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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度蜜月

榻上之宾 泥巴姥爷 5074 2023-12-28 21:33:33

许嘉羿得瑟得直冒泡,看得李秋词忍俊不禁。

他淡淡地笑着,见许嘉羿边吃饭边晃脚,明显高兴得没边。

心里突然很柔软。

有这样一个人,如此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如此把他放在重要位置。

如何能不动容?

许嘉羿高兴,吃饭的动作有些豪放,脸颊沾了油,李秋词抽了湿纸巾,给他擦干净。

“多大人了,还吃一脸油。”

“哼。”

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

许嘉羿喝了豆浆,甚至主动帮忙收拾桌子。

他平时骄矜惯了,但和李秋词吃饭的时候,对方做了饭,许嘉羿就不会再让李秋词刷碗。

当然,许嘉羿也不会收拾,只会请钟点工。

今天算是一大进步,甚至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嘚啵嘚啵地把垃圾顺出去了。

李秋词撑着下巴,说不吃惊是假的。

明明是那样一个挑剔又矫情的家伙,却总是在某些时候表现得非常容易满足。

给他一颗糖,他就能甜爆天花板。

上司真的是个很矛盾的集合体。

“我昨天让助理选好了地方,不用收拾东西,那边一应俱全,走吧。”

“啊……CH?”

李秋词呆滞地看向许嘉羿,不是吧?这么快?

出去玩儿?

李秋词挠头,许嘉羿的执行力太恐怖了。

每次都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处理好一切。

都不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

“别人都出去了,我……CH我们当然也要。”

许嘉羿吞吞吐吐,捏着梳子,对着已经梳好的发尾,快速梳了两下。

李秋词明白,每当许嘉羿有些紧张的时候,就会对自己的发尾做些什么。

许嘉羿居然在紧张?

这个家伙又干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李秋词挑眉,沉默地打量许嘉羿。

对方明显心虚了,咳嗽两声,努力理直气壮:“带薪的哦!”

哼,表现好,还能给你……CH发奖金的。

可不是徇私,我是有私房钱的人!

许嘉羿耳尖泛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秋词大胆猜测了一下:

如果是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许嘉羿鲜少脸红。

如果是那种小孩子一样幼稚的事情,许嘉羿绝对会脸红。

装作熟捻的样子,实则是个害羞又容易闹别扭的笨蛋。

看来是这小子自己有计划呢。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嗯!”

许嘉羿见他没有异议,赶紧梳好头发,换好衣服,动作行云流水,却总让李秋词看出一丝按耐不住的兴奋。

像个要出门游玩的小孩子。

李秋词想嘲笑他,但怕他又闹脾气,只能忍着。

他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是个面瘫,不然他还真的……CH

太难绷了。

许嘉羿抓着衣装整齐的李秋词,走在路上,脚步都有些颠。

又让李秋词想起家里那只幽怨的嘟嘟,它高兴的时候,跑起步来,后脚就会一颠一颠。

李秋词实在绷不住了。

“咳……CH”

他颤抖地咳嗽一声,嘴边只是挂着淡淡的笑。

这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表情。

“怎么突然咳嗽了?是不是不舒服。”

许嘉弈没有带手套,光洁的手在空中挥动两下,感受冷风吹过指缝的温度。

今天还没有昨天冷呢。

“咳,没事,不是感冒。”

李秋词拉着他,绕过风口,上车。

动作流畅,好像做过很多次一样。

上车之后,许嘉弈捏着手机,点开助理发来的行程。

他不擅长做攻略,平时也是个很宅的人,根本不会出去旅游,所幸这样的事情有助理帮忙解决。

“哎?这个地方好熟悉啊,我记得我去那里出差过一段时间。”

是个非常割裂的城市。

有着多年前的风土人情,保留着五十年前的老城区,另一半是开发的新城,娱乐场所极多,踏入街道的那一瞬间,许嘉弈脑子里只有四个字:纸醉金迷。

半年前,李秋词也去过那里,因为有个客户的老家就是老城区。

他打听到对方最爱吃的就是老城区的火锅,千里迢迢找到客户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在深巷子里挖掘了一家火锅店,磨了老板很久,才勉强带走了一大块火锅底料。

请客户吃饭的时候,锅里就煮着那一块来自老城区的底料。

那是唯一一次不靠拼命喝酒,拿下的订单。

也正是因为那笔订单,他凑够了爷爷的手术费。

不过半年而已,竟觉得已经过去很久。

许嘉弈翻看了很久,李秋词也就发了很久的呆。

“我记住了!”

