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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猎杀俱乐部(六) 失踪者

爱在沉梦初醒时[无限] 他的耳坠 2903 2023-12-27 14:18:43

吃过饭, 郁臻找了借口和严谌分开,他上下抛着那枚硬币,走回客舱。

柳敏没和她的朋友们在一块儿, 距离叶映庭失踪已过去24小时, 她向船员报备, 并请求调出艾莉卡那层楼廊的监控视频, 可昨天那一楼的监控设备恰好在检修, 没有画面记录。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小情侣闹矛盾……”

“他不是我男朋友!”柳敏申辩道, “我们也没有吵架……况且闹得再凶,他也不敢玩消失吓唬我。”

找不到叶映庭, 柳敏比任何人都焦灼, 除了年纪小缺乏经验的慌张,还有茫然未知的恐惧感侵蚀了她。

如果叶映庭就此消失, 她要如何向对方的父母交代?那是从小疼爱她如亲女儿般的叔叔阿姨,她的父母又将怎样看待她?

柳敏脑内某种对危险的直觉, 催生了庞大沉重的压迫感, 仿佛有人在身后追赶她,逼迫她尽快找到朋友的下落, 否则结果将令她后悔终生。

船员感受到她的着急, 宽慰她道,年轻人贪玩,怕是醉倒在哪个角落了,这事在邮轮上常有,她不必过多担心。船员还许诺, 他们会帮她留意叶映庭的行踪, 假如明天他还不出现, 再全船通报搜寻。

柳敏回房间的路上, 胃部一阵烧痛,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加上神经紧张,身体难受极了。

灯光通明的走廊里,有人吹着口哨从她身旁路过,那人二十岁上下,穿着一件天蓝色外套,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

柳敏厌烦吊儿郎当的人,不愿多给眼神,但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猛地抻手拽住对方的衣角!

“嗯?”那人停下,一脸莫名地回头看她,“小姐,你做什么?”

柳敏攥紧天蓝色外套的下摆,手指摸到衣服里侧,柔软的丝绒内衬上绣着粗糙花纹,她翻起来一看,是片绿色叶子。

——不会有错,这是叶映庭失踪前穿的衣服。

部分人喜欢为自己的所有物做标记,叶映庭的标记就是一片绿叶,对应他的外号“叶子”;柳敏嫌弃他笨,配不上叶子这么飘逸清高的名字,总叫他草包。但此时见到这片熟悉的绿叶标志,她竟然热泪盈眶了。

“你是谁!?”她红着眼睛质问道,“为什么会穿着我朋友的衣服!”

“啊?这衣服……”那人惶然无措道,“这衣服是我从俱乐部赢回来的啊!”

郁臻带着新买的橙子回到房间,关门,切水果,一口气吃了三个。

他擦了手,拿起那枚反光的硬币,想起严谌提醒的出发时间,今晚凌晨2:00。

到最后,严谌也没有明确告诉他所谓俱乐部的性质,只说场地私密,那里应有尽有,每晚进行的娱乐活动十分丰富,可满足客人的一切要求。

他问,这艘船上有很多人去过俱乐部吗?严谌说,不多,那地方容易让人倾家荡产。

郁臻隐隐担忧道,去了付不起钱怎么办?严谌说,跟他去倒是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啧,好像被误会了什么。郁臻摸摸自己的脸,大概是长得不够有钱。

他补问了一句:合法吗?严谌笑而不答。

难道,叶映庭是被人骗去了销金窝,滞留在外了?

郁臻积累过分辨一个人是否撒谎的知识与经验,人类的行为特征被归类后,要识破谎言并非难事;严谌没有骗他,只是不想告诉他全部。

去不去,成了困扰他这一整晚的问题。

理智上,他趋于规避风险,不要掺合到来路不明的事件里去;情感上,他认为自己不是为轻松旅行而来,他想要解决心中的困惑。

一踟蹰,时间便迅速迈入午夜。

白天睡足时间,晚上不困,郁臻发呆到凌晨1点45分,门铃响了。

外面站着一名服务生,手捧包装盒,笑得腼腆:“您好,这是严先生为您准备的礼物。”

郁臻没有第一时间接住,而是警惕问:“里面是什么?”

服务生头回遇上如此不解风情的客人,艰难笑道:“这……我也不知道,一定是需要您亲手打开的东西。”

郁臻说了句谢谢,接过盒子,重新关上门。

客厅暖色的灯光下,郁臻慎重地拆开礼盒;里面是衣服,一整套,吊牌价格十分骇人。

说实在的,他有点头皮发麻,有个和“小白脸”相似的名词叫什么来着?用来指代被男人掌控以象征权力的无自由附属品,好像和鸟类有关……

金丝雀!

