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完澡，季持矜就到姜菱客厅的书架上抽出了那两本绘本，她没有着急着翻开，而是慢悠悠地看向姜菱：“这本是又雨送你的，我没记错吧？”
“没记错。”姜菱点头。
季持矜轻哼一声，懒懒抬眼：“这一本怎么就轮到姜小姐亲自去买了？”
“我很喜欢Fig老师……”姜菱抿了下唇，“的画。”
她也不敢停留太久，但这样的词汇在季持矜那里终归是有些冒险的，她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有些冒失。
季持矜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她自己翻开了第一本，看着自己写下的to签，唇角禁不住往上扬，但看了一眼有些忐忑的姜菱以后，又收了收表情，只让指尖在上面抚了抚，没再继续往后翻。
但绘本的中间却冒出了一个纸条的尖，季持矜眉头一挑，抽出来一看，笑容怎么也压不住，她笑吟吟地望着姜菱，语气有些诧异：“这张纸条怎么还留着？”
“有纪念意义。”姜菱走过去了点，到她的跟前，递上笔，“Fig老师，该给我的新绘本签名了，你可是自己说的要签我买的这本的。”
季持矜把纸条郑重地重新放进去，又把第一本给插进书架里，才接过姜菱的笔，翻开了绘本的第一页，这一页的留白部分多，拿来签名很合适。
“你过去点，别偷看。”季持矜抱着书，“等我离开云城了你再看，可以吗？”
姜菱点头：“行。”
季持矜来到卧室的书桌，也不知道在写什么内容，她坐得笔直，从背影来看也透着一股认真，姜菱在门口看了看就收回了目光。
等了一会儿季持矜才出来，姜菱调侃了一句：“你该不会写了八百字的小作文吧？”
“不告诉你。”季持矜在她的身边坐下。
今晚也不需要拍视频，姜菱索性又搜了部电影看起来，上次跟季持矜迷迷糊糊看了《疯狂动物城》，这次她又点开了一部动画电影，叫《大坏狐狸的故事》，电影也就八十多分钟，是几年前的电影了，有些冷门，但是是好看的，而且画风还跟其他的动画片有些区别。
只不过两人的心思显然都没在这上面。
姜菱有些陷入挣扎。
她觉得跟季持矜亲得太频繁了也不行，她实在是太害怕翻车了，到时候她跟季持矜估计都不需要等到明年才“分手”，可她对季持矜又是有这方面的欲望的，而且也不算频繁吧。
季持矜同样陷入了挣扎。
因为即将跟姜菱迎来异地，虽然她们不是“正常”的恋爱，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要体会异地恋了，她现在明明人还在云城，却已经开始想念现在还在身边的姜菱，现在还没习惯跟姜菱发生这些亲密的事情，可次数一多的话，她觉得会越发不能控制，到时候人去签售会了见不到人怎么办啊，难不成她还把玩具带上，自己在酒店DIY？
等到电影结束，两人的交流都不多，各怀心思。
享受眼下固然没有错，可也要为之后做打算。
姜菱拿过遥控器调到了任意一个电视台，又把声音调低了点，才试探着问：“对了，医生给了什么建议吗？”
“嗯？”季持矜愣了愣。
姜菱：“就这个事情……”
“医生让我发现你的缺点，习惯这些缺点，不要把你看得太完美。”季持矜往旁边倒了倒，抱着抱枕，“他说我这样的情况不属于罕见的类型，是可以治好的。”
姜菱：“……”
客厅的灯早在电影开场前就关了，现在就只有电视的灯光照着，季持矜的眼里只有一个白色的光点，姜菱跟她隔了点距离，就看着这个光点，又问：“那你发现了吗？”
“……没。”季持矜眨眨眼。
姜菱又问：“那以前的那两个女生你当时也是觉得她们是完美的吗？”
“嗯。”
“一点缺点都看不到？”
季持矜点点头：“嗯，所以当她们对我表白的时候，我就立马觉得她们这有问题那有问题的。”
“……”姜菱表情凝重，“那我自己说我的缺点呢？能行吗？”
“我觉得你完美是主观的，你所知道的你自己的缺点也是主观的，我想客观地发现。”季持矜拒绝了她的要求，“而且你就算说了，我也会给你开脱，没有用。”
姜菱有些茫然了。
季持矜反过来问：“阿菱，我在你眼里，有什么缺点吗？”
“想听吗？”
“想。”季持矜用指尖转着自己的发尾，眼神直勾勾的。
姜菱想了想，回答道：“谈不上什么缺点，只不过我有件事到现在也不太明白。”
“嗯？”
“在天际山庄的时候，我们逛完湖区，回来你就生气了，还得我反过来哄你，你还记得吗？”姜菱语气疑惑，“虽然那时候我们不熟，这也并不重要，但你不直言你的不舒服，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季持矜：“……有这回事吗？”
“你说呢？”
“可能是因为你说我你对我没兴趣吧，我越想越气，我都说了我对你有兴趣了，你凭什么说对我没兴趣，让我有点挫败。”
“……”
姜菱听完，倏地笑了起来。
