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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只是一颗小西瓜”

榻上之宾 泥巴姥爷 2666 2023-12-28 21:33:33

不论他们如何百思不得其解,终究是过去的事情,没有万全的计策和实打实的证据,谁也无法追清事实。

李秋词忘掉了过去的情意,如今隔着可悲的屏障,怎么也无法共情,只剩下唏嘘和不解。

但他了解自己的性子,哪怕从小一起长大,他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越是亲近,他越是有分寸。

怎么会掺和到穆嬿婷坠楼的事情里面去呢?

不像是他的作风。

除非这件事情涉及他的利益。

而他的利益,又有什么是不可割舍的?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许嘉弈罢了。

难道是......

有人想对许嘉弈下手?

说不通,那他为什么不告诉许嘉弈呢?

李秋词想得头疼,靠在许嘉弈肩上,愤愤地啃了他的肩膀一口。

许嘉弈:???

困惑,难过,为什么要咬我呢?

“很烦吗?”

许嘉弈更没心没肺一些,他解决烦恼的办法分两种: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遗忘。

唯独面对李秋词时,他是必须解决,永不遗忘。

至于其他的,只要不会影响未来的发展,他不会多留心。

当初穆嬿婷去世,他只是震惊了很久,而后脑子一片空白,也就接受了事实。

这件事情对许唯臣的伤害是最大的。

许唯臣看起来薄情冷淡,心底实则是最柔软的。

而许嘉弈,看起来暖和得跟太阳一样,心却最冷漠。

在穆嬿婷事件里,他游离其外,心疼哥哥,惋惜穆嬿婷,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只是看着。

然后接受。

李秋词难免有些心惊,他只以为已经很了解许嘉弈之后,就会发现他的更多方面。

可爱的、矫情的、做作的、专一的、冷漠的。

都是许嘉弈。

又都不是。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李秋词抱住他的肩膀,而后凝视他的双眼。

许嘉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自小活在手术成功率里,承受着半截身子走进鬼门关的风险。

如果他害怕死亡,早就被吓死了。

他不会说李秋词在说不吉利的话,他只是和他靠在一起,低声说:“你死了我就去陪你呗。”

只要是和李秋词在一起,死亡也能是一场浪漫的邂逅。

他确实冷漠,因为他对自己都一样狠心。

这条命,要不要,早就身不由己,如果最后能由他做回主,那也是极好的。

许嘉羿嬉皮笑脸的,如果死亡是为了去见你,那就是好事。

李秋词沉默地揍了他一顿。

这是许嘉弈很多年之后,也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情。

为什么揍我呢?我只是一颗爱你的小西瓜,我什么都不懂啊。

其实李秋词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揍他。

就是想打他。

打他的冷漠和消极,却又爱他坚定的选择。

他们回到了许家,三人难得同时站在客厅里,阮清很高兴,拉着李秋词久久不肯撒手。

李秋词再次见到这个将自己带出孤儿院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都只是表面。

他早已不记得当初的感激,只是礼貌地弯腰,拥抱她。

许震站在一边,只是摸摸李秋词的头。

“你爷爷的情况一直很稳定,但是应该无法清醒了。”

这些年,许震让李秋词背负外债,忙得很充实,但其实爷爷的医药费有一大半是许震清算的。

李秋词背负的只是冰山一角。

许唯臣拒绝了父亲的手,自顾坐在沙发上,许震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干脆把许唯臣带回书房慢慢说。

他们两个走了之后,客厅里骤然空出一大块。

李秋词只觉得阮清很奇怪,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许嘉弈他的敏感和多思全花在李秋词身上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别人,李秋词不说,他怎么也不会发现。。

阮清的举止行为十分刻板,像是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在许嘉弈的记忆里,他回国之后,阮清就一直这样。

李秋词只是疑问而已,没有细究,吃着阮清做的糕点,他心中酸涩。

这种酸涩来得莫名其妙,只是被味觉激发的深层通感。

他们吃着,书房里起了争执,许嘉弈和李秋词赶紧过去。

只见父亲和哥哥各执己见,争得不可开交。

却都在见到他们前来后,同时闭上嘴。

“你们到底怎么了?”

