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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见家长了

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 鳄人行山 4670 2024-01-07 10:14:44

文怀君端来了海鲜粥, 许昼不让他喂,固执地自己端着吃。

海鲜粥温度正好,许昼吃得稀里呼噜, 明显是饿得狠了。

“我三千年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了。”许昼评价道, 身体还帮他记得昨夜整晚的混乱。

文怀君把人按在餐桌上吃完一顿之后,尚未撤出, 就贴着他的耳朵说:“宝宝, 房子这么大,我们都试试好不好?”

那时文怀君的声音都不对劲了,疯狂的、浓厚的, 偏偏装作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问些压根不需要许昼回答的问题。

许昼无力讲话也无力思考, 只能任由文怀君把他抱起来,放到了客厅的单人沙发上。

两条腿被分开挂在沙发扶手上, 电视机旁的绿植都被有规律的气流带着摇晃。

等许昼发现自己再次被放到书房的书桌上时, 他突然知道上次文怀君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手绑起来了。

“还吃吗?”文怀君从许昼手中接过空碗,“楼下还有鱼汤。”

许昼摇摇头:“饱了。”

文怀君去楼下把碗筷收拾好, 再上楼的时候, 发现许昼正尝试着下床。

“哎——我扶你,想去洗手间?”文怀君两步走过来,像个心急的保姆。

“…不是。”

许昼并不想去洗手间,昨晚让他从里到外都空得一干二净, 还在浴室里很丢脸地失了禁。

他只是想起床,显示自己不弱, 能承受住一晚上狂风骤雨, 好让文怀君放心。

“那就再睡会儿。”文怀君带着许昼躺回床里, “我陪你。”

刚吃饱, 许昼确实觉得困意一阵阵袭来,慵懒得不想动,便顺从地躺下了。

昨晚一整夜文怀君几乎都没怎么撤出去过,连抱着走路的时候也没。这会儿他侧躺在许昼身后,把人圈在怀里,缓慢有力地给他揉腰。

许昼哼唧两声,不一会儿就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文怀君到底睡不着,他坐起来准备看看公司的事,平板屏幕一闪,跳出来一个视频邀请窗口。

是他爸妈。

文怀君差点忘记了这茬,他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许昼,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走到隔壁书房接电话。

文厉雷出现在视频里,穿着休闲长衫,旁边坐着梁蔓,一身运动套装,看起来刚运动完。

“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文厉雷开口第一句不是生日快乐,而是平淡的提问。

“哎你会不会讲话。”梁蔓浅浅瞪了文厉雷一眼,转过头来跟文怀君说“君儿,生日快乐”。

“三十六年前,辛苦老妈。”文怀君昨天就给梁蔓发过这句话,现在他又笑着说了一遍。

从文怀君有记忆的第一个生日开始,文厉雷就常常教育他“生日是你诞生的日子,也是妈妈的受难日。这一天你可以接受所有人对你的祝福,但你必须感谢你妈妈,你不知道她生你有多痛。”

大概也是因为太痛,后来梁蔓生了文怀卿之后,文厉雷就说不再要孩子了。

尽管梁蔓自己挺喜欢小孩,文家也希望子嗣多多益善,这样才能开枝散叶,但文厉雷坚持不要了,他觉得梁蔓太辛苦。

屏幕闪了两下,一个新的窗口蹦出来,文怀卿也参会了,她已经回到了华国,只是不在家。

“所以你为什么错过了电话。”文厉雷不打算轻易让这个问题过去。

“在家过生日。”文怀君坦然道:“和许昼。”

视频那端突然静下来,文厉雷没什么表情,梁蔓先是一愣,又淡笑着摇了摇头,文怀卿装作在工作,不讲话。

“应该在你们意料之中吧。”文怀君说。

“你们又在一起了?”梁蔓问。

“暂时还没正式在一起。”文怀君一句话说得严谨又拗口,“但差不太多。”

