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诚说出了一个由木人始料未及的答案。
大猫猫的瞳孔，瞬间缩成了一个小点。
……由木人真不知道社会上的某些变化吗？
怎么可能。
忍村就是这个世界上消息流转最灵通之处，大猫猫那么被周防诚欺负，无论之前她是怎样的猫猫，现在的她其实是懂庶务的。
之前或许还当局者迷，不过经周防诚点破之后，恐怕……
“你这个混蛋，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休想再离间云隐和雷之国之间的关系！”
“忍法·火鼠玉！”
根本不给周防诚再开口的机会，由木人张开小嘴，一大团深蓝色的查克拉就朝着周防诚高速冲来。
在那团耀眼的查克拉团中，隐约闪现着一只漆黑的小老鼠。
这就是由木人的成名绝技之一。
别看它只是一个查克拉团，这东西其实是会追踪的。
这东西温度极高，被命中了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根据周防诚对由木人的了解，每当释放完这招之后，她还会释放另外一个连招。
——来了！
“鼠尾球玉！”
第一个火鼠玉其实是用来干扰敌人判断的，火鼠玉伤害不低，但有资格和由木人对线的敌人，其实力和速度都不会太差。
就如同忍界笑谈，忍具从来扔不死人，天照永远照不住人一样——不是技能本身的问题，而是这些技能需要面对的敌人太强了。
由木人从未寄希望于火鼠玉，而是后面的鼠尾球玉……当周防诚对着眼前的耀眼查克拉团发呆的时候，数十团更小，却更耀眼的查克拉团已经堵住了他所有的逃生方向，朝着他飞速席卷而来。
这些查克拉团后面都跟着一根由木人的查克拉丝线，看起来蠢笨无比，但只要由木人愿意，随时就可以让它们调转方向。
说起来复杂，然而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完成。
刹那之间，一道巨大的蛛网已经完成，而周防诚就是最中央的猎物。
如此快的攻击节奏，哪个忍者可以抵挡了？
抵挡不了！
能成为人柱力的，自然有其强悍之处。
可惜的是……她这次选择的对手是周防诚。
周防诚甚至没有躲闪。
他就这么站在了原地，抬起了手掌，然后结构抗下了所有的查克拉团。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之后，火光和烟尘四起。
清风吹来，很快就吹散了由木人面前的尘埃。然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却只有一个手掌被炸至焦黑，脸上却一副无所谓模样的周防诚。
“切了吧。”
“都焦了。”
周防诚这么嘟囔着，完好的另一只手上出现了五根查克拉丝线。
这些查克拉丝线狠狠地裹住了周防诚焦黑的手掌，下一刻，周防诚猛的一拉，直接将自己受损严重的手掌给拉了下来。
冷淡的黑瞳中闪烁起一丝冷芒，完整的手掌便再次出现了。
周防诚将手一抽，查克拉丝线立刻被吸入手掌和手臂之间的连接处。一阵细胞的涌动之后，周防诚被炸至焦黑的手掌已经完好如初。
这个时候，由木人也没有停下，只见她手上伸出了五根细长的猫爪，被灌注了查克拉之后，这些看起来无害的猫爪也变成了杀人的神兵利器。
噗嗤。
周防诚自始至终都没做出任何防御的手段，他甚至懒得施展一个分身术，就这么坐视由木人用猫爪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然而正中敌人要害的由木人脸上并没有任何笑意。
因为她明确无比的感觉到，猫爪上正传来阵阵巨大的斥力——明明已经被命中了心脏，可对方的心脏竟然用肌肉抗住了猫爪刺击，甚至反过来将猫爪给挤了出来！
——这特么是什么心脏！
由木人整个人都懵了。
而也正是因为这小小的迟疑，她没能躲过被周防诚的心脏击断，倒飞而出的猫爪。
噗！
由木人身材高挑，倒飞而出的猫爪直接贯穿了她的胸膛。
也就是二尾和她关系不错，在最危险的时刻用尾兽衣帮她挡了一下，偏折了一下猫爪的飞行方向。否则的话，一代人柱力就要死在这里。
即便如此，由木人还是被打跪在地，眼前阵阵发黑，半天爬不起来。
“你这是……什么鬼畜的忍术……咳咳……”
“我要是和你说，我也不知道，你会信吗？”
周防诚无奈的看着由木人。
他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术。
刚才心脏的还击并非来自他本人的控制，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不用说，一定又是来自善魂的记忆。
善魂生活在修罗道中，天天和历代强人死斗不休。鬼知道那些强人都会些什么忍术，但可以肯定的是，善魂会主动学习那些他认为有用的忍术。
他们两个都是这具身体的灵魂，善魂会了，使用次数多了，身体自然也就会了。
……在战斗方面，两魂之间的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当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周防诚胸口那被猫爪撕开的伤口，无声无息的愈合了。
柱间级的恢复力是真的不讲道理，难怪以后的起舞酱也要在胸口顶个心上人了。
