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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他把我烧成灰烬。

我那高岭之花的爱人 画彩仙灵 3567 2024-01-10 09:35:55

天气彻底热起来,田恬和苏聿容常常一起洗澡,省时省事。苏聿容冲澡的时候,田恬就站一边搓泡泡;苏聿容开始刷牙,就换田恬去站在花洒底下冲水。一起洗完澡,一起喝汽水,一起吃宵夜,再一起工作学习或聊天看电视——无论哪样,都能自然而然触发一段快乐的杏爱,最后在亲吻和爱抚中进入梦乡。

什么都不耽误。

原本他们的生活步调差距甚大,现在却逐渐变得同步。当然,大部分是田恬迁就苏聿容的节奏,在他身边快快乐乐亦步亦趋,他适应新节奏总是很快,没什么阵痛。

今天他们在浴室里用手把彼此送上巅峰,四条腿贴着一起打抖。淋了许久温水,快活事了,沐浴也差不多完成。一人裹着一条浴巾出来,换上夏季家居服。

苏聿容受了田恬的影响,逐渐放弃了他的丝绸家居服,穿上了纯棉T恤加运动短裤。田恬618买了好几套,也给苏聿容买了,80一套,一模一样的,最多配色有点差别,穿上就是情侣装。

苏聿容继续加班,田恬在一旁转了两圈,像是不安。

“怎么了?”

“嗯……聿容,晚饭想吃什么?”

苏聿容正在抓紧处理延误的工作,不想为了这种问题浪费脑筋,他不甚在意地说:“煮碗面就行。”

“煮面?太简单了吧。”

苏聿容心不在焉:“你煮就不简单。”

他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工作上,心不在焉的一句话,竟说的是毫不遮掩的心里话。

家里有挂面,还有鸡蛋和一盒小番茄,看来做西红柿蛋汤面很合适。田恬还找出两节去岁春节的腊香肠,煮了切片。

做西红柿鸡蛋汤应该用大番茄,但家里没有。小番茄是苏聿容带回来当水果的,比大番茄甜美多汁。

在清洗它们的时候,田恬突然想起程季彦当年在暑假里天天为苏聿容做糖渍小番茄的事。

他捏一颗在指尖转了一圈,这东西真小,皮儿薄得像蚊子翅膀,那时程季彦在剥它们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一定是希望苏聿容吃下去,由口甜到心。

田恬只犹豫了三秒,就决定直接切吧切吧下锅炒。不是他不够喜欢苏聿容,而是在经历过安文甫、认识了程季彦之后,他觉得对别人好的时候,不能忘了也要对自己好。

田恬如何对自己的,以此为标尺,来对待苏聿容。对他比对自己更好一点是可以的,但差距太大就是自我感动。田恬吃小番茄才不会不辞辛劳地剥皮,那他也不会给苏聿容剥。

苏聿容吃面条的时候,把汤也喝了,说很鲜。并没有注意到番茄皮的事,或者注意到了但他无所谓。

吃过饭他继续工作,田恬收拾好厨房后,抱着笔记本窝沙发上编论文。他打开电脑,发现桌面多了一个论文副本,它被用修订和备注做了许多更改和说明。

“聿容。”

“嗯。”

“你真替我改论文啦?”

“嗯。”

“哈!太好了,谢谢!爱你!”

苏聿容心念一动,抬头看向他,但他在漫不经心看屏幕。

“爱你”——在刚才的语境里应该是“谢谢”的比较级,意思是“很谢谢”。仅此而已。

苏聿容忙过一程,停下来休息。他走到沙发,靠着田恬坐下,缓解工作带来的疲倦。

夜里,窗外城市灯火熠熠、街道车水马龙,他们居高临下,听着无声的喧嚣,红尘在脚下滚滚流过。

他们仿佛处于一座幸福的孤岛。

星辰只有两三颗。但足够了。谁会去在意今夜是否晴好呢?他们已在幸福的孤岛。

冷气开得不高不低,沙发舒适柔软。田恬拿出几瓶冰凉的汽水和酒,堆放在地板上。

苏聿容看了一眼,弯腰拿了两瓶啤酒,开了一瓶递给田恬。

他们轻轻碰了下杯,仰头喝了一口。这动作让苏聿容露出脖子上红痕一片,田恬看见了,举着酒瓶的手抵在鼻尖上笑了好一会儿。

苏聿容去照了照镜子,回来懊恼地问:“怎么办?多久能消?”太显眼了,这样收假回去还怎么当老总。

表情看起来很纯情,田恬又笑了一会儿。

然后拿手机搜了下怎么消除印迹,“网上说可以活血化瘀的药加热敷。我去给你弄。”田恬健身时不时有个小运动损伤,所以家里常备活血化瘀药。

又烧了一壶热水,先给他喷上药,再用热毛巾敷着,轻轻揉按。

扭着腰给他按了会儿觉得扭得太疼,田恬干脆面对面坐到他大腿上,让苏聿容把头仰起来,这样慢慢地给他敷,换了三五次热毛巾。

“好点儿了吗?”

