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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睚眦必报

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 鳄人行山 3000 2024-01-07 10:14:44

在高级病房躺了一晚上, 何天浩恢复得差不多了,拎着手机跟梁涛交代:“老板打电话来催了,今天之内要搞定。”

“现在是文家欠我们的, 这合同还不好签?”梁涛整了整领带。“我们去跟文怀卿约个午餐会, 就在Dawn吧。”

“行啊。”何天浩说,“文家肯定会请客。”

文怀君养的小玩意伤了他, 文家这就有错在先了, 于情于理都会让点利。

梁涛哈哈一笑,说那肯定啊,他们先得赔个礼吧, 合同肯定也要让步。

“等这一单成了,您这升职肯定稳了。”梁涛狗腿地说。

何天浩眯着眼笑:“说得好像你不想升似的。”

何天浩有好几年没往上挪过了, 管理层越往高处越难升,高一级年薪都得差个百万级。

他曾经的一些大学同学自个儿创业当了大老板, 公司在西国上市, 自己还要给他们点头哈腰。

何天浩想升职,想要钱, 还想移民西国。

他现在对和文家这单拥有十拿九稳的信心, 那些光鲜亮丽的美梦触手可及。

许昼一夜好眠,早上被窗外的阳光照醒时已经十点多了。

门正好在此时被敲响。

许昼打开门,文怀君穿着长袖家居服,柔软的布料下肌肉轮廓起伏, 目光都是柔和的。

他眼底却有些阴影,像是没怎么睡。

“早。”文怀君递了一本菜单给许昼, “这是Dawn的早午餐, 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许昼昨天已经见识到了Dawn的菜有多好吃, 随意翻了一下他就饿了。

“想吃。”许昼说。

“那你先下楼点餐?我等会儿就下来。”

许昼有美食选择困难症, 本来不想吃文怀君太多钱,最后还是没忍住,杂七杂八点了半桌子。

许昼正往嘴里塞华夫饼,一道声音穿入他的耳朵。

“哟,许先生,你的sugar daddy还没来得及管教你呢?”何天浩双手插在兜里,语气揶揄。

什么糖爸爸?

许昼咽下华夫饼,他现在对何天浩已经没有怒气了,这种人渣不值得他动气。

但许昼心里还为文怀君和文怀卿生气,他拿叉子指了指眼前的男人:“何天浩,你应该给文怀卿女士道歉。”

“道歉?”何天浩用力皱眉,像是听到了很可笑的事:“哈哈,我道什么歉?”

“你自己清楚你昨天说了什么。”许昼冷冰冰道。

“不能吧,许昼。”何天浩大笑,嗤笑着一屁股坐到许昼对面,“你昨天打我,不会就是因为我在厕所说的那两句话吧?”

许昼厌恶地蹙起眉。

“哪个男人不会嘴炮啊?嘴上说说的你也信?”何天浩拿打火机磕了一下桌面。

“再说,我现在当外企高管,手上资产也不少,都是我自己挣来的,配不了文怀卿那个富二代?”

“文怀卿也就是靠她爹,要她没生在文家,我肯定瞧都瞧不上她。”

“闭上你的臭嘴!”许昼勃然大怒,神经被挑得生疼。

他无法理解怎么能有人类讲出这样卑鄙的话来,但一想到是曾经霸凌他的何天浩,许昼又能理解了。

有些人,从小烂到大。

“你,许昼,你要我闭嘴?”何天浩轻蔑地大笑。

“你爬有钱人的床,被文怀君包-养,还不知道昨天惹了我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吧?我要是不签这合同,他们文家就要因为你损失大几百万!”

许昼就听到了“包-养”两个字,惊讶地睁大眼,心里想笑。

原来文怀君是他金主啊,他怎么不知道?

许昼很快就想通了。

因为何天浩觉得许昼没本事,只有被包-养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就和以前何天浩不相信许昼成绩很好一样,只有说他是作弊,才能解释为什么许昼每次都考第一。

“你说文怀君,包-养我?”许昼重复了一遍。

“你装什么蒜呢,难道不是?”何天浩斜着眼反问。

许昼觉得有趣,转念一想,顺着他的话答道:“…我是。”

“哈,看吧,老子就他妈知道!”何天浩像是赢了一局,舒适地往后一靠。

“所以许昼,是你,该给我,道歉。”

“是你要先给文家兄妹道歉。”许昼厉声道。

“那你就等着被文怀君踢得远远的吧,你个摇屁股的小鸭子。”

何天浩恶狠狠地扔下这句话,准备扬长而去。

他还要跟Dawn预定一桌中午的饭局和文怀卿谈合同。

“啊——!!”

何天浩刚站起身,一道极为迅疾狠戾的拳头将他整个人打得飞了出去,掀翻了一张桌子。

那人力道太大了,完全是奔着要人命去的,火辣的巨大疼痛像是把何天浩斩成了两段,他双目突出,弯着腰连声惨叫。

整座餐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清空了,只有一双皮鞋不疾不徐地敲着地砖走近,最后停在了何天浩面前。

何天浩战战兢兢地顺着那人的鞋尖往上看,笔直的西裤、亮光锋利的袖扣,最后是文怀君冷厉的目光。

“滚吧。”

何天浩懵了,他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不是,文先生,您是不是哪里搞错……您听到我们昨天说什么了?”何天浩站不起来,只能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对不起!”