看到周防诚自愈的这一幕，由木人一阵头皮发麻，心中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战斗勇气，竟无声无息的消散了。
根本打不过啊……这个可怕的家伙……
这家伙就算不认真，也拥有着彻底碾压她的力量。
这个等级的怪物，本来就不是尾兽人柱力可以挑战的。
只有传说中的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才能成为他的对手……
“每一个人的耐心都是有极限的，你已经选择了我，我可以容忍你的一些小任性，但是——适可而止吧。”
“我对于尾兽的兴趣不大，家里那只傲娇九尾狐我到现在都没想好怎么处理呢……但想必长门肯定会对你无比感兴趣。”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周防诚认真的看着由木人。
由木人垂下了头，一头骄傲且耀眼的金色长发在这个时候变得无比暗淡。
二尾又旅偷偷地凝出了一个猫头，出现在了由木人的肩头。
“喵……真是扭曲的男人啊，就知道欺负喵喵……就没见过这么追女孩子的。”
“由木人，不要怕，我们继续和他打，我支持你！”
猫猫的种族特性就是骄傲又拧巴，多少还带着点神经质。
没人知道猫猫们在想些什么。
明明之前还怕的要死，但现在二尾却想要继续和周防诚打下去……还好由木人终究不是真的猫猫。
她无比颓丧，但还是举起了双手。
“我知道了，那所谓的剑术道场，又是你的阳谋，对不对？”
“难怪你之前一直在有意无意的阻止我，还非要把我拉出来单独聊。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你不准备在这个时期将这些东西引爆？”
“当你真正要使用它们的时候，一定是雷之国和云隐的末日，对不对？”
“田中他……早就投靠你了，是不是？”
由木人过于直球的询问，让周防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承认，这些所谓的读书会，确实是他之前布下的棋子。
其中的大部分书，都是他从心魔那里掏出来，然后经过本土化改造之后，扔到雷之国里来的。
火影世界的社会体系有着很严重的问题，不仅是忍者不舒服，其实是所有人都不舒服。
身为一名精英上忍的周防诚做不了什么，但火影的话……自然是要让这群人自发开始反抗了。
连那些社团龙头都知道，混江湖有三样，钱多，人多，讲义气，周防诚怎么可能放过老百姓的力量。
无论在什么时代，百姓们都是有力量的。
长门固然强大，甚至创立了忍之国，比起原作表现，他已经强了太多。但他始终不相信百姓的力量……所以他一直被困在极乐岛。
周防诚一直认为，改变应该是全阶层，所有人都一起努力的一件事。
不然的话，就会变成三哥。
三哥明明有一定的技术，结果在某些地方，却连洗衣机都推广不了，就是因为人力实在太低廉，洗衣厂远比洗衣机划算……同样因为资产改革的不彻底，明明已经从法律上毁掉了种姓制，结果它却仍然活在人们的心中……
这些错误，周防诚绝不会再犯。
无论是富商、佃户、小市民、工人、农民……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该被拉进来。
贵物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就是群纸老虎，一直在狐假虎威而已。
在这种确实拥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里，他们甚至没有个体力量。
就好比在一个熟睡的人身上放纸杯，贵物的一切其实都建立在那人始终沉睡上。只要他们醒来……好吧，由木人其实没有完全说错，当这些发生的时候，雷之国肯定会彻底完蛋。
当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一定会矫枉过正。
雷之国连统治的基础都不存在了，自然能被外敌轻易侵入。
原本死几十万忍者都搞不定的事情，现在说不定只需要过去接手就行了。
在之前的时候，由木人已经选择了了周防诚的阵营。但周防诚心里清楚，这只猫猫不可能真心投效他的。
车上的一番话语，其实只是给她打一个心理预期……现在，才是真正摊牌……
其实如果有的选，周防诚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摊牌的。
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的选了。
大名们反应很慢，现在读书会的影响还相对有限。不能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就把读书会连根拔起……
“你说的没错。但有一点你搞错了，之前的那些事都是他们自发的行为，我并没有下达任何直接命令……”
周防诚说的是实话，他并没有鼓动那些护卫，更不认识田中是谁，这些全都是他们自发的朴素行动。
年轻人一腔热血，看到正确的理论，就忍不住想要去实践……这是好的，但因为时机不对，反而弄出了问题，所以周防诚之前才一直在阻拦。
眼见着阻拦不了，才亲自跑到这里来。
不过这种话，由木人是绝对不会信的吧。
周防诚干脆就不再提这些。
“可往好里想，火之国也会跟着一起完蛋，不是吗？”
“我们要构建的，其实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周防诚张开了手臂，认真的看着由木人。
