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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起睡觉

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 鳄人行山 3104 2024-01-07 10:14:44

许昼平时并不是主动的人, 今天却在文怀君身上戳了两个章。

文教授心绪翻涌,头皮发炸,发着高烧的脑子沸腾地升起蒸汽。

怎么说呢, 文怀君现在就是想找个纹身店, 把这两枚吻痕全永久。

就在这种魂不附体的情况下,文怀君还记得把碗给洗了, 把实验室灾后般的厨房收拾好。

“我下次做饭一定会进步的。”文怀君信誓旦旦。

许昼靠在门边评判:“你做得很好, 下次不许再做了。”

文教授眼巴巴:“我真的做得这么差劲吗?上次你吃得挺开心的呀。”

“你不用为了我踏出舒适圈。”许昼笑着说,“心意我领了。”

许昼自顾自走向文怀君的卧室,像个饲养员:“你去睡觉。”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卧室里亮着暖黄的壁灯。

这套房子只有一间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床, 床上只有一条被窝。

文怀君犹豫不决。

高大的教授站着不动,试探着问:“我送你回寝室?”

许昼伸出一只手, 文怀君愣了两秒钟, 很乖地俯下身,把额头贴上去。

“还挺烫的。”许昼语气强硬, “我等到你退烧再走。”

文怀君站在床边, 天人交战半分钟,还是僭越地问:“一起吗?”

许昼站在暖色调的光线下,锁骨下的阴影非常重,颈间的红痕像油画笔触。

青年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 朝文怀君走过来。

床侧微微下陷,他坐了上来。

上次两个人躺在一起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床上只有一条薄被, 两人中间泾渭分明地隔着一条河。

文怀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 探身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口罩戴上, 在床上显得非常滑稽。

“现在戴有什么用。”许昼笑他, “要传染早就传染了。”

“亡羊补牢。”文怀君闷声说。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关节都很僵硬,气氛并不自然。

他们俩好像还从未有过这样拘谨的床上时光,他们总是胳膊贴着胳膊,腿搭着腿,随意地缠在一起。

“许昼。”文怀君唤他,转过头看向许昼,有些开玩笑地问:“你会不会觉得很亏啊,再也没法和二十岁的小学弟睡觉了。”

“怎么,你觉得二十岁的文怀君更行一些?”许昼意有所指地促狭道。

文怀君假装听不懂:“我以为你会喜欢更年轻的。”

因为他们相遇时,文怀君比许昼小四岁,许昼答应了他,可能就是因为许昼喜欢弟弟类型的,但现在文怀君连年龄优势都没有了。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许昼娓娓开口。

“河神有天来找我,手里抓着两个人,问我:‘你掉的是这个20岁的文怀君,还是这个35岁的文怀君?’我说:‘你手上还有没有别的?’河神说有,又拿出来一箩筐的文怀君,说:‘这是1岁的,这是2岁的,这是……,这是99岁的,,这是100岁的,你掉的是哪一个文怀君?’”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吗?”许昼扭过头去,问躺在他身边的教授。

文怀君看着他眨了眨眼。

许昼说:“我说,我掉的是现在那个。”

我错过那么多你,但我们拥有当前。

即使我回来时你已经99岁了,我仍然喜欢你。

这两句话太酸了,许昼没说出口,但他知道文怀君能听懂。

一阵酸意涌上鼻尖,文怀君平直望着天花板,祈祷重力拉着酸意落潮。

安静了一会儿,许昼换了话题:“你们实验怎么样,你多久没睡觉?”

“已经解决了。”文怀君说,“我只是不太能走开。”

“你们找到飞机穿越的原因了吗?”许昼侧过身,看着文怀君被口罩遮住的脸。

那双英气夺目的眼睛并没有衰老,仍然光华闪烁。

他突然很想拿照相机拍一张。

文怀君轻轻摇头:“要研究的东西太多了,大概够全人类再探讨200年。”

许昼哈哈笑,“对了,我的手机能打开吗?”

当初他们下飞机后,所有人都发现手机不能开机了。

科学团队收集了他们的手机进行研究。

“暂时还没法打开,但我们在努力了。”文怀君解释道,“经过研究,我们初步认为手机结构受到了磁场干扰和破坏,但不排除是因为某些人类尚未发现的物质,比如……”

“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文怀君问。

许昼笑着:“因为手机里有很多照片,虽然画质都很差。”

因为许昼看着文怀君的眼睛,觉得时间并未流逝,所以想给他看以前的照片,告诉他你和以前一样帅。

文怀君眉眼柔和下来:“没事的,我那边的照片都存着呢。”

“那你找个时间传给我。”

“好。”

“你快睡觉吧。”许昼说。“明天早上就退烧了。”

大概是感冒药的药效上来了,文怀君确实感到困倦。

他迷迷糊糊地把被子往许昼那边扯,自己留一点边角,几乎躺在床的边缘。

文怀君太累了,呼吸没多久就变得绵长。

许昼轻轻爬起来,明天中午就是学校建筑设计征集的最后死线,他准备最后润色一遍就交出去。

他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到文怀君书桌前,心想自己借用一下,文怀君应该不会介意吧?