视频那端又陷入沉默。

这确实在文厉雷和梁蔓的意料之中。

梁蔓至今忘不掉飞机失事后的那段日子,文怀君是怎么熬过来的,所以她知道这个叫许昼的青年在自己儿子心中的地位,是让他宁愿与家里吵翻天也坚持不结婚的人。

飞机失事后的文怀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婚约,之后立刻变得冷硬如铁。

他常常整夜整夜不睡地学物理,看商业案例,甚至主动担任了一个子公司里的重要职务,从早到晚地拉着下属开会。

起初梁蔓以为儿子终于打算接手公司,但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

文怀君极少睡眠,似乎非常需要什么东西占据他的脑子,几天后很快变得形销骨立,气质悍如开刃沐血的锈刀。

梁蔓这才从文厉雷那里得知许昼的事情,同时知道的还有许昼的暴力史,以及文厉雷对文怀君说过的话。

婚约是文厉雷一手操办的,他太利落,梁蔓甚至没时间认真管这件事,文怀君就被安排着和姑娘坐进了一辆车里。

梁蔓没时间骂文厉雷,第一时间给文怀君找了心理医生,成效不大,文怀君像一块封闭的石头,仍然沉迷工作与学业,显示出远远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冷漠。

他们又给文怀君换过很多个心理医生,治愈的过程漫长而艰难。

后来文怀君到了必须该结婚的年龄,自然又是与家里翻天覆地闹了很久。

梁蔓对文怀君说:“许昼已经走了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走出来。”

文怀君只反问了梁蔓一句话:“如果我爸他有一天……你还会不会嫁给别人?”

梁蔓没有回答,但她和文怀君都知道,她的答案是“不会”。

文怀君说:“我和你的答案一样。”

梁蔓下意识就想说,你们又没有结婚,能和我们一样吗?

但她没有问出这句话,因为她很快理解,文怀君的意思是,这么个辈子里,他心里只有这一个人。

梁蔓一直秉持着儿孙自有儿孙福的理念,文怀君坚持了十五年都没能改变的主意,今后无论多少年也不会再改变了。

而现在许昼回来了,梁蔓说句实话,她感到高兴。

好像她身患痼疾的儿子终于等来了灵药,而且许多生命也并没有消失,只是兜转十几年又回到了人间。

视频那边的梁蔓面容柔软了些,对文怀君说:“那你要好好对他。”

“我会的。”文怀君微笑着答应。

文厉雷从之前就一直没讲话,这会儿突然沉郁开口:“帮我和他说一句抱歉。”

文怀君微微惊讶,连文怀卿都讶然地抬起了脸。

“我那时做法太极端了。”文厉雷说。

文怀君这才好好端详父亲的脸,十五年过去,曾经那个威严高大的父亲好像也变得轮廓柔和,面庞上凿着浅浅的皱纹,鬓角微白。

文怀君想到自己和许昼说出过去的那时候,许昼说“你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包括你父亲”,文怀君想,他也没法完全怨文厉雷。

文厉雷为人冷硬,加之生意上犯错很少,极少道歉服软,在家里他只依着梁蔓,对两个孩子都是从严管教,不觉得自己会出什么错。

所以当“抱歉”二字从文厉雷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愣了愣。

但文怀君没应,而是说:“以后见到许昼,你自己去和他说吧。”

气氛有些沉闷,梁蔓便笑盈盈地扯到别的东西,一家人开始聊些再琐碎不过的家常。

许昼是被手机吵醒的,睁开眼,发现身边空了。

手机上显示着颜羽庭的视频邀请,许昼慌忙捞了一件衣服穿上,好像是文怀君的外套。

许昼用手抓着领口,把痕迹斑斑的脖子遮好了。

许昼挂上耳机,接了视频邀请,颜羽庭旁边是姜蓝,她说她们俩在外面玩,周术语回国了。

“我们刚刚无聊看百科才发现,今天是文教授的生日啊,帮我们给他带一句生日快乐吧!”颜羽庭说。

姜蓝贱兮兮地凑过来:“还是说文教授就在你旁边啊?你身上这件衣服是他的吧?”

