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程阳和方默宇跨进许言家的时候，第一感觉是，好小。

两个身材高大的人挤进去，显得原本就不大的屋子更小了。

房间里配套设备挺齐全的，房间也收拾的很干净，给人一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

“你们坐沙发上等一会儿吧。”许言脱下了外套拿着围腰去了厨房。

方默宇和楚程阳不熟，年龄差了一个半的代沟，也没有什么话可以交流。

楚程阳拿出手机玩游戏，方默宇打开了一罐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许言进了厨房没多长时间，厨房里飘出了炒菜的香味。

楚程阳闻着香味，忽然有点想看看许言是怎么做饭的，他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去。

厨房很小，勉强许言一个人用，再多一个人就有些极了。

楚程阳靠在门口，见许言站在炤台前，细腰上围着围腰，用着手里的汤勺搅动着锅里的汤，侧脸俊秀，神态柔和，乌黑的睫毛微垂着，专注的看着锅里。

望着许言做饭的样子，楚程阳想到，大概以后娶老婆，就应该娶这样的吧？

楚程阳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怎么过来了？”许言发现了楚程阳。

“许老师，需要我帮忙吗？”楚程阳问道。

“不，不用了，厨房油烟大，你先出去吧。”厨房很挤，楚程阳要是进来，没地方站。

见楚程阳没又离开，“是饿了吗？”

许言拿起半个番茄，给楚程阳，许言知道，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很大。以前江燃打篮球之后，也会吃很多，“吃吧，吃这个先垫垫。”

“谢谢。”楚程阳接过红透了的番茄，咬了一口，酸甜多汁。

许言微微一笑，“出去吧，饭菜一会儿就好了。”

“好吧。”其实楚程阳还挺想看许言做饭的。

楚程阳回到客厅，方默宇已经喝完两罐啤酒了。

“你是许老师的朋友吗？”楚程阳看着方默宇，难得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我们高中时候就是朋友。”方默宇发现楚程阳这小子似乎对许言有兴趣，他多看了一眼楚程阳，觉得楚程阳长得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叫楚程阳。”楚程阳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方默宇一寻思，不太妙，“楚沁是你姐？”

“嗯？你认识？”楚程阳点头，也在打量着方默宇，他是谁？

方默宇一口酒差点没有呛着。

方默宇擦掉了嘴边的水渍，看向楚程阳表情复杂了起来，“给你个忠告，离许言远一些。”

“为什么？难道你喜欢许老师吗？”楚程阳眼底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楚程阳不确定自己对许言有没有兴趣，他只是觉得许言比较有趣，不过方默宇这样直接让他离远一些，反倒是让楚程阳起了些逆反心理。

方默宇看着楚程阳，他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了，上次江燃订婚的时候。

这小子是江燃未婚妻的弟弟。

“你们在说什么？吃饭了。”这时，许言端着菜出来。

方默宇站了起来，“没说什么，吃饭吧。”

楚程阳顿时被饭菜的香味吸引了目光。

一顿饭吃的比较安静，楚程阳饭量大，吃相不太文雅，方默宇喝着酒，几乎没吃什么，许言吃东西很秀气。

“老师，你做饭真好吃。”楚程阳忍不住夸赞道。

许言笑笑，“多吃点吧。”

楚程阳见许言笑了，特别想把许言脸上的眼睛给摘了，老师不适合戴眼镜，遮挡住了他秀气的五官，原本笑起来是很好看的。

下午方默宇临时接到警察局通知，回去上班了，走之前对许言说道下次再聚。

方默宇离开后，楚程阳陪着许言洗完碗，没有走意思。

“老师，你平时在家都做什么？”楚程阳好奇地打量着许言的房间，房间里干净，也很空白。

许言平日里在家一般都在备课，看书，偶尔看看手机视频，然后发发呆，一天就过去了。

“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我这里有几本小说，你要看吗？”

“不想看书。”楚程阳不喜欢看书，“老师，陪我去打篮球吧，你会吗？不会我教你。”

打篮球吗？

许言不会打篮球，以前江燃也没有教过他，他也没有想过打篮球，微愣问了一下，“可以吗？”