“我们受到的教育，既恶毒又疯癫，充满了统治的傲慢和权力的恐怖。”
“我们被命令去死，却不被允许思考为什么。”
“因为忍者只是工具。”
“但是现在，我决定反着走。我要剥掉他们彬彬有礼的皮囊，拆开他们引以为豪的贵族气质，把真相告诉所有人，世界上的所有人……然后我们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们去开垦这片大地。我们建立自己的家园，谁不让我们这么做，我们就推翻他们。这片大地，本来就属于所有人。”
“这也是我和水门、卑留呼、以及六道仙人约定好的事情。”
由木人的瞳孔开始颤抖。
她连续和周防诚战斗三次，却三次都获得了最惨烈的败北。
其实由木人心里很清楚，她之所以还活着，仅仅只是因为周防诚不希望她死而已。
他在怜悯着她。
对于骄傲的猫猫来说，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北以及怜悯，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但她偏偏又不能死，因为现在的云隐已经虚弱的经不起任何变数。
这种极端别扭和残酷的情况，让她难受的几乎要崩溃。
“你的意思是，让我背叛云隐，背叛雷之国？”
“换做是你，你会愿意吗！”
周防诚回了个无辜的笑容。
“我当然愿意啊。”
“因为我接下来要建立的，就是一个共和国。”
“一个更符合这个时代，能让大家更舒服一些的共和国。”
由木人觉得，自己试图和周防诚进行辩论，实在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道德和节操。
她想离开了。
她阻止不了周防诚做任何事，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住云隐的根基。
但当她转身的时候，周防诚又轻飘飘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动作很轻盈，其中展现出来的意志却无比坚定。
“我不想让你在这个时候就做出最终选择。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下你我犹豫了。”
“你已经知道了这些事，只要你想的话，云隐就可以随时将这些脆弱的读书会一网打尽。”
“你应该知道大名们的贪婪和残忍。”
“在维护自己统治方面，他们是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残忍的……所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可事已至此，周防诚也只能开始最后摊牌。
“死，或者彻底投入我的阵营。”
由木人抬起头，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死死的凝视着周防诚。
“你这样让我怎么选！”
“我不可能背叛雷之国，更不可能背叛云隐！”
这就是现代国家观念兴起之后的麻烦啊。
如果还在战国时代，大家整天礼崩乐坏，下克上，谁还管谁是哪个国家的。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周防诚的眼眸中开始闪烁起光芒。
由木人不是矢仓，如果是矢仓，他早就滑跪了，甚至还要带着照美冥一起跪。
但由木人就不一样了。
这女人实在太骄傲了。
也就是现在云隐的责任还压在她的肩头，不然她早就表演一尸两命了——二尾肯定也会跟着她一起死。
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无奈，但周防诚不能失败，因为他还要和大筒木一脉战斗，还要和善魂战斗，他需要海量的黑暗查克拉。
在不再兴起战争的情况下，想要获得足量的查克拉，那就只能是屠尽所有贵族的无尽绝望了……
周防诚已经决心用幻术直接控制由木人。
连带着二尾一起。
这样做肯定会有一些负面影响，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由木人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将意志凝于一点，准备做最后的精神对抗。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最后时刻，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从外面缓缓走来。
“啊呀，诚，又在追可爱的女孩子了吗？”
周防诚转头看去，发现还是老熟人。
蛇姨。
今天的蛇姨仍然妖娆无比，她穿着山茶花的和服，打着一把油纸伞。以花魁道中般的气势，缓缓走来。
一双细长的蛇眼眨啊眨的，无声无息间勾魂夺魄。
……蛇姨你要是早点改成这个造型，自来也就不愁没对象了，也省的他整天当两千块的阎王。
大龄单身青年的确是有点可怕的。
“哪有，我们可不是情侣。”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几天晓里面任务太多，佩恩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蛇姨耸了耸肩，露出了些许洁白的锁骨，“我被从实验室里挖了出来，跑来看你们玩侦探游戏。”