“眼睛真尖。”许昼笑着说她,一边试探着下床,“我去找找他。”

“你们是不是住一起了!”颜羽庭的声音更大,吵得许昼脑壳痛。

“大概也许可能吧!”许昼敷衍着,发现身子好像恢复了很多,能正常走路,虽然姿势有些别扭,但颜羽庭她们看不见。

许昼身上罩着宽大的外套,底下就穿着宽松的短睡裤,露两条细白的腿儿。

这一身颇有街头oversize的混搭范儿,莫名其妙地还挺酷。

许昼戴着耳机和她们讲话,慢慢往外走,自然没想到,文怀君也正戴着耳机,在隔壁书房和家人打视频。

书房门开着,许昼看到文怀君的背影,便走进去,喊他:“姜蓝和颜羽庭问——”

后半截话突然被掐断,许昼震惊地看着文怀君面前的屏幕,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文厉雷和梁蔓的视频窗口。

十五年前,文厉雷站在门边,看到他和文怀君亲吻时那尖锐的目光,许昼大概能记一辈子。

慌乱与恐惧一拥而上,许昼刹那间拿不定主意是该转身逃跑还是就地蹲下。

脑子本就处于混乱之中,加上身子正虚着,腿站不稳,许昼晃了两下,竟直直地往前摔去。

我,完,了。

跌倒的瞬间,许昼心里就这三个大字。

文怀君听到背后的动静,刚转头就看到许昼站不稳的模样,迅速站起身跨过来,倾身堪堪接住了许昼。

跌倒的过程中,许昼下意识伸手抓住文怀君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于是宽大的领子便滑开了,露出满颈深浅层叠的吻痕,触目惊心地散布在白皙的皮肤上,一路往领口深处延伸。

文怀君看到了,手机那端的颜羽庭和姜蓝看了个放大高清版,屏幕对面的文家二老和妹妹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不仅看到了许昼脖子上的痕迹,还有他身上披着的外套,以及他走路时不太舒适的表情。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许昼耳边先炸起两个女生的尖叫,许昼匆忙把电话挂了,然后整个人就撞进了文怀君怀里。

他把许昼横抱了起来,背对着屏幕往书房外走。

“摔着没有?”文怀君声音还透着慌,大概在自责,“起床了怎么不叫我。”

文怀君把屏幕那边的爹娘妹妹全丢在身后,先把许昼送回了卧室。

“你在和叔叔阿姨打视频?”许昼瞪着他问。“他们应该看见我了,我要不要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不用,你休息你的。”文怀君说,“你找我什么事?我跟他们说一下就来。”

“不是很要紧,就是姜蓝他们祝你生日快乐…”许昼目光闪烁,“我差点在你爸妈面前跪下了,好蠢啊。”

“没有,他们不会这么觉得。”文怀君安抚他,“只是我一会儿大概要挨骂。”

“啊,为什么。”许昼愣着问。

文怀君笑了下:“因为我妈刚刚才说,要我对你好点。”

文怀君果然是很了解梁蔓的,他刚刚坐到屏幕前,梁蔓便皱起眉。

“文怀君。”梁蔓叫他大名。

梁蔓生起气来其实比文厉雷更可怕,语气平得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你的家教呢?”梁蔓问,“把那孩子弄成那个样子。”

梁蔓又说了一句“文怀君,你太丢人了”。

第一眼过去,梁蔓还以为他儿子把许昼囚-禁了。

文怀君敢和文厉雷对着干对着吼,但在妈妈面前很怂,立刻乖乖认错:“我错了,是我没克制住。”

文厉雷沉着脸:“昨天因此才没接电话吧。”

文怀君辩无可辩,点了点头。

“文怀君。”这是梁蔓第二次喊他大名。

“你搞清楚,许昼不是你用来确定自己存在性的工具,他是个活人。”

这句话让文怀君浑身一凛,他在心里复述了两遍,点头:“是的,我知道。”

梁蔓又叹口气:“许昼有没有自己的工作?”

