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凝听到一声兽吼, 紧接着便是一股疾风迎面而来，秦茸将她抱在怀里，挡下了这足以将人掀翻的劲风, 随后似乎几个腾跃换了位置。
“看来她挺喜欢你的。”
耳边传来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纤凝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脸上。
温热的、粘稠的, 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秦茸受伤了？
纤凝抓住她的衣襟, 略带急切地问：“你受伤了吗？”
秦茸垂眸看了一眼脸颊上的伤口，眼珠一转, 道：“你那好姐姐下死手, 我能不受伤吗？”
纤凝更为紧张, 摸索着伸手去触碰她的脸, 被不着痕迹地避开。
“想调情等离开这里再调, 你那好姐姐又来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兽吼。
纤凝感觉到一阵失重感，还有“啪擦啪擦”的声音，应该是房梁断了。
繁华是真的想置她们于死地啊。
秦茸几次三番从手里逃脱，在雪豹看来无异于是这个人类在戏弄它，它发出一声癫狂的嘶吼，金色的变得锋锐, 行动更加敏捷了。
秦茸虽然反应更快，但她抱着纤凝多少有点影响, 每次都是堪堪避过雪豹的利爪和獠牙, 纤凝甚至能听到近在咫尺的粗重呼吸。
繁华停在半空，与秦茸对峙。
“我再说一遍, 放开她。”
秦茸一边唇角翘起, 露出讥讽的笑：“你留住她的手段就是让她忘了你做的那些事吗？”
繁华脸色突变，眼里杀意毕现, 手中长辫挥舞，跟雪豹两面夹击，形成了包围之势。
纤凝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妙，对她说：“秦茸，把我放下吧，不然你会受伤的。”
秦茸低笑起来，听起来心情不错。
“怎么？你心疼我？”
纤凝彻底无语了，怎么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真是个疯子！
秦茸看到她脸上的担忧，嘴角弧度扩大，眼睛里浮上血色，漆黑瞳仁完全被赤红占据。
她单手抱着纤凝，手中仙剑上缭绕着黑色魔气，往日幽冷清绝的剑气变得晦暗。
繁华看清后冷笑一声，道：“看来外界传言果然不假，你入魔了。”
“仙界的天之骄女竟然入魔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冷笑着，眼里充满了讥诮和不屑。
秦茸也笑了，不过她笑的却是繁华的愚蠢。
手中仙剑挥动，夹杂着魔气的剑气朝雪豹和繁华袭去，一人一豹抵挡不住，倒退数米后落在满是狼藉的地上。
秦茸站在院外的大槐树上，眸色冷冽地看着繁华，淡声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不杀你，他日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正邪本就不两立，她为正，繁华为邪，就算没有发生这些，她们之间也免不了要决一生死。
秦茸转身欲走，繁华突然道：“纤凝，你真要随她走吗？”
纤凝还在担心秦茸，听到她的话后一愣，好像从见到秦茸起，除了跟她走自己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繁华是她的救命恩人，就这么走是不是不太好？
见她纠结，秦茸的眼神一点点变冷，她低头贴着纤凝的耳朵，咬牙道：“你想清楚，是跟我走还是留在她身边。”
不等纤凝回答，她又说：“要是你敢选她，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纤凝：“……”
那你直说我只能选你就得了呗，还问什么问！
“我跟你走。”纤凝小声。
秦茸勾起满意的笑，回头看着繁华，得意地说：“怎么办呢，她说跟我走。”
繁华咬牙，愤愤地说：“纤凝，你忘了当时你九死一生，我是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吗，你怎么能……”
纤凝又纠结起来，秦茸的神色比之前还冷，手中仙剑脱离束缚，发出清脆的铮鸣，直指繁华面门。
“繁华，说这种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如果不是你给纤凝下遗忘咒，导致她不能修炼，她又怎么会着了荆汲的道？归根结底，你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
听到遗忘咒三个字，纤凝的脑袋嗡的响了起来，随后便是如潮水般涌来的尖锐刺痛，脑子里仿佛有千万根针，在一下一下的往她的大脑深处钻。
