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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镜花水月

病美人是修真界的白月光 千青色 5399 2023-12-05 09:58:43

神诞生于鸿蒙。

天道不全, 由神代补之,可天机轮转,因果交替, 逐渐完善的世间总会生出一个真正属于它的道。

那便是新天道。

新天道既出,存于世间的旧神便要消散,新天道的每一次成长, 壮大,都将让旧神变得衰弱。

直到旧神完全消散,新天道便可执掌天下规则,彻底成为一名真正的天道。

“命数如此,顺其自然便是。”

神越语气淡然,对懵懵懂懂的新天道说,“心胸宽阔, 方能容得荒僻,他便唤作容荒。”又转眸对寂玉道:“以后他就是少主。”

“神主,我只认你。”寂玉抬头,那张本就偏向古板冷峻的面容似乎又冷漠了些, 传达出一些压抑的愤怒情绪,透过眼神里又隐约流露出一些晦涩, “其他无论是谁,都休想取代你的位置。”

“新旧交替本就常态,何必执着。”神越伸手轻轻拂过他发顶,“莫要声张,照我意思去办。”

寂玉不动, 神色冷凝。

神越低声重复:“寂玉, 去办。”

寂玉再不情愿,也不会忤逆, 面无表情俯身道:“尊神主令。”

即便是冷着一张脸,神越依旧能看出他抑制的情绪,宽慰道:“好了,别不高兴。”又说,“新天道要完全长成的时间会很漫长,不必如此哀恸。”

寂玉不做言语,低垂眼眸,拜礼过后便迅速转身离开。

“……还是生气了。”神越无奈。

“生气了。”乍然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神越诧异回身,看了看容荒,奶呼呼的小团子又重复,“生气了。”

神越走过去,“你也生气了?”

“你也生气了?”小团子重复着神越的话,他对神越的靠近并不排斥,并不像刚才面对寂玉时会露出凶巴巴的表情。

“嗷呜呜~~!”随着神越靠近,云墨声音愈发嗲的委屈,虽然它原身长得好看,嗓子却一直不大好听,粗犷的嗲得令人头皮发麻。

显然小团子非常讨厌这个声音,听到之后立马皱起眉头一只手掐云墨耳朵,一只手就要去掰云墨的牙。

疼得嗷嗷叫。

“好了快松手。”

神越把容荒拎起来,解救云墨与水火,云墨爪子去捞了捞秃了一块毛的耳朵,紫水晶一样的眼睛里瞬间聚满了水雾,呜呜囔囔骂骂咧咧的跑开了。

“云墨平日最爱干净漂亮了。”看着云墨跑远,神越转手把小团子抱进怀里,容荒两只手乖乖搂住了神越脖子。

神越侧目就见容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新旧交替,理论上来说,我应该是你父亲,但你并非我亲生,所以日后叫我义父便是。”

也不知容荒是听还是没听,小脸没什么表情,只往他脖颈衣领里钻,气息一下窜进来令神越有些忍俊不禁。

小团子好像在闻他身上的味道。

神越把容荒重新提了出来,领子也乱了,他抬手轻而易举制止住容荒要钻衣领的动作,“叫义父。”

钻不了衣领,容荒只能看着面前的人,眼底倒映出了一张眉眼隽冷殊色无双的面容,肤色格外的白,薄唇淡淡的粉,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能瞧见脖颈皮下纤细青紫的血筋,修长脆弱,正如他刚刚忍不住靠近去嗅的味道,那股清冷如松雪般的香气。

他很喜欢。

无论是人,还是那个味道。

神越听到一声稚嫩的轻唤:“义父……”他和容荒对视,小团子眼神纯澈清冽,嫩生生的喊:“义父。”

*

第三日。

奉神塔底层,神越带着容荒住了进来,倒不是他不喜欢住神居地,而是奉神塔神韵足,能让容荒更好的生长。

两颗凤凰蛋快要破壳,最后一个时辰需要神越用神力做助力,便被江南从云墨的窝里捞出来,和一堆凌杂的东西捧了过来。

“神主,弦月城中百姓听说神居地有少主,送了许多东西过来,说都是小孩用得上的。”