“有,他在建筑设计公司实习。”文怀君知道他妈是怕自己限制许昼的人身自由,“我们平时都各自上班。”

梁蔓相信儿子的人品,但到底还是怕文怀君挨着许昼就发疯,所以命令文怀君:“你把视频关了,把平板给他,我跟他说两句。”

文怀君一时有些犹豫,但还是拿着平板到卧室,跟许昼说:“我妈想和你说两句,不开视频的。”

许昼点点头,抬手接过平板。

梁蔓的声音从平板里传出来:“文怀君,你出房间,关门。”

许昼有些惊讶,只见文怀君很听话地照做,出门前给了许昼一个安抚的眼神。

偌大的卧室空荡荡,只有许昼一个人独自面对着梁蔓,他很紧张。

他害怕来自文家的厌弃,就像十几年前文厉雷冰冷的眼神。

许昼甚至都想到了无数狗血小说剧情,梁蔓会冷声跟许昼说:“给你三百万,离开我儿子。”

但事实上,梁蔓声音很温和,和许昼聊了西国的天气和食物,聊了十五年后的新科技,许昼很快就放松了。

后来大部分时间,梁蔓都在问他“文怀君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之类的,许昼颇有些受宠若惊,一概答“很好”,事实也确实是很好。

“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如果他对你不好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梁蔓说。

梁蔓大概真的被刚刚看到的惊到了,没想到沉稳的儿子竟如此禽兽,从此对儿子人品的信任度都降到冰点。

许昼诚惶诚恐地记了,梁蔓便喊文怀君回来。

最后挂电话之前,梁蔓再次警告文怀君:“守点规矩,春天的焦糖都没你疯。”

焦糖是文家养的一只泰迪犬。

“……”

文怀君黑着脸挂了电话,看到仍然没缓过劲儿来的许昼。

“你妈妈对我好好。”许昼有点失神。

“嗯。”文怀君笑着,“你就是值得这么好。”

文怀君的家人在十五年前后对许昼的态度有很大转变,许昼轻易能察觉到这一点。

“你怎么说服了他们?”许昼问。

“没什么。”文怀君反过来问他,指着手腕上的表:“这只表这么贵,你为什么要买?”

许昼噎了一下,缓道:“我想告诉你…我在向你靠近。”

文怀君“嗯”了一声,又说:“我说服我爸妈,也是为了这个。”

纵使隔着遥远的地位与时间,隔着无尽的不可能,他们仍然固执地要与对方靠近。

“谢谢。”许昼想谢谢文怀君,也想谢谢梁蔓。

不知为什么,梁蔓让他第一次感到了来自一个母亲的爱。

许昼躺了一天,身上有些腻,便准备去洗澡。

“要我帮你吗?”文怀君问,又发誓道:“绝对不干别的。”

许昼笑骂“不用”,便拿着毛巾和衣服进了浴室。

水声刚刚响起来,许昼放在床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文怀君看到是姜蓝打来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喂,我是文怀君。”文怀君自报家门,“许昼在洗澡。”

电话那端静了两秒,文怀君听到姜蓝慌张的“卧槽是文教授,老颜还是你说吧,救救我”。

两秒后,换了个人,颜羽庭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那边传出来,像个老母亲一样唠叨了一大串。

“文教授,既然您接了电话,那我就跟您直说了。之前许昼也有一次,脖子上全是痕迹,也是您干的对吧?您去查一下,在脖子上种草莓有风险的,严重的可能会猝死,您能不能稍微注意点?许昼平时上班已经很累了……”

文怀君夹着尾巴认真听了半天训话,头一次感受到被学生教育的体验,感觉受益匪浅。

颜羽庭清清嗓子,一口一个尊称“您”,语气却很尖锐:“您上次在大峡谷跟我们说什么来着,‘以后不会了’——这flag倒得够快啊?”

文怀君诚恳认错,直到姜蓝在那边说“老颜算了算了,我看许昼也挺喜欢的”,颜羽庭方才挂了电话。

这大概是文怀君过的最充实的一个生日,半天睡觉,半天认错。

过了半分钟,颜羽庭又打了电话过来,声音透着歉意:“对不起啊教授,刚刚骂得太激情了,忘了跟您说一声,生日快乐。”

姜蓝又加了一句:“要和老许好好的,结婚的时候我们要当伴娘。”

作者有话要说:

文妈:文家疼媳妇的传统怎么到文怀君这儿就断了?狗儿子

请五位小天使喝米其林大厨做的海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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