他突然指着地图说了一句话,把李秋词拉回了现实世界。

“记住什么?”

“路线啊,这些,我都记住了!”

许嘉弈得意洋洋,指着很多被助理标出来的地点,将路线规划给李秋词听:

“那边开车不好走,我们先走到这里,然后再走到这里,最后我们绕过这个小区,嘿,就到达目的地了!”

许嘉弈叽叽喳喳地说着,他面皮薄且白,情绪高涨的时候很容易泛红,李秋词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脸上的微红。

像苹果。

好想啃一口。

想罢,李秋词看向后视镜,很不巧,又和司机先生对视了。

对方贼兮兮地移开视线,顺手放下了羽绒,挡住了视线。

李秋词不禁感叹司机太懂了,随即侧过头,在许嘉弈脸上吧唧一口。

嗯,新鲜的苹果。

保质保量,很好。

许嘉弈愣愣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今天这么主动?啃了一口又一口。

不会是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吧?

“你......是又什么事情要说嘛?”

许嘉弈关上手机,不安地看着李秋词。

不会是有什么坏消息吧?不是吧?

李秋词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惶恐不安,挠挠头,“没事啊。”

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而已......

但是他可不会说出来,不然许嘉弈也太得意了。

“那你怎么今天......”

不行,不能再说了,再说的话......好像我很缺爱一样。

哼,那样的话,李秋词也太得意了。

许嘉弈止住话头,扑在李秋词肩上,像个大娃娃,挂在他身上。

“你今天有没有很高兴?”

许嘉弈靠着靠着,就滑到了他的腿上,枕在他的膝头,仰头看着他。

双眸在阳光下格外明亮,笑容清淡,容颜姣好。

李秋词每每觉得,已经不会有比上一幕更惊艳的场景存在。

可唯独在许嘉弈身上,美貌似乎没有上限,时刻都在被他本人突破。

李秋词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抚摸指腹下的柔嫩肌肤,“嗯,高兴。”

他没有大表情,许嘉弈就会不安。

总会问很多问题,去确定李秋词的心意。

总会用各种方式试探,去确保自己在李秋词心里的地位。

每天,李秋词都会被他各种盘问。

能让他们两个同时坚持至今的,应该就是:李秋词会嫌烦,但很有耐心;许嘉弈很聒噪,但很漂亮。

一个不停地原谅,一个不停地勾引。

当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登机之后,许嘉弈头晕,难受得紧,李秋词给他戴上眼罩,盖上毯子。

“有故事听吗?”

许嘉弈捏着他的手,轻声问了一句。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秋词犹豫了一下:“我一时想不起来。”

“你就随便讲讲嘛。”

许嘉弈困得很,眼睛一闭上就会睡着,不指望用李秋词的故事催眠,只是想听到他的声音。

每次彻底熟睡之前,他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只有听到他的声音,才能安心。

他可不打算告诉李秋词这个秘密,不然李秋词也太得意了。

哼。

“嗯......我前段时间去过那个老城区......”

李秋词缓缓将那件事情讲出来,平铺直叙,没有任何特色和趣味,许嘉弈听着,偶尔“嗯”一声,表示自己还在听。

李秋词的语速越来越慢,试探许嘉弈有没有睡着。

果然,他的故事没有讲完,许嘉弈就陷入了沉睡。

李秋词拿过包里的书,安静地翻看,书上说,新老城区都多蚊虫,咬在人身上,往往是也一个非常鲜红的包。

他不禁想到,许嘉弈的皮肤那么白,多一个大包,肯定会特别显眼。

对不起,其实他想得是:会特别性感。

太可怕了,他怎么能觉得蚊子包性感?!

他有病,他绝对是被许嘉弈传染了疯病。

李秋词正要给自己一耳巴子,把自己打醒。

“秋词......”

许嘉弈突然唤了他一声,李秋词轻轻凑过去,他没有出声——也许许嘉弈只是说梦话而已。

果然,许嘉弈只是呓语。

李秋词看着他红润的嘴唇,伸手摸了摸。

“故事的结局呢......你还没说呢......”

许嘉弈嘟囔着,李秋词拿捏不准他到底醒了还是没醒,轻声说:“故事讲完了。”

“我还没听到结局呢......”

“结局就是我签了单子,销冠。”

“哦......不太一样。”

李秋词忍俊不禁,这梦话还能有来有回呢。

也不知道许嘉弈在做什么梦,语调还有点委屈呢。

他睡了整整一个小时,在落地之前醒了。

迷迷瞪瞪地坐在座位上,明显起床气。

李秋词递给他水果,摸摸他的脸,“醒醒神。”

“不想醒......”