江南从帆袋里掏出了一辆木推车,推车垫着柔软的褥子,然后还有拨浪鼓,毛绒帽子,厚衣裳……

神越未曾养过孩子,况且容荒也不是普通孩子,初诞生懵懂的新天道,开蒙到汲取力量幻化出成人的面貌至多一年。

一年后便和他一样了。

至于完全成长令旧神逐渐衰败,直到最后一步吞噬旧神,彻底变成天道,那才是真正漫长的过程。

其实对于消逝一事。

神越向来看得开,他生来是神明,死也能福泽庇佑苍生,又有何惧之,何况如今离消逝还很远。

神越低头,看着席地而坐从一堆杂物里调出拨浪鼓狠狠抠出一个洞的小团子,眼皮猛地跳了跳。

至少在这小子被教化前,不死。

凤凰蛋临近破壳。

最后一时辰需在旁维护,神越随意用布扎了个娃娃往容荒怀里一塞,在布娃娃里留了一抹神识顾着,便去了奉神塔顶。

这两颗蛋也顽强,按照凤凰一族的寿命,孵化八百年还未出世便会是死蛋,耀火却硬生生把凤凰蛋寿命延长了两百年,实在孵化不出才借故求上门。

两道神息围绕起凤凰蛋,一黑一红的凤凰蛋已有灵识,摇晃着蛋身想倒地往神越的方向滚。

可惜就似不倒翁,摇摇摆摆,快倒地时就会被一股力量重新推着坐回去。

“顽皮。”神越淡笑。

“咔嚓”黑色的凤凰蛋顶端已出现龟裂之相,红色凤凰蛋还在摇摆,神越又抬手送去一道神息。

红色凤凰蛋也“咔嚓”出现破壳迹象。

弹指挥间,一个时辰过去,接下来破壳便要靠双生子本身的力量,该帮的他已帮到极致。

神越收手起身,站到了窗前。

奉神塔立得高,层数也高,他在六十六层窗子朝外看去,可把神居地之下的城池山貌瞧得一览无遗。

已入夜了,月悬与天。

弦月城亮起了火光如星辰点点,远远看一眼便叫人心头无比宁静,神越想了想,立刻将神识完全覆盖过去。

铁树银花骤地炸开,楼阁街道悬挂宫灯,城中似乎在办什么聚会,四处都挂满红绸,喜气洋洋。

只让神识扫过两眼,神越便要收回神识,却不经意隔空与城楼顶上的一名肃目俊朗的青年对上。

弦月城主,怀易。

与神主的神识对上一刹那,怀易心头当即漏了半拍,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腰间悬挂的香包。这是神居地神侍独有的香包,他从前也是神居地的神侍,即便离开神居地他也不曾摘下。

怀易收敛心绪,低眼行礼:“神主。”

神越稍稍停留了会儿,道:“缘何如此热闹。”

“城中百姓感念神主恩德,听说神居地有了少主,特此办了灯会。”说到这里,怀易沉默一会,忍不住问道:“少主一事……可是真的?神主是有道侣了?”

“未有道侣,容荒非我亲生,却也差不了许多。”神越淡淡道,“怀易,你心不定。”

怀易道:“神主训诫的是。”

“如今弦月城安然,需更加珍惜才是。”神越轻轻地点到即止,不欲多说便收回了神识。

怀易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当初在神居地便好高骛远,常常与江南发生争端,耳根子软听不得还不好的话,若是寻常人便也罢了,可作为神侍这样的性子只会给世人带来灾难。

为了让其贴近民生,神越才刻意将其送至弦月城,让他定一定性子,收一收不知深浅的脾性。

这些年倒是稳重多了,只不过说不到几句话,就又暴露本性……

神越叹息摇首。

忽然听到下方传来一比一复刻模仿的叹息,他低头,不知何时被他留在奉神塔底层的容荒竟出现在他脚边,布娃娃一角被他攥在手心,其余的全部拖在地上。

发现神越看来,容荒举起布娃娃,单说一字:“丑。”

神越:“……”

神越敛眉,“丑?”