纤凝感觉自己掉入了冰冷的水里，寒凉刺骨，身上每一处都是疼痛都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察觉纤凝状态不对，秦茸立刻为她输入灵气，但是收效甚微。
遗忘咒存在的时间太长，不是一星半点的法力能压制的，这种情况下只能靠她自己硬捱过去。
很快纤凝的身上就被冷汗浸湿，衣物贴在身上，显得小小一个。
纤凝的个子并不矮，但她实在太疼了，整个人蜷缩在秦茸怀里，看起来只有一小团。
繁华被问的哑口无言，趁着秦茸分心想要偷袭，被突然睁眼的纤凝吓了一跳。
“你煞费苦心为我下咒，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语气毫无温度，也没有称呼她为师姐，尤其是眼睛里的冷意，让繁华的心像被撕扯着，疼得喘不上气。
她怔在原地，露出自嘲的笑。
是啊，为了什么呢？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利用自己喜欢的人，到头来父亲还是不认可她，为了别人的错误废了她一半的修为。
她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如果不是失去了一半修为，她怎么会打不过秦茸？可即便打得过，纤凝也不会再留在她身边了。
纤凝说完这句话已经筋疲力尽，她把脸埋进秦茸怀里，闷声说：“我们走吧。”
现下她这个样子，秦茸又受了伤，若是硬拼的话只会两败俱伤，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为好，日后有的是机会找繁华算账。
脑子疼得混沌，之前的记忆倒是一幕幕清晰了起来。
繁华救了她之后又加固了遗忘咒，导致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被下咒的事，把她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看待。
现在想来她隐瞒真实身份，究竟是因为立场不同还是因为下咒而愧疚呢？
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了。
纤凝往秦茸怀里蹭蹭，强迫自己睡过去，这样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秦茸御剑回了玉清派，正好遇到要去主峰修炼的李照。
李照看到她怀里的纤凝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将要上山的弟子拦住，让他们去了另外一条路。
秦茸把纤凝带到了自己的住处，门一推开，屋子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铺着柔软的床褥。
“既然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那就只能这样了。”
纤凝似有所感，在她怀里蹭了一下，小声嘤咛，秦茸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眼里露出病态的笑。
翌日清晨，纤凝被叽喳的鸟叫声吵醒，她睁开眼，看到头顶的条条木棍，懵了一下。
“难道我还在梦里？”
她重新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再醒来太阳已经偏西，一束暖黄色的光线照在脸上，暖意融融，让她产生了一种久睡不起的想法。
头顶的景象还是没变，她左右看看，发现自己在一个笼子里。
除了笼子之外，其他的倒是挺眼熟的，是秦茸的卧房。
所以秦茸把她带回了玉清山，并且关进了笼子。
硕大的问号出现在脑子里，纤凝想撑着手起来，胳膊肘一滑又跌进了被窝。
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四肢除了酸痛就是酸痛。
纤凝乖乖躺着等力气恢复，到处看的同时又发现另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她的眼睛能看见了。
纤凝大脑空白了好久，才慢慢恢复了思考的能力。视力的确恢复了，并且还恢复得挺好，没有之前那种眼前蒙了白雾的感觉。
难道眼睛也是遗忘咒的后遗症吗，她想起来了所以眼睛也恢复了？
她想得太入神，浑然不觉屋里多了个人。
秦茸靠在笼子外面看她，眼神狂热阴翳，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
光线暗了下去，纤凝转头看去，跟正在看她的秦茸撞个正着，那种痴迷和癫狂让她呼吸一窒，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怪不得要把她关在笼子里，看来是彻底疯了。