晓那边当然是知道刺杀事件的，只不过佩恩没打算深度掺和。
——之前忍者联军往天上扔几个苦无，大家就算是对得起大名的栽培了。可要是晓组织被卷进了刺杀案里，那雷之国肯定是要发飙的，那种状态下，雷之国是不会在乎代价的……佩恩其实很了解自己好师弟的脾气，他肯定会把锅都扔到他头上的……
所以就有了蛇姨此行。
当然，蛇姨是自己人，而且只关心技术，并不在乎这些纷争。
只要有足够的项目和资金，她可以在自己的蛇窝里宅一辈子。
所以，周防诚直接将眼前的困难告诉了她。
“哦，那还真是两难啊……当年的无奈之举，结果却被手鞠那个小丫头吃到了最大的红利。”
“如果现在火影夫人之位还空置着的话，那一切就会好办多了吧……”
周防诚刚想点头，又猛地反应过来。
“其实现在才是最好的，手鞠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也正好是因为她占了这个位置，其他人才没吵起来……喂！”
“你们就都这么喜欢看我后宫爆炸吗！”
手鞠占了正妻的位子，有好有坏。
其中最大的好处就是，周防诚身边的女孩们都是要脸的，还不至于跟个几岁的小丫头争风吃醋……大家都把她当笨蛋来着……
被蛇姨这么一搅，之前的严肃气氛算是散了个干干净净。
蛇姨捂嘴轻笑。
“诚，你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一说到自己喜欢的人，就会有些乱了方寸……你知道吗？你每次说自己后宫爆炸的时候，样子有多可爱。”
——这就是你们天天调戏我的理由吗？老子对付不了统子，难道还对付不了你吗！
信不信我让你生十胎……啊，唯独这个不行……
周防诚万般无奈，狂揉眉心。
“现在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云隐和赤穗的人很快就会过来。”
“云隐那边还好说，赤穗那些家伙就是纯粹的疯狗。”
“他们不会进行任何妥协的，如果不能糊弄过去，那就只能是一场厮杀……由木人，说出你的选择吧！”
作为一名正经的火影，周防诚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使命。
蛇姨也认真的看向了由木人。
“二位小姐，诚追求了你这么久，你好歹也得给他一个答复了吧？哪怕是好人卡呢。”
由木人的脑袋上，浮现出了无数问号。
“他追求我？你在胡说什么！”
“哦？你始终没察觉吗？那你再好好回忆下，回忆下诚对你有多么的特别。还有，他明明可以直接杀了你的，却给了你这么多机会……你真的没察觉到吗？”
由木人眨着眼睛，陷入了思索之中。
周防诚一听就知道，这是蛇姨在故意忽悠由木人。
——千万别在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的情况下，再去寻找证据！
星座和算命就是这么骗人的。
由木人和周防诚互动不少，周防诚为了气这只猫咪，曾说过不少的骚话。
放在之前，还可以被认为是周防诚又在胡来，而现在的话……
由木人惨白的脸蛋，慢慢变成一片通红。
这女人看起来霸道，但其实根本没谈过恋爱……没办法，谁让她是人柱力。
忍者们的脑回路很奇怪的，只要是人柱力，就肯定会被歧视。
只不过完美人柱力，以及人柱力中的强者，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人们改变观念而已。
其中就包括奇拉比这种天生就强，和雷影是兄弟，还能唱跳rap的开心果……
能容忍人柱力已经很困难，更别说跟人柱力谈恋爱了。
当然，人柱力本身也不是没有问题。一个弄不好，那是真的会给身边人带来生命危险的。
我爱罗就经常出问题。
……不得不说，水门路子确实野。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我也是云隐的一份子，不可能和一个火影在一起的，而且这家伙明显居心不良！”
“是这样吗？真的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吗？”蛇姨笑嘻嘻的继续刺激由木人的神经，“话说，当初初代大人和宇智波斑，也是互为死敌，双方手上都有对方亲兄弟的血。但为了忍者的未来，初代大人愿意放下仇恨……现在我们做出的妥协确实很痛苦，可如果我们的后裔能因此而不再白白流血了呢？”
蛇姨这么说着，还从袖中拿出了一朵小白花。
“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我很喜欢，就一直带在身边。”
“我遇到了它，正如他遇到了你。”
“由木人，这个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不愧是擅长捡孩子的蛇姨，这一番话下来，让人忍不住动容。
——最起码比浑身黑气缭绕，动不动就二选一的周防诚表现好多了。
由木人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摇头。
“无论如何，我放不下……如今云隐变成这个样子，全是这个家伙搞出来的……无关乎爱情，没人能接受这种事……”
“很抱歉，如果他要杀的话，那我也将战斗到底！”