“老师是同意了吗？走吧，我教你。”楚程阳眼底带着笑意，推着许言往门外走去，怕许言反悔。

许言跟着楚程阳站在空旷的篮球场上，有些手足无措，楚程阳将篮球传给他，许言笨拙的伸手抱住了。

“篮球最基本的四项，运球，投篮，传球，防守，许老师，我先教你运球吧。”楚程阳很喜欢篮球，提到篮球的时候，眼睛里都在闪光。

许言毫无章法的往地上拍球，楚程阳就没有见过这么四肢不协调的拍篮球方式，让他不禁想起了刚学篮球的小孩，“老师，用手指和手腕来掌控球，像我这样。”

楚程阳示范了一下，许言有些不好意思，他运动神经不发达，怎么也做不成楚程阳那样的帅气动作，笨拙的像是一只晃动的丑小鸭。

运动使人流汗，许言刚勉强学会运球，已经是满身都是汗水。

“休息一下吧。”楚程阳递给许言一瓶水，笑着说道，“老师，你学的挺快的。”

“是吗？”许言汗颜，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这个时候，楚程阳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走远了几步接了电话。

许言擦着汗水，原来打篮球也挺好玩的，现在想起，后悔当初没有让江燃教他。

楚程阳接完电话走回来，“老师，抱歉下午不能和你一起玩了，我家里有点事，得回去了。”

“你也可以自己练，记住我教你的要点，下次有机会一起玩，这个篮球送你了。”楚程阳将篮球丢给许言。

送楚程阳离开之后，许言抱着篮球回到篮球场。

想着时间还早，再玩一会儿吧，许言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准心偏离的太远，丢出去的篮球连篮球框都没有摸到。

许言跑过去将球捡回来，脑子里想起当初江燃帅气的丢三分球的动作。

许言又学着江燃的模样，往篮球框方向丢去，篮球被抛高，轨迹呈现出一条抛物线，许言这次太过于用力了，只见篮球高高的飞过篮球架，往外面飞去。

许言挠头，看着别人投球是很简单，自己投的时候却完全不一样。

许言没有带眼镜，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篮球正巧滚到了他的脚边，他弯下腰，捡起了篮球。

许言跑过去捡球，当他跑得近一些，越发看清楚那个人的时候，脚步渐渐地停顿了下来。

许言站在了住了，看着那人，手抖了一下，腿也在抖，心也跟着紧张的在抖动着，他从未感觉到如此的紧张，紧张的一个音调都发不出来。

那人抱着球，也正看着他。

那张在脑海里回想过无数次的脸庞，就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许言想冲过去，抱住他，又心生害怕和踟蹰，想要转头跑掉。

可是无论心里想法如何，腿上就跟灌铅了一样，动不了。

只能看着江燃，手里抱着篮球，一步步地向他走过来。

随着江燃的靠近，许言如同被针逼近的气球，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终于，脚步停下。

许言望着近在迟尺的江燃，江燃比以前更成熟了，也更加的俊美帅气，薄薄的唇瓣紧抿着，只是一眼，就能够勾人夺魄。

这么多年来，他是多想再靠近眼前这个人，可是现在江燃就站在他面前，许言却不敢乱动，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江燃俊美的脸上几乎没有多少表情，甚至有着些许冷漠，那双漆黑的眸子，将许言盯得死死地。

“篮球，给我，谢谢。”许言承受不了这种压迫的感觉，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江燃轻微的蹙眉，将手里的篮球递给了许言。

许言缓缓地伸手，“谢谢。”

在许言碰触到篮球的那一刻，江燃却将篮球丢在了地上。

「啪嗒啪嗒」篮球拍打在地面的声音。

许言疑惑地看着江燃，江燃却冷冷一笑，一把揪起许言衣领，“许言，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吗？”

“对不起，江燃，对不起。”许言这句话，在心里说了五年，自从他离开江燃之后，便一直在心里说这句话。

“对不起？”江燃唇畔的笑意冷的很，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许言脖子被江燃粗鲁揪起的衣领勒的喘不上气。因为缺氧，导致脸慢慢涨红，许言感觉快要窒息了，眼眶湿润，“江燃，对不起，对不起。”

一颗温热的水滴落在江燃的手背上，江燃看到了许言眼角的泪水，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而握紧的拳头松开，另一只揪住许言衣领的手也松开了许言。

许言掉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他不敢奢求江燃原谅他，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自己犯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