田恬仔细看了看:“好像有用。明天再敷两道。”

“以后不许勾.引我。”“以后不准瞎玩。”

两人同时说。然后同时瞪着对方。

田恬谨记自己说过要对人家好的,主动败下阵来,轻声说:“好,以后不瞎玩,我们苏总的威严体面要紧。”

重新歪在沙发上,一端靠着一个。沙发很小,想把腿打直了躺是不可能的,两人的腿交叉着缠在一起。

苏聿容刚要求田恬不要瞎玩,自己的脚却不老实地到处钻营。逗鸟儿似的,把它朝东边拨弄一下,又朝西边拨弄一下。

他斜靠在扶手上伸着胳膊与田恬碰杯、欣赏他迷离的表情。喝完一瓶,又开了一瓶。

运动短裤的裤腿很宽大,田恬的大腿已算结实的,再塞进去一只苏聿容的脚也还是轻而易举。

田恬怕闷,夏天晚上在家经常不穿内.裤,空荡荡穿着家居裤,他的尺寸也不小,在家走来走去时,它显眼的轮廓也跟着晃来晃去,完全就是一副未受教化的样子。经常看得苏聿容脑袋疼。

说他好几次,他不听,反而顶嘴:“谁让你天天看我下三路了,这也能怪我。我在自己家透口气都不行?”

苏聿容难以启齿,这是本能,这是余光,管不住!

早就想给他个教训了。苏聿容的脚在裤管里几个勾搭,就让田恬乱了气息,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他似乎有用之不竭的热情和欲望。

“老大……你是用脚学的弹琴吗?”其实他想说他的脚“又嫩又灵活”,太无耻了说不出口。

苏聿容要和他碰杯,他碰了,敷衍地抿了一口,注意力全没在酒上。

“老大、香毫、你坐过来点,认真弹!”

苏聿容微微一笑,果断把脚撤走了,不留一丝丝足迹,“我的脚没学过弹琴。”

田恬:“……”

又欺负人!

田恬放下酒瓶,凑近他追着要抚慰,苏聿容却故意把拳头捏得紧紧的,轻轻锤了那东西两下,就是不肯张开五指来,给它一点安慰。

“唉……”田恬深深叹了口气,失望地靠回他那一侧的沙发扶手。

苏聿容喝了一口酒,看了他两眼。男人不希望看到伴侣在这种事上失望,他的惩罚计划要落空了。

他们在沙发上认认真真爱了一场。时间已来到深夜。他们睡下,但没有睡着,相拥着说一些亲密私语。

勾勾他的脚,田恬笑了下,“你的手不仅会弹琴,还会弄箫。但你的脚真没学过弹琴吗?”

苏聿容半闭着眼轻声说:“瞎说什么呢。”

“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嗯。”

“可惜我这里没有吉他。我送你一把吧!就放在公寓这边。”田恬想一头是一头,说着就要坐起来拿手机淘宝,“我不懂,你来挑一挑。”

苏聿容把他拉回怀里,“不用,我琴多得是。下次带一把过来。”

“哦。”

“我是不是有个iPad pro在你这儿?”

“嗯,给你收进书桌抽屉里了。”

苏聿容便坐起来去拿出来,坐床边玩起了平板。

田恬也坐起来,趴到他背上,下巴架在他肩上,看他在玩什么。

苏聿容在输apple ID,他新下载了一个软件,等了片刻,软件下好了,图标是黑白琴键。

“这是什么?”

“钢琴模拟器。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

他把下载好的软件打开,调整好大小比例速度,界面上是两排黑白琴键,左手下排、右手上排。

“随便弹,老大。”

苏聿容拉了把凳子到床边,把平板搁在上面,开始弹奏。

开头一段明快悠扬的前奏出来,田恬立马听出这是哪首歌。

钢琴软件弹起来并不方便,曲子不那么流畅,但依然很好听。他双手枕在后脑勺,平躺在苏聿容身边的床上。

弹到三分之一处,他跟着曲调把歌词唱了出来。

月光把爱恋

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

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 往事随云走

那纷飞的冰雪容不下那温柔

这一生一世 这时间太少

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

就在某一天

你忽然出现

你清澈又神秘

在贝加尔湖畔

……

弹完,苏聿容回头看他,他们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一起傻傻微笑,像一对不怎么聪明的小孩。

“好听吗?”