……蛇姨这一番话，不仅没让由木人妥协，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
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然而蛇姨还是非常淡定的样子。
“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了吗？我们或许会有更好的结局。”
“哼。”由木人冷哼一声，卷起了裤腿，露出了自己精致的小脚，“如果他肯跪下来舔我的脚的话，我就答应他。”
“这可能吗？这不可能！”
蛇姨眼波流转，看向了周防诚。
“喂，我帮你争取来了机会啊，这可是和平收编云隐的最好机会，快上啊。”
……蛇姨，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搞我的啊啊啊啊啊啊！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位小姐到底去了哪里！”
当周防诚和由木人对峙着的时候，云隐所在的团体中也传来了阵阵躁动。
毕竟这次袭击实在太奇怪了。
如果说一开始受到攻击的时候，云隐们并没有多想的话。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资深云隐们开始渐渐回过味来了。
而且不仅袭击奇怪，由木人的反应更古怪……为什么她要一个人离开队伍？
经验丰富的忍者们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但忍者终归是军队体系，一向讲究令行禁止。
上级下达了命令，那他们就只能去执行。
但不归忍者管辖的赤穗一行，就显得暴躁多了。
他们终究不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士兵，虽然有着为主君效死的觉悟，可在真正面临战争之后，还是有些骚乱。
更糟的是，他们天生的不信任忍者集团。
由木人突然离开，又不做详细的解释，很自然的就引起了赤穗的怀疑——虽说云隐自闭在刺杀案件之前，但赤穗还是本能的觉得，这里面和云隐有关……虽然他也说不出来，云隐帮着别人弄死自家大贵族，能有什么好处。
“不行，我们去看看！”
越想越不对，赤穗最终还是按不住心中的好奇和不安，决定行动起来。
云隐这边同样感觉不妥，但眼看着赤穗一行准备脱离队伍行动，立刻有保守派长老站了出来。
“赤穗大人，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现在情况不明……”
“我就是因为太过信任你们，所以才会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的！换做其他的国家，哪里会出现这样低级的失误！难道非要弄的和水之国一样，连大名都被杀死了，你们才会开心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有道理，不过长老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就跟和女朋友吵架一样，有的时候，是非对错并不重要，重要的反而是立场。
所以他并不和赤穗争吵，只是提议道。
“您说的是！但为了安全起见，就让我和您同行吧！至于其他的人，则在这里继续等待命令！”
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赤穗不喜欢云隐，云隐又哪里喜欢赤穗了。
既然两看相厌，还不如各走各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情况不明却分兵行动的话……
赤穗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自己的本部属下，以及几位云隐长老一起行动了起来。
他们本来距离道场就不是太远，在经过了一阵的行军之后，终于找到了道场。
不过还没等他们高兴起来，他们就发现了道场前的由木人，以及……周防诚和大蛇丸！
发现由木人很正常，可后面两位算是怎么回事？
赤穗可是记得很清楚，他们出发的时候，周防诚还在木叶。
怎么现在就跑到雷之国了？
而大蛇丸那就更是……这可是晓组织成员！
赤穗一时间也搞不懂三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此时他距离那个想要的答案，或许只有一步之遥了……
“二位小姐，您能解释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由木人脸色很怪，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周防诚。
周防诚抬起了手。
“忠诚啊，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想拥有——尤其是眼前这份真正的忠诚。”
“可问题是，它挡在了时代大势面前……当忠诚所守护的，不再是正义的时候，我们又该如何？”
“是怜悯这份忠诚，还是将他们连带着他们的主人，一起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