“师妹，我能出去吗？”
秦茸打开笼子钻进来，十分自然地躺在她旁边，拥着被子抱住她。
“当然不行了，要是你又偷偷跑了怎么办？”
纤凝听着她犹如病娇的语气，就知道说不通了。
她又换了一种说法，问：“那我如厕怎么办？”
秦茸叼住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小师姐要如厕？那就这样尿吧。”
纤凝正想说她变态，就察觉一只手从钻进了被子，缓缓蠕动着往下滑。
疯了！她说的是真的！
秦茸抵在那里，道：“快啊，不是要如厕吗？”
纤凝双手推她，语气慌张：“不了不了，我还能坚持，你快放开我！”
“那可不行。”秦茸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啄一下，“这样会不舒服的，我怎么能让小师姐不舒服呢？”
说完便开始为此而努力，任凭纤凝说什么都没用，她的抵抗对秦茸毫无作用，反而是让她兴.奋的催化剂。
纤凝眼角沁出泪来，被秦茸舔掉，她小声呜咽着表达不满，嘴也被噙住。
本来身上就没力气，这下更是被动，只能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虽说不是大清早，但也是白天，一睡醒就……，是否有点太过了？
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脑袋在快速的撞击下变得模糊，很快就只剩下一片空白了。
秦茸在她缺氧之前放开她，看着唇瓣微肿，眼尾嫣红的人，十分满意地扬起了眉毛。
她把纤凝按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朵道：“小师姐怎么还不小解，是我伺候的不好吗？”
听到这话纤凝的理智回来了些，她小声说：“我不想解了，你别……”
用力地深.凿，纤凝的声音被撞得四分五裂。
纤细的脖颈仰起，纤薄的皮肤下面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秦茸余光瞥到，眼神立刻变得暗了下来。
纤凝浑然不觉危险来临，嘴巴张着喘气，倏然脖子被咬住，血液被吞食时疼痛才来临。
秦茸眼里红色一闪而过，漆黑的瞳仁周围浮上了血色，像镶嵌着红色宝石，异常夺目好看。
“秦茸，不要……唔……不……”
秦茸的速度随着纤凝张嘴的幅度加快，使得纤凝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来。
纤凝被接连袭来的打击激得浑身发颤，眼里的水雾凝成了眼泪，挂在眼尾摇摇欲坠。
秦茸凑上去吮吻，纤凝下意识低哼一声，声音细弱软糯，像小奶猫似的。
秦茸玩心大起，每次纤凝呼吸渐急的时候就放缓，几次三番的捉弄之后，纤凝察觉到了她的坏心眼，气得直哭。
“你……怎么能……这样？”
不知道是哽咽还是别的原因，一句话照旧断断续续，声音也不像是在诘责，反是像在撒娇。
秦茸靠近她，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心跳有力的撞击着胸膛，此起彼伏。
“不喜欢这样？”
纤凝瞪她一眼，带着明显的埋怨，秦茸看得心头一悸，手腕快速抖动。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她亲着纤凝的侧脸，缱绻神情：“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纤凝哪能说得出口？她盯着秦茸看了一会儿，羞愤地将脸转到了一边。
这个狗东西就是想看她羞窘的样子，偏不让她如愿。
秦茸看着她闹脾气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勾起。怎么办，太可爱了，想……
心随意动，这次纤凝很快就交代了。
腹部剧烈抖动，双腿不由自主地收紧，脚背绷直，眼里升腾起大片水雾，半天聚不了焦。
秦茸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眼睛不眨地盯着她，里面是偏执的占有和翻腾的欲望。
纤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头就撞进秦茸充满占有欲的眼睛，差点被吸进去。
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说：“现在够了吧？”
秦茸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声音含笑：“是小师姐你还不够吧？”
纤凝刚张嘴，秦茸就把沾着水渍的手伸到了她眼前，混话紧随其后。
“这样算解了吗？好像还不行呢。”
纤凝脸烫得冒烟，想她纵横江湖几十年，脸皮这方面从来没有输过，没想到今日终究是败了。