他把布娃娃拿了过来,翻来覆去打量这个他亲手做出来的杰作,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又还给了容荒,道:“素净才是美。”

然后他便瞧见小团子的眼神变得格外疑惑,皱着眉头像是用脸上的表情骂了一句脏话。

会说的话不多也不见得是坏事,神越心想。

“卡啦啦啦……”还没等神越开口敷衍,旁边的两颗凤凰蛋已凭借自身力量冲破了封层,完全到了破壳的时机。

黑色的蛋壳率先脱落,尾羽纤长的玄凤从中破壳飞出,好在并未现出本体,否则奉神塔顶根本容不下。

可即便不是本体,破壳飞出的身躯也不小,长长的尾羽足有八尺,凤凰一族的凤素来以貌美的闻名,玄凤的尾羽如绸缎般丝滑柔顺贵气,随着展翅盘旋竟显出几分波光粼粼。

神越正想帮玄凤一把化出人身,就见一根长长的尾羽被一只小手拽住了,周身骤地释放出可怖沉重的气息。

玄凤在这股气息笼罩下瑟瑟发抖,飞到一半的翅膀也僵落了下来,惊恐之余羽毛如刺球般炸开,眼神也瞬间从神采奕奕变得精神萎靡。

“嗯?”

大事不好。

神越急忙出手阻拦,可容荒动作更快,另一只手拽上了另外一根尾羽,猛劲一拔,玄凤吃痛发出悲鸣。

等他把容荒抓回来的时候,容荒两只手已经各自拽有一根长而美丽的尾羽,心满意足十分自得。

“你……”神越话到嘴边,就见容荒讨好地把尾羽递过来,眼神亮晶晶的:“给,义父,给。”

刚破壳的玄凤蹲在地上,哭戚戚地抱紧了尾巴,眼珠水雾雾的盯着那两根尾羽,又可怜兮兮的看着神越。

耀火把双生子交给他,破壳倒是平安破壳了,没想到意外却并非来自旁人……

神越无奈善后,放出的神息随风飘到了玄凤被拔掉的两根尾羽上,须臾那两根羽毛就又重新长了出来。

“咔喳咔喳……”

赤凤也要破壳了。

神越把小团子抱了起来,容荒似乎想故技重施去拔赤凤尾羽,赤凤的羽毛鲜亮惊艳,比玄凤的尾羽更加吸引眼球。

容荒不老实,神越可不敢再放手,轻轻在他脑门敲了一下,“不许调皮。”

双生子平安降世,玄凤赤凤沾染了一丝神息,借了力量化作了人身,两个容貌一模一样的双生少年出现在人前,眉心各自生有一簇黑色红色火苗,黑火玄凤是哥哥,红火赤凤是弟弟。

玄凤有些胆怯的躲在赤凤背后,小心翼翼看向神越怀里的容荒,深切体会过无法挣脱无法逃离被拔了两根尾羽的玄凤根本不敢小觑这小小的奶娃娃。

倒是赤凤大方些,笑眯眯道:“感恩神主赐福,助我兄弟二人破壳,玄凤受了惊吓,还请神主勿怪。”

神越轻咳:“受你们母亲所托,小事一桩,耀火寿限将至,江南会送你们回去,为了你二人降世,耀火废了不少力气,要好好陪伴耀火膝下。”

江南站出来,朝玄凤赤凤示意引路。

双生子乖乖跟着走了,临行前玄凤回头偷偷瞄了眼神越,眼中似是不舍,被神越抓到视线又缩缩脖子转了过去。

待他们身影一离开,神越立刻小声教训容荒,“瞧你做的好事。”

容荒扬眉拍手学舌:“好事!”