何天浩冷汗涔涔,他这才想到许昼有可能录了音,而文怀君已经听过他的污言秽语了。

“那都是我们随便说的、瞎说的、脑子糊涂说的,绝对没有冒犯您和文女士的意思!”

“继续。”

文怀君站着,语气冰凉。

许昼坐在一边,面无波澜,心中却卷起海浪。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文怀君,浑身戾气,毫不收敛怒火,然而行为冷静得发指,让人只觉得胆寒。

何天浩惊慌地补充:“我向您道歉,衷心地向文女士道歉,我不应该出言不逊。我愿意赔偿精神损失费,损害名誉费,只要您提,我一定接受。”

文怀君不说话。

何天浩心里虚得要疯了,哪里说得不对?道歉力度还没到位?

是不是因为钱?

何天浩竹筒倒豆子地说:“我们可以以百分之八十…不,百分之七十的原定价格和您进行合作,我们还可以提供额外五年的售后服务,延长五年保修期。”

文怀君轻笑,那语气却将人凌迟般漠然:“现在还在想合同?”

何天浩猛地抬头,看到还在吃东西的许昼,心里产生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难道是因为要给许昼道歉?

“许…许先生。”何天浩咬着后槽牙艰难发声,“对不起?”

他的语气很飘,因为不相信文怀君会为了一个许昼和他们毁掉合作关系。

“继续。”

文怀君不耐烦地命令。

“许先生抱歉…我不应该,骂你。”何天浩咬咬牙继续道:“我说话很难听,请原谅我。”

一个显示着视频的平板被摔到何天浩面前,上面是他昨天在病房里讲述高中暴力史的监控。

“我刚才那一下,是替高中的许昼还的。”文怀君说。

何天浩面色惨白,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已经全被记录了下来,成为字字确凿的证据。

“道歉,重新说。”

何天浩两股战战,如临万丈深渊。

许昼绝对不简单,竟能让文怀君做到这种地步。

他再也不敢怠慢一丝一毫,言语混乱地道歉,把能想起来的想不起来都说了出来:“许昼,我对不起你,我原来不应该组织同学欺负你,不应该把图钉放你座位上,也不应该翻烂你的桌子,不应该污蔑你打小抄,而且不应该……”

“对不起。”

何天浩低垂着头,像切腹自尽前的日本武士。

文怀君无论如何也没法满意,因为何天浩是在地位的压迫下才做出这番道歉的。

如果文怀君只是个无名小卒呢?

全世界那么多霸凌者,他们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然后心无愧疚、安然无恙地长大,他们会道歉吗?

但文怀君还是转过头看向许昼:“许昼,你接受吗?”

许昼其实看不得这种画面,任何人瘫在地上给他道歉都让他感到不适,但老祖宗教导他们“以直报怨”,他们这也算是以直报怨了吧?

许昼点点头,对何天浩说:“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文怀君把平板收起来,对垂头丧气的何天浩说:“这份证据我已经交给了国内的警察,等你被遣返之后,会收到他们的安排。”

何天浩瞳孔紧缩:“遣返?什么遣返?我都要拿到西国绿卡了!”

就在此时,何天浩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像催魂的铃。

何天浩眼皮狂跳,颤着手接起来。

是公司。

“何先生,我们在您账户上发现了可疑的不合规账目变动,请你立刻配合进行停职调查。梁先生已经回到公司了,你尽快回来。”

何天浩脱力垂手,手机砸在地上。

他费尽心机地分了许多笔交易,一点点地从不同途径把公司资金转入自己账户。

他明明做得滴水不漏,怎么可能突然被查出来?

文怀君在他面前扔下一沓纸,何天浩涉及的所有违规的交易的明细、时间,经手人员全部清清楚楚白纸黑字地印在上面,扒光了他所有被隐藏的秘密。

他恐惧地抬头,对上文怀君平静的黑眸,那分明是一头睚眦必报的兽类才会拥有的眼神。

何天浩起初以为他只是丢了合同,现在才发现,他丢了一切。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他曾在青春期欺负过一个同班同学。

他刚刚竟敢说许昼是鸭子,何天浩现在只想退回去给自己十个巴掌。

“许昼……到底是什么人?”何天浩颓然倒地,他只想死个明白。

是什么集团股东?隐士高人?

许昼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以为文怀君也会置之不理。

却没想到,文怀君淡然开口。

“他是我领导。”

许昼后脑一麻,如心尖中箭。

-

何天浩走后,许昼对文怀君说:“谢谢。”

文怀君眼中的戾气逐渐退潮,却跟他说:“抱歉,我来的太晚了。”

正义也来得太晚了。

文怀君没煽情两秒,眼珠一转,幽幽地问:“许昼,你刚刚跟何人渣说,我怎么你了?”

许昼脊背一僵,脚下抹了油就想开溜。

文怀君把他提溜回来,提醒许昼:“他问你,文怀君有没有包-养你,你回答的什么?”

许昼脸红到耳朵根子,颈后渗出细密的汗珠。

啊啊啊,叫自己嘴欠!

文怀君突然欺近,眼眸黑沉。

“所以领导,我可以享受自己作为金主的权利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许昼:本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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