许昼打开云端硬盘,密密麻麻的文件夹铺了好几页。

他滑下去,没找到设计稿的文件夹。

可能是精神不济。

许昼又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许昼拧起眉,搜索关键字。

搜索结果为空。

怎么可能?云端服务器坏了?

许昼把所有设计稿都存在了工作室的电脑本地里,然后又同步了一份到云端。

现在云端的文件没了,明天就要交东西,没多少时间了,他只能回去工作室。

许昼回头看了一眼文怀君的睡颜,给他添了一杯温水。

临走前,许昼环顾了一下他的卧室,眸光闪了闪,还是踮着脚从他的架子上取下了那个戴着红围巾的小熊。

文怀君似有心电感应般醒来,许昼在门厅换鞋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过来,他立刻坐起身,趿着拖鞋走出去,睡意没了一大半。

“怎么了?”

文怀君看见许昼已经换好了鞋,手里拿着一只红围巾小熊。

“嗯……”许昼下意识地把小熊往身后藏了一下,又装作正大光明地拿出来:“我得回一趟工作室,明天要交的项目文件在我电脑里。”

“好。”文怀君抓了一件休闲卫衣往自己头上套:“我送你过去。”

“送个屁。”许昼又暴躁了,“你给我回去躺好。”

“送我过去有什么用,干瞪眼看着我画图吗?”许昼赶他,“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儿,学校晚上很安全,我自己能走回去。”

文怀君拗不过他,只能叮嘱他注意安全,早点睡觉。

“知道了。”许昼漫不经心地说:“小熊我拿走了。”

文怀君点点头:“本来就是我当时想送你——”

“谢谢。”许昼耳尖字红了红,捏了捏小熊的耳朵。

文怀君看着许昼转身开门,白皙的后脖颈上露着鲜红刺眼的吻痕,慌忙叫住他:“许昼,等一下。”

文怀君飞速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灰色的高领卫衣。

“加件衣服吧。”文怀君把衣服递给许昼,眼神从他布满吻痕的颈间扫过去。

文怀君啊文怀君,你可真是禽兽不如。文怀君骂自己。

许昼看了那衣服几秒钟,“哦”了一声,套头穿上。

“啧,太大了。”

卫衣袖子长出来一截,被许昼穿得像水袖,下摆盖到他的大腿根。

这高领倒是恪尽职守地遮住了所有痕迹,严严实实地遮到许昼下巴尖。

文怀君心脏很重地跳了两下,再次肯定了自己是个禽兽,因为他想看许昼全身上下只穿这件衣服。

许昼无知无觉,和文怀君挥手拜拜,便直奔工作室。

坐在电脑前,许昼眉头越皱越紧,冷汗爬上后背。

他的设计稿,他的文件,全都找不到了,连一丝痕迹也没有。

被彻底删除了。

这是他熬了许多个夜晚才做出来的东西,每一笔都是心头肉。

明天就要交作品,文件却不翼而飞。

许昼冷静下来,一点点地想。

如果说云端的版本是因为服务器问题消失了,那本地内容就一定是被人删了。

许昼自己当然不可能做这种事情,难道是有人黑进了他的电脑?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中学时被何天浩踩到水坑里的那张数学试卷。

然而许昼想了一遍最近有没有惹到谁,他想不出任何一个人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

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揪出凶手,许昼需要做的是尽快恢复文件。

许昼打了个电话给IDM云端服务的客服,机械的录音声从里面传出来:“请您选择您需要的服务,产品介绍请按1,优惠活动请按2……”

这个时代的人是都不和真人交流吗?

许昼压着火,把冗长的录音选择流程走完,机械声终于说:“即将为您转接客服人员……”

接着,话筒里传来一首没有尽头的钢琴曲,循环播放了三遍,正要播第四遍的时候,许昼愤怒地挂了电话。

现代人有什么毛病?为什么不能像十五年前那样,打电话过去直接就有人接?

许昼无能狂怒,心乱如麻。

他日日夜夜做出的心血在最后关头没了,任谁也没法保持冷静。

微信一闪,文怀君发来一条消息:“你到工作室了吗?”

许昼:到了。

WEN:没迷路就好。

又嘴欠。

许昼扯了一下嘴角,问他:“你知道怎么恢复被删除的数据吗?”

文怀君比自己多过了十五年现代生活,应该比自己更懂电脑吧。

文怀君直接打了个微信电话过来,许昼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心就定下来了,原来能听到真人讲话是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文怀君问。

许昼清晰明了地陈述:“我设计稿的本地文件被人删了,云端的也不见了,我刚刚给云端公司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十二个小时后就要交稿。”

“你先别急,本地文件被彻底删除后大概率也是可以恢复过来的。”文怀君声线稳定,“你可以下一个软件,我马上给你发名字。”

许昼听到文怀君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脑中勾勒出他一边坐起身一边听电话的样子。

“你就别过来了,远程指导我就行。”许昼说。“你还在发烧。”

电话那端没说话,只传来呼呼的风声。

几秒后,文怀君的声音重新出现,好像闷在口罩里。

他说:“晚了,我已经出门了。”

“五分钟到。”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看到飞机失事的消息,真的很伤心。

希望大家任何时候一定都能平平安安。

五位小天使请查收文教授送出的“高分必过”卡!

这里还有很多张平安符,看到的小天使们请拿一个走,希望大家都平安健康,诸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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