神越:“……”

*

一堆又一堆的书被搬进了奉神塔。

新天道生来聪慧,无需有人教导便天生识字,不过年岁小并不能很好掌控身上的力量,况且他的力量还在逐渐增长。

神越在塔中随意一层设了禁制,布置得如寻常住所,放了屏风书架,只不过让容荒出不得这一层,不可以上去,也不可以下去,只能在这一层活动。

至少在容荒完全知事之前,神越不会放容荒出去。

神越也不走远,把花架搬到了奉神塔外,悠悠闲闲地浇花,七层窗户猛地被推开,几日内就长成五六岁大的孩童冲着他大喊:“放我出去!!”不仅仅是身体长大了,脾气也见涨了。

神越低头摆弄花枝,“看完五本,可以出来走一走。”

容荒气鼓鼓又闷回塔里,连带窗户一同关闭发出一声巨大的碰撞,不似关窗更像示威。

外出回来的寂玉不着痕迹瞥了眼紧闭门窗的奉神塔,向神越低声道:“神主,鲛人王说,这尾七彩鲛人送来便是任由神主处置,观赏也好,拿来煲汤也罢,他们绝不会有二话。”

“……就不管了?”

神越剪花枝的手一顿,好端端的皇子说送就送……鲛人族大方极了,还是觉得他不会对那条鱼做什么?

寂玉冷漠道:“鲛人皇曾说,整个鲛人族当属这一尾鲛人最为出色,是最漂亮的,落泪的珍珠也是最美,藏在族中太过自私,应当献给神主才是真理。”

神越:“……”

说起美。

他到今日为止还没见过那只鲛人一面,一直养在后山的水潭里,神居地的灵气充裕倒也饿不死。

“神主不喜欢?”寂玉抬眼,面无表情道:“寂玉可代劳,活剐了这尾鲛人,高悬空岛之上,以此警示众生不可自作主张……”

“何必如此血腥。”神越打断他,道:“寂玉,你激进了。”

寂玉望向神越,眼底透出几分沉着,语气低冷道:“他们欺神主心善,寂玉只得如此。”

神越停下手中动作,转眸看他,“那你呢,寂玉。”

对视瞬间,他似在寂玉眸中捕捉到一丝难以琢磨的情绪,不过转瞬即逝好像不曾出现过般,待神越敛眉想再看清楚些时,寂玉的神色又重新回归于冰冷的寂静。

寂玉低头,“寂玉不敢。”

“罢了,我累了,你下去吧。”神越不欲与寂玉多说,这么些年下来他说得也够多了,始终改不了寂玉这样的脾性。

寂玉沉默,又抬头深深看了眼神越,方才转身退去。

神主心软不愿杀新天道取而代之,那便由他来代劳。

更何况新天道一旦成型,待吞噬了旧神,彻底立为天道的那一刻,这方世界原本稳定的一切都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族群未必能保住目前拥有的一切。

若那些繁荣的族群,世家门阀,各路城主知晓……焉能罢休?本性如此,谁都不想死,也不想落魄。

他们只会蜂拥而上,不惜一切代价消灭那个能够威胁到他们根基的东西。

*

神越决定去见见那个美到无法自拔的鲛人皇子。

这些天他也听几个小神侍说起过。

这尾鲛人脾气不大好,骄纵,狂躁,神侍但凡想靠近就会被一尾巴掀飞,尾巴拍起的水浪极高,连带旁边的树都被连根拔起了好几棵,从到水潭直至今日,一直不曾浮出过水面。

神越离开前隔空对奉神塔里的容荒说:“我要离开一会儿,好好看书,回来我要检查。”

塔里的容荒本就怒火中烧,闻言一头撞翻了屏风,一本书在他手底下瞬间报废成两瓣。

“你尽管撕,撕完了还有许多。”