季持矜不想听她笑，翻过身，气鼓鼓的样子，现在也有些越想越气。
姜菱往前挪了挪，最后直接在沙发旁的毛毯上斜跪坐下，就靠着季持矜，笑容还挂在脸上：“你觉得我一个刚失恋的人能对你有什么兴趣啊？季小姐。”
“我不管。”
姜菱揪着抱枕的一个角，又继续道：“而且你对我有兴趣的话，我问你是哪里的人，你又不告诉我，还得我哄了你你才回答我，季小姐，你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这合适吗？”
季持矜还背对着姜菱，闻言又是一声轻哼：“我发现你的第一个缺点了。”
“嗯？”
“得理不饶人。”
姜菱没有否认：“是的，我就是这种人。”她觉得这起码是个好兆头，“我还有更多的缺点等着你发现。”
季持矜的身体僵了下，缓缓转过身来。
姜菱逆着电视的光，她看不真切姜菱的脸，只觉得蒙上了一层阴影，但那双眼睛又是那么亮，那眼里的笑意又是那么明显，她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菱是在帮她，没有直言，但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她知道自己的缺点。
季持矜的呼吸停了下。
姜菱慢慢地坐起来一点，她的左手不知不觉地夺过抱枕放在一旁，脑袋跟季持矜的越凑越近，右手又放在季持矜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季持矜的脑袋。
-喜欢谁就揉谁脑袋你在哪里看见的？
-网上啊，骄骄跟你说的？
-嗯随便聊的。
姜菱记得之前揉季持矜脑袋的动作都是假借“补”的名义，现在她虽然不能直白地告诉季持矜自己的喜欢，但她也是希望季持矜能想到这一层的，
只有喜欢才会这样。
接吻也是。
什么顾虑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姜菱空下来的左手揉上了季持矜的耳垂，双唇也覆在了季持矜的唇上，唇瓣贴上的那一瞬，她的腿都软了两分，但依旧是靠在沙发上，以一个跪着的姿势跟季持矜接吻。
季持矜的掌心贴着姜菱的背，这次不再被动地承受，在姜菱伸舌尖之前自己就反客为主地溜了进去。
姜菱曾经的装作冷淡的计划早在季持矜表白的那一刻就消散不见，她现在只想让季持矜更喜欢自己一点，她上网看过，有的性单恋者都是因为没有那么喜欢对方，所以才会那样，而身体接触上的迷恋和依恋，也是能让对方更喜欢自己的一个要素。
两人嘴里的牙膏味都一样的，很清新，可哪哪儿又都不一样。
季持矜的耳朵小巧精致，姜菱很喜欢，指尖在耳廓上用食指尖划着，放在季持矜头上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季持矜的左手牵在了一起，就扣在了沙发上。
而季持矜的右手则放在了姜菱的腰间，跟上次差不多，只不过地点到了沙发上。
还有不一样的是她这次没再隔着布料，而是把姜菱的睡衣摆给掀开了，碰到姜菱的腰间肌肤的那一刻，她的呼吸也沉了两分，并且一点也不受控制地缓缓往上。
上次她说不想不明不白的理智在这一刻有倾塌的迹象。
只不过这次是姜菱率先清醒过来，放在她耳垂上的手松开，也主动结束了这个吻，趴在她的肩窝，发出一声不太满足的喟叹：“季持矜。”姜菱的气息灼热，“不是我不行。”
季持矜的手已经收了回来，听她这么说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是我不行。”
“……”姜菱稍稍抬起头来，“我决定给你改备注，叫‘季不行’。”
“那你呢，你很行？”
姜菱眼神狡黠：“嗯，姜很行。”
季持矜将脑袋支着，又凑过去啄了一下她姜菱的嘴唇，才慢悠悠地道：“不见得。”
“没关系。”
姜菱心想自己或许该坚定一点，她不能总想着翻车的事情，因为她跟季持矜年前分手这件事基本上可以忽略了，她们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办法。
她不能那么消极。
刚这么想着，季持矜又凑过来，蹭了蹭她的鼻尖，又轻轻地在她的嘴唇上点了一下，随后才撑着身体起来，神情颇有些无奈：“没有睡觉的命却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姜菱没反应过来：“嗯？”
“我再去一趟浴室。”季持矜懒洋洋地丢给她一句话，“得处理一下。”
作者有话说：
如何做一个正常人，我们都知道正常人，下面就让小夹来告诉你，如何做一个正常人，首先就是要坚持不懈，然后呢也不要忘记半途而废，我们都知道半途而废，像很多人都是半途而废，所以相信大家已经知道如何做正常人了，下面我们就一起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