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自己脱内衣的技术很娴熟，但现在要给季持矜脱就让姜菱有些不适应。
怎么会适应呢？这是她们之间的第一次。
姜菱努力让自己的口吻淡淡的，没什么波动：“不会的。”她笑了一声，“又不是前扣内衣，有什么好想念的？”
季持矜的眉头一扬：“意思就是如果姜小姐帮我脱前扣内衣的话，姜小姐就会想念了？”
“那也不一定。”姜菱放轻自己的呼吸，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从上面探进去，“又不是什么都不穿地脱，你清醒一点，季持矜。”
季持矜轻轻地勾了下唇角：“也是。”
她说：“我这就将前扣内衣加入购物车，说什么也要让姜小姐之后为我解开一次。”
“……”
姜菱的手有些凉，季持矜后背的肌肤也不热，但季持矜的肌肤光滑细腻，触碰到的那一瞬带来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姜菱稳住心神，一心想着速战速决，她没用双手，就伸了右手进去。
扣子有三颗，姜菱的指尖灵活，没多久就解开了，不只是季持矜，她的手也能感觉到内衣松散的那一瞬间，她怔了一瞬，将手给抽出来：“好了。”
季持矜却没放过她：“还没抽出来呢，姜小姐。”
姜菱有些头皮发麻：“什么意思？”
“你只是解开，没脱。”季持矜又将脑袋微微偏着，她说这话的时候心跳也在加速，但依旧面不改色，跟她以往的表现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姜菱盯着她肩头松垮的肩带，“哦”了一声：“知道了。”
仍然是速战速决方针，但姜菱只觉得这肩带很烫，灼着她的指尖，她都忘记了呼吸，先将右边的取下，又将左边的拉下来，最后这款黑色的内衣被她放到了床上。
动作一气呵成，但莫名想要喝水。
姜菱起身，悠悠地道：“我去洗个手。”
季持矜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放了下去，随后还吐出一丝叹息，也不知道姜菱有没有察觉到她的不一样。
自己表现得明显吗？季持矜不知道。
等姜菱从洗手间出来，季持矜已经又把内衣给穿上了，正在小羊驼上坐着看手机。
姜菱：“……”
所以脱了的意义是什么？
她神色淡然，走过去很自然地在旁边的单人小沙发上坐下，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她问：“骄骄7号回来吗？”
“对，又让我们去接她。”
“那老樊她们什么时候走？”
“6号。”
“那没两天了。”
季持矜“嗯”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机界面给她看：“买两套吧？你一套我一套。”
姜菱的眼皮一跳。
这人还在执着于前扣内衣。
“随你。”姜菱的睫毛扇了扇，并不在意的样子。
季持矜笑得很放肆：“阿菱，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我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有的我没有吗？”
“那能一样吗？”季持矜眨眨眼，狐狸眼里盛着几分天真的疑惑。
姜菱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但也迎着她的目光：“只有四个月了，季小姐。”
“知道了。”
姜菱没再跟她掰扯什么，就先下了楼去准备做蛋糕需要的一些东西。
到了下午六点左右，这一行人又一起来到了季持矜的公寓，她们才吃过饭没多久，现在还不饿，就准备做秋欣淼的生日蛋糕。
而秋欣淼是寿星，自然是不参与到里面，就在沙发上坐着打游戏，其他几个人就在饭厅和厨房忙碌。
姜菱没参与制作，她在旁边当指导，因为还要跟季持矜演戏，所以指导的时候对季持矜的“偏爱”也很明显，会时不时地夸季持矜，而且两人都笑眯眯的模样，一看就是在热恋期。
到最后烤了一个十寸的蛋糕坯出来，加奶油放水果，到了裱花的时候还是姜菱来的，她们裱出来的奶油花实在是太丑了，一点美感都没有。
姜菱特地买了可食用色素调节奶油的颜色，于是她特地炫了下技，将她们所有人都画了出来，这些人都围成了一个圆圈，在圆圈中间的就是寿星秋欣淼，秋欣淼正在许愿，面前还放着一个迷你版本的小蛋糕。
这些人一边拍照一边惊叹，因为姜菱画得实在是太好了，从发型和神态上她们能准确地找到自己。
秋欣淼本来想过来看看的，结果被钟颜给摁在了原地：“你不能看。”她嚷嚷着，“持矜，有眼罩吗？把她的眼睛先给蒙住。”
“有。”
秋欣淼无奈，眼前一片漆黑，但说实话一起跟朋友们这样热闹地过生日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这几年忙着工作也忙着跟家里斗智斗勇，在生日当天她很少去认真对待。
今年不一样。
到了八点半，姜菱也给自己的这份作品拍了照片，兴许是氛围很好，她自己也很开心，不觉得很麻烦。
许书窈这几年在云城，跟秋欣淼的联系也是最多的，所以端着蛋糕的任务就她来。
