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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舔狗的命也是命!

我那高岭之花的爱人 画彩仙灵 3114 2024-01-10 09:35:55

清明下了几场雨,过后气温陡然升高,有几天竟然超过了30度,好多人适应不了都感冒了。

实验室建设工程在一片咳嗽声中开始施工,所领导去看了一趟,回来说这回开工仪式跟点了炮仗似的,一群人吭吭咔咔咳得震耳欲聋。

“这不行,今天这个请假明天那个请假,基建科的人不顶用,不能指望他们。田恬,还是你去盯着点,我给田处和他们科长打过招呼了,你没事去现场转转,发现什么问题直接指出来,别客气,实验室毕竟是我们自己用的,他们不懂技术。”

这说得容易,工程现场老远了,在县城上,从单位开车过去要小两个小时。之所以选那么远建实验室,一是因为5000吨测力占地面积大,市里找不到合适的位置;二是因为后续还想挨着建能源研究和辐射研究的实验室,都有危险性,更不可能放市里。

田恬考虑了一下,说:“行,可以申请公车过去吗?”

所领导:“可以,你在OA里提申请就是。”

田恬在心里斟酌着,他手上还有常规工作,怎么协调?怎么给领导提?

这个问题不单田恬想到了,在场的杜乘龙、李姐应该都想到了,王思梦那个脑子不好说。一个科室的人,活不是你做就是我做,田恬觉得有点为难。

领导不可能想不到,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下午的时候才打了个电话叫田恬去他办公室。

领导关心了两句,然后开始说正题:“小田,你的聘用文件已经下发,大家应该都看到了。我们这样的单位,管理都很扁平化,没有那么多上下级,大家都是各司其职。”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着田恬,等他的反馈。

田恬当然顺着他说:“是的我明白。既然所领导给我这个位置,我一定为大家做好服务工作,不存在管理,而是协调工作,给同事们解决问题的。”

所领导满意地点点头,又摆摆手说:“也不能这么说,该管还是要管的,该说也得大胆说,工作作风还是得抓起来。你们实验室是个好团队,都是有能力的人,你个人能力也很强,关键还要起到带头作用。”

田恬心里挺苦涩,脸上保持着笑容,连连点头保证:“好的,谢谢您的肯定和鼓励。我一定做好表率。”

他想着,完蛋了,意思就是不管他们内部的工作协调,让他自己想法子,协调不了自己顶着。他们实验室几个人他清楚,结构特别典型。

杜乘龙是一个快退休的男老职工,当年技术不错,现在跟不上趟了早已经自我淘汰。李姐一个有能力但家里事儿特别多、还放弃晋升的女职工。王思梦……混子。

剩下三个人,两个搞研究的特别忙,田恬属于知识和学历都一般,只能到处打杂。

田恬去和他们商量协调也不是协调不出来,只是平白给别人的工作加码,他拉不下脸,而且也不是特别放心。比如交给最闲的王思梦,他是真怕回旋镖打回来坑到自己。

领导最后说:“一会儿要是不忙,你先去工程现场跑一圈,熟悉一下情况。带上小王、王思梦,让他跟着学下办事。”

回到办公室,看到手机上李姐发来两条消息,问他领导有没有帮他协调工作。田恬匆匆回她:“没有,没事,先这样,实在不行我会去提的。”

不理解:“靠都什么人啊,越老实越挨坑,越能干越多干。关你屁事啊你别去。”

田恬:“马上就走了。周末有空吗?约个饭。”

李姐看了,以为他一肚子苦水想倒,一点没犹豫,答应了:“行,我把孩子扔给我妈,时间地点我定哈。”

田恬:“行。”

OA上申请了公车,田恬喊上王思梦一起。顺便想起来问他:“你会开车吗?”

王思梦来他们部门将近一个月了,田恬对他有了一些了解,这小年轻说话极不痛快,再简单的问题他都能吱唔上五秒钟,根本没法儿聊天。田恬每次和他说话,都得提前预支耐心。

王思梦顿了几秒,说:“嘶……好突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

都挺忙的,田恬懒得多解释:“顺便问问。”

王思梦:“你这个问题问得……嗯,哈哈,读书的时候不是都流行寒暑假学车吗?”

李姐这会儿心情正不好,听了他俩的对话直接火冒三丈,她把椅子转过来,脸上挂着没有温度的笑,问王思梦:“会,还是不会。这个问题很难吗?”

王思梦:“呃……”

李姐打断他的无意义音节:“会,不会。选一个。”

王思梦:“会。”

李姐笑着满意地点点头说:“嗯,以后就这么回答问题,不容易挨打,知道吗?”