神越的传音淡淡飘来,气得小团子随手抓起地上的玄色长尾羽,一下戳进布娃娃的脑袋。一左一右,布娃娃瞬间长了一对羽毛犄角。

……

后山水潭。

远远就见两名小神侍浑身湿透着跑出来,满脸委屈,遇到神越靠近小神侍吓了一跳,也没想到突然遇到,便急匆匆行礼,“见过神主。”

两个小丫头年岁不大,胆子倒是出奇。

神越拂袖清风带过吹干了两名小神侍身上的水渍,嗓音低沉温和叮嘱道:“小女儿家需注意安全,既知晓鲛人脾性不好,又何苦靠近,若他凶性大发伤了你们可如何好?”

神居地的神侍,除了最初几个人是他诞生时点化过的生灵,随着神居地需打理的东西变多,其他小神侍来自于世间各处自愿来到神居地修行的人或者妖灵。

也并非所以小神侍见过神越,尤其心性未定的少年少女,好奇心重得很,既想看神越又碍于心中敬意不敢抬头。

两个小神侍埋头闷声:“禀神主,听说鲛人族非但貌美还歌声卓越,我们才想着给鲛人送些果子来做交换,换鲛人唱一支歌,谁知才隔着林子说了句话,就被掀飞了出来……衣裙都打湿了。”

神越莞尔,“鲛人族规矩多,鲛人歌声若非对敌,便是求偶。”

“难怪他要打我们,原来并非脾气差而是我们无理在先。”两个小神侍脸色顿时惨白,其中一个讷讷道:“既然如此,是该赔礼。”

神越摆手,淡淡道:“也不必抬举他,他本身便不是好脾性,你们不过碰巧,之后莫要再来了,免得被伤到。”

“是,神主。”两名小神侍行过礼,在神越示意下离去。

神越对二人印象不错,两只小蘑菇的妖灵,有些毒性但很乖觉,即便心中再想也不曾抬过一次头。

便送一场造化。

两朵雪白的五瓣梅花随风落到两个小神侍的发髻上,她们并未察觉,只有些奇怪道:“咦,我走路好像变轻了些,应该再过不久就能把孢子生出来了。”

水潭周边的树木全倒了,寂玉繁忙,江南送双生子回凤凰一族还未归来,其他小神侍靠近不得,自然就没人管。

神越抬手放出神息,神息抽出丝线卷着树木又栽了回去,他又拂袖轻扫,灵尘从天洋洋洒洒降下,替损伤的树木修复,直至恢复如初。

水潭里翻了个浪花。

背对水潭修复树木的神越眼皮抬也不抬,嗓音沉冷:“你敢。”

水里。

一个深邃眉眼浮出水面,披着一头海浪般微卷的长发,一双如大海般蔚蓝的双眸紧紧盯着水潭前的银白背影,在水里悄悄游走,谨慎打量。

直到那道背影转身,光影下的面庞隽冷姝丽,他站在石台居高临下将眼眸轻瞥而来,神色平淡无波似谪仙。

那一刻,海钰忽然觉得喉咙发痒,想把面前的神明拖下水,永远依偎在一起。

……

神越正想教训教训海钰。

就见海钰尾巴一转,拖着长长的七彩尾鳍飞坐到了水潭中央的玉石上,接着他便听到一声古老语调从海钰口中哼唱了出来。

眼神也格外认真望着他,一张一合嗓音清越醇厚,却把这首歌唱得婉转温柔,柔情似水,和神色搭配相得益彰。

“……”

神越沉默。

江南送完双生子回来,听小神侍汇报水潭的鲛人不大安分,卷着袖子正要过来善后并打着注意要修理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鱼。便看到水潭边负手站立的神主,以及水潭玉石上坐着摆弄姿态唱歌的鱼。

他维持不住表情,脸色一下变了。

瞳孔骤缩,声音尖锐刺耳:“你在干什么??!你在对着谁求偶?!!!该死的鱼!!敢亵渎神主!!!!!”

“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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