她嗫嚅道：“我其实不想如厕，是骗你的，所以停下吧。”
秦茸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脸上笑意加深，有种异样的危险。
“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得及早纠正才是。”
说完翻身而上，含.住纤凝的唇瓣吮.吸，她的嘴里还带着血腥味，唇齿交缠间腥甜味道充斥口腔，被唾液稀释过后变淡直至消失，秦茸的吻也结束了。
她向下游移到纤凝的脖子，轻咬舔舐被自己咬出来的血洞，在上面留下交错的吻.痕和齿印。
纤凝手脚发软，看似在用力推秦茸，实则没有造成一点实质性的影响。
秦茸俯身向下，唇露在锁骨、胸口、柔软的起伏、腹部咋、……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极度脆弱的地方，纤凝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按着秦茸的脑袋，想让她离自己远点。
刚刚才……，怎么能……
秦茸抬眼看她，漆黑瞳仁周围是暗到极致的红色。
“这样还不够，想让我更靠近一些？”
说着咬了上去，纤凝睫毛都在发颤，手还在用力，试图把她推开。
“不想，你走开……”
她极力克制着紊乱的呼吸，才不至于让自己在说话的时候嘤.咛出声。
秦茸我行我素，她只是语言上调戏纤凝，至于她想不想，她都会这么做。
跟手不一样，不仅触感更为细腻，造成的心理体验也更为敏锐，只要一想到秦茸正在……，纤凝就止不住地心颤。
她不停地躲避着，想找寻一个逃脱的机会，秦茸却没有放任下去，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不能再随便乱动。
很快就渐入佳境，纤凝心情复杂，一方面觉得不能这样放纵，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把自己交付出去。
纤直如葱白似的手指插进黑发，与青丝缠绕在一起，让本就旖旎的场景越显绮靡，活色生香。
秦茸抽空看她一眼，见她一脸沉浸其中的样子，眼里翻涌着的欲.色更为深沉。
就这样沉沦下去吧，就算不喜欢我，喜欢上身体交.融的感觉也好，这样你就不会想要离开我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倾.泻而出，纤凝觉得不对劲，连忙伸手去推秦茸，对方却以为她如先前般心口不一，动都不动一下。
纤凝急了，带着哭腔道：“秦茸，快点让……”
其他的话语全部被淹没在山间水流之中，纤凝双眼翻白，脑子里炸开一个又一个烟花，全身的触感好像都汇聚到了一处，快.愉夹杂着羞耻传到纤凝的大脑时，已经过了好久。
两种不同感觉的夹击下，纤凝眼泪汹涌，没出息地哭了起来。
秦茸见不得她掉眼泪，连忙抱着她安慰，黏黏糊糊地亲亲蹭.蹭，去吻她的唇被拒绝。
“你刚吃过……，不要！”
秦茸愣了一下，随后道：“你连自己都嫌弃？”
纤凝生气转头，睫毛上的泪珠被甩落，绯红的脸颊上挂着一行清泪，娇俏柔婉，美得让人失语。
秦茸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不仅亲了，还进行了一个深吻，与让共享了嘴里的味道。
“甜吗？”
纤凝又气又恼，怒道：“不甜！苦！”
“我觉得挺甜的。”秦茸附耳，低声道：“这可是你的味道，怎么会不甜呢？”
纤凝的脸迅速发烫，不一会儿就有要把她的理智烧没的趋势。她想，这个狗东西果然擅长蛊惑人心。
秦茸将她拥进怀里，亲不够般在她的耳朵、侧脸、嘴角啄吻，恨不能把纤凝揉进身体里，与她合二为一。
纤凝累得够呛，像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由着她捏扁搓圆，双眼无神的盯着鸟笼顶部的灯笼花，想问点什么又实在是懒得开口，索性像条没有梦想的闲鱼般直挺挺的躺着。
抱着腻歪一会儿，秦茸使了一个净身术法，把纤凝变得清爽干净，然后起身去为她准备吃食。
纤凝抱着被子坐起来，看着她熟练的锁笼门的动作，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你真打算把我当宠物养？”
秦茸看她一眼，眸色晦暗一片，看不出此刻的情绪。
“嗯。”
她转身往外走，好不容易坚持到门口，脚下一软一把抓住门框，木头上立刻浮现几道抓痕。
眼中红色若隐若现，秦茸死死咬着牙抵御痛苦，额上和脖子上青筋暴起，脸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那股魔力开始反噬了，很快她就会成为没有理智，不仙不魔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