王思梦缩了下脖子,脸上好像有点挂不住,田恬看他一眼,说:“出发,速度。不然回来会遇上晚高峰。”

当然是田恬开车,这副科长当得,还不如不当,还他妈要起带头作用。今天天气很热,田恬也有点烦躁,闷着头开车。

开了一个半小时,来到目的地。实验室没建在县上,在乡里,一条公路边上。周围风景还算不错,公路交通也方便,就是挺偏远。

田恬停了车,亮了工作证,埋头走进工地。一抬头看见苏聿容的时候,他感觉一整天的烦躁都被抚平了,心情顿时明亮起来。

他想到那句话:如果生活中没有意义,那就创造意义。

他很明白,他和苏聿容之间有很大很大的距离,他够不着人家。但他可以把苏聿容当成一个“意义”,一个让自己快乐的理由,一个可以悄悄舔舐的梦幻冰淇淋。

不知道为什么,苏聿容话少,看着是个杀伐果断的商人,但田恬觉得他苦涩易碎的巧克力外壳里面,应该藏着七彩绵密冰淇淋。

他是五彩斑斓的白,五味杂陈的甜。

苏聿容和人说完话,也看见了走进来的田恬和王思梦,他冲旁边的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工作人员会意,给他们两个送去两顶安全帽。

田恬戴上安全帽,朝苏聿容那边走去,他边走边刨了好几次安全帽,因为有点儿不自信,世界上能把安全帽戴得好看的人凤毛麟角,苏聿容是一个,田恬肯定不是。看一眼王思梦,更辣眼睛,这么一看,带他来还是有点儿用。

苏聿容旁边的总工说:“小田科长,我带你转转,说下我们这个季度的计划。有意见你随时提。”

“好的,麻烦了。”来之前领导也没交代任务,就叫他过来看看,领导应该是不放心,又不了解情况,自然也没法儿提要求。但是田恬不敢掉以轻心,这种情况下,回去领导问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就怕看漏了什么,一时答不上来。

哦对了,旁边还有个王思梦,不能让他闲着。“王思梦,你拍点照片。”

王思梦:“哦,好,好。要拍什么?”

田恬压低声音给他解释:“能反应施工进度的、有疑问的,注意听总工的话。”

“再拍几张我们两个在现场工作的照片。”可能暂时没用,但不好说,万一领导想起来写简报要照片儿。

王思梦说好,过了几秒又问:“那让谁给我们拍呢?”

田恬:“……”他默默叹了口气,耐心地说:“你看看,周围哪个工人方便,请他拍一张。”

苏聿容跟在一边陪同,偶尔给田恬说两句工程上的事,他的言谈专业、清晰、干净,连常见的口语都没有,利索地像播报新闻。

四人走到一个狭窄的坡地,总工在前面引路,苏聿容殿后,忽然,田恬感觉自己的安全帽被轻轻往前推了下,苏聿容在他脑后说:“安全帽要戴到眉头上,旋钮要拧紧。”他帮他旋了两圈后脑处的旋钮,田恬感觉安全帽内收紧了一些。

这是什么紧箍儿咒,闹得田恬心狂跳不止。行了,别念了,知道你姓苏了,把他的脑袋苏得嗡嗡的。

苏聿容没有意识到他的全身心的酸软,继续说:“紧不紧?”

田恬:“……”

别这样,舔狗的命也是命。

“不紧……”

他僵着脖子不敢乱动,眼睛只能盯着前面王思梦的帽子。他的帽子是歪着戴的。

走上坡后,苏聿容也看见了,但苏总显然不是随时都想亲力亲为,他只淡淡提醒了王思梦一句:“帽子戴好。”

转了一圈下来,四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走出工地,总工去自己车后备箱拿了四瓶矿泉水过来,大家边喝边站在树荫底下聊几句收尾的话。

王思梦没什么事儿,看到附近有家小商店,就独自晃进去买了一瓶冰冻矿泉水。

他拿着一瓶水走回来,笑嘻嘻地对他们说:“乡下的小超市东西好便宜,居然有一块钱一瓶的冰矿泉水,你们快去买呀,喝冰的舒服!”

田恬:“……”

哥们儿你情商能再低一点吗……要么你就买四瓶,要么你就喝完再回来。

有点儿丢人现眼了,他不好意思地瞄了苏聿容和总工一眼,总工正和苏总说别的工作,苏聿容微微低头听他说话,眼睛却看着田恬。

田恬对上他的眼睛,冲他笑了下,不好意思地说:“苏总,您忙着,我们先回单位。”

苏聿容:“小田科长稍等。”然后又和总工沟通了几句,说完才对田恬说:“小田科长怎么过来的?我也要回去,送送你。”

田恬摆手:“不用麻烦,开了公车的。”

苏聿容考虑了一下,说:“好,一会儿我去你们单位找你,还你保温杯。方便么?”

田恬想说一个保温杯无所谓,他又不等着用,以后有机会再给他。但又一想,这是在给别人制造无形的麻烦,他一定收又不好收,扔又不好扔,不小心弄丢了还不礼貌。对于苏总这样有涵养的讲究人来说,一些细节也会形成困扰。

所以田恬点点头答应了:“方便的,或者我去你那边拿吧,挺近的。”

苏聿容想了下,说:“好。那一会儿见。”

一旁总工听得非常诧异。跟着苏总做了这么多工程,接待参观的甲方或者别的访客、或者上面检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苏聿容从来没有这样和煦的表情,甚至亲力亲为跟着走完全程。他记得有一次市委书记来视察市政工程,还带着一帮记者,苏聿容都是平淡的,有一答一,没有一丝一毫阿谀奉承、唯唯诺诺的态度。

据他看,苏聿容就是这样的性格。再加上他雄厚的背景,对人要是太客气,那简直没有道理。

今天这个小项目的甲方,本来以为就是个临时跑来的副科长,芝麻大小的官儿,没想到也许另有乾坤,能让苏总也软下态度来对待。

真人不露相。总工擦了把汗,摘下安全帽给自己扇风,目送着苏总的豪车追着小破公务车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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