“好听。聿容,可以再弹一支吗?”

苏聿容拿手机翻曲谱,考虑了好一会儿。趁这功夫田恬摸了一支薄荷烟,点燃,含在嘴里,又撕了一张b5笔记本摆在床头接烟灰。

他抽了两口,掸掸灰,送到苏聿容唇间,苏聿容被烟熏眯了眼睛,就着他的手抽了两口,吐出一片轻烟。

苏聿容躲在烟雾背后看着低头抽烟的那个人。他侧躺在床上,支着头、垂着眼,穿着一件宽松短袖,旧的、皱的。

苏聿容忽然想到一首很老的歌。

前奏响起,田恬夹着烟凝神细听,很陌生,是一首从没听过的歌。

(Un Corpo e Un''Anima——Wess& DoriGhezzi 歌名译为:一体一魂)

così non sò tenerti il musose se mi stringi tu

如果你不放开我,我就不知道你生气了

mi sciolgo nel tuo abbraccio ei nervi non ho pìu

我在你的怀抱中融化,不复紧张

E non ci lasceremo mai

我们永不分离

abbiamo troppe cose insieme

我们心意相通

se ci arrabbiamo poi

如果我们吵架了

ci ritroviamo poi

很快又会和好

un corpo e un''anima

你我一体一魂

le stesse cose che moi tu

你想要的东西

le voglio io e questo è amore

同我想要的一样。这就是爱

anche stasera noi

今晚也一样

noi siamo più che mai

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

un corpo e un''anima

一体一魂

……

田恬听入了神,被燃尽的烟烫到了手指,迟迟惊醒,他默默把烟头扔进一只水杯里。

“老大,这歌叫什么?什么语言?法语?德语?唱的什么?”

苏聿容背对着他,没有回答,片刻后说:“我去上厕所。”

然后径直站起身,下了楼。

苏聿容锁上卫生间的门,双手撑着盥洗台默然无语。他抬头,从镜子里看见自己一对泛红的眼眶。

他知道自己没救了。

他没想过。所谓的爱情,竟是一件如此酷烈灼热的东西。能把人烧得热血沸腾、烧得热泪盈眶、烧得失魂落魄、烧得尸骨无存。

举凡深爱过的人,无一例外将永远破碎。从今以后,恐怕再也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苏聿容。

爱情是稀缺品。否则世人不会轮番喋喋不休地、连篇累牍地歌颂它。假使它似一抔荒土一样易得,它便一文不值。

苏聿容曾经渴望过,在他青春年少的时候,他热情的目光向外张望,却一直没有等来那个人。他意识到:我这样的人,也许要孤独一生。

如今在他望门投止的时候,那个等待了很久的人好像出现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当他唱出那句“你我一体一魂”时,他的身体像一件剧烈震荡的容器,想要裂开,想把灵魂交给别人。

这种想法太强烈,如果得不到“大于等于”的反馈,他可能会粉身碎骨。

“告诉我,你是否和我一样?”

“聿容?你不舒服吗?”外面的人轻轻敲了敲浴室门。

苏聿容又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看似冷静平和。他打开门,淡淡地说:“没事。困了,上去睡吧。”

田恬仔细看了看苏聿容的脸,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但他刚刚莫名感觉心慌悸动,忍不住下来找他。

也许是因为那首听不懂的歌令他困扰,尽管听不懂,但他听到了苏聿容歌声中复杂难辨的感情。

他唱这首歌时很沉默,像在把巨大的心事往里咽。

“告诉我,你的心事是什么?”

田恬没问出口,他知道苏聿容不会回答他。一前一后上楼,田恬又问:“刚才那首歌中文名叫什么?”

“《赛龙舟》。”

田恬噗嗤一下笑出来,说:“老大,这个不好笑哈。”

作者有话说:

原谅我咯噔矫情。听着《一体一魂》写完这章,自我感动了,不为别的,就为爱情。

希望每个人都遇到与你一体一魂的人。

如果生活中没有,也一定在故事里遇见爱情。这是写故事的人们写故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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