许嘉弈烦闷得很,记忆里的李秋词是这样,瞒着他。

生活里,父亲和哥哥也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他。

他已经不是他们手里的娃娃了。

“到底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李秋词担心他闹起来,反手握着他的手腕,“嘉羿,有话好好说。”

“我知道。”

他只是看向他的父亲,他们在魏雨的记忆里看到许震,父亲怎么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许震看着自己两个儿子,无可救药地闭上眼睛,“真相是什么,有意义吗?哪怕你查个天翻地覆,穆嬿婷也不会活过来!倒是我们这个家,快散了!”

这是许震这么多年,对许唯臣说得最重的话。

他气得指尖颤抖,愤愤坐在沙发上,对着许嘉弈和李秋词说:“都滚过来坐着!”

他不看许唯臣,许唯臣也不看他,倔强地靠在门口。

最后还是许震开口:“你再不过来,就别听了。”

此时,社畜李秋词雷达狂飙,赶紧跑到许唯臣身边,拉着他坐到身边。

许震赞赏地看着李秋词,而后对自己的两个逆子横挑鼻子竖挑眼。

从许震嘴里,他们听到的又是另一个故事。

“你们当时还小,只觉得我们和穆家是顶好的关系,实则不然。”

许震眼里露出的怀念和愤懑,让三人觉得陌生无比。

许家一直是行业里的领头羊,而当年,穆家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中型企业。

如果不是几人的孩子恰好年岁相仿,见穆嬿婷聪颖可人,阮清不会和穆家夫人来往亲密。

两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纠葛。

“穆家人,远远没有你们想得那么良善。”

许震弯下腰,沙发下有一个暗格,他输入阮清的生日,将当年那款让穆家如日中天,又让穆氏彻底倒台的抑制剂拿出来。

三人皆是惊愕。

当年穆氏因为抑制剂数据造假被清算时,所有的工厂以及全部的产品全部由联邦药监局销毁,怎么可能还会有一支在许震手里?!

许震责备地将抑制剂递给许唯臣,“只有这一根,是完全合格达标的抑制剂。”

也就是后来由许氏继续生产的抑制剂。

不用明说,许唯臣已经明白了:“穆家偷了我们的报告?”

许震骤然停了话头,只是沉默地看着许唯臣。

父亲的眼神让他明白了。

“穆嬿婷接近我,从始至终都是有目的?可是魏燃说我连喜欢的人变了都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死去的穆嬿婷到底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还是假的?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震没有回答他,看向许嘉羿,许嘉弈看向李秋词,而李秋词......

他好想逃。

误入了豪门恩怨。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穆嬿婷拿到报告,不是通过你,而是许嘉弈。”

许嘉弈猛地一顿,不可置信,“我?!我怎么了?!”

许唯臣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他一向公私分明,根本不会将机密的事情交给任何人。

就连嘉羿是他的亲弟弟,他都不会跟他说工作上的事情。

然而,许嘉弈刚说完,就明白了。

“难道是那段时间......”

当时他和李秋词闹得分手,闹得最严重的时候,正好是他第一次接手许氏的那段时间。

是最好趁虚而入的时候。

许震叹息一声,看向自己这三个不消停的孩子,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我不清楚她是怎样拿到了我们的数据,但不凑巧,我们的数据有问题,处于秘密整改阶段,没投入使用,他们贸然拿走,我只能将计就计。”

看他们登高跌重。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许唯臣怀疑了李秋词,以为是他泄漏数据,不曾想,居然是穆嬿婷偷走的。

“对不起。”

许唯臣愧疚不已,李秋词拍拍他的手背,“没事,我都不记得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她又怎么会......”

许嘉弈垂着头,因为他的失职,害得他们辛辛苦苦研发的药剂数据丢失,他难辞其咎。

“这就只有秋词知道了。”

许震看向李秋词,但他早已忘记了一切,

三人顿时沉默,许震摸摸李秋词的头:“不想起来也好。”

这句话让许唯臣觉得奇怪,这次他没有隐忍不发,“为什么这样说?”

许震沉默不语,只是看向他们三个,“你们三个从小相互扶持,以后遇到事情,一定要多加沟通,不要再让他人有可乘之机。”

他们接受了许震的训话,愧疚自省之余,皆是困惑不已。

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许唯臣没有再问,他了解父亲,只要不想说,没有人能逼迫他。

许嘉弈只能跟着他们离开,出门前,转头看向坐在那里没动的父亲。

许震淡然地侧过头,望着许嘉弈那双清澈的眼睛。

他们相顾无言,许嘉弈率先收回了视线。

他们晚上留宿在本家,许嘉弈拉着他,走进自己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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