天啊,这误会大了。

逢场作戏,郁臻安慰自己,逢场作戏而已,呵呵。

包裹衣服的软纸上面放着一张严谌手写的小卡片:

【绝没有认为你衣服不好看的意思,但俱乐部有着装要求,希望不会冒犯到你】

郁臻心说,已经冒犯到了。

衣服不比装饰和实用物品,是要测量尺码和把握对方喜好后,才能挑选出来的礼物;他和严谌的熟识度远不到互送衣服的程度。

郁臻将几件衣物平铺在沙发上,沉默。

……严谌品味还真不错。

他摸着衬衣胸前的一颗银扣子,若有所思。

郁臻依照约定的时间,迎着午夜凛冽的海风,来到甲板与严谌见面。

严谌很准时,牵着奥汀在不远处等他;严谌身旁站了五六个戴耳麦的工作人员——因为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西装。

他意外的是,艾莉卡也在,她穿着一字肩的黑裙子,细高跟凉鞋,亭亭玉立地站在另一堆人里。

甲板上不止一队人,甚至可以说,非常热闹。

艾莉卡的周围是同样神色木然,佩戴耳麦的年轻人,他们围绕的对象是名两鬓霜白的中年男子。

郁臻搞不清状况,迟疑地走向严谌。

严谌未对他换上新衣服的效果做出评价,不过从上翘的嘴角看,心情应当很愉悦。

夜晚的奥汀不如白天精力充沛,吐着舌头乖顺地望着他,郁臻上前摸了摸它的头。

“还可以带狗?”

“它喜欢看热闹。”严谌盯着艾莉卡的方向,为他介绍道,“那边是跟我们一路的梁先生,他要是跟你说话,我建议你别理他。”

他一来,那边的一行人率先动身,原来所有人都在等他。

郁臻趴在栏杆边,看他们离开邮轮,上了一艘白色三层游艇。

他歪头看严谌,疑惑道:“俱乐部不是在船上?”

“在,不过是一艘你没见过的船。”严谌朝他伸出手,“走吧。”

船尾拖出一条似雪白冰层的宽阔浪迹,巨型邮轮在海面渐行渐远,微茫的灯光隐于迷雾中湮灭缩小成一粒星光。

感到背后有人靠近,郁臻回神转过身——

严谌端了两杯起泡酒,还没递过来,他就说:“我不喝酒。”

对方执着地递到他手边,道: “一点点。”

郁臻接下酒杯,低声道:“我不想喝,我只想吃糖。”

严谌怀疑自己听错了,确认道:“糖?”

郁臻忙不迭地点头,“巧克力也可以。”

“酒是梁先生送的,不喝的话他会为难你。”严谌侧过肩,让他看自己身后的场景——

梁先生坐在圆桌边,左右立着两名高大的男人,手里摇晃着窄细的香槟酒杯,艾莉卡正在他耳边小声说话。

“他又没看我……”郁臻用同等微弱的声量道,他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拉扯严谌的袖子,“你帮我找到糖,我就喝。”

他细声细气说话时,声音是软的,略带黏稠感;于是严谌如他预想中的一般,无奈地同意了。

待严谌一走,郁臻背过身面朝大海,无声无息地把酒倒了。

“没有糖,只有巧克力。”严谌的声音再次响起。

郁臻转回来,空酒杯放进严谌手里,从小托盘里拿了两块巧克力,心满意足地笑道:“谢谢。”

他的手指一松,巧克力落到脚边,身体一个不稳往栏杆倒去——

船在摇?还是海啸?他扶着冰冷的栏杆,视线昏花,下方的海面风平浪静,近处严谌站得笔直。

只有他站不稳。

眩晕和无力感排山倒海地覆盖了他的四肢百骸,呼吸因心率变缓拉得冗长粗重……

怎么会?他明明没喝那杯酒。

严谌把托盘和杯子交给身边的人,走近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昂起头,“不好意思了,还是不放心让你醒着。”

郁臻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倚靠在栏杆上的身体缓慢下滑,严谌顺势接住他;拇指从他的眼尾摩挲到唇角,惋惜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呢?明知有危险,还要跟过来。”

“滚。”

郁臻使劲最后的力气转开脸,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意识飘向浓稠的黑暗……

不连贯的悲凄呜咽声将他从混沌的暗夜中唤醒。

一张挂满泪痕的苍白脸蛋与他相隔不足十公分的距离,她的嘴部被胶带封住,但从啜泣的泪眼和鼻子可以依稀辨认出,她是柳敏。

“呜呜呜……”她的手脚被绑在身后,瞪着眼睛不知是哭是叫,见他醒了有些激动。

郁臻的头痛得犹如被人用锤子砸开过,过了一分钟,他终于能调动麻痹的肢体,从地面坐起。

这是一间封闭的仓库,墙面和地板生着斑驳的锈迹,因为空气不流通,充斥着汗水、铁锈和轻微的血腥味。

人,他的周围,全是像柳敏一样手脚被捆缚、嘴巴被封死的人;他们或倚或躺,眼神麻木僵硬,仿佛死了般一动不动。郁臻眼睛简略一扫,捕捉到一条信息:捆绑他们的工具各不相同,有尼龙绳、布条、领带、胶布……极个别是用手铐。

说明捆他们的人是就地取材,有什么用什么。他们这些人,不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甚至不是同一批。

郁臻活动着胳膊站起来,他大致数了数仓库里的总人数,约有百来个。

作为唯一拥有自由的人,他一动便引来其他人的瞩目,那些眼含希望、生机尚未熄灭的人,蠕动躯体爬向他的腿边,发出“呜呜”的求助声。

郁臻想,这下好了,他也成为“失踪者”之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杜彧:哎呀这谁啊又倒霉了。

郁臻:???死吧你

谢谢u8jfgh宝贝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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