许嘉弈蹭到李秋词的肩膀上,每次醒来,都莫名想被李秋词抱一抱。

轻微颠簸后,落地,许嘉弈挂在李秋词背后,两人磨磨蹭蹭地往外走。

“其他员工会去哪里度假?”

“和我们的方向相反,他们都想去滑雪。”

本来许嘉弈也不想单独带着李秋词脱离大部队,不利于李秋词发展人脉。

但是他又实在怕冷,只想去点暖和点的地方。

权衡过后,见李秋词也没什么想要跟随其他人的意愿,才带他来到这边。

“哦,现在怎么走?”

有人在外面等他们,但这边的地形比较复杂,许嘉弈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人带领,而现在,他成了带领人。

其实李秋词知道怎么出去,但他想起在车上,许嘉弈那么兴奋地说记得所有的路,他就很想使坏。

“呃......往这边。”

许嘉弈到底是有过独立生活,还算机灵,带着李秋词转了三圈,上上下下好几次,没找到出口。

“我觉得就在这边了,没错的。”

许嘉弈腿都走累了,想贴在李秋词身上,又担心没面子。

李秋词将视线投给他指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叹息:又错了。

瞧着许嘉弈确实已经走累了,李秋词才说道:“好了,走这边吧,要做电梯去LG层,他们在下面等。”

想要从平面上走出去,对这一层而言,不太可能。

“你......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怎么走出去?”

许嘉弈小声发问,瞧着又要开始闹了。

李秋词赶紧指着楼层名牌:“是我刚刚看见了这个,有路线。”

许嘉弈瞥了一眼名牌,一路上,他们路过了很多这样的名牌,说不定早就看见了呢?

而且李秋词说过,他也来过这里的!

哼......

“你就是要戏弄我!”

许嘉弈委屈巴巴地转身就走,李秋词心里一慌:糟糕,玩脱了。

“不是,没有戏弄你,而且,你走反了,电梯在这边。”

李秋词伸手去拉他,而对方正乔气,哪里肯被他牵,李秋词拉了好几下,许嘉弈的手跟条滑鱼一样,每次都溜走。

“真的没有戏弄,好了好了。”

李秋词追了几步,才把人掰回了正轨,许嘉弈扁着嘴,“你就是要看我丢脸。”

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委屈坏了,红润的嘴巴因为生气,微微翘着。

“没有没有,真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李秋词费尽力气去哄人,许嘉弈才勉强好了一点点,哼哼两声,按了电梯。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悄悄去打量许嘉弈的表情。

表情还是不太好,委屈的劲儿没有消散,偷摸噘着嘴,明显没消气。

然而,李秋词看走了神。

许嘉弈这副受委屈到快要落泪的模样,实在是......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李秋词看着,顺便在心里唾弃自己:我真是个大变态。

“哼,你得说点好听的。”

许嘉羿假模假样地甩开李秋词的手,倨傲地抬着下巴,侧过头,在电梯镜面里,偷看李秋词的表情。

看完才反应过来:观察面瘫的表情,我可真是个天才……CH

“什么叫好听的话?”

出题人给的范围太模糊,考点太复杂,李秋词想破脑袋也白搭。

“你!这还用我教嘛?”

看着许嘉羿气急败坏的模样,李秋词坏心眼地点点头:“是的,教教我。”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正经,眼神也很坚毅,还真是……CH求知若渴的样子。

那就勉为其难地教教他吧!

“我好不好看?”

许嘉羿别扭地发问,李秋词回答迅速:“当然好看。”

他强忍下又要翘高的嘴角,继续问:“你说,我到底能不能带你走出去。”

“能能能,当然能。”

谁能比你能啊,路痴。

许嘉羿还算好哄,气消了一大半,“我最厉害了。”

李秋词挠挠头,除了某件事情的技术差了点。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成功把许嘉羿的毛捋顺,两人和司机汇合,去往住处。

许嘉羿住的地方,条件自然都是最好的,但李秋词还是惊诧了一下。

他上次来,为了省时间,当天到,当天回,如今再来,竟是这般不同。

这家度假酒店背靠高山,采光极好,冬暖夏凉,是李秋词现在,已至未来几十年,不可能前来的地方。

许嘉羿没有察觉到李秋词的想法,只是兴奋地拉着他的手,嘴里说着这处度假酒店的故事,俨然一副导游模样。

他长得矜贵漂亮,不说话时冷气十足,总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严肃时更是威压深重。

这样一个人,此时捏着他的手心,滔滔不绝,像个小孩子。

李秋词很高兴,却又难免瞎想:

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怎么偏偏让他遇见了?

