转头瞪他们后排的人。

后排确实吵,这几大排里面只有靠门的陈浔风和同桌完全没说话,两个人一个边打着哈欠边唰唰写题,一个人单手撑着脸冷漠的写题,左右两人与整个班的氛围都格格不入。

晚自习上四节,9:50准时下课,9:30的时候,陈浔风就收好书拿起包从位置上站起来,他完全没有理会在讲台上吆五喝六的班长,直接从后门走了。

操场的西北角整齐的种着列黄桷兰,其中有两棵树干格外的粗壮,夏天的衣服薄,周霭背抵着粗糙的树干,但并没有躲或偏,他只抬着两只手臂,搂住陈浔风微弯的后颈,他的手指慢慢抓住了陈浔风后脑勺的黑色短发。

不远处的跑道上有学生断续夜跑经过,操场的防护网外面有学生步行回家,他和陈浔风躲在这片黑暗底下,陈浔风亲在他下巴与脖颈的连接处,周霭仰头的幅度比平时更大,他的视线里全是夜空下密集的树叶和交错的枝桠。

分开的时候,陈浔风搂着他的后背,拿湿纸巾给他擦下巴,他听见陈浔风放轻的声音:“怎么了,这么蔫?”问完话,陈浔风在黯淡的光影里用手指拨了拨他的耳垂。

周霭没有回答,只是借着陈浔风给的力,慢慢将头靠在他锁骨处。

陈浔风将纸巾抛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然后用手托起来周霭的脸:“怎么了,可以讲的话,你就跟我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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