蛋糕上面插了蜡烛，等放到了茶几上再点燃。
秋欣淼的眼罩已经取了下来，她看着眼前出现的精致漂亮且充满友爱的蛋糕，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除了姜菱以外的所有人都过去跟她抱在一起。
姜菱看见季持矜也吸了吸鼻子，她抿着唇，没吭声，就在一旁很安静地等候。
这些人是季持矜的朋友，不是她的朋友，等到明年她们分手了，跟这些人的联系都会切掉断掉。
姜菱深深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跟她们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是扮演好自己工具人的这个角色，绝不出格。
可真的没出格吗？
她望着季持矜的侧脸，双唇抿成了直线，明明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她指尖上仿佛还遗留着季持矜后背的滑腻。
“阿菱。”季持矜转过头来喊了她一声，唤醒了她的思绪，“点一下蜡烛吧。”
姜菱：“好。”
蜡烛点燃、关灯、许愿。
秋欣淼的头上还戴着寿星帽，她许愿的时候这些人就拍照，姜菱也象征性地拿出了手机，但她的镜头不知不觉就放到了季持矜的脸上。
烛光摇曳，季持矜感觉到了视线，转过头来冲着镜头弯了弯眼。
姜菱的喉头一滚，按了拍照。
周遭的一切像是都被屏蔽隔绝，她的眼里只有季持矜的笑，在意识到这点以后，姜菱就垂下了手，无事发生的样子。
生日歌大家也在唱，她张了张嘴唇，但声音很小。
可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仿佛在写季持矜的名字。
到最后秋欣淼吹灭了蜡烛，笑容无比灿烂：“谢谢朋友们跟我一起过这个生日，我特别开心。”
“开心就好。”
灯已经开了，屋内亮堂一片。
这份蛋糕做得很成功，主要是因为姜菱在一边盯得很紧，否则要重新做的话也有些浪费食材，她不喜欢浪费。
奶油是动物奶油，口感绵密又好吃。
秋欣淼在切蛋糕的时候还使了一些小心机，其他人的盘子里都装着姜菱画的自己，而姜菱和季持矜的盘子里就是对方。
姜菱看着自己眼前迷你的季持矜，毫不犹豫地咬了口。
季持矜在一旁偷偷看了一眼，顿时眉头都禁不住跳了一下，她故意出声：“你咬我了。”
“那你也咬我啊。”姜菱回她。
其他人：“草啊！受不了了！臭情侣！”
姜菱跟季持矜望了对方一眼，也笑了起来。
这样欢乐的时刻持续到了六号，从京城来的这些朋友都要回京了，姜菱和许书窈各自开着自己的车，将她们送到了机场，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分外热闹。
离别终究会来临，姜菱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情绪，除了认定这些人不是她的朋友以外，主要还是知道这些朋友也是季持矜的“工具人”——
只有让越来越多亲近的人知道季持矜对自己的喜欢，才更好为季持矜跟自己分手做铺垫。
机场的大厅人头攒头，也有不少人觉得明天太挤所以将日期提前了一天。
樊一瑾她们办好了手续，又聊了一会儿，四个人就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去过安检。
季持矜跟姜菱的手是牵着的，从下车以后几乎就没松开过，但此刻也不能松开，因为还有许书窈和秋欣淼在。
许书窈叹口气：“明天我也好好休息，后天上班。”她说，“做手术的事情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有的还来问我注意事项。”
秋欣淼笑着打趣道：“那你记得收费啊，窈窈。”
季持矜也笑了起来：“是啊，许书窈，以后你就是割痔疮的顾问了，这不收费多亏啊。”
“烦人啊你们。”
一路有说有笑的到了停车场，两边的人才分开，同时分开的还是姜菱跟季持矜牵着的手。
许书窈已经载着秋欣淼往前开了，姜菱掌着方向盘跟上。
车内有些安静，季持矜看了看手机里的消息，又抬起头来看着在旁边的季持矜，而不等她开口挑起话题，姜菱就主动讲了起来：“她们这一趟有没有帮到你？”
“嗯？”
季持矜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有的。”
姜菱迟疑地点了点头：“那我呢？”
“你的帮助当然是最大的了。”
“我也这么认为。”
所以她们之间就是这样纯粹的关系，姜菱再次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多了。
季持矜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日子越来越近了。”
“完成以后你就不会有被催婚的烦恼了。”姜菱勾起嘴角，笑容有那么一点苦涩，“现在恭喜你是不是有点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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