他自认长的不错,但和许嘉羿这种顶级美貌比起来,难免逊色。

他自认能力不错,但和许嘉羿一比,也不太够看。

明明是该很高兴的时刻,他竟煞风景地想这些,想着:难不成这是偷来的幸运?

他猛然想起,许嘉羿曾说过很多次:

他有个恋人,说他长发好看,故而一直没剪过。

他那个恋人也会对他不冷不热,总惹他伤心,要想方设法去引起他的注意。

他也说,知道对方也很爱他,会包容他的小脾气。

这样一对长情的人,为什么分开了?

见许嘉羿的样子,像是全然忘了一般。

以至于李秋词总是瞎想,许嘉羿曾经的恋人,有没有可能是他呢?

可是怎么可能呢?

“我们歇一会儿,等到晚上凉快了,去逛逛。”

许嘉羿一头扎进床上,抱着枕头,兴奋过后,他这才发现,李秋词那张面瘫的脸上,隐约流露出一丝难过。

“怎么了啊?”

是因为……CH这里不够好,李秋词不高兴了嘛?

还是因为他自说自话太久,没有关注李秋词的感受?

许嘉羿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自己那“罄竹难书”般的罪行。

李秋词回神,摇摇头,“没事,就是恍惚了一下。”

总会如此,遇到很高兴的事情,脑子里就会自动推送一些糟心事儿。

“你说嘛,你肯定有事,快说快说。”

许嘉羿扯着李秋词,两人倒在床上。

李秋词被一只名为许嘉羿的八爪鱼紧紧缠绕,被他抱着晃来晃去,最终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说出来遭人笑。

要是让这个爱得瑟的家伙发现,他竟然也会患得患失,还会想七想八。

那许嘉羿也太得意了!

“李秋词!你说不说!”

许嘉羿坐在他腿上,抄着枕头打他,李秋词赶紧挡住,“说说说,马上说,你先下来,我腿都麻了。”

“你!你嫌我重——”

许嘉羿又砸了他两下。

李秋词一梗,这破嘴,真是多说多错!

“不重不重,是我腿不行。”

李秋词好说歹说,终于把人哄到身边,又得绞尽脑汁地编个借口哄他。

看着许嘉羿这样认真又期待的样子,李秋词又开始冒坏水了。

如何将高高在上的执行官拿捏到平等的地位?

那必然是要攻其不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首先,让他心虚:

李秋词咳嗽两声,故作矜持,“我是突然想到,你之前说,有个感情很好的对象……CH”

许嘉羿果然战术性后退,眼神没有那么坚定了,“啊……CH是我说的……CH”

其次,让他惶恐:

“我刚刚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事情。”

李秋词双手垫在脑后,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看不出悲喜。

许嘉羿有些急了,抓着李秋词的胳膊,晃悠两下:“那、那我也说了嘛,都记不得他是谁了,甚至不清楚到底有没有那个人。”

他有过很长时间的恍惚,五年前,他在国外一所顶尖大学课堂中醒来,他爬在桌上,听到窗外的下课铃声,仿佛只是大梦一场。

他缓缓看向身边的人,对方熟练地搂着他的肩膀,拉着他走出教室,说着去图书馆温习。

听他说了很久的话,许嘉羿的脑子里才缓慢浮现出了自己的近况:快要期末考试了,最近一直在紧张复习,熬了很久,导致上课没精神,这才恍惚了。

他认识身边的这个人,却仅限于名字和少之又少的回忆。

他熟悉这所陌生的大学,却仅限于知晓路线和其他功能性作用。

这种怪异的感觉在他投入校园三天之后,彻底消散。

此时李秋词突然说起来,许嘉羿恍然大悟,他当时看着身边那位同学,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疑惑是:我身边确实应该站着一个人,但不是他。

最后,让他迷失:

“我就是在想啊。”

李秋词的声音把许嘉羿拉回现实,许嘉羿眼神熠熠地盯着他。

“想什么。”

“你带那个人来过这里吗?”

伴随着李秋词轻飘飘的一句问询,许嘉羿真的陷入回忆。

一片空白里照入一束光,在许嘉羿眼前晃过,伴随着声音清脆的节拍器。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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